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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红: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

2015-09-10冯岩康荦

北京青年周刊 2015年26期
关键词:巨婴生死场话剧

冯岩 康荦

田沁鑫形容倪大红是个“天才型的巨婴”,这两个看似不挨边儿的词儿恰恰可以概括倪大红本人——天才是形容他的表演天赋,从16年前获得梅花奖的“二里半”,到《乔家大院》里的孙茂才、《三枪拍案惊奇》里的王五麻子、《生死桥》里的老巴、《北平无战事》里的谢培东、《新三国》里的司马懿……每一个他塑造的角色都无愧于“戏骨”二字;巨婴呢,更像是形容他本性,即便年过半百,依然天真无邪,除了演戏,他似乎不会别的了。

可就是这样一位实力派演员在表演面前也有些许无奈。倪大红说:“我喜欢表演,可是表演不喜欢我。”当年高考恢复后,倪大红积极参加艺术类考试,几经波折,才打破“颜值不高”的魔咒,顺利考到中戏,终于被导演谢晋发现,走上了演员这条道路。转而他又说:“反正这辈子我算是跟表演交织在一起了。不喜欢我也没辙,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

“二里半这个角色腿不直,但是还要往前走,怎么走?”倪大红回忆说。16年前的中国话剧,景儿都是实的,《生死场》是个异数,什么景儿都没有,“就一个空舞台,所以当时对我真的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挑战。而且我在创造角色的时候真的是特别折磨自己,走心走得厉害,就是说只要有一点儿不对不舒服,或者心里根本就还没感受到,我就出不来东西,跟那儿傻站着,因为心里边不充实,空,所以就不知道怎么往前走。”

如今,《生死场》与倪大红再续前缘。他说这是他的根儿,他必须回去。或许是先前二里半的角色太过完美,或许是对演技的精益求精,或许是对作品的尊重让他这次格外“压抑”,不敢“破格”。16年后,已经被称作“老戏骨”的倪大红反而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倪大红每回演出之前得静半天。“我上的不是很早,一开场没我,我都自己准备好,在侧幕条那边看看他们是怎么表演的,得把我往里带带,然后这一场一结束之后,在后台得歇会儿,不仅因为体力上的那种累。从前就很吃力,现在比从前更吃力,那会儿还年轻。再有,我也有挺多年没有在舞台上演话剧了,一下恢复这个戏,各种摔,腰还得塌着,腿还得弯着,我记得第一天进排练场,排演之后,一晚上腰都疼。”

Q:再饰演“二里半”这个角色,感觉怎么样?

A:这次再来排练场,挺让我动容的。有次田导和我说,她拍《四世同堂》的时候,孙红雷在台下看台上的表演,因为他演的那个角色是和台上这些演员不是连在一起的,都流眼泪了,哭了,觉得自己应该上舞台。我和孙红雷是一样的心情,就是不能离开舞台时间太长。

Q:16年后这个戏再次上演,时代发生变化了。你觉得观众的品位(审美)会发生变化么?

A:我从另一方面回答这个问题。我记当时田沁鑫导演就说:我们这个戏,是现实主义和表现主义的一种结合。整个剧本的结构构架、舞台设置都是为了我们演员服务的,希望我们的表演也能够在现实主义和表现主义之间游离。

其实那个时候的戏剧走向远不如现在这样见得多,所以《生死场》到了今天,不过时。这种剧本的写作方式、演员的表现方式,整个舞台的设置,一点儿都不过时。可能16年前,导演还有点儿超前。

Q:话剧《生死场》首演即引起了很大反响,延续至今,你预料到了么?

A:当时我们每一个演员都是认认真真,付出了心血,心都疼了。全体演员,那种认真的执着,才使《生死场》这部作品走到今天。而且我觉得,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一部很正能量的作品,没有一点儿瞎编乱造的东西。所以结果也是正常的。

Q:舞台之于你的意义是什么?

A:在我走向荧屏之前,我就是一个话剧演员。话剧给了我很多,有了这些磨练,才使我在荧屏上创造角色,话剧是我的土壤。如果说在荧屏上我创造过一些可以让观众给予我评价的角色,我觉得我的根离不开表演最基础的东西——话剧舞台。

Q:一直被外界称为“老戏骨”,你觉得什么老戏骨的特质是什么?

A:首先说我很高兴,观众朋友们,媒体朋友们,都能够认可我。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戏骨”,“骨”,是原装的还是后来安上去的,好演员,就是要让这个骨不坏。不过,也有人说我面瘫,说我到底有没有在演。但是我又觉得我肯定给不了大家一个都认可的像数学公式一样的表演。所以我创作的人物也不一样,留作是一个课题,让我去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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