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矜，王 静

（安徽财经大学 会计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外部审计监督、内部控制与债务融资成本

陈 矜，王 静

（安徽财经大学 会计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以2011—2014年A股上市公司数据为样本，研究了外部审计监督与内部控制对债务融资成本的交互影响。研究发现：外部审计质量越高，债务成本越低；内部控制质量越高，债务融资成本越低；外部审计监督与内部控制在降低债务成本上呈互补关系而非替代关系。在审计质量较高的情况下，内部控制质量越高，企业债务成本越低；反之，在外部审计质量较低的情况下，内部控制对降低债务成本的影响减弱。这种互补关系在非国有企业中表现更为显著，说明在不完善的中国经济市场中，非国有企业为了降低债务成本需要充分降低信息不对称的程度。

审计质量；内部控制；债务融资成本

一、引言

我国财政部等五部委联合发布的《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和《企业内部控制配套指引》要求执行内部控制规范体系的企业必须聘请会计师事务所对其内部控制有效性进行审计。其中《企业内部控制配套指引》自2011年起在境内外同时上市的公司实施，自2012年起在深沪主板上市的公司实施，这标志着我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评价报告由自愿披露转向强制披露阶段。上市公司在披露年报的同时不仅要披露董事会对内部控制的自我评价报告，还要披露注册会计师对内部控制的审计报告。至此，债权人通过公司是否自愿披露内部控制评价报告来判断上市公司财务报告信息可靠性的渠道受到了影响。因而，债权人势必会综合判断上市公司披露的财务信息和非财务信息。

相比较股权投资者，债权人处于信息劣势，通常会以提高上市公司的债务成本来获得信息不足带来的风险溢价。一方面，注册会计师审计作为第三方监督，从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信息不对称的程度。通常我们认为大所的审计质量相对较高，经济依赖性较弱，独立性更高，可以充分发表客观的审计意见，缓解信息不对称，使债权人获得更加充分可靠的会计信息，从而债权人要求的风险溢价就会越低，相应债务成本也越低。另一方面，良好的内部控制也可以有效缓解公司内部与债权人之间信息不对称，减少公司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还可以提高公司经营效率，降低经营风险和贷款风险，从而降低债务成本。因此，本文主要从信息不对称的角度来验证以下问题：内部控制对债务融资成本有何影响？在不同审计质量下，内部控制对债务融资成本有何作用？内部控制与外部审计监督作为确保公司提高信息质量的两种内外治理机制，在降低债务成本上是互补关系还是替代关系？在高质量审计下内部控制作用的发挥是否在不同产权性质下存在较大差异？

本文理论意义在于：（1）拓展了外部审计监督与内部控制对企业债务成本影响的相关内容。尽管已有文献分析了内部控制质量对企业债务成本的影响，但是没有进一步分析内部控制在不同审计质量下对债务成本的影响。本文从内外部两种不同的治理机制角度综合考虑对企业债务融资成本的影响，进一步丰富了外部审计质量与内部控制经济后果方面的研究。（2）丰富了内部控制对债务融资成本影响的相关内容。本文考虑了高质量审计下内部控制作用的发挥是否在不同产权性质下存在较大差异。实践意义在于：关注债务成本的影响因素对企业价值产生重要影响。公司内部控制与外部审计监督作为确保公司提高信息质量的两种内外治理机制，进一步分析在我国特殊背景下，这两种治理机制在降低公司债务成本方面发挥作用的具体方式，对如何加强内外监管机制建设具有重要影响。

二、文献综述与假说提出

（一）内部控制与债务成本

内部控制实质上是一种相互牵制，权利制衡的机制。内部控制制度从两个方面来影响财务报告的可靠性。一方面，内部控制的有效运行可以从一定程度上降低经理人和相关职员发生错报的可能性，从而提高财务信息质量；另一方面，内部控制可以有效减少全体员工的机会主义和不道德行为，从而确保财务信息的可靠性。内部控制的质量越高，会计信息质量越高[1～2]。会计信息质量的提高有利于提高债权人对企业财务报告的信赖程度，从而降低债务成本。研究发现信息不对称程度越高，公司可能存在较高的隐含风险，从而导致公司债务融资成本增加[3～5]。此外，内部控制的有效执行有助于提高企业持续经营的能力，增强对风险的判断能力，进而提高财务报表信息质量，从而影响报表使用者的决策[6]。内部控制缺陷与应计利润正相关，即内部控制存在缺陷，企业越容易操纵利润，影响会计报表信息的可靠性[7]。高水平的内部控制可以有效地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问题；在非银行关联企业，可以尽可能提高自身的内部控制以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从而达到缓解融资约束的目的[8]。

假设a：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债务成本呈显著负相关。

（二）审计质量与债务成本

财务会计信息作为信息传递的重要渠道，通过向信息使用者提供信息，反映企业财务状况、经营成果、现金流等，在抑制大股东与经理人对剩余控制权的滥用、抑制代理成本中具有重要作用。然而，信息披露可能被利益相关者操纵或者是进行盈余管理，从而影响其真实性，为了避免上述情况的发生，提高财务信息的可信赖程度，需要聘请独立的外部审计来确保财务报告的可靠性[9]。

审计质量由于无法直接观测，因此国内外学者大都采用替代变量来衡量。已有文献大都采用事务所规模、审计费用与盈余质量三种替代变量。“深口袋”理论认为任何看上去拥有经济财富的都有可能受到起诉，不论其应当受到惩罚的程度如何。审计大所通常拥有更强的经济实力，当出现审计失败时，更有可能被客户起诉，即使没有出现审计失败，基于“深口袋”理论，也有可能被客户起诉赔偿。因此，大所为了避免赔偿，会加强对风险的管控，提高审计质量。此外，相比较小规模的事务所，大所经济依赖性更弱，拥有更强的独立性，发表的观点也更加客观，审计质量相应也更高。而且大所的人员配备质量也相对较高，也更在乎自己的声誉，这也使其审计质量更高。在对审计质量替代指标有效性检验中发现，审计机构是否为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与以Jones模型为基础的可操纵性应计作为替代指标最佳[10]。研究发现事务所的行业专长能有效抑制公司应计和真实盈余管理行为，从而提升会计信息质量[11]。外部审计质量越高，债务成本越低[12]。审计质量越高，会计信息质量就会相对较高[13]。在银行利率决策时，会计稳健性发挥了重要作用，即企业会计稳健性越高，企业更易获得较低利率水平[14]。

假设b：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外部审计质量与企业债务成本成显著负相关。

（三）外部审计监督与内部控制作用方式

国内已有文献对于外部审计监督与内部控制两种治理机制在发挥治理作用时的关系有一定的探讨，但研究结果并不一致。内部控制与外部审计监督在抑制公司盈余操纵方面存在替代效应，内部控制的有效发挥在审计质量较低的情况下表现得更为明显[15～16]。在研究公司更换审计师的样本中发现，审计质量与内部控制质量变化呈现倒U型的关系，只有当内部控制足够有效时，内部控制与高质量审计之间的替代效应才会表现出来[17]。内部控制越好，越有助于注册会计师审计职能的有效发挥。大所能有效抑制银行金融风险[18]。即表明注册会计师审计作为独立的第三方外部监督能有效降低企业风险，影响公司绩效，进而影响债权人对债务利率水平的制定。

审计质量与内部控制在降低债务成本上是一种什么关系呢？一方面，外部审计质量可能影响着企业内部控制程度。审计质量高的事务所可能会更关注自己的声誉，内部控制的重要性程度成为事务所审计的侧重点。另一方面，企业内部控制程度越有效，外部审计质量也会相应提高。一般来说，内部控制影响着企业财务报告的质量，而财务报告的质量又影响着审计质量，如果企业内部控制越好，将会使得审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更加可靠，更具真实性和可行性，从而降低审计风险，降低债权人对风险溢价要求的补偿。

审计质量与内部控制在降低债务成本上可能存在着互补关系。良好的内部控制有利于加强公司内部治理，各职能之间的相互牵制避免了员工的不道德行为，降低了债权人风险，同时审计人员作为第三方鉴证人员为了维护自身信誉，也会积极监督企业内部治理，提高财务信息质量。因此，高质量的审计质量与良好的内部控制均有利于降低企业与债权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从而降低债务成本。我国的市场经济尚处在发展阶段，存在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信息不对称原因极大影响了债权人对公司财务状况、经营成果与现金流量的判断。因此，充分提高债权人对信息披露质量的信赖程度至关重要。

审计质量与内部控制在降低债务成本上也可能存在着替代关系。相对于企业的内部控制，注册会计师审计作为独立的第三方，具有较高的专业知识，其出具的鉴证结果更容易被债权人相信。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可以视作股东对管理者降低代理成本的一种监督手段，此时，债权人会选择更加关注企业外部审计质量，而忽视企业内部控制的作用。反之，当外部审计质量较低时，或者外部审计质量得不到企业信赖时，此时债权人会更加关注企业内部控制的有效性。这种替代关系也使得企业有选择性地降低债务成本，从而进一步降低企业成本。

假设c1：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外部监督与公司内部控制在降低债务成本上存在互补关系。

假设c2：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外部监督与公司内部控制在降低债务成本上存在替代关系。

（四）不同产权性质下内外部不同治理机制的治理效果影响

“债务融资优势”认为政府是国有企业背后的担保人，不存在未来倒闭的风险。我国国有企业的特殊性质.意味着其在向银行借款时可以获得更多的优惠，筹集到更多的资金。从资产负债率来看，国有企业负债率往往高于非国有企业，被认为是过度负债，但研究显示短期内国有企业可能存在利息覆盖率较低的现象，从长期角度考虑，国有企业并非属于过度负债[19]。国有企业因为所有权缺位问题，导致公司内部由经理人实际控制，相比较非国有企业，内部控制的有效性受到了较大影响。在高管权利相对集中的公司，会计信息质量可能会受到极大影响。在我国金字塔结构盛行、低质量外部审计需求转股的情况下，重视非财务信息具有重要作用[20]。

假设d：在高质量审计的前提下，此时内部控制作用的发挥在不同产权性质下存在较大差异。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较有代表性的2011—2014年深沪A股上市公司数据库为样本，采用国泰安数据库对应上市公司数据，剔除了金融行业、ST股以及缺失值数据，最终得到7785个样本数据。为了避免异常值对回归模型产生影响，本文对连续变量进行winsorize异常值处理。

（二）变量定义

本文选择审计机构是否为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为审计质量的替代指标。借鉴前人的研究，本文采用以下控制变量：资产负债率、盈利能力、抵押能力、利息保障倍数、公司规模、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账面市值比、主营业务增长率，同时还控制了时间效应与行业效应。具体变量定义见表1所示。

（三）研究模型

借鉴相关文献的做法，本文的模型设定为如下：

首先，在模型（1）-（2）中，债务成本cost为因变量，即财务费用/期末总负债，此外，本文在稳健性检验中将债务成本设定为财务费用/（短期借款+长期借款+一年内到期的长期借款+应付债券）来验证。

其次，我们知道审计质量的高低既与审计师专业胜任能力有关，也与审计师在审计过程中所保持的独立性有关。毋庸置疑，审计师的专业能力决定着审计质量与效率，而且审计报告需要审计师签字方能生效，因此，审计师会格外关注报告的真实、公允与完整性，考虑到自己未来的经济收入与声誉，审计师自然会提高审计质量。由于审计质量变量难以直接衡量，参照张宏亮等人的研究，发现在中国审计市场，审计机构是否为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和以Jones模型为基础的应计操纵性利润这两个变量对审计质量的替代效果最佳。因此，本文选用审计机构是否为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来替代审计质量变量。相比较其他较小的事务所来说，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具有较高的审计专业胜任能力，并且其独立性也相对较高。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从表2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企业平均债务成本为0.7%，中位数为1.6%，标准差有0.045，最小值为-0.237，而最大值为0.065，这说明因为经营风险不同，不同企业之间债务成本差距较大，这与企业经营管理水平、内部治理结构、行业等有关。内部控制指数为了方便进行经济意义分析，进行了标准化处理，最小值为-5.803，最大值为2.156，这说明不同企业之间内部控制质量存在较大差异。

表1 变量定义表

表2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性分析

由表3主要变量相关性分析中可以看出，内部控制指数与债务成本呈显著负向关系，表明企业内部控制质量越高，债务成本越低，提高内部控制质量可以降低债务成本。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量越高，企业债务成本越低，表明企业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越多，企业经营风险相对较低，因而债权人要求的风险溢价补偿就会相对较低。资产账面价值与公司总市值比值B/M与债务成本呈显著负相关，即表明公司会计稳健性越低，信息不对称程度就越大，企业就要承受更高的债务成本。

（三）主要回归结果

从表4主要回归结果第（1）列可以看到内部控制质量与债务成本呈显著负向关系。即内部控制质量越好，企业债务成本越低，从而验证了假设a。我们对内部控制质量进行标准化后发现，当内部控制质量提高1%时，相应债务成本会降低0.4%。第（6）列显示审计质量与债务成本呈显著负向关系，表明高质量审计能够降低债务成本，从而验证了假设b。由前面所述我们知道企业内部控制质量越高，企业所传达出的信息质量越高，企业与债权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就会降低，从而债权人会降低要求的债务风险溢价补偿。另一方面，内部控制越好，企业经营风险也会降低，企业偿还债务能力越高，债权人的利益越能得到保障。

表3 主要变量相关性分析

表4 主要回归结果

根据审计质量即是否为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我们将样本分为高审计质量和低审计质量两组，表中第（2）列显示的是由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第（3）列显示的是由非国内“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从分样本回归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到，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债务成本均呈显著负向关系，但是内部控制质量的提高对债务成本降低的程度不同，在高质量审计样本中内部控制质量对债务成本降低程度更大。即在高质量审计样本中当内部控制质量提高1%时，相应债务成本会降低0.4%。在低质量审计样本中当内部控制质量提高1%时，相应债务成本会降低0.3%。这说明在高质量审计中，内部控制质量对债务成本的降低效果更显著，即当外部审计与内部控制信息共同传递时，其降低债务成本的作用更显著。这表明外部高质量审计与内部控制高质量信号共同传递时，降低债务成本的效应会增强。只有当外部审计质量较高时，内部控制所传递出来的信息才能被债权人充分考虑，一定程度上说明外部审计质量与内部控制在降低债务成本的关系上存在着互补关系而非替代关系，从而验证了假设c1。当外部审计质量较弱时，债权人对内部控制有效性的信赖程度降低。

我们在区分产权性质的情况下，对样本数据进行分样本回归，表第（4）列显示出国有企业样本内部控制质量与债务成本的关系并不显著，但是第（5）列显示非国有企业中提高内部控制质量能显著降低债务成本，说明相对于国有企业，非国有企业通过披露内部控制质量信息可以有效地向债权人传递积极信号，从而验证了假设d。我国国有企业由于存在预算软约束的原因，在向银行借款时可能受到的借款限制条件较少，且能获得相对较多的贷款金额，因此是否提高内部控制质量对降低债务成本的效用不明显。

五、稳健性检验

为确保研究结论的可靠性，本文主要进行了以下稳健性检验：（1）替换债务成本的衡量方式，用财务费用/（短期借款+长期借款+一年内到期的长期借款+应付债券）来计算债务成本。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本文主要回归结果与表4基本保持一致，并不改变本文主要研究结论。（2）进一步扩大样本范围，本文原先采用的是深沪A股上市公司研究样本，在稳健性检验中样本数据扩大到所有A股上市公司，得出研究结论基本保持一致。

六、结论

本文以2011—2014年深沪A股上市公司为例，研究外部监督与内部控制对企业债务成本的影响。从信息不对称角度分别从内外部讨论两种不同机制对企业债务成本的影响。根据信号传递理论，债权人由于处于信息的劣势，对于企业真实信息很难准确了解，因此只有通过外部注册会计师审计的鉴证和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来把握。随着财政部等五部委联合发布的《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和《企业内部控制配套指引》要求上市公司披露内控自我评价报告和审计报告，我国上市公司内控评价报告由自愿披露转向强制披露阶段。作为债权人可以通过内部控制审计报告来综合判断。而债权人在决定债务决策时综合考虑外部注册会计师审计和企业内部控制有效性。只有当外部审计质量较高时，内部控制有效性对降低债务成本才更有效。外部审计质量与内部控制对降低债务成本上是互补关系而非替代关系。企业在向债权人传递出信号消息时，高质量的审计能够减少信息不对称，并且良好的内部控制信号传递在审计质量较高的情况才能有效降低债务成本。

表5 主要回归结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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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卢 君）

External Audit Supervision,Internal Control and Debt Financing Costs

CHEN Jin,WANG Jing
(School of Accounting，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Economics,Bengbu Anhui 233030,China)

Based on the data of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11 to 2014,this paper studie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external audit supervision and internal control on the cost of debt financing.This paper finds that the higher the quality of external audit,the lower the cost of debt;the higher the quality of internal control,the lower the cost of debt financing; external supervision and internal control in reducing debt costs are complementary rather than alternative.In the case of high quality of audit,the higher the quality of internal control,the lower the cost of corporate debt,on the contrary,the lower the quality of external audit,internal control to reduce the impact of debt costs weakened.Further analysis found that this complementary relationship in the non-state enterprises in the performance of more significant,indicating that in the imperfect China's economic market,non-state-owned enterprises in order to reduce the cost of debt needs to fully reduce the degree of information asymmetry.

audit quality;internal control;the cost of debt financing

F239.45

A

1672-626X（2017）03-0102-07

2017-03-26

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ACYC2015169）

陈矜（1971- ），女，安徽蚌埠人，安徽财经大学教授，主要从事审计理论与方法研究；王静（1994- ），女，安徽合肥人，安徽财经大学会计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审计理论与方法研究。

10.3969/j.issn.1672-626x.2017.03.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