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慧

摘要：案例研究法是高等教育研究中较为常用的一种研究方法。通过案例研究在我国高校治理研究中的运用情况，借鉴其经验或教训，更好的进行高校治理研究，促进我国大学的发展。

关键词：案例研究；高校治理

案例研究法是高等教育研究中较为常用的一种研究方法。对某一类型的高校进行细致的案例研究，可更深入细致地了解某些高校治理成功或失败的原因，有利于明确中国高校的未来走势。合理有效地利用案例研究，对我国高校治理研究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一、案例研究

案例研究（case study）是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中的一种重要类型，最适合回答“怎么样？”和“为什么？”的问题。所谓案例，字面上就是“实例”、“个案”，即真实把握案例细节、细致梳理事件前因后果，用事实描述的语言再现某一事件或过程。它是“具体情境下发生的典型事件”。“具体情境”体现为事件发生的人物、时间、地点、条件和起因等背景信息，是案例的构成要素；“典型事件”是指在具体情境下发生的最能反映事物本质的有代表性、有意义的实例。

“案例撰写需要掌握完整、丰富的事实资料。但并不是资料的繁琐冗长、面面俱到，而是在翔实的资料基础上进一步去粗取精、抽丝剥茧。要保证案例的完整性就需要掌握关键性的资料。”一个好的案例研究，就像是一个真实生动的故事加上精彩的理论解析。“从‘解剖麻雀中显露、展开事件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及其中固有的机理。”[1]

二、案例研究在高校治理研究中的运用

（一）案例研究对象的确定

案例的筛选是收集资料准备中很重要的一项内容。案例的选择有三个判断标准：能够为研究者提供足够的数据；能够提供正确的聚焦点；能使研究者解决问题。选择案例还要考虑两个重要的因素：一是所选案例能够为研究提供有用的、有意义的经验材料或场景；二是这些经验材料或场景如何让研究者产生观点与思想，从而加深研究者对具体现象的理解。[2]案例的选择是案例研究顺利进行并成功实施的关键，不仅要考虑其意义与典型性，也要兼顾研究的信度和效度。所以，案例的选择要考虑到调查的方便与可行性，要能从多种渠道收集到相互印证的材料。

目前，我国有关高校治理的研究中，所选案例的数量并不固定，有的仅确立一所学校为研究对象，如刘叶通过对研究对象的典型性和调查的可行性分析，在其博士论文中以华中科技大学为例，研究建立创业型大学在管理上转型的路径，；部分学者则选择多个学校作为研究对象。譬如沈有禄和马继迁通过对沈阳师范大学部分二级学院实行教育股份制的实例进行了考察与分析，提出我國部分公立高校实行教育股份制应注意的问题；范文曜、刘承波等选择地处东西方文化交汇处、西方现代文明和传统的东方文化理念有机地融和在一起并实现本土化的香港地区的8所大学来考察现代大学制度[3]

（二）研究方案的确定

案例研究设计的关键步骤与顺利进行的前提是提出假设。恰当的假设能为之后的调查、资料收集指明方向，确定未来的研究定向。以建立创业型大学管理上转型的路径疑问为例。作者刘叶确定研究对象（中华科技大学）后，首先通过对该校进行摸底调查，确认案例的典型性与研究的可行性，并通过初步分析，提出假设。在此基础上，思考研究的切入点，进行第二阶段的深度调查，进一步明确资料收集的方向主要是多渠道搜寻在该时期发生的能证明假设的典型文献信息。并有意识的深度访谈，获取史料不曾记载的有关典型事件的详细信息。访谈的对象分层次展开，并针对每一层设计相应的访谈提纲。第三阶段进行全面审查，重点回访以验证理论。再如浣坚在其《民办高校治理结构研究》一文中，首先对民办高校治理的理论、模式及外国的治理经验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提出研究假设，选取湖南省的民办高校进行针对性调研，采用跨案例分析技术，编制文档表格，指出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并进行原因分析，同时结合个案研究，探讨其成功的治理实践带给我们的启示。

有些高校治理研究中虽然也运用了案例研究法，但其中的案例往往仅起到例证或反证其观点的作用。对研究对象并没有深入调查研究。如，郑文全在其博士论文中指出校长的产生程序需要有一个合理的平衡制度保证，以台湾各大学校长遴选过程中频频发生的谣言、绑桩、黑函、分赃、拉票等行为给美国大学校长制度设计的有效性提供反证。

（三）调查途径和资料来源

案例研究中的资料收集要遵行资料来源多样、建立案例研究数据库、形成证据链这三个原则。案例研究数据的来源主要有档案、文献、访谈、直接观察、参与性观察和实物证据六种。以下主要介绍现有研究中最常用的两种信息来源。

1.文献信息

文献信息是每个案例研究都要使用到的数据，除非研究对象是文字产生以前的事物或现象。每个案例的文献资料包括书面的和电子交流的，譬如中国高校联盟运行机制研究所需的文献信息包括：联盟章程、合作协议、会议报告、会议通知、备忘录、议事日程以及其它的书面报告等，管理文件包括概念性文件、进度报告和通知等，相关研究领域的正式报告与评价报告，大众媒体的新闻报道及文章等。案例研究需要通过各种渠道搜集相关的官方或者非官方的各种文献资料。“对于案例研究而言，文献的首要作用是证实或证伪通过其他来源获取的资料。”使用文献还可以推导结果以作为进一步研究的线索。

2.访谈

访谈是一种基本的调查研究手段。案例研究的访谈由半结构化的、开放式的问题组成，设计的这些问题是用来引导信息提供者谈出事实以及一些观点。每次访谈持续时间一个小时左右，一些访谈者甚至不止一次被访。访谈一般采取面对面的形式，有时采取电话或电邮的方式进行访谈，当然这是为了对问题进一步跟踪，以使研究更加深入。遵循自愿参与与对参与者无害两个原则，采取匿名制与保密措施，可以在调查过程中降低产生困扰的可能性。

被访者的筛选遵循三个标准：他们知晓被研究的文化或者现状或者经历；他们愿意交谈；当该领域内的人们表达观点时，被访者应该表达不同的观点。当没有新的信息出现或收集到的额外信息看起来产生了相反的效果时，每个案例的访谈就可以结束了。

（四）数据处理

在数据分析阶段，除了熟悉分析工具和处理技术外，最重要的是一开始就确定总的分析策略。在总的分析策略指导下，分析工具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总的分析策略主要有三种：依据理论观点；考虑与之相反的竞争性解释；进行案例描述。数据分析总策略体现在具体分析技术中。案例研究方法的具体分析技术包括五种：模式匹配；建构性解释；时序分析；逻辑模型；跨案例分析。[4]前四种分析技术既可以用于单案例分析，也可以用于多案例分析，第五种专门用于多案例研究的分析。“多案例聚类分析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编制文档表格，构建一个总体框架来呈现单案例的资料。”这样可以提高案例研究的内在效度。

三、案例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在案例研究设计阶段，研究者要对研究设计的质量进行评估。虽然案例研究属于一种实证研究方法，但传统上还是存在一些偏见：研究分析一部分是以访谈者回忆数据的基础，可能由于个人的记忆或构建而被当作是传统的偏见，存在遗漏重要数据的可能性，被认为缺少严密性。同时，研究者预先构想的概念、价值或理论可能影响数据的收集或分析，被认为不能提供科学归纳的基础。此外，案例研究需要投入太多的时间，如果研究者缺乏耐性和信息敏感性，不能及时抓住有用信息进而有针对性的研究，则无法保证研究的顺利进行。而得出来的结论又过于烦琐冗长。

四、启示

（一）掌握案例研究的分析技术

要做好案例研究，首先要了解如何做好研究设计，掌握数据分析的方法。例如一个涉及到多个案例的高校治理结构研究，可以采用跨案例分析技术。编制一个文档表格，呈现几个高校案例的研究，从几个高校收集资料。这种跨案例聚类分析同时也涵盖了更为广泛的对象和特征，文档表格中将涉及以下几个研究的主题：高校的产权、内部机制、外部机制等问题。通过分析所有的表格，就可以对高校治理存在的问题、可能的原因等做出跨案例分析的结论。必须注意的是分析跨案例表格的关键不是罗列数据，而是辨别和解释。为了确保数据分析的质量，研究坚持四项原则：分析基于所有的资料基础之上；尽可能提出所有主要的竞争性解释；清楚说明案例研究中最有意义的方面；合理应用自己原有的专业知识。

（二）案例研究属于实证性的研究，同样也需要效度与信度的检验。罗伯特指出三种措施可以提高案例研究的建构效度：采用多证据来源；形成证据链；主要的证据提供对案例研究报告草案的检查与核对。《中國高校联盟运行机制研究》中数据收集采用了多证据来源，从文献信息、档案材料以及个人访谈等多种渠道得来；从案例研究报告、案例研究数据库到数据来源、案例研究草案与最初的问题之间，方法步骤与支持结论的证据之间具有明确的相互参照体系；数据提供者确认案例研究草案中数据的真实性。采对案例数据进行多案例聚类分析检验了案例研究的内在效度，案例研究草案以及案例研究数据库将提高研究的信度。

（三）在现有的高校治理结构研究中几乎没有对某一人或某一主要事件进行采访，然后有针对性的对采访到的内容进行评析的案例研究，如果大量积累这样的案例，逐步构建高校治理结构研究案例库，对于高校治理结构的研究有很大裨益，也有利于高校治理结构建设。（作者单位：南通大学教务处）

基金项目：南通大学教学改革研究课题“教改课题成果推广应用研究”（编号：2014B115）

参考文献：

[1]陈学飞，贺武华.积极开展高等教育管理与政策案例研究[J].高校教育管理，2009（01）.18.

[2]吴越.中国高校联盟运行机制研究[D].华中科技大学，2011.

[3]范文曜，刘承波，席时桐.现代大学制度香港案例研究[J].中国高等教育，2004.12.

[4][美]罗伯特·K·殷.案例研究设计与方法[M].周海涛主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4.124—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