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卞《致四兄相公尺牍》

《致四兄相公尺牍》 宋·蔡卞 纸本 29.3cm×34.1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据《宋史》记载，蔡卞其实并无大奸大恶之举。卞死后的谥号，是“谥之极美，无以复加”的“文正”。宋朝谥号“文正”的仅有八人而已，卞竟能够以奸恶之臣入列。身为王安石女婿并支持其变法的蔡卞在王去世后，根据《王安石日录》恢复了王安石变法的本来面目，重修了《神宗实录》。难道因为他“尊私史而厌宗庙”，就被与其胞兄蔡京同列奸臣传？

后世因其为人“奸恶”而轻其书，史料中关于蔡卞的书迹和书论记载也不多。所以，书法史论在争论宋四家“苏黄米蔡”中的“蔡”，是襄还是京时，往往会忽略卞。明安世凤《墨林快事》称蔡卞书:“卞胜于京，京又胜于襄。”可是“今知有襄，而不知有他蔡。”蔡卞与蔡京相比，与蔡氏兄弟交往甚密的米芾，更加轻视蔡京之书，评其“不得笔”，盖因蔡京书中的媚姿过重，缺乏魏晋平淡之气。

纵观《致四兄相公尺牍》，笔力潇落，放纵任能，字势俊丽。运笔得心应手，成熟精到。蔡卞的整体风貌与米芾十分相似。米芾不善官场逢迎，为人清高，性情乖张又过于不羁，学书由唐人上溯魏晋，作品中总是透露出一种旷达而无拘无束的风采。蔡卞致力于仕途，重“忠恕”“中庸”之道，且其学书启蒙于蔡襄，后从苏学徐浩，再又颜、欧、柳、李邕，后弃之，终溯二王。故蔡卞的书中透露着一股文人士大夫的气息。难怪眼光甚高的米芾能给蔡卞“得笔而乏韵”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