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志辉

槐花，在思绪中纷飞

◎楚志辉

槐花的香，在乡下飘逸着，远远看去，宛如白白的雪。嗅着那淡淡的清香，我的思绪不经意间飞回了久别的故乡和难以忘却的童年。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棵粗壮的洋槐树，听爷爷讲是我老爷亲自种下的。它有着粗糙干裂的树干、坚韧的木质。它笔直地挺立在那里，整日仰望着那片属于它的天空。在我看来，它其实很平凡，甚至有些丑陋，可不知什么缘故，爷爷整日念叨，总是让我向那棵洋槐树学习，我倒觉得委屈。

一天放学后，爷爷把我叫到他跟前，我当然知道他又想说些什么，没等他吭声，我便心不在焉地问爷爷：“为什么总是让我向洋槐树学习？”爷爷抬头看了看树冠后语重心长地说：“这棵树的年龄可以说和我差不多大。据说是你老爷亲自种下的。你看它对人无所求，不像其他花草一样离不开人们的精心侍弄。但是，它给予我们的却真是太多了。槐树下我们可以乘凉，可以拴牛；槐叶可以喂兔喂羊；槐花可以观看和食用，树干可以做栋梁或家具；就连树皮、树枝、树根都能为人们燃烧取暖，最后化作灰烬还不忘滋养大地。”爷爷这么一说，我好像从中悟出了什么道理，还真是喜欢上了洋槐树的品质。

长大以后，我真切地感知和明白了槐树的淡定和坦然，在百花烂漫的春天并不急于争奇斗艳，而是从容淡定地积蓄能量，默默地吐芽、静静地开花。我时常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咋就让这么多的优点集其一身呢？或许这正是秉承了家乡人含蓄、低调的缘故吧！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父母仍留在家中，爷爷没来得急享一天清福就匆匆离去了。听母亲说，爷爷在他生命的最后还是不停地念叨那棵洋槐树。我知道，那棵树积攒和寄托了爷爷太多的情感。也就在此时，已近中年的我越发变得怀旧起来，想念谆谆教诲我的爷爷，想念无私奉献的洋槐树。

前些时候，回老家看望父母时，再次看到了老家门前那棵高大挺拔的洋槐树。此时正逢槐花盛开之时，但见喇叭形的小花一串串一枝枝煞是招人喜爱，那沁人心脾的芳香夹杂着故乡泥土特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成群的蜜蜂嗅着花香嗡嗡地闹着，漫天飞舞，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大树下爷爷的身影。

如今，置身钢筋水泥禁锢的城市，槐花开放的时节，无处摘下几串品味，那记忆里的香甜便成了遥远而美好的怀想。

（作者单位：宝丰县国土资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