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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动画电影的成长母题与叙事策略

2015-12-08曾那迦

成才 2015年8期
关键词:木兰动画电影冲突

■曾那迦

美国动画电影的成长母题与叙事策略

■曾那迦

从经典动画文本中不难发现,种种不同形式的文本表象的内里、主题或者戏核都是相通的:围绕成长、关注成长、探讨成长,乃至20世纪大众娱乐文化输出地——好莱坞模式对于成长、救赎主题进行反复演绎。从中国传统的儒释道的成圣、成佛和成仙,到红色文化中在革命的大风大浪中锻炼成长——“成长”是不同文化、族群和宗教所孜孜不倦关注和探求的,是人类的终极关怀和普世价值的不懈追求。

一、成长:人性叙事的本质与母题

每一个成功诞生并存活下来的个体,有两件事是无法避免的,一是死亡,一是成长。死亡是一个状态,而成长是一个过程。根据较为前沿的进化心理学研究的成果,在追求肉体成长的过程中(动物的共性),人类祖先得以生存并为了更好地生存产生了许多“适应器”。据该理论,除了生理机能上的演进,人类的心理机制也是“适应器”,它们在人类肉体成长演化过程中被塑造和完善。复杂的思维、精微的情感出现的那一刻,人类对于自身内在的、精神的、心理的成长的关注就开始了。

成长的过程多元而复杂,作为大众文化、娱乐文化的动画电影选择了最经济、最直接的叙事语言——冲突——来对成长母题进行修辞和演绎。发展心理学认为,儿童的游戏按社会化程度可以分为“无所用心的行为”、“旁观者行为”、“独自游戏”、“平行游戏”、“联合游戏”、“合作游戏”六类,而观看动画电影可以归入“旁观者行为”,即“儿童把大部分时间用来观看别人的游戏……将自己的情感或精力投入到别人的游戏活动中,但总是不加入别人的游戏之中”。儿童在观看动画电影中的暴力情节时,更多地获得的是一种游戏释放的快感,而并非全程接受“负面”信息的“教育”。

正是因此,“暴力”情节、元素在动画电影中屡见不鲜,但是何谓“暴力”?“暴力”其实是个体在成长过程中与自己、与环境、与他人不和谐时的一系列的外在与内在冲突。冲突的高级形式是暴力,暴力的高级形式是战争和武力。动画作品没有冲突,情节无法展开。动画作品表现冲突,一般以恶作剧、搞怪、戏谑和不以伤害为目的的打斗为主。

就动画电影文本而言,有较多观影经验的读者不难发现,世界动画史上众多公认经典的片子都难以完全摆脱冲突或“暴力”元素的组织,如《白雪公主》《猫和老鼠》《小飞侠》《风之谷》《幽灵公主》《狮子王》《木兰》《怪物史莱克》《功夫熊猫》等等,没有了“暴力”情节,这些影片将逊色不少甚至难以支撑故事的骨架,冲突或“暴力”情节成为连接剧情的血肉。而夸张化的冲突叙事或暴力叙事往往是令成人观众与儿童观众同时感到愉悦的卖点和兴奋点。

“自我需要感受和享乐,需要感情和支持,需要思考和追求真理,需要依赖和超脱,也需要权力和统治,这些需要的强度则各不相同,并且全都是合法的。”儿童对于影视作品中的冲突情节的需求和喜爱同成人一样,都是正常的:“在追逐的过程中,由于主人公的行为,周围的物体被尽情破坏。儿童虽然一直在观看的是无强烈主题、无主观故事的动作行为组合,但在此过程中却得到了释放的快感。”

动画的首要功能是娱乐,其次才是教育。动画电影中的冲突叙事仅仅是一种娱乐化的宣泄方式,满足人们释放郁结情绪的需求。无巧不成书,无冲突无故事,孩子通过观看动画学会如何面对冲突、如何解决冲突、如何评价问题,在冲突中成长,在观看中学习。而成人“只有从‘身体’的角度进入到‘儿童审美、儿童游戏、儿童心理’……才能掌握对更多动画作品进行正确分析的方法。这是理解动画的前提,更是创作动画的基础。”

如果把正常的剧情冲突视为表现“暴力”,在冲突中体现宽容和理解的美好、在冲突中表现同甘共苦的纯真和友谊、在冲突中学习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在冲突中分清责任和承担责任,这些极其重要的成长内涵和教育课题则会被剥离和抽空。“负面元素”是为整个故事框架服务、为个体正常成长提供情景教育。

二、美国动画的成长模式

早期美国动画电影(迪士尼)受指导理念和技术的限制,题材多为童话改编和较为单纯的打闹剧。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美国动画电影一度对人们的吸引力降低。迪士尼错误地以为是受众的需求发生改变,一改合家欢的定位,推出了辅导级的《黑神锅传奇》,造成了票房惨败。所幸迪士尼迅速回归老路,并在经典改编的基础上有意识地增强人文关怀,在近30年推出了一系列娱乐性强且富有人文内涵的影片。后起之秀皮克斯和梦工厂则善于以后现代式的反讽、戏谑来抓住观众的眼球(《怪物公司》、《怪物史莱克》等),狂欢之余也包含思考。但这三者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它们的人文思考牢牢把握着一个核心:成长。上世纪90年代以来,成长也是美国梦的核心主题和关键叙事,好莱坞动画电影越发关注成长话题的探讨。成长这一人类普遍的关注点能够跨越种族和文化的隔阂,得到全世界的接受和认可。

成长的故事、内容、方式千奇百怪,好莱坞并未无的放矢,而是选取了:爱与家庭、友谊、合作与担当责任,这三重基本主题加以修饰、组合、演绎和包装。

1.爱与家庭

爱是凡有人类之处皆关心的主题和话题,但同时每一个人对爱的理解有相同也有不同之处。这里面有人类共同向往和共同珍视的地方,也有因文化、宗教、习俗和偏见出现的差异。很大程度上,人类的情感表现都是由爱及其变体所驱使。在许多经典文本中,爱是人类高贵之所在。孔子的弟子樊迟曾向他问仁,其回答仅二字:爱人。可见在中国传统文化根源的孔门儒家那里,以人“爱”人是一项基本的追求和教诲。而在西方基督教经典新约《圣经》中,“爱人如己”的教导6次出自耶稣之口。“……即使是在标举‘反对一切、反叛一切’的后现代主义,也仍然活在一个更深结构的大传统之中。因为‘对人的关爱’始终是其不变的源初动力。”爱的范围有不同,对象也有不同,有亲情、情爱、友爱、大爱等等。一般而言,人们的爱由近及远是递减的,其中最为深厚的自然是亲人之爱和情人之爱。

家庭是一个人最重要的社会成长环境,“这里是孩子形成对自己最初的重要评价的地方”,即使是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也无法否认其在人格、人性潜能塑造上的重要作用:“这一点与那些明确证实生活在家庭和社会之中是实现这些人性潜能的绝对必要条件的资料,并不是矛盾的……”。当儿童建构起关于自己的评价时,他关于这个世界的价值体系也随之形成。而家庭亲人之爱中最重要的成分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现实中,父母缺失的关爱、过度的溺爱比比皆是,如何实现父母子女间相互理解、扶持的合理地爱,成为美国动画电影聚焦的一个命题,也就是关注亲人、伴侣间的情感成长。

以迪士尼第一次选取中国题材并引起中国市场强烈反应的《木兰》为例,本来木兰的故事是作为忠君爱国的传统典范而为后世传颂,有心人细读相关文献就会发现,故事原本以悲剧贯穿始终:家庭方面“木兰之父耄赢,弟妹皆稚呆”,家庭的不幸和重担让她承担起责任;随后木兰替父从军一纪,解甲归田后又被魏主召还,欲收入后宫,木兰宁死不从,自杀身亡。这则故事在民间流传的过程中隐去了木兰悲剧的结尾,只保留具有传奇色彩的替父从军部分。但无论多么浓墨重彩的渲染,木兰的故事都说得上是个人之不幸、家庭之不幸、国家之不幸,充满难言的悲辛和痛苦。

但这样一个悲剧故事到了迪士尼的工作室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美国式变化。故事的基调一如既往地被迪士尼式的乐观开朗所取代,其次,原本故事的主线战争剧情被大幅度缩减和省略,国家、族群的危亡等宏大叙事让位于隐藏真实性别、周旋于男性中不被发现的日常生活。同时制作方大胆地为木兰加入了好莱坞式的爱情故事,形成剧中的感情纠葛。最重要的是,片中人物精神和故事内核被巧妙地替换为美国式的个人奋斗、自我价值实现和心理情感成长。其中,花家父女间的亲情成长占有重要地位。历经战火的木兰心理成熟,理解了父母长辈对她的关爱,只愿回到家乡,回到父母的身旁。而面对荣归故里的木兰手中奉上御赐的玉佩和宝剑,父亲却将它们掷于地面,与女儿紧紧相拥,并声称木兰是他的骄傲。“花弧作为重点刻画的人物,已不再是中国封建社会的臣民,语言行动上处处都有美国父亲影子。”

虽然《木兰》从军故事整体框架没有太大变化,但花家父女两人间的父女情却是现代式的成长轨迹,是一个由不合理、不对等、缺乏理解的状态向恰当、对等、相互理解的状态转化、成熟的过程。忠君的主题明显被抛弃,爱国救亡的主题成了故事的历史背景,而家庭责任和亲情、爱情成了木兰成长的动力,迪士尼就这样将木兰题材进行了当代转换和美国诠释。

美好亲情(或爱情)的叙写是美国动画电影钟爱的,基本上所有的美国动画电影都会涉及这样的主题,或作为叙事主线,如《美女与野兽》《海底总动员》《超人总动员》《瓦力》等,或作为叙事副线如《狮子王》《怪物史莱克》《功夫熊猫》《UP》等。爱与家庭是成长叙事永不过时的话题和戏核。

2.友谊:笑料与力量的不竭源泉

中国有句俗话叫“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人不能一直呆在家庭的圈子里生活(生活被限制在家中成长起来的儿童常常出现心理病变),而终要走出家门,面向社会。而当孩子们步出家门进入一个个社会圈子时,他们会发现自己可以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建立起无比亲密的关系,而这种感情有时能够纯洁、深厚甚于亲情,我们称之为友谊。友谊是同亲情、爱情一样的属于人类普遍共有的情感体验。极少有人没有体味过单纯、美好的友情。人要在社会上立足,除了家人的支持,永远少不了朋友的鼓励和帮助。友谊是健康成长不可或缺的养料,好莱坞动画电影也从不缺乏友情的浓墨重彩的表现。结交伙伴、获得友谊、共历艰险一直是这些作品的重要组成要素。

值得注意的是,“朋友”、“伙伴”在美国动画电影中往往承担着制造各种笑料的任务。主角最要好的朋友总是一些个性鲜明、造型独特、妙语连篇甚至有点“饶舌”的人物(或动物、事物)。他们是美国式幽默活生生的代言人,而“美国式的幽默是一种直接的、尽情的、狂欢式的幽默,就算是具有讽刺挖苦意味的冷幽默也总会表达得淋漓尽致”。这些角色就像为此定制一般,是全片欢笑的源头,例如《怪物史莱克》里跟着史莱克的驴子。

这只会说话的驴子的登场就是一次讽刺冷幽默的展开:弗瓜王通缉所有童话中的人物和事物,仅这一场景就出现了女巫、七个小矮人、匹诺曹、小妖精等欧洲传统童话故事形象。而会说话的驴子加强了这段情节的荒诞感,点燃具有后现代意味的“笑果”。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驴子不停的“聒噪”,不断地激起史莱克不耐烦的反应,也就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为观众提供欢笑。而这只胆小又好事、话痨又敏感的驴子也一举成为人气不亚于史莱克的国际动画巨星。

《花木兰》中的木须龙、《怪物公司》中的独眼怪、《阿拉丁》中的神灯、《马达加斯加》中的斑马、《驯龙高手》中的少年们,等等都是这种形象的显现。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面形象,甚至于缺点明显,但却赢得了全世界观众的追捧,观众在欢笑中原谅了人性中的不美好、不圆满甚至阴暗面。诚如好莱坞著名剧作家、编剧教练罗伯特·麦基所说:“所有人物都要迎战对抗力量来追求欲望。但是,正剧人物具有足够的灵活性,可以在风险面前退缩,并意识到:‘这可能会要我的命。’而喜剧人物却不能。喜剧人物的显著特征就是盲目执迷。”也许他们的行为方式满足了拘谨的现代人想要冲破种种规则和层层重压的渴望,他们的“盲目执迷”正是其迷人之处。

只会制造“笑果”的朋友仅是损友,好莱坞动画业几乎从不制造真正的损友。在丁满和彭彭们嬉皮笑脸和神经质的背后往往隐藏着迷人的人性光辉和友情的日益滋长。他们总是油嘴滑舌、好吃懒做,但内心却十分单纯、善良。他们虽然生性怕麻烦,但每当主角面临真正危险时又能站出来,鼓励主角重新振作。虽然缺点明显、毛病颇多,但他们也总能坦然承认和面对别人的指责和戏谑(当然之后依旧我行我素)。在与主角的交往、促进主角成长的过程中,朋友们也在不断地自我进步、自我完善。无法否认的是,这群有点怪的朋友是很好的朋友,是好莱坞动画电影主角力量的不竭动力。而他们与主角间的友谊也是全世界观众笑中带泪的不老源泉。

3.合作与承担责任

一个人完成阶段性成长的目的在于走向社会,与他人建立更好的合作关系,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和义务,并继续为此保持成长。观众常常可以发现,美国动画电影中的主角始终在成长,但其成长并不会止步于知识的获取、金钱的获得、力量的提升和情感的满足,其最终目的是找到自己的身份定位和某个方面的成长,从而承担起以前并不重视或者逃避的“社会责任”,实现与家人、爱人、朋友、伙伴、团队甚至对手的良好合作,携手面对和跨越更大的艰难和挑战。所以,好莱坞动画电影总是充斥着小人物干大事、成大事的“美国梦”桥段,因为这就是他们找到的“生活的意义”,完成对成长的自我定义。

譬如《狮子王》中,丁满和彭彭让辛巴卸下害死父亲的心理负担,使他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但娜拉的到来和刺激却让辛巴不得不面对“我是谁”的身份确证。在狒狒先知的开导和父亲的“开示”下,他正视和接受了自己作为荣耀国正统领导者的“社会身份”,回到衰败的家园,承担起先前自己逃避的继承父亲权力、追查父亲死因、维护草原生命秩序的责任。故事中辛巴对亲情的体会不断深入,从开始单纯取悦、服从和景仰父亲,到后来理解先王们的事业;辛巴对爱情的感受不断明晰,从开始与娜拉青梅竹马不分性别的友谊,到后来勇敢地表达爱意、保护爱人;辛巴也收获了纯真的友谊,从开始万人仰慕却少知心人,到结识莫逆之交丁满、彭彭,从这些方面来看,影片围绕着辛巴个体生命的多方面成长,立体地塑造了一个任性、弱小的顽童向强大、自信、有担当的合法统治者成长的过程,是一个“自然人”如何遭遇打击、挫折和逃避,又如何接受合理的引导和友人的支持,最终学会怎么与人合作、承担社会责任、保护家人和社会的过程。

美国动画电影主角的成长最终都以“学会合作”、“承担责任”为旨归,以成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为目的。从个人、家庭、团队、家园到社会、世界,以小见大地完成其价值观的逐层建构和分级叙事。他们不满足于个体的成熟和完善,关注成长而不止步成长,明确指向成长的终极目的:合作与责任。以这种方式将微小个体和人类社会、生态环境联系,完成从个体关怀向整体、种群关怀的转移和升华,是一种精巧的链式叙事。

这与儒家的成长模式惊人相似:修身(个人)、齐家(家庭、团队、社区、城市)、治国(国家和族群)、平天下(人类的共同问题、化解危机和种群灾难),但是我们的叙事策略却偏重于宏大,偏重于国家和天下而忽略修身——个人的成长体验与成功分享。这样的叙事模式在当代遇到了思想对接和价值认同的困难,观众难以认同灭小我成全大我的叙事策略和舍小家顾大家的叙事模式。

三、美国动画电影给我们的启示

1.关注人类的成长

现今,国内动画行业、学术界都在号召深入挖掘中国传统文化资源。但挖掘传统文化资源的呼吁往往口号喊得响,却总是无从下手。笔者认为,这是因为之前我们没有找到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的对接点、转换点。传统文化的当代转换应该放在全球化、市场化和人类共性的背景下来观察和思考,而成长是全世界不同民族共同关注和关心的重大话题。无论是成人还是儿童,都需要获得关于成长的启发和养料。中国传统文化文本中有着极为丰富的成长故事,我们要做的不过是用一种现代的“成长”眼光去检视和转化它们而已。

“我国动画电影如果要对表现我国的题材和文化道德进行表现就需要将传统的东西进行加工和处理,让其中那种引起人们普遍的认同、能够为人类所共识的题材作为当代人们接受的切入点……”文化产品的创作要使巧劲而非蛮力。有些传统文化和文本未必能为其他国家、族群的观众理解和接受,不妨顺着“成长”这样的人性母题和共同话题去开发、演绎传统文化,就像美国动画电影一样,挖掘一批,解构一批,建构一批,传统文化也在此间得到新鲜血液,得以流传。

2.合家欢的观众定位:成人、儿童各取所需

合家欢意味着成人孩子都能受看、受用。观众需要好看的动画电影,想要体验精彩的成长故事和分享人生的经验,而不是枯燥苍白的说教和没头没脑的幼稚。好故事意味着紧张与刺激:“故事的艺术不在于讲述中间状态,而在于讲述人类生存状况的钟摆在两极之间摆动的情形,讲述在最紧张状态下所经历的人生”;好故事需要冲突、风险、挣扎甚至“暴力”:“我们并不仅是将故事作为生活的比喻来进行创作,而是将其作为有意义的生活的比喻来进行创作的——有意义地生活也就是置身于永恒风险之中”。倘若主人公的成长历程没有内心的剧烈挣扎、情节的跌宕起伏,故事是不会吸引人的,因为没有分享人生的丰富和精彩、经验和智慧。

要创造我们自己的好故事,让千千万万的家庭愿意掏钱买账,中国动画电影才能崛起。毕竟“在世界文化市场中,以管制传播渠道来限制国外文化产业的入侵,以政策鼓励国产文化产品的生产,只能是一时的应急措施,从长远的发展来看,只有研究受众,制造受众接受的产业符号内容才是应对美、日、韩文化竞争的真正优势力量。”

3.学习和建构考究的叙事策略

美国好莱坞有一支专业的剧本创作大军,他们有一个竞争激烈的市场。最终被市场选中的文本都经过了技术性和艺术性的考验,是那些掌握了考究、严格的叙事策略的叙事高手的作品。当前中国动画行业存在一个重大缺陷,即严重缺乏专业的优秀的动画剧本、文学创作者。有人曾经断言:“如果从动漫文学视觉思维主导的理念出发,可以说动漫创作中,文学占50%,电影占20%,绘画占30%”。可见文学创作在动画制作中的重要性。剧本乃一剧之根本,没有有趣的有深度的剧本,是拍不出好看的有意义的动画的。除了建议国内相关高校尽快开设和深化剧本人才培养之外,笔者也呼吁国内的人文学科从业者关注和助力动画文学的创作和动画文本的深入研究。

4.正确理解和处理动画中的冲突与“暴力”

没有冲突就没有故事的跌宕起伏和引人入胜,剧情平淡无味,也同样达不到寓教于乐的作用。同时,冲突是个体成长的必然事件和成长代价,对部分家长和监管者而言,应该弄清楚的重要问题是:冲突和“暴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发生冲突?如何正确对待和处理冲突?如何从冲突中吸取教训?如何在冲突中正向成长而不是负面犯罪?过于“干净”的环境是否有利于孩子成长?

冲突是成长的正常代价和事件,动画中的冲突是不以伤害他人为根本目的的暂时事件和偶发事件。个体想要没有任何代价、没有冲突地成长,是脱离生活实际的假设和假想。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风霜,大棚中的小树长不成参天大树。我们应正视冲突,并巧妙地运用这一叙事策略。

(作者系武汉大学文学院研究生)

责任编辑 郑占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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