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寒

一张转台，一把推子，舀一勺面糊，磕上鸡蛋，涂刷酱料，铺好薄脆或者油条，撒满葱花，三两下折好，热腾腾香喷喷的煎饼果子就做好了。熟练的摊主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有的一天可做几百份。经典小食煎饼果子是很多北方食客的心头好，甚至是从小到大的迷恋。

小生意，大学问。别看只是卖一张煎饼果子，坊间很多段子说，都市白领赚得不如卖煎饼果子多，更有传闻说某某写字楼下小摊主卖煎饼果子在北京三环买房，很多人议论起这事一脸艳羡，一边吐槽知识分子劳动力日益廉价，一边啧啧羡慕传说中的“成功者”。那为什么不见他们放弃自己的工作，也加入到卖煎饼果子的大军中去呢？这事聊起来倒是很有意思。

曾有人算过一笔账，如果按北京白领月收入6000元计算，开在写字楼下的煎饼果子小摊，除去每个月至少1000元的铺位费，按一份加鸡蛋的煎饼果子4元计算，除去原料和煤气，每个煎饼果子约赚2元。要赚到7000元，摊主每个月必须卖出3500个煎饼果子，约合每天120个。如果每天只靠早晨8至9点这一个小时，那么每分钟要卖2个煎饼果子，才能赚到和普通白领一样多。有位“煎饼姐”曾因每30秒做出一个煎饼果子上了新闻，也就是说，普通煎饼果子选手很难达到每分钟做完2个煎饼。这样看来，即使要达到和普通白领收入齐平尚且不是易事，更别论在北京买房这种白领都不敢轻易动念的事情了。

为什么依然有这么多人在口口相传煎饼果子摊主收入“秒杀”白领、在北京买房的事情呢？无非是因为他们在等待心仪煎饼时被那红火的排队场面震撼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卖煎饼果子当然也能卖出行业翘楚。比如西城区万明路上的庞记煎饼，早上7点之前就已经开始排起长队，有人会为了一个煎饼早起走三个街区，有人一口气买8个，还有人吃煎饼果子十几年来，只认这一家。

“我陪婆婆去医院看病，旁边就是‘庞记’，每次去必买，今儿路过怎么能错过呢？现在还是和从前一样，每次去都得排队。除了煎饼的厚度不同，他家的味道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还是那么好吃。由于挨着医院，停车场车位较少，最好不要开车去买，我就是为了吃口煎饼，冒着贴条的风险，把车扔马路边了！”庞记煎饼多年的老主顾宋女士说起这家煎饼滔滔不绝，为了吃上一口煎饼，可谓费尽周折却又乐此不疲。

显而易见，无论做什么，如果能像这家煎饼店的店主夫妇一样坚持上十几年，在北京买房也是游刃有余的。但恒心、毅力和技术，并非人人都能拥有。普通的小摊贩大多因为客源和技术问题而选择多样化经营，在金台路地铁站出口，有一对早点母子档，经营鸡蛋灌饼、煎饼果子、豆浆和粥类等品种，每天凌晨2点就要起床准备食材，5点半左右出摊，一直持续到中午11点。如此大的劳动强度，每天安稳坐在写字楼办公室的白领们大抵是承受不来的。

既然不想吃苦受累，经受风吹雨打，那么又何须总是酸溜溜地自嘲比不过卖煎饼果子的？论年限，拼不过老字号;拼辛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有人要说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讲究的是创新思维和互联网意识，君不见，早就有时尚新宠煎饼果子品牌“黄太吉”在北京遍地开花，成功立足。当然，这属于创业领域，就暂且不表了。所以，话虽喊得响，却不见有人真的动，归根到底还是心态不正，只想得利，不想辛苦;只想好处，不想付出。只会酸溜溜喊当白领不如卖煎饼果子的人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