任 敏

柏柏尔研究综述

任 敏

本文总结了国内外学者对柏柏尔人、语言、宗教、文化的研究，肯定了前人对该领域研究的贡献，并为以后提供可参考的资料及依据。

一、柏柏尔人的研究

柏柏尔人的研究，国内外大致可以分为三类：我国学术界的研究；阿拉伯国家学者的研究；以及西方国家学者的研究。但是有的学者在这一划分上又更加细化，将西方国家学者的研究又细化到了法国学者和英美学者对柏柏尔人的研究，比如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阿拉伯语系讲师黄慧博士，她在《柏柏尔人研究综述》一文中将国内外学者对柏柏尔人的研究分为了四大类，即：我国学术界对柏柏尔人的研究、阿拉伯国家学者对柏柏尔人的研究、法国学者对柏柏尔人的研究、英美学者对柏柏尔人的研究。之所以将西方国家学者的研究又进一步细化为法国学者和英美学者的研究，原因是法国学者对柏柏尔人的研究主要是为殖民统治服务的，带有明显的东方主义色彩；而英美学者的研究主要侧重于柏柏尔人的当代问题，尤其是对北非各国的柏柏尔人进行的各项研究。但这两派学者的研究有一个特点是相似的，他们都是将柏柏尔人从阿拉伯人中区分开来，从而激起阿拉伯人与柏柏尔人的矛盾。其中，最具代表的是法国学者提出的“卡比尔神话”，特别强调阿拉伯人的特征是游牧和狂热，而柏柏尔人是定居和谦虚，这从理论上将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区别开来，但这也为后来柏柏尔人和阿拉伯人之间比较研究做了一定的参考依据。刘建生在《他们演绎了一部北非史》和雷良錦翻译的《柏柏尔人》①中认为柏柏尔人主要分布在摩洛哥，认为阿拉伯人同化了柏柏尔人，使他们皈依了伊斯兰教，强调了“没有柏柏尔人，就没有北非的历史”。阿拉伯学者伊本•赫勒敦的《伊本•赫勒敦历史》，“其中详细记载了柏柏尔人的古代历史及其与马格里布地区的渊源，对柏柏尔人的起源、谱系及部族、王朝进行了研究，”②对后人研究柏柏尔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柏柏尔语的研究

柏柏尔语是闪含语系的一支，其根源非常复杂，由于柏柏尔人的部落也十分杂多，所说的语言不同，也因柏柏尔人的文化都是口口相传下来的，大部分的文献都是英文且不完整，其真实性有待考究。谈及柏柏尔语，都会涉及到摩洛哥柏柏尔人的语言使用情况，如古萍的《马格里布地区语言问题研究》通过对突尼斯、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三国的语言状况进行概括和梳理，重点研究了如何处理好阿拉伯语、法语、方言以及柏柏尔语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黄丹华的《摩洛哥语言政策与教育的研究》一文以摩洛哥历史为线条讲述在不同时期所采取的语言政策和教育，由于其历史、人口和文化等因素决定了摩洛哥不可能实行单一的语言政策和语言教育。纵观柏柏尔语研究历史，主要集中在2013年和2014年对柏柏尔语区所属国家的官方语言政策的变化，简单地论述了柏柏尔语的源由及现状。李宁的《摩洛哥官方语言政策变迁背景分析》，提到柏柏尔语权利危机及柏柏尔语官方语言地位的争取，论述了摩洛哥语言政策从阿拉伯语“一元化”独尊到阿拉伯语和柏柏尔语“二元化”的变化过程。至于“柏柏尔”这一词的起源，法国学者认为“柏柏尔”一词是来自于罗马拉丁中的“野蛮人”一词的变音；国内学者认为“柏柏尔”这一词是阿拉伯人对他们的称呼，意为“蛮族”“异教徒”，这一理论与法国人提出的“卡比尔神话”中对柏柏尔人的界定相似，不知是国内学者受了法国学者的研究影响还是出于其他考究？

三、柏柏尔人的文化研究

柏柏尔人文化的研究主要表现在对文学、歌舞、节日的研究上，由于柏柏语的不通及柏柏尔人的排斥，其一手资料的获得十分困难，且认为柏柏尔文学是以法文作为表达工具的马格里布现代文学，与法国文学的区别并不大。雷錦良的译作《柏柏尔人》中提到了柏柏尔文学，认为柏柏尔文学与法国文学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没有否定柏柏尔文学的价值。除此之外，还有诗歌、歌舞等方面的研究，如周顺贤的《阿尔及利亚柏柏尔人的诗歌》、曹笑笑的《非洲阿特拉斯山区柏柏尔人的音乐与舞蹈》。西方学者辛西娅•贝克尔的《摩洛哥柏柏尔人艺术：女性塑造柏柏尔人的身份》，“讲述了摩洛哥东南部柏柏尔人的舞蹈、音乐和婚俗等，强调女性作为公共身份的象征，以及柏柏尔人的艺术是他们适应当代世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柏柏尔人的节日研究，主要集中在相亲节和新娘节这两个节日里，如张星岩的译作《柏柏尔人的新娘节》、王笛的译作《柏柏尔人的相亲节》、卡尔拉•亨特的《柏柏尔人的新娘市场》。从对柏柏尔人节日的研究来看，国内学者尚未有自己的研究成果，我国学者对柏柏尔人文化特征的研究有些落后。

四、柏柏尔人宗教研究

在七世纪阿拉伯人使柏柏尔人皈依伊斯兰教，但柏柏尔人一定程度上也保留着自己的宗教色彩，其中百分之九十完全信仰伊斯兰教，剩下的部分信仰基督教、犹太教、无神论及其他巫术。黄慧的《柏柏尔人在伊斯兰化进程中的教派选择》一文中，强调了柏柏尔人深受伊斯兰教逊尼派、什叶派、哈瓦利吉派这三个教派的影响。认为柏柏尔人的教派选择与独立的柏柏尔王朝相互有关联，而柏柏尔人受逊尼派的影响最深，大部分都选择了逊尼派。在柏柏尔人与阿拉伯人逐渐完成伊斯兰化，柏柏尔人在宗教的族群认同上也发生了变化，中东研究所黄明明的《马格里布柏柏尔人族群认同的变迁》中也肯定了这一点，并将柏柏尔人与库尔德人和犹太人的宗教进行比较研究，认为柏柏尔人的宗教族群认同与伊斯兰时期阿拉伯化的政策息息相关。

五、综合研究

柏柏尔的综合研究包括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等各个方面综合起来的研究，其中李楠的《摩洛哥历史研究》可谓是对摩洛哥的柏柏尔人最全面最具体的研究著作了。全面梳理摩洛哥从古至今的历史发展脉络，评述其中的重要事件，分析其对摩洛哥历史发展的影响，另外还将历史和政治相交融，分析摩洛哥历史发展对当今中国的借鉴意义。吉喆的《摩洛哥柏柏尔人哪里去了》，以游记的形式，用图片展示摩洛哥柏柏尔人生活，通过街头走访，与当地人实际沟通，以受访者叙述内容为基础，从宗教信仰、语言、相貌、建筑风格等方面来写摩洛哥阿特拉斯山区柏柏尔人的现状，具有一定的实证性、生动性和可读性。

六、结语

柏柏尔人的文化及宗教是国内外学者比较偏向的话题，但是一手文献及参考资料大多数都来源于法国的作品中；国内对于柏柏尔人研究的综合性的著作十分匮乏，但发表在期刊上的文献较多涉及的领域也比较丰富和广泛，主要集中在文化、宗教、语言政策方面。目前我国对柏柏尔人的研究还存在一个问题：柏柏尔人与阿拉伯人在当代国际环境下是否能够和睦相处，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阿拉伯人是否真正地同化了柏柏尔人？

注释：

①翻译自《法国大百科全书》.

②黄慧.柏柏尔人研究综述[J].中国非洲研究评论，2012，第354页.

宁夏大学阿拉伯学院 75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