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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是一盘思念

2015-08-15孙丽丽

绿色中国 2015年16期
关键词:望明月记忆里老房子

文 孙丽丽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中秋人聚中秋夜,望明月,思念在一轮明月下重叠。

中秋月色清婉,浅黛的夜空,漂着几朵不归的游云,眼前的水面,静静地将月光绞成片片点点,这时思绪漫步在一种莫名的心境,悠悠然飘进这月夜。

从一所老房子前绕过,月光漫过来,像一盆凉水浇在身上,流在地上,像秋霜,像宣纸,忽然有了一种感动,多年没见过如此美好的月光,它把心灵上的尘埃擦洗得干干净净,感觉自己一下子纯洁如婴,一些前尘往事在朦胧的月光下水一样晃动:

儿时的中秋月夜,记忆里只有月饼,那时并没有太多的情愫,月饼是苏式的,白色硬实的糖馅,夹几根红绿丝,外皮一层层,烤成酥黄,饼与饼之间,衬着油纸。酥松的饼,吃时易掉渣,往往一手拿着月饼,另一手像托盘似在嘴下接着,吃完手中整块的月饼,然后再把手心里的酥皮,一撮撮的捏着吃,似乎再把那份甜美拉长。那时的母亲年青美丽,含着笑意的眼波滑过我陶醉的吃相,那份醇香一直在记忆里徘徊。

童年往事如一朵朵浪花,在脑海里一波波流过。清早起来,秋天屋后草垛上凝结着露水,露水白花花一片,像夜里下过一场小雨,嗅着鼻子闻一闻,能闻到庄稼和青草的芬芳,这芬芳让人沉静满足。秋风起,秋风凉,棉花白,稻子黄,一切浓墨重彩,新秋是美丽漂亮的。

秋夜,蟋蟀低低如风中远逝的箫,房子顶上,树木后面总能看见一个又一个大月亮,月亮真亮啊,月光像洗过很多水的白绸缎。忽然想起古人对中秋月的感触,古人对月色的描写多带了自己感情色彩,年龄、环境、阅历不同,一样的月色不一样的心情。

那个把月亮比作白玉盘和瑶池镜的诗人,当时肯定是满怀憧憬,写得博大柔媚浪漫婉约。而有的写月夜孤影徘徊思念之情,如此荡气回肠。一句千里明月,只照故人,让人无语。是啊,嫦娥纵有千般婀娜,莫如圆月下落泪的沉寂,思念因爱而穿越无尽时光,云动,月移,风归,可思念的忧伤,似浩浩江水,让人无力地沉沦其中。一股淡淡的忧伤,好像推开窗,看见天淡夜凉月光满地时的惆怅。

望明月皎洁,心绪却在蔓延……想着你在天涯那端,满心茫然,突然听见你在叫我,忙忙地应了一声,却不过是我思念你太浓,而出现的幻觉。这时的寂寞像掠过荒原的风,听见眼泪就流了下来。想起那时,我仰起秋水明眸映照你的时候,你低头,说闻见我发间青草的气息,那晶莹凄凉的白霜,换作我看你时的眼波流觞。望着月夜下稀疏斑驳的树枝碎影,不由泪眼濡湿……

这个中秋我回到了故乡,秋风中,看到母亲白发爬满了头,孤零零地站在老房子门前,眺望着我归来。月夜下,她又戴上老花镜,神态安详,没完没了地做她的针线活,我终于明白,那细细密密地针脚里缝满了她的思念。

夜静谧,月如水,我慢转回身,掬一捧漫溢的中秋月色,一颗一颗的捡拾起岁月的露滴。仰望夜空,秋虫在身边低吟,这明月触动我什么,年年岁月伴,岁岁心境迁,但愿人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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