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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词重叠形式和语义的类型学研究

2016-12-22樊中元

河池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级差量词语义

樊中元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量词重叠形式和语义的类型学研究

樊中元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量词重叠是对量词进行形式的重复或标记操作后形成新的语义的语言现象;量词重叠形式和语义形成相互依赖和相互对应关系;从类型学角度考察,量词重叠形式的类型包括以C为基式的单纯重叠式、复合重叠式和标记重叠式和以一C为重叠基式的一CC式和一C一C式。量词重叠的核心语义是增量,不同语言和不同句法功能的语义差异主要体现在数量级差模式和数量排列模式上的不同。

量词;重叠形式;重叠语义

一、引言

量词重叠是对量词进行形式的重复或标记操作后形成新的语义的语言现象。量词重叠既是对量词进行形式上的重复或标记操作而导致量词形式扩展的语言行为,也是量词新的语义的生成过程。量词重叠的后果是产生新的形式与意义的对应关系。在世界量词型语言中,大部分语言的量词能够重叠,在我们统计的86种量词型语言中,有63种语言的量词能够重叠,占73.3%*本文统计的范围主要是《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简志丛书》(卷一卷六)、《中国新发现语言研究丛书》以及其部分其他有关文献;统计的原则是只要某一语言(或其方言)的个体量词具有一种重叠形式或者某一个体量词次类能够重叠,则都属于统计范围。所统计的具有量词重叠功能的语言包括汉语、白语、阿昌语、阿侬语、独龙语、格曼语 、哈尼语、基诺语、景颇语 、拉祜语、傈僳语、纳西语、 怒苏语、羌语、柔若语、土家语 、彝语、扎巴语、载瓦语、毕苏语、波拉语、浪速语、泰语、缅甸语、拉坞戎语、巴哼语、布努语、炯奈语、勉语、苗语、畲语、优诺语、布芒语、标话、布依语、村话、傣语、侗语、 拉基语、拉珈语、黎语、临高语、毛南语、莫语、仫佬语、普标语、水语、佯僙语、仡佬语、壮语、木佬语、布赓语、老挝语、德昂语、佤语 、京语、越南语、莽语、俫语、布兴语、回辉话、卡卓语、维吾尔语。。有关量词重叠的研究,汉语的成果最为丰富。这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一是量词重叠成员的确定。陆俭明[1]、郭锐[2]、江月娥[3]、张峤影[4]、华玉明[5]等从统计角度对汉语中能重叠的量词进行了统计分析,主要从音节、语义和语体等角度说明量词能否重叠的制约条件。二是量词重叠形式的范围。赵元任[6]、朱德熙[7]、石毓智[8]、何杰[9]等将量词的重叠限制于CC式重叠(C指量词,下同),不包括数量组合的扩展式重叠,如一C一C、一CC、一C又一C式等。张斌[10]、李宇明[11]、齐沪扬[12]等认为量词重叠既包括CC重叠式,也包括一C一C、一CC、一C又一C等重叠式。三是量词重叠的语义研究。这主要是基于量词重叠的句法功能与其语义关系的互动研究。胡裕树[13]较早地归纳了一CC、一C一C重叠式在不同句法位置上所产生的不同语法意义;齐沪扬也对CC重叠式和一CC重叠式在不同句法位置上所产生的语义的不同进行了规律性的总结。李文浩[14]从认知角度解释了量词重叠的基本义在构成不同句位的动态变化关系。总的来说,量词重叠可以作主语、定语、状语和谓语,可分别表达“逐一”“每一”“多”等语法意义。但是,从跨语言角度看,目前对量词重叠的研究还不充分,主要表现在量词的重叠形式和范围及其所产生的语义有哪些类型、不同语言中的量词重叠语义有何关联、量词重叠产生的认知机制和功能是什么、具体语言之间的量词重叠有何共性与差异等等。因此,基于类型学的量词研究有更为广泛和深入的必要。本文主要从类型学角度对世界量词型语言中的量词重叠形式和语义进行概括说明,以期能对量词重叠的进一步研究作些参考。本文研究对象限于个体量词。

二、量词重叠的形式类型

作为量词重叠现象,应该具备两个相辅相成的条件,一是具有量词成分的形式复现或者表达量词重叠的形式标记。如京语“kn33kn33(只只)”、布努语“tu4tu4(个个)”、泰语“ (本本)”(“ ”为重叠标记)、基诺语“o42tʃh33tʃh33(位位)”( “tʃh33tʃh33”为叠音标记)等*本文语料主要来自《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简志丛书》(卷一卷六)(《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简志丛书》修订本编委会,民族出版社,2009)、《中国新发现语言研究丛书》,孙宏开主编,民族出版社,1996)以及其他有关参考文献,文中不再一一注明。。二是量词重叠形式能产生特定的语法意义。如汉语“个个”重叠式表示“每一个”的意义,景颇语“jan33jan33”重叠式表示“有些”的意义。两个条件中前者为形式要求、后者为语义要求,两者形成形式和语义的相互依赖和相互对应关系,具备这两个条件的才能构成量词重叠,否则不能构成量词重叠。以汉语为例,在“东一句西一句”“走一个来一个”等结构中,虽然量词“句”和“个”分别形成复现关系,但它们只是“东X西X”和“走X来X”构式中的结构成分,并不对构式产生新的的语义。而在“每本”“每匹”结构当中,虽然其语义和量词重叠式“本本”“匹匹”是一致的,但在形式上没有满足量词复现或者标记条件,也不属于量词重叠现象。本文根据形成量词重叠的两个条件,分别讨论量词重叠的形式和语义。首先我们从类型学角度对量词重叠的形式进行考察。

相关研究表明,量词重叠主要是以量词C或者数量结构一C为基式,从而形成不同的量词重叠式。而从类型学角度看,在量词型语言中,量词重叠形式既有共性,也有差异。根据我们对具有量词重叠现象的63种语言的考察,我们首先把量词重叠分为两大类,即基式为C的量词重叠和基式为一C的量词重叠。然后再对两者进行小类划分。

(一) 基式为C的量词重叠

这是指以单个量词为基式构成的重叠式。此类重叠式包括下面三种形式类型。

1.单纯重叠式。以量词C的复现作为重叠方式所形成的重叠式。这种重叠式是量词型语言中主要而又比较普遍的重叠形式。在我们统计的63种语言中,有36种语言有这种重叠形式,约占57%。这些语言包括汉语、白语、哈尼语、壮语、布依语、侗语、拉伽语、水语、仫佬语、毛南语、苗语、畲语、京语、波拉语、莫语、拉基语、莽语、格曼语、木佬语、布赓语、优诺语、普标语、越南语等。例如:

① kuɑ44kuɑ44(根根) (白语) ⑦ ko1ko1(棵棵) (壮语)

② pu4pu4(个个) (布依语) ⑧ mu4mu4(位位) (侗语)

③ mu6mu6(位位) (仫佬语) ⑨ kn33kn33(只只) (京语)

④ jau31jau31 (个个) (波拉语) ⑩ kin55kin55(个个) (拉基语)

⑥ tiu13tiu13(条条) (优诺语)shɑt33shɑt33(条条) (普标语)

景颇语的CC完全重叠式中,根据量词的单双音节不同而有不同的重叠形式。当量词是单音节时,重叠整个词;当量词是双音节时,一般只重叠后一个音节。如:tsi31(根) khat55khat55(重叠)man33(双)man33(重叠)。

2.复合重叠式。量词C不能独立形成重叠式,必须是重叠成CC后要和其他语言成分组合在一起,才能构成量词重叠形式。这样的语言包括景颇语、载瓦语、独龙语、布兴语、毕苏语、德昂语、俫语、阿侬语、壮语、越南语等。而在这些语言中,不同的语言所形成的复合重叠式也各有不同。

景颇语中,名量词重叠作状语时不直接修饰动词,需与泛指动词ti33、ai31组合起来才能修饰动词。如:tʃi3kha33(青菜)tik55(畦)tik55(叠)ti33(泛)khai55(种)ka31(句尾)!(我们一畦一畦地种青菜吧!)载瓦语中,有些单音节量词前加成分a21后也可重叠,表示多数。如:a21se21(瓣)se21(瓣)(一瓣瓣)、a21lum21(个)lum21(个)(一个个)。独龙语量词重叠后需在量词后加mɑl55,重叠时只重叠词根,重叠后的第二音节末尾增加喉塞韵尾,韵母的主要元音一律变成短元音。如:ti55(一)ɡ55(条)ɡ55(条)mɑl55(每条)。布兴语的名量词可以重叠,但一般组成bian+C+bian+C的格式,如:bian tap(棵)bian tap(棵)(一棵一棵)。毕苏语的复合式重叠是在量词前加表总括意义的形容词kha55,然后重叠,可以整体重叠为四音节结构,也可部分重叠,仅重叠量词,构成三音节结构。如:kha33n55(年)Kkha33n55(年)(年年)、kha33um55(家)um55(家)(家家)。德昂语有的名量词可以和pɛn“成”结合构成“ABAB”的四音结构重叠式,如:pɛn t(只)pɛn t(只)(整只)、pɛn lu(个)pɛn lu(个)(整个)。越南语中,量词语其他词语构成“C+nào(任何)+C+ny/y(那)”式,表示“所有”义。壮语中可用pai2和量词组成pai2+C+pai2+C重叠式,如:pai2+ko1(棵)+pai2+ko1(棵)(每棵)。

3.标记重叠式。量词本身并不以复现方式构成重叠形式,但可通过对量词添加重叠标记符号来构成量词的标记重叠,如俫语、阿侬语、泰语等。

俫语中,量词可以通过添加si3或qa:i3构成“si3+C+si3”和“C+qa:i3”重叠式。如: si3k3(只)si3(每只)、pu:3(个)qa:i3(每个)。 阿侬语中,可在重叠的量词前加 khɑ31,在量词后加 n31ɡ35构成量词重叠。

(二)基式为一C的量词重叠。

这是指当数词和量词组合成数量结构后形成的数量结构的重叠。有人称之为数量词组重叠*傈僳语、怒苏语等语言中的量词如果需要重叠,必须在量词形成CC式后再加上“一”,因此,从生成角度看,“一”是形成量词重叠一个必要性标记成分,从这个意义看,一CC式也可以看做是复合重叠式。但本文还是以形式标准将其归为一CC式,有关问题可作进一步讨论。。汉语研究中,宋玉柱[17]、刘月华[18]、李宇明等认为一CC是由一C一C省略而来的,而郑远汉[19]、杨凯荣[20]、张恒悦[21]等认为两者是不同的重叠形式,特别是张恒悦还从认知角度对两者的语义差别进行了解释。从跨语言的角度看,一CC和一C一C表现为几种情况:一是有的语言只有一CC式,而没有一C一C式;有的语言只有一C一C式,而没有一CC式;有的语言既有一CC式,也有一C一C,两者表达的语义基本相同,如浪速语、波拉语等;有的语言虽然两种重叠式都有,但表达的语义不同。如汉语、缅甸语等。基于这样的表现,我们认为把一C重叠式分为一CC式和一C一C式比较合理。

1.一C一C重叠式。这是以复现一C而构成的重叠。大多数具有量词重叠的语言都有这种重叠形式。如汉语、载瓦语、羌语、纳西语、波拉语、扎巴语等。有些语言还有一C一C的重叠扩展式。例如:

① 一幅一幅 (汉语)

④ lǎ21to55(一 个花纹)1ǎ21to55(一 个花纹) (载瓦语)

⑤ tɑ55?(一个)tɑ55lu55(一个) (独龙语)

⑥ i35(两)tʃh1ɛ55(棵)i35(两)tʃh1ɛ55(棵) (波拉语)

⑦ te55(一)tji55(件)te55(一)tyi55(件) (扎巴语)

⑨ tɛ31(一)24(天)tɛ31(一)24(天) (卡卓语)

⑩ thi55(一)khɑ55(句)thi55(一)khɑ55(句) (阿侬语)

羌语中还有一种一C一C的扩展式,即在一C和一C之间用连词a/i“和”连接,构成并列结构短语,表示“每、各”的意思。如:e:(一个)a(和)e:(一个)ʂ pʂ pa-s(使劲)ū(应然)。(每个人都应该努力)纳西语中,数量词组重叠时,中间要加结构助词ɡu31。如:d33(一)me33(只)ɡu31(跟)d33(一)me33(只)(只只) 。

2.一CC式。一CC式的表层形式是由数词“一”和CC构成的重叠式。但是一CC式的生成机制却有不同的表现。傈僳语、怒苏语等一CC式的形成过程是由量词重叠为CC后再在前加数词“一”*傈僳语、怒苏语等语言中的量词如果需要重叠,必须在量词形成CC式后再加上“一”,因此,从生成角度看,“一”是形成量词重叠一个必要性标记成分,从这个意义看,一CC式也可以看做是复合重叠式。但本文还是以形式标准将其归为一CC式,有关问题可作进一步讨论。;汉语、浪速语等一CC式是由一C一C式省略后一个数词“一”而形成的。至于不同语言中的一CC式和一C一C式的生成及其语义关系还有待进一步讨论。具有一CC式的语言包括景颇语、傈僳语、载瓦语、羌语、阿昌语、畲语等。例如:

① lă21(一)tʃham21(个)tʃham21(个) (载瓦语)

② a31(一)l33(个)l33(个) (羌语)

③ ta31(一)u55(个)u55(个) (阿昌语)

④ i6(一)tju3(张)tju3(张) (畲语)

⑤ tă31(一)jau31(个)jau31(个) (波拉语)

⑥ ʃik55(两)lam35(个)lam35(个) (浪速语)

⑦ ti?44(一) jau44(个)jau44(个) (缅甸语)

⑧ thi31(一)mɑ44(只)mɑ44(只) (傈僳语)

怒苏语一CC重叠式后面加i31,如:thi53(一)iu53(个)iu53(个)i31。(所有的人)。景颇语只重叠数词的后一个音节,如:na33(你)m31(个)ai33mi33(一)phe55(宾助)sum31(三)ʃi33(十)ʃi33(叠)k31an55(分)ja33(给)u31(句尾)(你分给每人各三十个吧)

三、量词重叠的语义类型

量词重叠研究的核心问题是重叠式的语法意义。从汉语量词研究和跨语言的量词描述看,关于量词重叠语法意义主要有“每一”“多”“逐一”“遍指”“整体”“部分”等不同说法。而根据我们对各量词语言的考察,我们认为,尽管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在不同语言中有不同,并且还和句法功能形成互动关系,但是,总体上看,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可以概括为“增量”,即量词重叠后,重叠式在基式的基础上体现了数量增加的语义特征。而不同语言和不同句法功能中,量词重叠的语法意义有所不同,主要在于增量的结构模式的差异。这种模式差异主要是数量级差模式和数量排列模式。

(一)量词重叠的数量级差模式

数量级差模式是指数量在量的程度上的差异所构成的等级性结构。如果说N1的量多于N2、N2的量多于N3、……,则N1、N2、N3、……之间具有量的级差关系,它们可形成N1>N2>N3>……的级差模式。量词重叠的数量级差模式是指在不同语言中,量词重叠所产生的语法意义在量的体现上具有级差特征,即各语言都在通过重叠表示增量的语义下,有的语言表达的是小增量,在级差上属于小量等级,有的表达的是大的增量,在级差上属于大量等级等。从我们考察的语言看,量词重叠在数量级差模式上主要是体现在部分量和整体量两个级差上。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部分”“少量”“每一”“整体”“遍指”等意义。从句法功能的互动关系看,这样的级差语义特征多在主语、宾语或其他一些句法位置上得到体现。

在景颇语、载瓦语、布赓语、怒苏语等语言中,量词重叠可以表达部分量。例如:

① ʃi21(果子)lǎ21(一)tʃham21(个)tʃham21(个)ki21(结助)tʃhui21(甜)e55(的), lǎ21(一)tʃham21(个)tʃham21(个)ki21(结助)tʃin51(酸)e55(的)(果子有些个甜,有些个酸) (载瓦语)

③ lei44(牛)nei44(这)vei55(群)mbi44(头)mbi44(头)lɛ24(都)ka31(很)qe44(肥)(这群牛各头都很肥。意思是表示有一部分肥,有的不一定很肥) (布赓语)

在汉语、白语、壮语、布依语、独龙语、莫语、扎巴语、波拉语、临高语、炯奈语等多数量词型语言中,量词重叠可以表示全量、整体量等。例如:

① kuɑ42(棍子) ɑ3142(一处)piɛ55(丢)t44(着) kuɑ44kuɑ44(根根)(到处都丢着棍子) (白语)

② pi33(竹子)tiu13(条)tiu13(条)e22(一)u22(样)nou22(长)(竹子条条一样长)(优诺语)

③ mu6(个)mu6(个)ju3u4(拥护)ku4tsha:n3ta:3(共产党)(个个拥护共产党) (仫佬语)

④ mpai5(猪)tu4(个)tu4(个)ti6(肥)(猪个个都肥)(布努语)

⑤ kin55(个)kin55(个)la31(都)hje55(说)kje31(他)a55(好)(个个都说他好)(拉基语)

(二)量词重叠的数量排列模式

数量排列模式是指各数量成员以平行方式进行的排列关系结构。各数量成员不显示量多和量少差异,只体现成员的排列关系。即N1、N2、N3……等形成的是N1→N2→N3→……的排列模式。量词重叠的数量排列模式是指在各语言中,量词重叠所产生的语法意义在量的特征上体现出排列语义关系。排列关系的模式实际上也体现了量词重叠的增量特征。因为排列是两个以上成员的排列,单个的成员不构成排列模式。因此,当量词重叠表现出数量排列模式时,也就显示了其增量义。这种增量义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逐一”“各”义等。这样的排列语义特征主要是通过状语等句法位置得到体现。汉语、羌语、阿昌语、独龙语等各语言中都能通过量词重叠表达数量排列模式的增量义。例如:

① 我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拿出来。(汉语)

③ ta31(一)u55(个)u55(个)l35(去)(一个一个地去) (阿昌语)

④ wɑ55pu55sm53(李子)tɑ55f55(一个) tɑ55u55(一个)bin31(给)(给每人一个李子)(独龙语)

⑤ ʃik55(两)lam35(个)lam35(个)pjik55(给)(各给两个) (浪速语)

四、结语

本文从类型学角度对量词重叠的形式和语义进行了考察。在对量词重叠的形式分类中,我们主要依据以C为重叠基式和以一C为重叠基式两种类型进行了分类。以C为基式的量词重叠式可以分为单纯重叠式、复合重叠式和标记重叠式。以一C为重叠基式的量词重叠可以分为一CC式和一C一C式。在量词重叠的语义分析中,我们认为量词重叠的核心语义是增量,即所有不同的量词重叠式都体现出增量的语义特征。不同语言或者不同句法功能所产生的重叠语义差异主要体现在数量级差模式和数量排列模式上的不同。不过,关于量词重叠的类型学考察,我们认为还有进一步值得探讨的问题,包括在更大语种范围内的重叠形式和重叠语义的类型和特征,形成不同语言的重叠形式和语义特征的语言系统、社会文化、认知功能动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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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韦志巧]

A Typology Study of Classifier Overlapping Forms and Semantic Fan Zhongyuan

FAN Zhong yuan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a and Literature,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4, China)

Classifier overlapping is a language phenomenon which form the new semantic by repeating or marking the form of the classifier. Classifier’s overlapping forms and semantic have a mutually dependent and corresponding relationship.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ypology, classifier in the form of overlapping types include the simple superimposed with C as the base type, composite superimposed and mark superimposed and with “一C” to overlap for type “一 CC” and“一 C一 C”. The core of the classifier overlapping semantic is incremental. Different languages and different syntactic functions of semantic differences are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amount of differential mode of the pattern and quantity.

classifier; overlapping forms; overlapping semantic

H03

A

1672-9021(2016)04-0019-06

樊中元(1965-),男,江西莲花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汉语语法和语用。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量词语义的类型学研究”(12YJA740011)。

2016-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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