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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篇性概念的内涵*

2017-02-26于林龙于海洋

外语学刊 2017年3期
关键词:经验性本体语篇

于林龙 于海洋

(东北师范大学,长春 130024)

语篇性概念的内涵*

于林龙 于海洋

(东北师范大学,长春 130024)

语篇性作为语篇分析领域的核心概念,在学界已有过不少讨论,但其内涵意义尚未得到充分阐发。本文通过回顾和探究国内外有关语篇性概念的相关研究,得出以下结论:(1)要对语篇性概念的内涵进行充分阐析,须明确“经验性层面的语篇性”与“本体性层面的语篇性”的关系;(2)经验层面的语篇性相当于具体的语篇性标准,是复合概念,而本体层面的语篇性是抽象概念,故语篇性标准不等于语篇性本身;(3)语篇性标准(即经验层面的语篇性)能将隐而不显的语篇性昭示出来,反过来,本体层面的语篇性又能在语境中外化为具体的语篇性标准;(4)语篇性概念只有在其经验性与本体性的辩证关系中才能得到更好的理解。

语篇性;内涵认知;经验性;本体性;语篇分析

1 引言

语篇分析发展至今已走过半个多世纪。国内外学者对语篇分析领域的许多概念(如衔接、连贯等)都有深入研究并取得可喜的成果。然而,在该领域却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没有得到足够重视,那就是“语篇性”(texture)。“语篇性这一概念完全可以用来表达语篇之所以成为语篇的属性。语篇具有语篇性,正是语篇性把语篇和非语篇区分开来。”(Halliday, Hasan 1976:2)系统功能语言学家Halliday(1994)、Thompson(2004)以及Eggins(2004)等著作中频频出现语篇性这一概念。此外,语篇语言学家Beaugrande和Dressler(1981),甚至哲学家Gracia (1995)等也经常提及此概念。这体现出语篇性概念的特殊性和不可替代性。然而,上述学者都没有对语篇性的本体性内涵进行深入阐发。衔接理论之所以受到批评,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语篇性概念的忽视或误解(徐健 2004:Ⅷ),可见,澄清语篇性概念,对于衔接理论的发展至关重要。此外,由于语篇性是语篇的根本属性,如何阐发语篇性的内涵意义对于如何界定语篇也必然有着重要影响。因此,语篇性概念的界定是语篇分析的前提,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在此前提之下进行语篇分析的研究方法与研究目的(韩甲祥 2010)。概言之,没有对语篇性的深入阐析,语篇也难以得到准确的界定,语篇分析的发展也难以深入。因此,有必要对语篇性这一概念从经验性和本体性两个层面进行全面阐析。

2 术语 texture的译法

对于术语texture(或textuality),有不同的译法:“语篇性”(胡壮麟 1994)、“语篇特征”(黄国文 1988)、“语篇组织”(徐健 2004)、“语篇结构”(董敏 2002)等。

不同的译法反映出学者对该概念的理解不同,不同的译法也可能导致读者不同的理解。例如,董敏(2002:44)把texture译为“语篇结构”,这很有可能与她把texture看成一个形式概念的观点有关;“语篇结构”这种译法也会使人们认为这是一个描述语篇形式方面特征的概念。但实际上,语篇性并不体现在语篇的某一方面,它体现在语篇的方方面面;语篇性是由多重语篇性标准相互联系和相互制约而在人脑中产生的一种感觉、一种“语篇的味道”。本文同意把texture(或textuality)译为“语篇性”,这一中性的译法不仅不倾向于反映语篇某一方面的特征,而且在本体意义上更具概括性。我们在文中对texture和textuality不做区分,皆译为“语篇性”。

3 何谓语篇性

语篇性这一概念来自英语texture.《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七版)》(2009:2089)的解释如下:(1) 质地、手感;(2)口感;(3) (音乐或文学的)谐和统一感、神韵。显然,在语言学中应取最后一种意义。在语篇分析领域,对于语篇性的含义,不同学者有不同的见解。Halliday和Hasan(1976:2)和Thompson(2004:179)都把语篇性看成语篇的根本属性,正是因为语篇性的存在,语篇与非语篇才得以区分。Eggins(2004)把语篇性看成语篇的定义性特征;语篇性的存在让小句聚集在一起形成意义统一体。Carrell(1982)把语篇性看成连贯性的同义语。

由此引发一个问题:语篇性和连贯性是否为同义概念。对此问题,学者持有两种不同的观点。观点一:语篇性相当于连贯性。持此看法的学者有Carrell(1982)、McCarthy(1991)等。观点二:连贯性只是语篇性的一个方面。持此观点的学者有Beaugrande和Dressler (1981)等。笔者支持第二种观点,认为连贯只是语篇性的标准之一,语篇性的标准是多方面的,衔接、连贯以及情景等都被语篇性这一概念所包涵。黄国文(1988:9)强调,语篇与非语篇的最大区别在于是否具有语篇性。在他看来,语篇性表达语篇的整体意义,衔接是用来体现语篇性的。Crane(2006:131)指出,正是语篇性才使得语篇有意义并且语义连贯,语篇性是语义完整的基础,没有语篇性意味着句子之间相互分离、彼此没有关系。他显然也把语篇性看成语篇之所以成为语篇的根本属性。Hasan(1989:71)把语篇性看成狭义的语义概念,是一种由词汇—语法手段体现的语义关系;从这种狭义的角度来讲,语篇性和语篇结构是对立的(Martin 1992:382)。徐健(2004:Ⅺ)把语篇性视为包含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的形式概念。也有学者认为语篇性是整合各种衔接手段的抽象概念,语篇之所以成为语篇就在于其语篇性(胡壮麟 1994:12)。还有的学者视语篇性为一个既有深度又有广度的有机体,是因其内容、语言组织形式以及语篇成分等的有机结合而产生的一种整体氛围(杨玉晨 2005:118)。

这里所谓的“根本属性”、“定义性特征”、“有机体”、“整体氛围”、“抽象概念”以及“形式概念”等提法虽然有片面性,但总体上说明其中的一些研究者也看到语篇性概念的本体性特征。

4 语篇性概念的内涵认知

4.1 经验层面上的语篇性概念

从经验层面来看,语篇性是一个复合概念(composite notion)。这是因为在经验层面,语篇性外化为“语篇性标准”(Beaugrande, Dressler 1981:3),而语篇性标准又是多重的。“语篇性标准”与以下术语异曲同工:“创造语篇性的资源”(Halliday, Hasan 1976:2)、“语篇性条件”(Gracia 1995:6)等。这几个术语都是语篇之所以成为语篇所必须满足的条件。本文统一采用“语篇性标准”这一术语。

20世纪70年代,语篇分析步入快速发展阶段。从这个时期开始,国内外学者就开始从不同的视角探究语篇性标准问题。

系统功能语言学派主要从静态语篇观(语篇产物观)来探究语篇性标准。Halliday和Hasan(1976)在《英语中的衔接》中提出3种有关语篇性标准的观点。观点一:衔接是语篇性的唯一标准。观点二:语篇性由衔接和语域两种语义构型共同构建,即句子之间靠衔接手段连接,同时,每个句子的命题内容都出现在同一个情景语境中,表现出语域的一致性。观点三:语篇性有3个构建标准,即句际衔接、句内结构(主位结构和信息结构)和语类结构。但是从全书来看,Halliday和Hasan过于重视衔接这一语篇性标准。由于衔接手段是语篇建构完成之后才显现出来的语篇特征,因此,可以说他们是从静态的语篇产物观来探究语篇性标准。Halliday的学生Eggins(2004:23-29)依然认为衔接是重要的语篇性标准,同时又增加语域连贯和语类连贯这两条语篇性标准。

静态语篇视角不同,德国语篇语言学家Beaugrande和Dressler更重视语篇建构的心理过程,更倾向于动态的语篇观。他们提出衔接、连贯、意图性、可接受性、信息性、情境性和互文性共7个语篇性标准(Beaugrande, Dressler 1981:3-11),认为这些标准必须同时满足才能构成具有交际意义的语篇(同上:3)。我们并不反对动态的语篇观,但这里不难看出,Beaugrande和Dressler过于重视语篇性标准对于语篇性的作用,这种观点未免显得有些机械。下文我们会讨论到:语篇性标准和语篇性属于不同维度,前者是后者的重要条件,但不是决定性条件,在特定语境下,某些语篇性标准的缺失不至于影响到语篇参与者对语篇性的领会;后者可以超越前者而单独运行。事实上,这里关涉到语篇性的经验性和本体性关系问题。

上述学者从不同视角提出的语篇性标准显然是经验层面上语篇性概念的内涵分析。毋庸置疑,这些经验层面上的语篇性内涵分析在具体的语篇分析中具有一定的实用价值。然而,单就语篇性标准而言,以上学者对语篇性标准的内涵分析应该说还不够充分,因为经验层面上的语篇性标准难以穷尽,而且不同的研究者可以从不同的视角提出不同的标准。此外,语篇性标准与语篇种类之间的关系很密切,即不同类型的语篇,其语篇性标准也必然有差异(Beaugrande, Dressler 1981:183)。我们知道,文学语篇,特别是诗歌,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大量使用词汇隐喻,而科技语篇的典型特征之一是使用语法隐喻,因此,词汇隐喻和语法隐喻可分别看成文学语篇和科技语篇的语篇性标准之一。虽然Halliday, Hasan, Eggins, Beaugrande和Dressler等将语篇性视为语篇的根本属性,并认为正是语篇性区分开语篇与非语篇。但是,在经验层面上,一个语篇到底应该具有哪些属性或哪些标准都难以说清,而且有些属性和标准都是研究者心理经验的直接反映,具有许多偶然性和不确定性。因此,这样理解的语篇属性或语篇性标准只是直观的杂多性,甚至会导致混乱性。从经验角度来看,语篇性的内涵意义极为丰富,任何人想对其进行穷尽性整理和归纳都将是徒劳。如果一个语篇具备我们经验中所总结出的某些属性或标准,那么能否说这个语篇就是典型的或标准的。这个问题的回答自然应该是否定的。由此看来,我们在考虑语篇性内涵意义的时候,不能简单地根据几个属性或标准来判定某个语言例示是否为典型语篇或标准语篇。我们之所以不能把所谓的语篇性标准看成是否成为标准语篇的硬性标准或绝对标准,是因为这些具体标准是经验性的。而经验性的语篇性标准不是“万灵药”,它有局限性。语篇性标准既然源于人们的语篇经验,就不会一成不变。在判断某语段是否为标准语篇时,我们除了要参照语篇性标准以外,还要依靠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来源于“本体层面的语篇性”,即语篇性概念本身。

4.2 本体层面上的语篇性概念

正因为“语篇性是个程度问题”(Halliday, Hasan 1976:23),我们才认为有必要对语篇性内涵做总体性把握,即对语篇性概念进行本体性提升。从本体层面来讲,语篇性这个概念是抽象的,指人脑作用于语篇而产生的一种直觉、一种“语篇的味道”。

对于某个标准语篇,人们明显能感觉到它具有语篇性,但却很难说清楚语篇性到底是什么。这是因为,语篇性标准或语篇特征多种多样,难以一言以概之。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语篇性是语篇给人的一种直觉,尽管这种直觉在构建语篇或解读语篇时自动地起指导作用,但它却始终隐而不显,具有不在场性。这里类似于德里达的“踪迹”,即一种“在场”和“不在场”的交融关系。Derrida指出“踪迹”运动即为一种必要的自身“遮蔽”,它通过自身遮蔽而生成自身,当他者称之为他者之时,其自身已体现在它自身的另一体中(Derrida 1976:47),语篇性概念明显具有如此特征。让我们套用一句海德格尔的话语,即语篇性就是在“去蔽”与“遮蔽”之间流转,“去蔽”的同时也是“遮蔽”。语篇性就是在这“去蔽”(或显现)和“遮蔽”之际呈现出来(海德格尔 2004:198-213),因而总是令人捉摸不定。当我们想刻意理解语篇性概念时,却感觉“抓不住”它,觉得它“不可说”,但语篇性这种抽象的理论构建(construct)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着,即它具有认知现实性。这表明,语篇性只能在这种“无处可在又无处不在”(Heidegger 1996:113)的动态存在方式中得以理解。

然而,语篇性的这种“不确定性”并不能说明我们对此概念不具备可理解性或可领悟性。实际上,我们对语篇性概念是有所领悟的:虽然我们不能十分明白地把语篇性概念表述出来,但在判断某段话是否具有语篇性时,语篇性的抽象理论构建却始终实实在在地发挥作用,它渗透在“我们判断某段话是否为标准语篇”过程的始终;也就是说,语篇性是人们可以领悟到的、一种抽象的存在,人们参与的一切语篇交际都有语篇性概念的指导和运用。如果对本体层面的语篇性概念感到陌生和难以理解,我们不妨用类比的方式予以说明。首先回想一下我们生活中有所体会的抽象本体性概念。现实生活中存在许多本体性概念,尽管这些概念不可量度、不可说、不在场,但它们却无时无刻不在以一种无形的方式给人们提供指导。人们也会在有意无意中谈论这些概念。例如,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经常会问:“幸福是什么?”很多人也许会回答:“幸福是金钱、地位和名誉,或曰幸福是拥有好的工作,等等”。但这种回答始终没有说明幸福本身是什么,充其量算是幸福的外在条件。但我们知道,幸福的外在条件不等于幸福本身,很多人拥有优越的条件,却活得很痛苦,毫无幸福感可言。当然,并不是说外在条件不重要,而是说光凭外在条件,我们不能真正幸福。要想幸福,除了有物质条件外,还要对幸福这一概念本身进行反思。对幸福这个概念进行本体性提升,有助于人们获得幸福感。换言之,在幸福的本体性和经验性的辩证关系中来理解幸福,人们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幸福。

既然语篇性概念可领悟,那么将其进行本体性提升、或还原成一个抽象的本体性概念也可行。同时,本体层面的语篇性概念对人们进行语篇交际和语篇构建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因此,对其进行本体性提升同样有意义。

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语篇性是语篇之“道”,这种“道”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因为一旦言传,便“有损”。语篇性标准只是探求语篇之道的途径,仅仅把握某些特定的语篇性标准,不可能得语篇之道。一旦把语篇性阈限于某些人为总结出的、特定的语篇性标准,语篇性的其他体现方式则会被掩盖,语篇性本来的面目不能显现。因此,要想全面理解语篇性概念的内涵,就必须在经验层面语篇性研究的基础之上,进一步思考语篇性本身到底意味着什么。语篇性这种本体性概念自身具有其自明性,它在我们的生活和交往中或语篇性判断中一直运行,而且一直起指导性作用。这种作用在我们的日常交往中须经反思才能意识到,但其语篇性的理论建构却实际存在。这种对语篇性内涵的本体性(或普遍性)把握比经验性把握更具现实性。我们知道,“最普遍的就是人类所最难知的,因为它们离感觉最远”(亚里士多德 1995:4)。因此,语篇性概念本体层面的内涵分析一直被许多研究者忽视。但一旦对语篇性进行本体性反思,对其本体性有所领悟之后,人们头脑中会有语篇性意识(awareness of texture)。在语篇交际过程中,语篇性意识的作用至关重要。有了语篇性意识的指导,语篇生产者将会更加规范地构建语篇,语篇接受者将会有章可循地解读语篇。换言之,语篇生产者按照一定的语篇性标准构建语篇,语篇接受者也按照相应的语篇性标准解读语篇。语篇交际就能更加顺利地进行。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可以把语篇性标准称为“语篇交际的合作原则”。

把语篇性概念从经验性层面提升到本体性层面,其目的并不是要把语篇性提升为绝对脱离经验的抽象理念,那种本体论式的纯粹逻辑演绎已经与当代哲学不相适应。但尽管如此,这并不妨碍我们对语篇性概念进行本体性思考。正是由于经验层面的语篇性体现出直观杂多性和复杂性,才有必要对其进行本体性提升。这种提升有助于人们超越纷繁复杂的语篇性标准,在内心获得一种关于语篇判别的更高直觉,这种直觉便是语篇性本身。这种直觉越强,语篇交际能力就越强。但这种直觉不是凭空而来,它源于人们大量的语篇实践活动。经验层面的语篇性和本体层面的语篇性之间并不存在明显的界限,两者实际上构成一个连续统,只是为了研究方便,才有经验性与本体性之分。因此,对语篇性的内涵认知,只能从其经验性出发,将其上升为超越经验性的本体性概念,但不可割裂二者的对立统一关系。在此意义上,可以说人们的语篇实践活动越丰富或语篇经验越多,其对语篇本体性内涵的领悟就越充实。

从本体层面考察语篇性,须习惯于本体性的思维方式,即:“对于一个概念,除了思考那个概念本身外,更没有别的可以思维”(黑格尔 1980:40)。习惯于这种本体性思维方式,我们便会觉得语篇性本身是自在自为、毫无遮蔽的。理想语篇是一种具备完满语篇性的语篇,尽管在实际的语篇实践中难以找到这种完美的语篇,但头脑中具备纯粹的语篇性概念的语篇构建者会有一种强烈的语篇性意识。在构建语篇时,这种语篇性意识可以外化为各种语篇性标准(或语篇特征),构建出的语篇也会更加标准、更容易为语篇接受者所接受。可见,彼岸的语篇性对于此岸的语篇实践具有指导意义:语篇性概念的具备可以促成语篇实践者有一种语篇性意识,这种语篇性意识能极大地促进语篇(包括书面语篇和口语交流)交际的成功。

5 结束语

我们总是悬设某种基于语篇现实而又超越语篇现实的“理想语篇”(即具有完满语篇性的语篇),不断否定语篇现实,把语篇现实变成更加理想的语篇现实。具备完满语篇性的语篇是语篇的楷模,尽管这种楷模只能存在于“彼岸”,但对于“此岸”的语篇实践仍具有指导性意义。语篇性与语篇性标准之间是“体”和“用”的关系:语篇性外化为语篇性标准的过程也就是“依体起用”的过程,语篇性标准昭示出语篇性的过程也就是“脱用回体”(脱离经验层面的语篇性标准回归语篇性本身)的过程。我们既要重视经验层面的语篇性概念内涵分析,又要对语篇性进行本体性思考:在语篇实践中,有了经验性语篇性标准的指导,语篇实践会有章法可循;同时,我们又要反思语篇性概念本身,对其进行本体性提升,这样我们便具有语篇性意识,这种语篇性意识反过来又能外化为具体的语篇性标准,从而更好地指导语篇交际。近年来,有关语篇的研究热度不减,但大部分学者都没有对语篇性概念的内涵问题予以高度关注,这不能不说是语篇分析领域研究的一种缺憾。从经验层面和本体层面对语篇性概念的内涵进行阐析,实质上就是对语篇研究的前提分析。没有这种前提分析,语篇研究也难以精深。此外,语篇性意识的获得也有赖于这种前提分析。从这个意义上看,语篇性意识就是语篇分析的前提意识。这种前提意识恰好体现在语篇性的经验性和本体性二者之间关系的反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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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17-02-28

【责任编辑陈庆斌】

ConnotationsoftheNotionofTextuality

Yu Lin-long Yu Hai-yang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4, China)

texture; cognition of connotations; experientiality; ontology; discourse analysis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基金项目“语境的经验性与本体性关系研究”(16YJA740045)的阶段性成果。

H314

A

1000-0100(2017)03-0028-5

10.16263/j.cnki.23-1071/h.2017.03.006

Texture (or textuality), a key notion in the field of discourse analysis, has been much discussed. Nevertheless, the connotative meanings of this concept have not been fully elucidated. Based on relevant researches concerning texture, this paper draws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1) We must ascerta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xtuality on the experiential level” and “textuality on the ontological level”; (2) The former, which is equivalent to the standards of textuality, is a composite notion while the latter is an abstract one; (3) The former can conjure up textuality per se that is hidden, and in turn, the latter can give birth to standards of textuality in context; (4) The notion of textuality can be appropriately interpreted and analyzed only when both its experiential aspect and ontological aspect ar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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