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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瞬间

2016-05-14张燕

作文与考试·小学高年级版 2016年9期
关键词:眼白张燕包小包

张燕

一转眼,一刹那,一瞬间,你就这样苍老了,而我已经长大。仿佛昨天我还坐在你的肩膀上,大言不惭地说:“我以后一定会比你强大得多。”你抽着烟,烟熏疼了我的眼睛;你用胡子扎我,我哇哇直叫,而你哈哈大笑……

凌晨五点半,我准时站在你的卧室门口大喊:“爸爸,起床了,否则我上学要迟到了!”你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一个劲儿地说:“睡忘了,睡忘了。”那副懊恼的样子,浑浊的眼白。我记得以前,你的眼睛是那样的神采奕奕,明亮清澈。你停顿了一下,边穿衣边颇有感慨地说:“我真是老了,小时候都是我喊你起床的,现在却反过来了。”我的喉咙瞬间哽咽了,急忙把头转向窗外,眼角溢出的泪水将那一栋栋楼房飞一般地往后倒去——这种感觉像极了时间带给人的无措。

你真的老了吗?你真的老了。虽然时间冲走了许多东西,却将更多的温暖积淀在我的心底。

十分钟的路在时间的嘀嗒声中很快走到了尽头。下车前,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车里拿出了几颗糖,对我说:“你不是喜欢吃吗?拿点儿去学校吃。”我愣住了,“爸爸,你的车里怎么会有糖?”“还不是怕你想吃吗。”爸爸笑呵呵地看着我,眼里,满满的关爱。你缓慢地转过身,提过大包小包,全是糖果。你爽朗的笑声在风中飘扬得很远很远……

一转眼,一刹那,一瞬间,你就这样苍老了,然而,在我心中,满满的,都是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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