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胡逢瑛

【摘要】美俄在乌克兰危机的对峙不在前线的战场上，而是在媒体信息和金融战场上展开。美俄两国由于对乌克兰危机的分歧较大，双方都在向对方施加心理战，以求达到中国《孙子兵法》中所描述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加入俄罗斯或留在乌克兰的公投结果将使普京在这场关于乌克兰危机的国际舆论战中，取得控制克里米亚的实质权力。颜色革命后，媒体进一步撕裂了乌克兰整体国家的感情。在经历经济危机的过程中，乌克兰媒体受到了来自俄罗斯、美国、欧盟的严重影响，这样，克里米亚面临的危机同样是乌克兰国家未来发展方向上的危机。

【关键词】美俄关系 乌克兰 克里米亚危机 俄罗斯 舆情分析

【中图分类号】D73/77 【文献标识码】A

2004年至2005年，乌克兰由于总统大选过程中严重贪污、影响选民和直接进行选举舞弊而导致全国发生了一系列抗议和政治事件，最终导致政权的更迭和橙色革命（Помаранчева революц?я）的发生。橙色革命并没有为乌克兰带来和平与繁荣，其主要原因是革命后没能确认国家发展方向，尤其是媒体对国家造成的裂痕也没有消弭，反而在2013年乌克兰加入欧盟的问题上全面恶化。美国联邦政府资助的全国民主基金会从1988年开始就支持乌克兰的非政府民主建设活动。①颜色革命后，非政府组织、媒体和反对派组成的政府的蜜月期基本上结束，乌克兰经济在前总统尤先科的领导下并没有任何起色。亚努科维奇在接下来的选举中获胜，乌克兰的经济主要依靠向俄罗斯借贷和低价天然气度日。如果加入欧盟，乌克兰则会有另外的选择，但对此亚努科维奇和俄罗斯方面的沟通显然不足。

乌克兰政治学者邦达连科（Кость Бондаренко）认为，美俄在乌克兰危机的对峙不在前线的战场上，而是在媒体信息和金融战场上展开。美俄两国由于对乌克兰危机的分歧较大，双方都在向对方施加心理战，以求达到中国《孙子兵法》中所描述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美国声称要冻结俄罗斯资产向俄施以经济制裁，俄罗斯则宣称要全面撤出美国市场与抛弃美元，这样，美俄之间如果展开经济对抗，结果将是两败俱伤。②

俄罗斯《地缘政治学》期刊总编辑萨文（Леонид Савин）认为，美国与西方在乌克兰问题上正在进行信息宣传战。由于全球化的因素，媒体作为达到特定政治目的和操控社会意识的洗脑工具，已经凭借高科技直接深入到世界各个国家。例如：俄罗斯进入乌克兰的维和部队被西方媒体解读为要与乌克兰作战；乌克兰的维安人员则被形容成被俄罗斯操纵的、对无辜示威抗议者进行武装镇压的凶手。西方媒体在乌克兰制造恐俄症，塑造乌克兰人民反俄的身分认同舆论。凭借网络影片的抹黑，比如利用乌克兰人对生活现况表达不满，制作成影片传达推翻政府的倾向。这些媒体操控社会舆论的情况未来在乌克兰只会更加严重。③

俄罗斯文化部发起了俄罗斯文化界与克里米亚文化界人士的联署，呼吁支持普京对于处理乌克兰危机的行动。文化部长梅津斯基（Владимир Мединский）毕业于俄罗斯外交部直属的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大学），目前也兼任该校国际法教授，他接受俄罗斯著名网络媒体?Газета.Ru?采访时表示，太多违反宪法的事件发生，例如瓦解苏联的《别洛韦日协议》，俄罗斯无法认同国内外众多违宪的乱象。未来俄罗斯会积极支持克里米亚发展观光旅游业，并且推动当地文化艺术活动的形成，那里不会有任何的军事行动或者战争发生。④

俄罗斯以合纵连横来对抗美国的颜色革命

2010年5月12日，美国《华尔街日报》网站当天的头条文章《俄罗斯内部秘密报告发出亲欧美信号》。文章指出，根据美国一份秘密报告显示，俄罗斯计划转向更加实用的外交政策，旨在与美欧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系，以助其落后的工业现代化。这份方案认为克里姆林宫应改变以往的对抗性路线，并特别赞扬了美国总统奥巴马采取的与莫斯科更加合作的态度。俄罗斯一名政府官员证实了该文件的真实性。这份文件是时任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呈交给时任总统梅德韦杰夫，该文件成为俄《新闻周刊》5月第20期的封面专题报道，报道名称为《全球热点：俄罗斯外交秘密报告写了什么？》。

2011年，美国国会决定投入400万美元发展俄罗斯政党。俄政府认为这类资金将通过非政府组织进入境内，支持反对党从事选举竞选活动及政治抗议活动，因此俄罗斯非政府组织法案明显对美国此举提出反制。

同样在2011年，俄罗斯的英文报纸《莫斯科时报》以头条新闻刊登了题为《七十七家非政府组织在俄罗斯被迫停止活动》的消息，俄罗斯是否限制公民活动与新闻自由再度成为话题。10月27日是在俄罗斯活动的非政府组织向俄司法部门提出申请的最后期限，一旦过了这一天，所有没有注册登记的非政府组织将会被视为非法活动，有可能面临必须被勒令停止在俄罗斯的所有活动或组织资金被冻结的尴尬境地，这对在俄罗斯从事非政府组织活动者或西方国家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压力与打击。因为媒体与非政府组织是西方影响俄政治运作的两个关键渠道，自从普京执行媒体国家化行动与今年初非政府组织管理办法正式出台后，俄罗斯与西方国家之间的信任关系又进入了另一个低潮，这个矛盾将随之决定后普京时代的俄罗斯总统大选而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美俄针对乌克兰问题的舆论战

美舆论与俄境内反普京力量形成有力互动。美国媒体塑造的俄罗斯形象是极端民族主义者和军事入侵者，认为俄罗斯当局正在控制俄国媒体进行反西方舆论宣传战。美国的舆论策略在于影响俄罗斯境内反普京的力量以及乌克兰反对派，促使国际舆论迫使俄罗斯境内产生对普京政府处理乌克兰问题的不满，最后导致反普京政府的颜色革命。这俨然已经成为一场美俄国际宣传战的较量。目前看来，国际舆论是西方媒体的天下，普京无法在国际上占有优势，不过，在俄罗斯境内和亲俄的克里米亚那里，反西方舆论则占有绝对优势。

《纽约时报》3月10日刊登了一篇文章，题为《冷战媒体宣传伎俩点燃乌克兰危机》（Cold War Media Tactics Fuel Ukraine Crisis）。该文章认为，俄罗斯政府利用国家电视台进行反西方舆论宣传，利用镜头中出现的俄罗斯国土遭受纳粹希特勒炮火攻击的画面来宣泄俄罗斯民众整体反西方的民族主义情绪；另一方面，莫斯科当局关闭网站以减少负面新闻在年轻网民当中的影响，虽然俄罗斯是全球第六大网络用户，但是俄罗斯偏远的地区仍缺乏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无法接触到外界的新闻，只能选择看电视接受外界信息，因此容易受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的宣传影响而把占领克里米亚当作合理的行为。该文认为俄罗斯境内正处在电视媒体和网络媒体的斗争当中，而普京政府控制了俄罗斯国家媒体支持政府的舆论并且同时限制了网络媒体反俄的力量，最后才会形成俄罗斯舆论支持普京的结果。⑤endprint

俄舆论在于强化俄罗斯人的团结意识。俄罗斯《消息报》的报道指出，全俄社会舆论中心的最新民意调查结果显示，俄罗斯六成以上的民众认为，乌克兰反对派利用少数舆论撕裂乌克兰人民和俄罗斯人民的情感，因此有六成以上的俄罗斯民众担心克里米亚的俄罗斯人以及在乌克兰的俄罗斯人会受到排挤和威胁。

俄罗斯的舆论策略则包括直接诉诸于国内的俄罗斯民众以及占克里米亚居民九成以上的俄罗斯民众。对内的舆论战宣称，俄罗斯不会陷入因反政府的大规模游行的混乱局势而导致政府腹背受敌的困境；对外宣称，拉拢乌克兰的亲俄罗斯力量使乌克兰境内的舆论产生了拉锯作用，激起了那些本身存在于乌克兰境内的俄罗斯人的团结力量和危机意识，使亲俄舆论发挥了平衡的作用。俄罗斯对克里米亚的舆论策略取得的明显成效，就是当地议会决定在3月16日进行加入俄罗斯联邦主体的全民公投。

克里米亚加入俄罗斯联邦将使普京在这场乌克兰危机的国际舆论战中，取得完全控制克里米亚的实质权力，从而摆脱长期以来受制于乌克兰政府逼迫俄罗斯撤出黑海舰队的外部干扰成为可能。如此一来，一旦俄罗斯完全控制了黑海这个战略要害，北约联合乌克兰当局围堵俄罗斯所构成的威胁将会大为降低。未来俄罗斯在稳定西边的乌克兰局势之后，将有更多精力把目标放在远东地区的发展以及重返亚洲诸多政策的落实上面。中俄两国若持续稳定联合，会更有效地面对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挑战，俄罗斯在亚太冲突中的平衡角色将更为关键。

俄罗斯舆情全面支持普京。执政这3年来，普京在捍卫俄罗斯国家利益和处理国际危机方面的成就非常显著，再加上俄罗斯国内经济稳定增长，这使得普京成功地掌握了俄罗斯境内的舆情。

2014年3月13日，俄罗斯《消息报》发表题为《普京支持度达到最高》（Рейтинг Владимира Путина достиг максимума）的报道，指出有71.6%的俄罗斯人支持普京在举办索契冬奥会、残奥会以及乌克兰政治危机处理等国际大局势中的表现，这是根据一项俄罗斯最大的民调机构——“全俄社会舆论中心”所进行的调查结果得出的结论，调查的时间是3月8至9日，调查的范围对象是来自全俄42个地区130个居民点的1600人。该民调机构表示，自2月中旬以来，普京的民意支持度又上升了9.7个百分点，统计误差不超过3.4%。普京总统在2012年3月就职之后的民意支持度高达68.8%。这次普京在国家外交成就与处理危机方面的表现再次攀升至这三年执政的最高点。⑥

俄新网（RUSNEWS.CN）3月14日发表的英国民治调查公司（YouGov）调查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认为，俄罗斯总统普京是一个比美国总统奥巴马更强有力的领袖。

美国“自由之家”批评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媒体。2014年3月14日，美国非政府组织“自由之家”发表题为《克里姆林宫控紧新闻检查当乌克兰紧张局势升高之际》（Kremlin Tightens Censorship as Tensions over Ukraine Increase）的文章表示，俄罗斯控制独立网站新闻达到了苏联解体之后前所未有的严重状态，同时指出俄罗斯媒体管理者在3月13日关闭了俄罗斯三家网站：Grani.ru、Kasparov.ru、Ej.ru，理由是违反俄罗斯政府禁止号召参加未经批准的大型活动的新规定。另外，专门批评政府的俄罗斯网站——“生活期刊博客”的负责人纳瓦尼也因被控违法在家中遭到逮捕。“自由之家”的主席David J. Kramer对此批评普京政府，认为俄罗斯政府对当地新闻的控制，既不尊重言论自由与新闻自由，也不尊重俄罗斯的公民。⑦

早在3月6日，“自由之家”发文批评“俄罗斯对准克里米亚的关键媒体与记者”，呼吁俄罗斯应该要停止对乌克兰媒体的干涉。该文指出，乌克兰两大电视媒体——第五频道（5th Channel）和1+1电视台在3月6日遭到断讯。在克里米亚，当地亲俄罗斯的武装人员和俄罗斯国有电视公司控制了克里米亚的广播设施并且开始转播全俄罗斯国家电视广播公司下属广播电台Russia-24的节目，促成了俄罗斯媒体和西方媒体之间的信息宣传战。同时，该文还批评亲俄的哥萨克武装力量丢置手榴弹导致记者伤亡，并且强制搜查主要新闻调查中心设备，关闭当地黑海电视台。⑧

乌克兰拥有超过320种在线报纸和期刊，以及最重要的印刷媒体的在线版本。最流行的互联网媒体的内容来源是虚拟杂志Korrespondent.net，乌克兰真理报是最好的独立在线新闻门户网站之一。近几年来，乌克兰也经历了互联网热潮。目前已有500多家权威的电子报，但更受欢迎的是互联网博客，其用户总额上升至26万。电子报的消息来源大多是独立的，不涉及政党或其他不同利益集团。超过一半（55%）的乌克兰网站都是由媒体和新闻机构运行，23%属于政党，14%是主要论坛和新闻网站，8%是个人网页。乌克兰的博客在过去一年中扩大了4倍。最流行的基辅博客网站之一是基辅乌克兰新闻博客，它提供来自全国各地的实时新闻。乌克兰博客用户总数增加了近千万，不过，他们中只有约12%经常使用互联网，其主要是男性（83%），年龄在20至29岁之间（48.9%）。⑨

俄罗斯、乌克兰、美国媒体、非政府组织在乌克兰的博弈相当炙热。美国战略专家保罗·史达尔斯（Paul B. Stares）将军在关于东北亚、阿富汗和乌克兰问题上的内部电话会议中提出相关观点：2014年中，美国主要处理叙利亚问题为代表的中东问题，可能还包括部分乌克兰问题，但相信随着克里米亚宣布独立，3、4月份这个问题会得到解决。2014年底到2015年中，美国主要处理从阿富汗撤军的问题。到2015年中后期，美国才会关心东海、南中国海问题。按照美国的规划，即使突然出现的乌克兰事件，美国认为其处理整体事件的进程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因为五角大楼本身和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企业有着深厚的利益关系，白宫尽管负责政策的制定，但白宫在是否需要进行军事准备中并没有扮演任何的角色，如果五角大楼通过北约进行军事介入的准备，那么，美国的国家战略部门需要马上重新制定未来两年的美国战略优先顺序，现在白宫还有没任何的迹象显示计划改变。⑩endprint

乌克兰在美俄经济战中的地位

乌克兰在俄美天然气战中地位非常尴尬。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集团（?Газпрома?）总裁米列尔（Алексей Миллер）宣布，俄罗斯将于2014年4月1日开始停止对乌克兰天然气的优惠价格政策，并表示乌克兰并没有付清自去8月以来的天然气债务，按合同乌克兰应该每一季偿还一次债务。事实上，俄罗斯2013年12月已经同意把天然气价格从一千立方米461美元降到268.5美元，以缓解乌克兰的偿还压力。当下乌克兰应该偿还俄罗斯15亿美元的天然气债务。对此，乌克兰分析家欧赫里缅科（Александр Охрименко）表示，俄罗斯对乌克兰经济施压对乌克兰打击不小，因为按照合同乌克兰至少一年要向俄罗斯购买40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乌克兰也无法减少对俄的天然气需求。另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贷款给乌克兰的要求是停止对民众的暖气供应进行补贴，并且住房天然气供应价格要调涨两倍，使天然气价格进入利伯维尔场价格的机制，以此减少乌克兰政府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和购买支出。

俄罗斯阿尔法银行欧尔洛芙娜（Наталья Орлова）表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贷款不足以解决乌克兰当前的债务问题，乌克兰还需要来自俄罗斯、美国和欧盟的贷款。乌克兰政府对民众的暖气补助将使企业无法获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的一期10亿美元贷款目的在于帮助乌克兰减少对俄罗斯的天然气依赖。俄罗斯普京总统也强调取消对乌克兰的优惠价格回归市场价格，是从经济角度来处理两国天然气供应关系回归市场，与乌克兰政治危机无关。

2013年10月29日，根据俄罗斯著名的综合媒体门户网站KM.RU报道，莫斯科相关单位已经预测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将会爆发“天然气战争”，是否会引起俄乌之间更大的冲突仍然需要观察。金融自由基金会执行长瓦先科（Георгий Ващенко）对该媒体表示，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集团（?Газпрома?）总裁米列尔（Алексей Миллер）已经在8月份下达乌克兰国家石油天然气公司（?Нафтогаз?）应在2013年10月1日以前至少偿还俄方近9亿美元的天然气债务。由于俄乌之间的天然气价格大约在每立方千米400美元左右，这份合同于2009年签订，有效期间为10年，如果乌克兰政府无法执行合同，那俄罗斯将要求乌克兰让出天然气管道过境的权力。

普京总统在2013年11月下旬提到乌克兰还欠俄罗斯的银行300亿美元的债务，尽管乌克兰在以低于欧盟天然气价格购买俄罗斯的天然气，仍积欠俄罗斯100亿美元的债务。普京表示并没有考虑重新检讨天然气价格的想法，并且希望乌克兰至少在2015年1月以前要偿还40亿美元的债务。

随着俄罗斯逼迫乌克兰的债务归还，乌克兰的经济危机更是雪上加霜，因为乌克兰整体对外债务大约高达700亿美元。对俄罗斯的债务占了乌整体外债的一半以上，由于乌克兰前总统亚努科维奇被俄罗斯当局支持，那么，反对派与参与示威游行的乌克兰民众有理由认为亚努科维奇出卖了国家利益，因为不能解决对俄积欠的债务就无法使得国家经济得到提升。显然，作为亲俄派，亚努科维奇既没能够满足俄罗斯的要求也无法平息反对派对他的质疑，而他宣布停止与欧盟签订同盟协议则给早已准备酝酿大规模示威游行的反对派找到罢黜他的理由。再者，普京也同意俄罗斯—乌克兰—欧盟三方就天然气价格与乌克兰债务问题进行谈判，也就是说，如果乌克兰进入欧盟，反对派的设想就是欧盟需要帮助乌克兰首先解决对俄的债务危机；如果不能进入欧盟，至少要迫使俄罗斯对于债务问题以及天然气价格问题进行妥协让步。

2014年2月21日，乌克兰时任总统亚努科维奇和反对派领袖克里琴科达成和解协议，终止了3个月以来在基辅自由广场上因反对派示威游行抗议造成的警民冲突暴动与不幸流血镇压。和解协议的签署是由法国外长尤比斯、德国外长施泰恩麦尔以及波兰外长西柯尔斯基协助完成的。俄罗斯派出的总统代表是俄罗斯人权总统委员会的主席弗拉吉米尔·卢金。根据俄罗斯国家电视台“俄罗斯第一频道”的报道，弗拉吉米尔·卢金并没有签署这项协议，他对记者的解释是：问题与麻烦仍然存在，俄罗斯没有必要在此时因为某种形式上的协议、义务的签署把自己陷入其中，俄罗斯需要再观察事态的演变，确认未来负责的决策者再展开具体的谈判；俄外交部对此的响应是俄罗斯对目前和解协议的签署并不感兴趣，且不干涉其内部事务。显然，俄罗斯方面对于乌克兰反对派发动的示威游行和政变应该是有所准备，才会不介入乌克兰政变的调停。

中国在俄美经济战中的关键角色

围绕乌克兰问题，俄罗斯与美国之间展开了国际媒体战、外交政治战和经济金融战。俄罗斯将以抛售美国政府债券和拒绝美元的方式应对美国可能的经济制裁，包括国会参议员提案冻结俄罗斯在美国的私人投资和官方机构资产以及对所有俄罗斯在美国上市的能源暨矿产公司关闭市场。但是，美国也了解如果欧盟不支持其作法，那么美国的制裁将非常难以奏效，因为欧洲仍可以是俄罗斯资本和寡头的避风港。3月16日，由俄罗斯主导的克里米亚公投是美俄博弈的最后对决。

俄罗斯总统的经济顾问格拉兹耶夫（Сергей Глазьев）向报纸网（Газета.Ru）表示，如果美方冻结俄罗斯在美的资产，那俄罗斯将不再视美国为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将全面撤出美国市场，也会另辟新的结算支付系统，俄罗斯将会与关系良好的亚洲国家展开全面的经济关系，以摆脱美国对其的经济影响。目前，俄罗斯拥有美国1382亿美元的政府公债，而中国是美国最大的债权国家。普京总统关于地区经济整合的顾问马斯洛夫（Алексей Маслов）表示，如果中俄之间在针对美国态度上立场一致，将对美国针对中俄两国展开的颜色革命产生遏止作用。对此，圣彼得堡大学的远东国家历史教研室主任科罗托夫（Владимир Колотов）有类似看法，认为中俄若在释出美国公债上连手，会使美国赤字问题更加严重。

乌克兰危机的发生，主要是颜色革命后媒体进一步撕裂了整体国家的感情，导致在经历国家经济危机时，乌克兰人民无法保持冷静。而此时，乌克兰媒体则在巨大危机面前受到来自俄罗斯、美国、欧盟的严重影响，因此，克里米亚面临的危机同样是乌克兰国家未来发展方向的危机。endprint

注释

Russia， the US， "he Others" and the "101 Things to Do to Win a （Colour）Revolution"： Reflections on Georgia and Ukraine by Abel Polese， Routledge ，26 October 2011.

Фактически война между РФ и США уже началась. Bigmir.net.2014/03/05.http：//news.bigmir.net/ukraine/798603-Fakticheski-voina-mejdy-RF-i-SShA-yje-nachalas--politolog.

?Доктора? вызывали？ - некоторые аспекты информационной войны вокруг Украины. Информационно-аналитического портала "ЕВРАЗИЯ.org，2014/03/13.http：//evrazia.org/article/2481.

Войны не будет， не фантазируйте . ?Газете.Ru?2014/03/14.http：//www.gazeta.ru/culture/2014/03/14/a_5949581.shtml.

http：//www.nytimes.com/2014/03/11/world/europe/cold-war-media-tactics-fuel-ukraine-crisis.html？_r=0， Cold War Media Tactics Fuel Ukraine Crisis， CELESTINE BOHLENMARCH， 10， 2014.

Рейтинг Владимира Путина достиг максимума2014/3/13.http：//izvestia.ru/news/567397.

Kremlin Tightens Censorship as Tensions over Ukraine Increase .Freedom House， 2014/03/14.http：//www.freedomhouse.org/article/kremlin-tightens-censorship-tensions-over-ukraine-increase#.UyO-us_NuUk.

Russia Targets Key Media and Journalists in Crimea， Freedom House， 2014/03/06.http：//freedomhouse.org/article/russia-targets-key-media-and-journalists-crimea#.UyPHk8_NuUk.

吴非：《颜色革命》，台北：秀威出版社，2013年。

吴非：《乌克兰成为西方与俄罗斯的鸡肋》，新加坡《联合早报》，2014年3月13日。http：//origin-realtime.zaobao.com.sg/special/report/politic/ukraine/story20140313-320414。

России предсказали зимнюю ?газовую войну? с Украиной. KM.RU.http：//www.km.ru/economics/2013/10/29/gazprom/724078-rossii-predskazali-zimnyuyu-gazovuyu-voinu-s-ukrainoi.

Путин напомнил Украине о долгах. INTERFAX.RU2013/11/26.http：//www.interfax.ru/business/343445.

Владимир Лукин не подписал соглашение между властью и оппозицией на Украине. Смотрите оригинал материала на http：//www.1tv.ru/news/polit/252736，弗拉吉米尔·卢金在乌克兰没有签署该国政府与反对派之间的协议。http：//www.1tv.ru/news/polit/252736。

Россия готова продать американский долг. 2014/03/05. http：//www.gazeta.ru/business/2014/03/04/5935765.shtml.

责 编/樊保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