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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用模糊视角下的《李尔王》之新解

2016-03-16童晓燕

怀化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突转李尔王人物形象

童晓燕

(安徽建筑大学 外国语学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语用模糊视角下的《李尔王》之新解

童晓燕

(安徽建筑大学 外国语学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摘要:在交际过程中,说话者有意或无意使用的语用模糊往往会产生衍生的意义,从而造成更丰富的交际效果。戏剧作品中存在的语用模糊现象能够帮助读者和观众领略到戏剧更多的潜文本内容。探讨《李尔王》中的正、反面人物语言的语用模糊现象不仅让读者和观众重新认识剧中相关人物形象,而且还能获知语用模糊在该剧中对于戏剧情节“突转”(reversal of the situation)、人物命运的变化、悬念的设置以及情节整体性方面的新的、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李尔王;语用模糊;人物形象;突转

结语

英国语用学家Jenny Thomas认为,话语意义的产生是一个过程,它是交际者相互作用的动态变化中产生的,这就是所谓的动态语用学的观点。作为动态语用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Jenny Thomas(1995)[1]和俞东明(1997)[2]认为:“语用模糊指的是说话人在特定语境或上下文中使用不确定的、模糊的或间接的话语向听话人同时表达数种言外行为或言外之力这类现象。”语用模糊大致有下列几种类型:多重语用模糊(Pragmatic multivalence)、双重或数重语用模糊(pragmatic bivalence/plurivalence)、条件性的双重言外行为(conditional bivalent illocutionary act)、语篇模糊(discoursal ambivalence)。在交际过程中,说话者有意或无意使用的语用模糊会产生衍生的含义或意义,导致了更丰富的交际效果。文学作品尤其是戏剧作品中的大量对话往往会有很多语用模糊现象,通过分析这些现象会让读者领略到更多的潜文本内容。

《李尔王》是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有的学者甚至认为它是莎士比亚最伟大的作品[3]。作为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目前对于它的研究多停留在分析其“悲剧性”、“人物性格”、“宗教主题”、“政治权利”、“语言悖论”等角度,从文学语用学的角度研究该文学巨著尚有所缺乏。本文将从语用模糊这一新角度分析剧中语言,探究其与该剧中相关戏剧要素之间的关系以期发现人物语言更多的奥秘。

一、正反人物语言的语用模糊现象

1.科第丽霞

作为剧中主要的正面人物形象、李尔王的三女儿科第丽霞在父王分封财产时的回答往往是很多学者的分析对象,很多学者认为她诚恳回答却不受待见的原因是因为其父的年老昏聩,只喜欢听花言巧语。其实排除李尔王自身的性格缺陷外,科第丽霞的语言本身也有一些误导作用。对此,邵志洪[4]曾认为,她之所以惹得李尔大怒的原因是她只注意了合作原则中的质的准则,而忽视了影响交际成功的更高的准则——礼貌准则。其实,除了从这一角度外,我们从语用模糊的角度分析其语言又会发现新的原因。

为了避免退位以后的争夺和骨肉相残,故事一开始李尔意欲把国土分给三个女儿,同时自己仍然可以享受到父亲应该得到的尊重和没有王权的君王的待遇。于是,他在众臣面前对三个女儿提出,谁最能表示对他的爱心,就能得到最好的国土的封赏。在大女儿和二女儿天花乱坠地夸口自己对老父的爱而获得了大量的国土之后,满心喜悦的李尔更是期待自己较为偏爱的小女儿的表达。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只说了一个词“Nothing,my Lord”(我无话可说)[5]8。甚是诧异的李尔提醒她“Nothing will come of nothing,speak again.”[5]10(没有只能换到没有;重新说过。)其实,小女儿的“Nothing”一词至少表达两种意思。一是“我没有什么话可说,因为我对你没有多少爱”。二是“我没有什么夸张的话和两个姐姐进行语言比赛”。很显然,科第丽霞表达的是第二个意思,不过李尔王却误解了她的言下之意,采用了第一个意思。于是,她解释道:“Unhappy that I am,I can not heave my heart into my mouth.I love your Majesty according to my bond,no more nor less.”[5]10(我是个笨拙的人,不会把我的心涌上我的嘴里;我爱您只有按照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是这个解释并没有改变什么,这段平实的话触怒了听惯天花乱坠话语的李尔,盛怒之下剥夺了一直钟爱的小女儿的继承权,把她应得的国土分给了另外两个女儿。这里,科第丽霞的解释具有双重语用模糊现象,至少表达了两种言外行为,一是说明自己语言表达能力差,不会说话,请求父亲谅解;二是抨击两个姐姐言过其实的表达。此外,她说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也有双重语用模糊的现象。根据Horn(1984)提出的会话含义两原则中的数量原则(Q-principle)——要使你的话语充分;能说多少就尽量说多少(以关系准则为条件)。当说话人说出p,就意味着极限是p[6]。在这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所承载的交际信息可能小于其预设意义,产生了衍生的含义或意义,导致语用模糊的产生。所以,第一种解释是科第丽霞的话可能表达的意思是她对父亲的爱只有这么多,没有更多了。相对于两个姐姐的“无与伦比”的爱,这样的爱显得甚是吝啬,难怪李尔龙颜大怒。而第二种解释是她的话可能是向在场的朝臣和父王暗示两个姐姐的表达言过其实。不过,刚愎自用的李尔王只接受了第一个意思,因为他接着说“把你的话修正修正,否则你要毁掉你自己的命运了”[5]10。(为了节省篇幅,此处及以下均略去英文文本内容)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科第丽霞赶紧采取补充解释的会话策略,“父亲,您生下我来,把我教养成人,爱惜我、厚待我;我受到您这样的恩德,只有恪尽我的责任,服从您、爱您、敬重你。”她这两句实际上是在表达她会恪守子女责任、善待父亲的意思。可是在已经生气的李尔看来,它又产生了新的模糊意义,即“我服从您只是因为我是您的女儿,爱戴尊重您只是处于子女的责任而已”[5]11。显然,这段补救的话并没有产生积极的效果,就这样,李尔王糊里糊涂地驱赶了对他情感真挚的小女儿。

戏剧开始的这场对白反映科第丽霞被李尔驱逐不仅是由于李尔的昏庸愚蠢、偏听偏信,还有部分原因就是科第丽霞的话语本身造成了语用模糊现象。虽然她后来采取补充解释这种会话策略,但是只是徒劳的挣扎而已,并没有挽救她被剥夺国土和父爱的命运。

2.勃艮第、贡纳利、爱德蒙

除了正面人物科第丽霞的语用模糊现象之外,《李尔王》中的反面人物也存在大量的语用模糊现象。首先谈谈科第丽霞的追求者勃艮第公爵,他是李尔认定的科第丽霞的未婚夫。当李尔问他要多少陪嫁的奁资时,勃艮第说:“陛下,照着您所已经答应的数目,我就很满足了;想来您也不会再吝惜的。”[5]17此句话具有双重语用模糊现象,一方面表达自己满意李尔给小女儿的陪嫁奁资,同时也在提醒李尔必须给予定好的份额。可见,勃艮第追求的是科第丽霞所带来的名利、地位。当李尔告知她已经被剥夺一切之后,法兰西国王追问他还愿不愿意娶她,勃艮第说道:“尊严的李尔,只要把您原来已经允许过的那一份嫁奁给我,我现在就可以使科第丽霞成为勃艮第公爵的夫人。”[5]21此话是条件性双重言外行为,第一重意思是只要李尔答应允许过的条件,他就娶科第丽霞;第二重意思是如果没有给予事先的条件,他就不会娶科第丽霞。这样,他不仅是在申明自己的要求,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他不迎娶科第丽霞的可能。

第二个人物是李尔的大女儿贡纳利。众所周知,大女儿和二女儿二人在李尔所设计的语言竞赛的环节说尽了伪善和浮夸的话语。如,贡纳利说道,“父亲,我对您的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我爱您胜过自己的眼睛、整个的空间和广大的自由;超越一切可以估价的贵重稀有的事物;不亚于赋有淑德、健康、美貌和荣誉的生命;不曾有一个儿女这样爱过他的父亲,也不曾有一个父亲这样被他的儿女所爱,…”[5]7很多学者认为这段文字脱离了真实,“她的语言脱离了她的心灵,这些话是技巧的铸造而不是感情的直接传达,与精神属性无关”[7]。实际上,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段话也反映了一定的真实,因为它具有双重语用模糊的现象。“不曾有一个儿女这样爱过他的父亲”可以理解为历史上没有一个儿女像她那样热爱自己的父亲,也可以理解为在李尔分封国土给她之前她没有那么热爱自己的父亲,而分封国土之后有了,她之所以热爱自己的父亲是因为他给予她广袤的领土和巨大的财富,而这样建立在物欲基础之上的爱能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这段文字可以是她对自己父亲无与伦比热爱的表达,也可能是暗示她并没有那么热爱自己的父亲,这样就为将来的背叛和不孝埋下了伏笔。

第三个人物是爱德蒙,他是戏剧情节第二条线索的至关重要的人物,他只是利用了一封伪造的信件成功地诬陷了自己的哥哥——埃特加,而促使他奸计得逞不仅源于其父亲葛罗斯脱糊涂昏聩,不能明辨是非,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利用语言的技巧——语用模糊引诱自己的父亲相信埃特加意欲弑父夺财的狼子野心。当葛罗斯脱读完了爱德蒙给他的信件之后,葛问“你认识这笔迹是你哥哥的吗?”爱说,“父亲,要是这信里写的都是很好的话,我敢发誓这是他的笔迹;可是那上面写的既然是这种话,我但愿不是他写的。”[5]29他的话体现了条件性双重言外行为,即如果信里写的都是很好的话,他认为是哥哥埃特加的话;如果信里写的是一些坏话,他不相信是哥哥说的,可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爱的回答至少有两个言外之力。(1)表示自己不相信哥哥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样在父亲面前扮演了维护哥哥形象的好弟弟角色;(2)“我但愿不是他写的”向父亲表达信上的文字就是他写的,虽然他不大相信。对于父亲的问话,他并没有直接地回答,而是伪善地说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虽然话语的言外之力不太确定,但这对于已经陷入私生子爱德蒙诡计的葛罗斯脱来说,很显然第二种解释更可信。以至于后来当爱德蒙虚伪地跟他说“我敢拿我的生命为他作保,他写这封信的用意,不过是试探我对您的孝心,并没有其他危险的目的”[5]31这样含义明确的句子时,葛罗斯脱一点点接受的心理空间也没有了。其实爱德蒙的这句话也阴险至极,表面上似乎在表明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哥哥,其实他是在暗示父亲尽快采取措施搞清自己的哥哥是否有谋逆之心,因为众所周知第三者的保证并没有什么用,这就为接下来他演戏陷害埃特加留下了铺垫。

二、语用模糊与人物形象塑造的关系

莎士比亚悲剧人物的性格往往是圆形的,人物性格是由很多因素组成的,而人物的语言是发现人物性格的试金石。有的学者说《麦克白》是语言的悲剧,《李尔王》又何尝不是呢?《李尔王》剧中的正反两方面人物语用模糊现象的运用让读者更加立体地理解这些人物形象。

戏剧开始时科第丽霞反复重申的“我无话可说”以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之类的话语被一些学者认为是她不善言辞的表现,其实倒也未必,因为她后来给予了详细的解释,只是专横跋扈的李尔王不能接受而已。在两个姐姐空洞肉麻的演讲表演结束后,科第丽霞深刻感受到姐姐的虚伪阴险。可是在大臣的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直接揭穿姐姐的阴谋。于是,她只能采取这种意义模糊、迂回的表达方式,可是这种表达方式对于君主权威至上的李尔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作为一位不列颠的王室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在外人面前需要维护一国之君的权威,可是她还是说出了这样表面上忤逆的话语。所以,为了讽刺姐姐们的说法,同时也为了保持自身人格的尊严,她只能冒着触犯龙颜的危险,采取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在众人离场之后,科第丽霞对两个姐姐说的话也证实了这点——“我知道你们是怎样的人;因为碍着姐妹的情分,我不愿直言指拆你们的错处。”[5]23因此,模糊的表达方式不仅没有说明她口齿笨拙,相反,它所潜在的言外之力恰恰反映了科第丽霞的机智敏捷以及人格的高尚。“柯苔莉亚即使在父亲面前也保持了自己的人格尊严,在个人与家庭、女儿与父亲、臣子与君王、真话与假话、阿谀奉承与耿直真诚的伦理道德冲突中,她并没有在权力和金钱面前迷失自己的人格。”[8]实际上她虽然很爱自己的父亲,却没有被爱蒙住自己的眼睛,她有独立的个人原则并且勇敢地坚持自己的原则。所以她这两句语用模糊的话语让读者和观众看到了一个聪慧、坚毅、有操守的女性形象。

勃艮第公爵只是戏剧的第一幕出现过一次,正因为他放弃了迎娶科第丽霞,才成就了法兰西国王和她的婚姻。他模糊的话语让我们看到了封建社会典型的以婚姻换取权力和金钱的现象。他代表着封建社会官场中孜孜以求以获得更多权利地位的利欲熏心的官员,在他们的眼中爱情、道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婚姻能否带来更多的利益。如果可以带来更多的好处,那么女性在他们的心中就是美好的,可爱的;否则,哪怕尊贵如公主也会被无情地抛弃。李尔的大女儿贡纳利是第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口是心非地说出谄媚李尔的话语的人。她对父亲模棱两可的爱意表达,一方面,她用尽了“胜过”、“超越”、“也不曾”、“超出”等华丽的字眼,体现了她深谙恭维君王之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惜出卖自己人格,毫无原则地巧言令色。另一方面,她的话又话里有话、暗藏玄机,为将来自己的倒行逆施埋下伏笔,可见其城府之深。相对于贡纳利的阴险毒辣,爱德蒙的奸诈有过之而无不及,它不仅将李尔王的两个伪善的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只是通过一封伪造的信件就使葛罗斯脱伯爵在并未当面对质的情况下听信了其嫡长子埃特加谋反的谗言。有的学者认为这样的情节过于离奇,让人匪夷所思[9]。其实,细细想来,他的奸计之所以得逞的原因不仅是其在父亲面前“精湛”的演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利用语用模糊达到了自己想要的语言效果。他首先在老父面前躲躲藏藏,故意让其发现他似乎在掩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在父亲有了这种认知语境之后,他又辅以有双重言外之力的模糊话语增强语言的交际效果,这样终于达到了事先预想的目的。可见,爱德蒙不仅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而且还是一个思维缜密、娴熟地驾驭语言的语言天才。正是由于其对语用模糊的妙用,才使其老父不去细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匆忙地误判自己的亲生儿子。

三、语用模糊与《李尔王》情节的关系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指出,每一部悲剧都有六个要素,即情节、性格、言语、思想、戏景和唱段,其中情节为悲剧的根本和灵魂。而“悲剧中两个最能打动人心的成分是属于情节的部分,即突转和发现”[10]64。“突转”指的是人物由“顺达之境”转入“败逆之境”;而“发现”是指“从不知到知的转变,即使置身于顺达之境或败逆之境中的人物认识到对方原来是自己的亲人或仇敌”[10]89。“突转”与“发现”作为情节最重要的两个因素,也是一部悲剧作品能否为观众接受的关键所在。如果作者能够有效地设置“突转”或“发现”,其情节必然是波澜起伏,引人入胜。

《李尔王》作为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它具有其它悲剧共有的特点,如“悲剧创作的开头,照例是一场短戏:用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件,把观众立即引入悲剧气氛”[11]。在《李尔王》中,这“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件”大约就是开场戏李尔安排的爱心测试,荒诞至极,却从此改变了李尔一直以来挚爱的小女儿的命运,这也是这部剧作中的第一次“突转”。而导致科第丽霞在这场语言竞赛中失败的直接原因就是她那充满模糊的话语。可见,科第丽霞过于“经济”的语言造成了语用模糊现象是导致她由“顺达之境”转向“败逆之境”的罪魁祸首。不过,此处的“突转”有所缓和,它并没有让她流落荒野,居无定所,只是失去了财富和亲情,却意外地让她收获了法兰西国王的爱情。而李尔的大女儿贡纳利言语的语用模糊现象在剧中的作用并不那么明显,不过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它为她将来的行动构筑了悬念。读者和观众会猜测她是否真的那般地热爱自己的老父,还是只是在玩文字游戏。后来她的忤逆行为证明此处的话只不过是将来叛变的一个铺垫而已。这样看来,这里模糊的话语巧妙地帮助整个剧情获得了连贯性和统一性。

很多学者认为《李尔王》是主副两个情节并行不悖的结构,一个是李尔和他三女儿的故事,一个是葛罗斯脱和他两个儿子的故事。如果说科第丽霞的语用模糊造成了主情节的第一个“突转”,那么爱特蒙在给父亲阅读伪造信件的情节中的语用模糊造成了副情节的第一个“突转”。爱特蒙通过了模糊的语言在父亲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其言语如此具有诱导性,以至于葛罗斯脱并没有当面问一问埃特加所加给他的罪名是否是实情,就诅咒他,并驱逐了他,造成他有家不能回、装疯卖傻、流落荒野的境地。其情节如此不可思议,让人不得不惊讶于人的思维不可理喻和紊乱,体现了世界的荒诞性,发挥了悲剧的怜悯和恐惧的情愫。

四、结语

语言是一把利刃,戏剧中有意或无意使用的语用模糊不仅使读者和观众更深刻了解人物形象的复杂性,而且还能推动戏剧情节的发展。莎士比亚的悲剧往往被看成是性格悲剧,学者往往认为在《李尔王》中正是李尔和葛罗斯脱这两位年老昏聩的父亲自身的性格缺陷造成了悲剧的发生。其实,如果仔细分析他们和子女对话,就会发现如若不是科第丽霞那模糊的话语,或许我们无法看到她的率真、聪慧和坚守,她的命运或许就不会改变,主情节就不会发生“突转”;如若不是贡纳利的语用模糊,我们就无法看到她阴险的程度,故事悬念铺设的巧妙以及情节的整一性;如若不是爱德蒙的语用模糊,我们或许看不到他还具有思维缜密的一面,也无法想象副情节到底该如何“突转”。这也许就是语言的力量吧,难怪在故事结尾时,埃特加说了这样的句子——Speak what we feel,not what we ought to say来警示后人。

参考文献:

[1]Thomas,Jenny.Meaning in Interaction:An Introduction to Pragmatics[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10:195.

[2]俞东明.语法歧义和语用模糊对比研究[J].外国语,1997(6):29-35.

[3]Booth,Stephen.King Lear,Macbeth,Indefinition,and Tragedy[M].Christchurch:Cybereditions Corporation,2001:17.

[4]邵志洪.从KING LEAR与三个女儿的对话看会话“合作原则”与“礼貌原则”之关系[J].外语研究,1992(2):47-52.

[5]Shakespeare,William.The Tragedy Of King Lear[M].朱生豪,译.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11.

[6]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69.

[7]张文英.“感情是我们唯一的语言”——解读莎士比亚悲剧《李尔王》的语义秩序[J].小说评论,2010(2):241.

[8]李伟民.道德伦理层面的异化:在人与非人之间——莎士比亚悲剧《李尔王》的伦理学解读[J].外国文学研究,2008(1):103.

[9]杨周翰.莎士比亚评论汇编: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528.

[10]亚里士多德.诗学[M].陈中梅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64-89.

[11]徐克勤.莎士比亚悲剧情节结构简论[J].外语教学,1983(4):30.

A New Understanding of King Lear Based on Pragmatic Ambivalence Approach

TONG Xiao-yan

(ForeignLanguageSchoolofAnhuiJianzhuUniversity,Hefei,Anhui230601)

Abstract:Intentional or unintentional pragmatic ambivalence in interaction will usually produce derivative meaning and lead to more interactional effects.Pragmatic ambivalence tends to help readers and the audience get to understand hidden texts from the plays.Pragmatic ambivalence from both positive and negative characters in King Lear helps readers and audience approach the characters in different ways.Besides,it also helps them find out the important functions of pragmatic ambivalence on this play in terms of the“reversal of the situation”in the plot,change of characters’ destiny,the setting-up of suspense and unity of the plot.

Key words:King Lear;pragmatic ambivalence;characterizatio;reversal of the situation

作者简介:童晓燕,1983年生,女,安徽庐江人,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和语用学。

基金项目: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项目“语用模糊视阈下的莎士比亚四大悲剧研究”(SK2014A206);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项目“翻译伦理视角下的重译研究——以《飘》汉译为例”(SK2015A299)。

收稿日期:2015-10-07

中图分类号:I10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743(2015)01-008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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