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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真伪疑辨

2016-03-23冯广宏

文史杂志 2016年2期
关键词:列子庄子

解题

《列子》是继《老子》《庄子》而著称于世的道家典籍,《老子》称《道德真经》,《庄子》称《南华真经》,《列子》称《冲虚真经》。

列子是先秦人物,名为列御寇,居老子、关尹之后,在庄子、孟子之前,《庄子》里多次称道。《汉书·艺文志》著录《列子》八篇,班固注云:“名圄寇,先庄子,庄子称之”。“圄”是“御”的通假字。刘向《列子书录》言“列子者,郑人也”;说他是郑人,因《列子·天瑞》说“子列子居郑圃四十年”,今传其故里在河南郑州。现在郑州市东部莆田村的东南,还有一座小型墓冢,传为列子墓,附近又有列子祠。宋皇祐年间(1049—1053年)郑州知州宋庠《过列子观》诗云:“故墟墙舍坏,尘案酎杯空。款户殊无屦,乘衣尚有风。”列子祠在明清时期曾多次修缮过。

刘向说列子“与郑缪公同时”,郑缪(穆)公时期(前627~前606年)在孔子(前551~前479)的前一世纪,就太早了,今人以为是郑繻公(前422~前396)之误,甚确。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辨》[1]引《庄子·让王》“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郑子阳令官遗之粟。子列子见使者,再拜而辞。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史记·郑世家》:“郑繻公二十五年(公元前398年),郑君杀其相子阳”,可证列子约为公元前450年至前370年之间的战国人。

但马叙伦《庄子义证》[2]据《德充符》“子产师伯昏无人”,而《田子方》“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说明列子与子产(?~前522)同时;又《吕氏春秋·下贤》有子产见壶邱子林之事,高诱《注》“子产,壶邱子弟子”,而《应帝王》称“列子归告壶子”,司马彪注称“壶子名林,列子师”,这也说明列子与子产同时,为春秋时人。《达生》有“子列子问关尹子”之事,《吕氏春秋·审己》又有“子列子请于关尹子”之语,好像列子又与老子、关尹子同时了;其实《庄子》“寓言十九”,故事往往编造,配角常常虚构,不能认真,更不宜用于考证年代。《列子·仲尼》有“子列子与南郭子连墙二十年,不相请谒”的话,南郭子即《徐无鬼》上隐几而坐的“南伯子綦”,他说“吾常居山穴之中矣。当是时也,田和一睹我,而齐国之众三贺之。”田和就是田齐太公(?~前384),又说明列子是战国时人了。

元赵孟頫《玄元十子图》云:“列子,姓列,名御寇,郑人也。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初事壶丘子,后师老商氏、友伯高子,进二子之道九年,而后能御风而行。弟子严恢问曰:‘所有问道者,为富乎?’列子曰:’桀纣唯轻道而重利,是以亡’。其书凡八篇。列子盖有道之士,而庄子亟称之。今汴梁郑州圃田列子观,即其故隐。唐封冲虚至德真人,书为《冲虚至德真经》。”

赵道一《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六有基本相同的《列子传》:“列子,郑人也,姓列名御寇。问道于关尹子,复师壶丘子林;又师老商氏,友伯高子,进二子之道。九年之后,能御风雨行。弟子严恢问曰:‘所谓问道者,为富乎?’列子曰:‘桀纣为轻道而重利,是以亡。’尝隐居郑圃,四十年人无知者。得道之后,著书名《列子》,现行世。唐玄宗追号为冲虚真人,其书号《冲虚真经》,宋徽宗封致虚观妙真君。”

思想

列子思想的主轴,据《战国策·韩策》:“史疾为韩使楚,楚王问曰:‘客何方所循?’曰:‘治列子圄寇之言’。曰:‘何贵?’曰:‘贵正’。”当时名家的坚白辩证红极一时,所谓“正”是指列子走中间正道,不赞成也不反对。《尔雅·释诂》邢昺《疏》引《尸子·广泽》评论诸子学说,称“墨子贵兼,孔子贵公,皇子贵衷,田子贵均,列子贵虚,料子贵别囿。其学之相非也数世矣,而己皆弇於私也”。《吕氏春秋·不二》有类似的评论:“老耽贵柔,孔子贵仁,墨翟贵廉,关尹贵清,子列子贵虚,陈骈贵齐,阳生贵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儿良贵后 。”都说列子贵虚,视一切事物为虚设,接近佛家“四大皆空”的思想。书中特称“子列子”,显得在诸子之中高出一头。

西汉刘向校正先秦古籍,在上报的《列子书录》中加以评论,称列子“盖有道者也”,归属其学为“秉要执本,清虚无为”的道家,但“治身接物,务崇不竞,合于六经”。今本有东晋张湛《列子序》,归纳了《列子》的中心思想,“其书大略: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以终灭为验;神慧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丧;生觉与化梦等情,巨细不限一域;穷达无假智力,治身贵于肆任;顺性则所之皆适,水火可蹈;忘坏则无幽不照;此其旨也。”明确了列子实以贵虚为主旨。唐卢重玄《列子叙论》认为:“道之自我假言以为诠;得意忘言,离言以求证。”

由列子的片断事迹得知,他是一位长期隐居郑乡的士人,在民间无人知晓,缺乏经济收入,经常受饥;但他有自己的底线,相当清高。他曾虚心请教过郑国的许多高人,学到各种道术,由此成为一代大家。

在《庄子》书中,将列子描写成具有神通的得道之士,《逍遥游》说:“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说他可以乘风而行,利用风力,一次能迅速地走半个月;但没有大风,他就走不成了。《应帝王》《列御寇》《田子方》都讲列子在几位名师那里学到了非常深邃的东西,所以道行很高。梁任昉《述异记》说,列子常在立春日乘风而游八荒,立秋日就反归风穴,风至则草木皆生,去则草木皆落,显然是编造附会之言。

文本

今本《列子》有《天瑞》《黄帝》《周穆王》《仲尼》《汤问》《力命》《杨朱》《说符》8篇,与《庄子》体例相似,可分为120章,以102个故事寓言义理,其中“两小儿辩日”故事今已纳入小学6年级语文课文中;“愚公移山”纳入初中语文人教版第23课、北师大版第六单元第11课。

刘向校书时,上报的《列子书录》全文是:

右新书定著八章。

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言:所校中书《列子》五篇;臣向谨与长社尉臣参校雠太常书三篇、太史书四篇、臣向书六篇、臣参书二篇。内外书凡二十篇,以校除复重十二篇,定著八篇。中书多,外书少。

章乱布在诸篇中。或字误,以‘尽’为‘进’,以‘贤’为‘形’,如此者众。及在新书有栈,校雠从中书,已定,皆以杀青书可缮写。

列子者,郑人也,与郑缪公同时,盖有道者也。其学本于黄帝老子,号曰道家。道家者,秉要执本,清虚无为,及其治身接物,务崇不竞,合于六经。而《穆王》《汤问》二篇,迂诞恢诡,非君子之言也;至于《力命》篇,一推分命;《杨子》之篇,唯贵放逸,二义乖背,不似一家之书。然各有所明,亦有可观者。

孝景皇帝时贵黄老术,此书颇行于世。及后遗落,散在民间,未有传者。且多寓言,与庄周相类,故太史公司马迁不为列传。

谨第录。臣向昧死上。

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所校《列子书录》。永始三年八月壬寅上。

这一篇《书录》与传世的许多古籍书录体例一致,文风相同。这种书录都抄录在所校正的文本前面,因而原封不动地流传下来。由此可知,《列子》在西汉初年传抄甚广。刘向是用皇家藏书与太常、太史和其他同僚以及他自己所藏的20篇,互相参校,厘定为8篇,改正了一些错字。《书录》所举的4个篇名,也与今本完全相同。

东晋张湛《列子序》表明,《列子》书在晋代士族中皆有收藏,但在两晋之间的战乱以后,篇章散失严重,经过努力拼凑成功,形成今本。他还为此书做了一些注解:

湛闻之先父曰:吾先君与刘正舆(名陶)、傅颖根(名敷)皆王氏之甥也,并少游外家。舅始周(姓王),始周从兄正宗(王宏)、辅嗣(王弼)皆好集文籍,先并得仲宣(王粲)家书,几将万卷。傅氏亦世为学问。三君总角竞录奇书。及长,遭永嘉之乱,与颖根同避难南行,车重各称力,并有所载。而寇虏弥盛,前途尚远。张谓傅曰:‘今将不能尽全所载,且共料简世所希有者,各各保录,令无遗弃。’颖根于是唯赉其祖玄、父咸子集。先君所录书中,有《列子》八篇。及至江南,仅有存者,《列子》唯余《杨朱》、《说符》、目录三卷。比乱,正舆为扬州刺史,先来过江,复在其家得四卷。寻从辅嗣女婿赵季子家得六卷。参校有无,始得全备。

当前流行的文本,就是张湛的注本。《隋书·经籍志》道家著录《列子》八卷,注云:“郑之隐人列御寇撰,东晋光禄勋张湛注。”可见隋代流传的文本仍出自张湛。直至《宋史·艺文志》著录仍然如此。就因为这个文本曾经经过一阵散乱,便引起一些辨伪家的种种疑窦。

先秦子书题名者多不是撰写者,例如除《庄子》内七篇可定为庄周自撰外,其余外篇杂篇多属门弟子或外围别传者所为。《列子》也不例外,故书中常说“子列子”如何如何,自己本人当然不可能这样称呼。不过,全书文笔十分流畅,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一定是出自一位高人之手。

疑辨

古今辨伪家常常怀疑传世的张湛注本可能是一部“伪书”。唐代柳宗元《辨列子》,对刘向把列子说成郑穆公时人感到奇怪,虽然没有直接说成伪书,但也认为“其书亦多增窜,非其实。”宋代高似孙《子略》说司马迁不记列子,是怀疑此人是否存在;《列子》与《庄子》重合的地方有17章,故全书是“出于后人荟萃而成之耳。”南宋叶大庆《考古质疑》据《列子》中有公孙龙、宋康王事,皆晚于郑繻公百来年。张湛注也说“后人增益”,感慨此书“有如张湛之言矣”,并不认为是张湛的伪作。南宋黄震《黄氏日钞》说出自佛家的内容有2章,因晋人好佛,故此书“渡江后方杂出于诸家”。明代宋濂《诸子辨》认为《列子》“必后人荟萃而成”,但其中有真正的古论,疑《杨朱》《力命》就是杨朱一派的遗书,没有全伪。清代姚际恒《古今伪书考》列之于“真书杂以伪者”一类;指出书中所谓“西方圣人”等语为“后人所附益无疑”,许多地方又抄袭《庄子》。《四库全书提要》也认为“不出于御寇之手”,“为传其学者所追记”。晚清陈三立《读列子》认为是“杨朱之徒为之”,魏晋之士又“增窜其间”。近代梁启超《古书真伪及其年代》认为就是张湛“采集道家之言,凑合而成”,并假造刘向《书录》;真《列子》汉以后已失。章太炎、顾实、吕思勉大都是这个意见。马叙伦在前人基础上作《列子伪书考》,综合各家之说,提出《列子》是伪书的二十条证据,结论是张湛注本“非《汉志》著录之旧,较然可知”;因“此书亦出王氏”,怀疑是王弼之徒的手笔。当时,日本汉学家武内义雄《列子冤词》逐条反驳马氏的举证,认为刘向《书录》不是伪作,张湛注本大体尚存刘向校书时的面目,虽多经后人删改,但非王弼之徒所伪作。[3]

今人马达《列子真伪考辨》认为,《列子》里大量使用通假字、古字、古义、古音,证明此书确系先秦古籍;因此前人意见并不妥当,一是在学术上颠倒了时间先后,抹杀了《列子》在老子之后的承前启后作用,使先秦道家的发展脉络不清;二是把战国的贵虚学派,误认为西晋的颓废派;三是抹杀了《列子》最富创见的宇宙生成四阶段说;四是抹杀了《列子》中的天体运动说、地动说、宇宙无限说,而这些学说都远远早于西方;五是忽视了《列子》中所保存的音乐史、杂技史等珍贵先秦史料;六是忽视了《列子》开创融寓言与哲理为一体的浪漫主义文风。人们往往只注意“以伪乱真”之害,却看不到“以真为伪”之害。[4]

今人程水金、冯一鸣《列子考辨述评与列子伪书新证》将评判者分别为“主真”与“主伪”两方,进行了很有意义的对比,例如《列子》有与《庄子》《韩非子》《吕氏春秋》《韩诗外传》《淮南子》《说苑》等书相似的文字;《列子·周穆王》与汲冢书《穆天子传》的关系密切;考辨双方通过文献比勘对读,主伪者认为《列子》抄袭诸书;而主真者则认为诸书抄袭《列子》。《列子·汤问》所记“火浣布”,主伪者据以证明《列子》成书于曹魏之后;主真者则认为曹丕不信有火浣布之事,正史未载,不足凭信。《列子》涉及“西方圣人”有关思辨,主伪者认为《列子》吸收佛教思想,以老庄思想加以比附,整体上受佛教影响甚深,故晚于汉明帝之时;主真者则认为反映的是道家思想,不是佛家思想。谁是谁非,难以定论,可见辨伪者实际上没有多少证明力。[5]

对于刘向《列子书录》的质疑,主要集中于三事:其一,《书录》列子“与郑缪公同时”,主伪者认为列子应为郑繻公时人,刘向号为通人,不应有此低级错误,所以《书录》出于伪托;而主真者则认为,因一字之误,而疑《书录》之全体,颇不合理。其二,《书录》云《力命》“一推分命,杨子之篇唯贵放逸”,不似一家之书,主伪者认为《书录》这一说法,与“列子贵虚”的说法不一致;而主真者认为《列子》全书,除《力命》《杨朱》二篇外,都讲“贵虚”,占绝大部分。其三,《书录》云《穆王》《汤问》二篇“迂诞恢诡,非君子之言也”,又谓多寓言与庄周相类,故司马迁不为立传;主伪者认为,“迂诞恢诡”的寓言《庄子》也多,司马迁却立了传,因此不立传非因寓言之故,而是太史公从未见到《列子》书;而主真者则认为《列子》与《庄子》是同一类型的书,太史公在这一类书中选了《庄子》做代表,所以不为列子立传;那时列子书散在民间,也不必立传了;因此刘向《列子书录》绝非伪作。双方的讨论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6]

评析

笔者认为,近年地下出土不少先秦古籍,过去定下铁案的“伪书”往往也在其中,制造了一些冤案,可见根据目录学硬杠子来辨伪并不可靠,因为任何目录都不能概括全部古籍,当然其他软杠子就更不可靠了。在文房四宝完善以前,书写文章相当困难,故古人著作多属零星篇章,并无成本大套,当时绝无著作权,篇章不必署名,作者究竟如何归属,仍然十分随便;而印刷术发明以前,书籍又全靠手抄,抄书人显得十分自由,可以把任何几篇焊接在一起,即使作者不同也没有关系;而且抄书也没有具体规定,更无法律责任,抄者可以把自己认为差劲的一段略去不抄,而感兴趣的段落还可以润色一下,有时还把个人感想体会注在一旁,下一个抄者不知底细,就一并抄到了一起。先秦古书就是以这种状态出现,例如《墨子》里好多篇都有“上中下”,其间并非“未完待续”的关系,而是同一内容的三个不同抄本。至于一部书里的字词,常常只凭抄书人任意采用,通假字成堆,熟语花样百出,比如马王堆出土的两种帛书《老子》,虽然内容大同小异,但相互之间多一字、少一句的情况却司空见惯。直到刘向父子校书之后,不少厘定的古书才比较稳定下来。由此可见,古书的内容刘向等人也可能删改不少。[7]

如此说来,古书之中窜进后来的情节、后来的语辞、乃至后来的思想,都不能轻易把此书定为伪作,因为这都是流传过程中自然形成的。至于平白无故地怀疑某人作伪,更不应该,因为此人伪做一本书,花钱出版,拿不到任何稿费和版税,相反还要挨骂,试问他所为何来?如果说要图名,加以注解或写篇序言就行了,何必花费气力伪作一部书留下可耻名声?若不是“为往圣继绝学”的民族责任感所鼓舞所支撑,谁都不会冒作伪之名而被后人指责。

对张湛注本是真是伪的判断,亦应作如是观。他对《列子》书中许多不解或存疑的地方,都注了出来,伪造的人会这样做吗?质疑者恐怕太缺乏常识了吧?有人甚至说他的骗术高明,那就完全等同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至于刘向《书录》错了一个字,这种情况古书里哪本没有?《书录》整个文字是西汉官方文牍的口吻,想伪造也相当困难。质疑者提出的种种臆断,基本不能成立,有些甚至相当可笑。

《列子》文本首先就不是御寇亲笔,刘向以前已经通过许多人的增删润色,刘向以后这种现象仍然会持续,有不少后世的内容存在,不足为怪;因为这是许多古籍的通病,并不能据以定为伪书,说“真书杂以伪者”也有些过分。

杨伯峻《列子集释》是一部力作,对理解全文做出了很大贡献,但他却是将《列子》当作“伪书”来干的,提出“从汉语史的角度来鉴定中国古籍的真伪以及它的写作年代,应该是科学方法之一”, 列举《列子》中“数十年来”“舞”“都”“所以”“不如”等词的用法,皆非先秦古书所见,为汉后乃至魏晋始有。[8]如果杨先生能见到余嘉锡《目录学发微:古书通例》[9]和考古界陈列的许多出土简帛,也许便不会再说这些傻话了。

注释:

[1]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辨·列子考》,民国24年(1935年)商务印书馆初版。

[2]马叙伦:《庄子义证》,民国19年(1930年)商务印书馆初版。

[3]以上资料引用张心澂:《伪书通考》下册,商务印书馆1989年版。

[4]参见马达:《列子真伪考辨》,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

[5]参见程水金、冯一鸣:《列子考辨述评与列子伪书新证》,《中国哲学史》2007年2期。

[6]主伪派代表作有季羡林《列子与佛典》(载《中印文化关系史论丛》,人民出版社,1957年);陈连庆《列子与佛经的因袭关系》(载《社会科学战线》,1981年第1期);钱钟书《管锥编》第2册。主真派代表作有岑仲勉《列子非晋人伪作》(收入《两周文史论丛》,中华书局,2004年);许抗生《列子考辨》(载《道家文化研究》第1辑);严灵峰《列子辩诬及其中心思想》(台湾:文史哲出版社,1994年);马达《列子真伪考辨》。

[7]参见冯广宏:《考古发现对辨伪学的冲击》,《文史杂志》2001年第1期。

[8]参见杨伯峻:《列子集释》,中华书局1979年版。

[9]《目录学发微:古书通例》,中华书局2007年版。

作者: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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