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慧

(湖南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对于言语幽默的研究，学术界已展开了广泛的探索，呈现出百家争鸣的景象。源远流长的西方传统三大幽默理论即社会行为角度的优越/蔑视论、心理分析角度的释放论和心理认知角度的乖讹论一直是学者们构成幽默研究的理论基础。在传统理论的基础上，与其他学科相结合的创造性研究取得不少成果。国外学者Curco 从语用角度分析了言语幽默中说话人的认知努力和语境效果的平衡，［1］基于同样理论Yus 提出两个核心观点:一是幽默的关联分析模式与乖讹——消解二阶段模式一致;二是幽默是种语用现象，包含语用成分，［2］而国内学者蒋澄生、廖定中也归纳了会话含意、言语行为、语用预设、指示语和礼貌等诸多方面的幽默研究。［3］然而在众多语用研究中，基于模因论角度的分析不多见。

中国的喜剧小品发展于20 世纪80 年代初，以其短小精悍、幽默风趣、雅俗共赏的鲜明特性而深受观众们的喜爱。在小品界中，不乏有我们所熟知的优秀演员，以题材新颖的电视访谈节目小品《实话实说》中赵本山、宋丹丹两位饰演的“白云黑土”式大妈大叔形象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早已深入人心。尽管他俩只有六次合作，但每次都可谓是经典，总能发现其耐人寻味的独特之处。本文试从模因论的角度分析白云黑土系列喜剧小品口语文本中的语言模因变异现象以及其言语幽默机制生成的模因理据，旨在扩大模因语言研究范围并在喜剧语言欣赏及使用方面给予新的启发，进一步分析言语幽默的语用特征。

一 语言模因论与言语幽默的制笑模式

模因论是是近几年我国学者引入语言学界的一种新型理论。它主要是运用达尔文进化论的观点来解释文化进化规律，借用生物进化模式探讨模因的复制、传播、和进化对事物之间的普遍联系以及文化中出现的一脉相承的相似现象进行诠释。［3］基因是通过遗传而繁衍的，而模因却通过模仿而传播，是文化复制因子，其核心是模仿。模因以语言为载体，通过语言进行复制、传播，作为一种文化基因生存下来。可见语言和模因有着紧密的联系。

模因在复制、传播的过程中与不同的语境相结合，从而导致语言内部的不稳定、不平衡继而出现语言模因变异，组成新的模因复合变异体。这点和言语幽默中乖讹理论的“不一致性”和“不协调性”吻合。很多哲学家，如康德、柏格森等认为，乖讹是一切幽默制笑之基础。乖讹最初指的是某一物体、事件、思想或社会现象的各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如果这种关系与常规相悖、出乎意料、不合场景、不合逻辑，我们就认为它是不和谐的，即是乖讹的。［4］言语幽默的生成实际是在语言模因发挥作用下的一个乖讹——消解的过程，即:发现不和谐及不断消解不和谐的过程。在语言模因复制、传播属性的作用下，原语言模因发生变异，由原来的熟知信息转变为陌生信息。对于听话者而言，首先陌生信息的出现导致了其在心理上的预期落空，发现了不和谐因素，这是领悟幽默的第一步。其次，听话者在陌生的信息中能发现其中存在某些熟知信息的片段，也就是说通过某种认知方式在不和谐中发现和谐成分，最终产生言语幽默。

二 白云黑土系列小品的制笑模因变体

英国戏剧理论家尼柯尔认为:“不一致是产生喜剧性的‘最巨大的源泉’。形体的不一致、性格的不一致、举止的不一致、情境的不一致和语言的不一致等都可以产生滑稽之感。”［5］许多家喻户晓的政治科技词语、朗朗上口的的诗词歌赋、成语、谚语、名言警句等语言的智慧结晶在复制、传播过程中，因处在语境变异的情况下而被改装成为一种新的模因变体，在新的语境中产生了幽默效果。1.语言模因的巧妙套用小品中直接被套用的语言模因往往是一些众所周知、流传久远的语言精粹，这些得到复制和广泛流传的语言信息被套用在特殊的语境中，其语义就会产出新的内容，从而构成“包袱”，制造出幽默效果。试看白云黑土系列小品之《火炬手》台词:［6］例①

刘流：来，大叔。

黑土：嘿……好! 感谢TV，感谢所有TV，感谢MTV，感……感谢广播，好! 今天，这里蓬荜生辉，人山人海，海枯石烂! 我……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成为这个火炬手。其实，我不是火命，我是水货……我是水命。我那……在这里我感谢我的老伴。

例②

刘流：好，请继续听题，历史上谁跑的最快?

白云：曹操! 说曹操曹操就到，跑的比谁都快!

黑土：哪呢，曹操哪是运动员啊?

刘流：对呀。

白云：人家也没说运动员啊? 人家说历史上谁跑的最快，那历史人物的!

例①、例②分别套用经常被听到的成语模因“蓬荜生辉，人山人海，海枯石烂”和“说曹操曹操到”这一句流行俗语。小品中黑土说出的语言与所处情境发生了不一致，他竭尽全力地用戏谑式的表达方式和毫无实质价值的表达内容去追求一种严肃的目标，引用现成的成语和谚语并且不改动原信息而直接传递，充分利用了原始模因与新语境之间的乖讹制造出了笑料。

另一种是以复制信息内容，纵向递进方式为主的模因同质异形传播，在信息复制之后发生了变异，但内容和以前的一样没有改变。最常见的就是用数字或字母来表达信息。试看白云黑土系列小品之《昨天今天明天》:［6］

例③

黑土：改革开放富起来之后，我们俩盖起了二层小楼。这楼盖完了屋多了，突然跟我提出来要分居，说搁一个屋耽误她学外语，完事呢说感情这个东西是距离产生美。结果我这一上楼，距离拉开了，美没了! 天天吃饭啥的也不正经叫我了，打电话，还说外语：Hello 哇，饭己OK 了，下来咪西吧!

例③中黑土在小品里说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东北的小老头小老太太也开始赶时髦，说话也带有洋腔洋调，打招呼说成“Hello”，好的说成“OK”，吃饭说成”咪西“了。这句话里把东北方言词语、英语和日语杂混在一起使用，形成三语混码嫁接，这种珠联璧合的表达让人觉得新鲜而有趣。

2.小品中的模因改装

模因的改装不同于套用方式，它是模仿已知的语言结构而复制出一种具有新内容的模因变体，语言模因中的结构和形式都不变，但内容发生了变化，被另外的词语所代替。而在白云黑土系列小品中主要是通过三种方式实现模因的变体传播。

(1)同音异义横向嫁接型的改装

数量巨大的汉字为语言幽默的生成提供了巨大的潜在空间。在小品中大量同音字存在，让语言使用者充分地调动语音的诸要素对词语声音加以选择、组织、调整和配合，形成新的语言意义。在保留原来结构的基础上，以同音异义的方式横向嫁接进行语言的模因传播。结合同音字、近音字等音义的灵活性和复杂性来有意曲解字词的含义是喜剧小品中制造言语幽默的常用方法。在白云黑土系列小品《火炬手》和小品《小崔说事》中就有这样的类型体现:［6］

例④

刘流：哎呦，潜泳，大叔您在水下能潜多长时间?

黑土：这么说吧，

白云：那得看救生员啥欠捞他，你要过一秒钟捞他，他就潜一秒，过一年捞他，那指定他就泡浮(芙)了，搁那飘的那!

再看：例⑤

小崔：那都给哪剪彩呀?

白云：都是，大中型企业。

黑土：大煎饼铺子、铁匠炉啥的。

白云：啊……俺们那圪垯有个挺老大个养鸡场，那都是我剪的。

黑土：是，她剪完就禽流感了，第二天。当时，死了一万多只鸡，最后她个外号，叫“一剪没(梅) ”。

例④和例⑤中的“泡芙”和“一剪梅”在复制过程中没有改变原来语言结构，只是根据需要将其中的关键词换成同音异义词“泡浮”和“一剪没”，这时语言模因的变体产生了，语言模因和变体之间的意义差距使人们心理预期落空从而导致了言语幽默的产生。

(2)同形联想嫁接型的改装

在小品中为制造出幽默的效果，达到某种交际目的，幽默创作者会利用语音和语义的联系，故意使用具有双重意义的词句在特定的语境中，以达到言在此而意在彼的效果。在形式上保持了词语原貌，在意义上却暗换词义，这样造成了强烈的意义反差，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幽默风趣，耐人寻味。试看小品《小崔说事》和小品《昨天今天明天》的台词:［6］

例⑥

小崔：大叔啊，听说你们这次到北京是搭专机来的?

黑土：啊，是搭拉砖拖拉机过来的。

例⑦

白云：秋波是啥啥玩意儿你都不懂? 咋这没文化呢?

黑土：啥啊?

白云：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

黑土：噢! 送过，年年都送。

例⑥和例⑦中黑土和白云利用汉语的多义性，充分对汉语的魅力进行了展示。利用一定语境撇开原语的整体义而回归于词语的字面意义，把“搭专机”和“秋波”刻意曲解成说话人的本意，把陌生的涵义与熟悉的词义相冲突造成一种幽默诙谐而引人入胜的效果。

(3)同构异义横向嫁接型的改装

有一些生活中常见的词语，一旦定格为模式，会被到处复制、模仿，成为活跃的语言模因。这种形式不仅限于单个词语，有时是语句，甚至是整段篇章，在新的语境中对强势语言模因改装势必会达到幽默的共鸣。利用这种模因改装方式的对话文本有很多，因篇幅有限试列举白云黑土系列小品《艺术人生》、小品《炒股记》和小品《策划》中制笑的台词:［6］

例⑧

朱军：看的出来，大叔大妈的现在有学问了，做的诗听起来很优美哈。

白云：我跟你说军，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

黑土：对，男人之美在于说得白日见鬼;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例⑧中白云好黑土作的这两句诗是对“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巧妙地进行模因改装，产生了模因复合体“XX 之XX 在于XX”。这从一对来自东北乡村，没受过文化、素质低的的夫妇口中说出，并且装出一幅有学问样子的滑稽表演引发了观众的笑声。

例⑨

小崔：大妈，看您这身衣服应该挺贵的吧? 是不是炒股赚了不少钱呀?

黑土：炒股没赚，倒是写书赚了不少。

小崔：就是那本《套子》吧!

白云：那是第一部，相当受中石油股民欢迎! 很多股民打电话感谢我让他们避免挨套，有人还给我送面锦旗，上面写着“火眼金睛，避套救星”。我现在正酝酿第二部，书名都想好了，就叫《都是平安惹的祸》，股民那是相当的期待!

例⑨中白云打算出第二部书，书名来自对流行歌曲《都是月亮惹的祸》的曲名进行改装。在网络上“都是XX 惹的祸”已经成为强势模因变体，把中国平安这一主题要素与这变体相结合，顺势产生了幽默的内涵，让观众哄然大笑。

例⑩

黑土：当时没有征兆，那是不可能的——当时这个鸡——心里特别矛盾，一个公鸡，居然它要下蛋，不是它的活它要干。大公鸡怎么看? 鸭子怎么看? 大鹅怎么看? 跟它好过的小母鸡怎么看? 当公鸡孵出鸡仔后，别人管它叫啥?叫爸，叫妈，还是叫姑，叫大姨? 有蛋不下又憋得慌，于是乎……

白云：于是乎，它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下自己的蛋，让别人说去吧。

例⑩中白云用“于是乎，它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下自己的蛋，让别人说去吧”的台词来形容公鸡下蛋。很显然这句台词是对强势语言模因“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经过改装而形成的模因变体。类似这样的变体还有很多，如:“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追吧!”“穿自己的鞋，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等。

3.小品中的原创模因

任何一种艺术作品的存在都少不了原创的因素，创新是任何艺术形式的灵魂，喜剧小品也是这样。模因以模仿为基础，模仿又是创新的起点。每一个模因既是对以前模因的复制和继承，又会在复制和传播的过程中产生一定的变异，在变异中求得发展。人们根据语境把已经存在的语言做出种种变化，其实只是模因的变体。不过，当新的模因变体被人们直接套用时，人们把它的第一次出现看成是原创的，于是便有原创模因之说了［7］。

例⑪小品《小崔说事》中的台词:“女人嘛，对自己下手就要狠一点儿。”

例⑫小品《策划》中白云的台词:“下蛋的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 哦也”

例⑬小品《策划》黑土:你这老婆子嘴咋跟棉裤腰似的! 白云：咋滴了?

黑土:咋就那么松呢!

这些都是来自小品中的原创语言模因，其言语幽默滑稽，得到观众的喜爱，并在日常生活中反复传播。

三 生成言语幽默模因机制的理据

胡范铸先生在《幽默语言学》中指出:“所有的超常规的语言组合结构都是语言幽默氛围的骨架。”［8］在喜剧小品中，一些我们熟悉的原始语言模因在复制和传播的过程中结合不同语境发生了变异。语言使用者利用原始语言模因的语音、词汇、语义等语言层面的变异和所体现出来的形式、风格、意义等方面的差别，形成“喜剧包袱”，借助这种不一致打破了语境中的不协调，给观众带来了笑声，从而实现幽默的艺术效果。

1.语音层面

在语音层面，语言的模因变异是一些汉语的字词替换成另一些发音相同或相似的字词，通过应用同音异义词来实现的.喜剧小品中大都会借助谐音曲解策略抖响很多包袱。这种模因变异既博得了大众的喜爱，又满足了大众追求新颖的心理。例⑭小品《火炬手》的台词:［6］

白云：花茶呢?

黑土：花tea!

白云：我踢了你!

黑土：全tea!

白云：让你感言了，你敢言不?

黑土：哎呀，我这一辈子我就怕你呀，我要是不让你欺负了我都活(火) 不起了我这。

例⑭中的小品台词利用英文tea 和汉字“踢”、“感言”和“敢言”以及“活”和“火”发音相似的表达来产生出其不意的幽默效果，增加了该小品的喜剧色彩。

2.词汇层面

词汇是语言变异中最活跃也是最敏感的因素。在复制传播过程中，词汇层面的语言模因经常在异境中产生不同的变体，进而造成幽默的效果。例⑮小品《炒股记》的台词:［6］

小崔：大叔，你买的是什么股票?

白云：那他能好意思说吗? 中国平安!

小崔：大叔，您当时咋想的?

黑土：我寻思中国平安从149 元跌到100 元就是地板价了，没想到地板下面还有地窖，地窖下面还有地狱，更没想到的是地狱还有十八层!

白云：自从那以后你大叔再也不敢笑话我了，最怕听到孙悦那首《祝你平安》，提平安俩字儿就头疼。现在苹果也不吃了，安全门也不走了。哈哈哈哈，都快笑死我了。

例⑮中的“平安”本来是褒义词，但是白云结合新的语境使用的“平安”成了贬义词，反讽中国平安的股票大跌。当词语“平安”作为模因在不同的语境中被模仿复制时，它的感情色彩变得忽褒忽贬，从而打破语境的和谐一致，产生幽默的效果。

此外，为了达到一定的幽默效果，会出现语体杂糅的现象。一些书面语体中的语言模因会被人故意地复制在口语中，这时变体的语体色彩与原语言模因的语体色彩就大相径庭，从而制造出幽默效果。例⑯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的台词:［6］

白云：可不是，咋的，后来更过了，这家伙把我们家的男女老少所有的东西两院议员找来开会，要弹劾我。例⑯中“两院议员”、“弹劾”这两个政治术语被用在描述中国农村老百姓的家庭生活上，勾画出了一个文化水平不高、却要表现出有较高修养的一个农村人的心态，在极不相称的语境中显出风趣。如例⑰:

白云：大家好，9898 不得了，粮食大丰收，洪水被赶跑。百姓安居乐业，齐夸党地领导，尤其人民军队，更是天下难找。国外比较乱套，成天勾心斗角，今天内阁下台，明天首相退朝。闹完金融危机，又要弹劾领导。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 多谢。

这句话有口语也有书面语，最后还应用了毛主席的诗词，又庄严又诙谐，让人难忘。

3.语义层面

语言模因被模仿和复制之后，它们的意义会产生变异，原始意义被更改，新的意义被赋予，这种意义的差异就会引发言语幽默的生成。例⑱小品《艺术人生》中的台词:［6］

白云：我能唱二百首歌。

黑土：我会跳二百支舞。

白云：他们都叫我二百歌。

黑土：他们都叫我二百舞。(二百五)

在例⑱中，句中“二百舞”表达的本义是二百支舞，在复制的过程中，因发音相同而被曲解成含有不同意义的同音词，变异为“二百五”。原始模因和它的变体之间在意义上的碰撞、偏离打破语境和谐，促成了幽默的产生。

4.语法层面

在喜剧小品制作中，通过巧妙地调整词语模因的词素语序可以起到制笑作用。改变后的词语模因变体的词性和意义与原来词语模因大不相同，并且多带有讽刺性和幽默性，因此能够满足观众娱乐性的需求。这样的现象在小品中有很多，例⑲小品《策划》中的台词:［6］

牛群：好啦。大叔大妈，咱们这个公鸡下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云：具体时间我也回答不上来啦大家可以登录我的博客。3W 白云飘飘点com。

牛群：大妈都有自个的博客啦?

黑土：名人嘛，都刻薄。

小品《火炬手》中的台词:［6］

白云：瞧瞧我这人气!

黑土：你那就是气人，那我也没少答呀?!

例⑲中博客——刻薄，名人——人名以及人气——气人三个词语模因尽管构成的语素相同，但是逆序后的词语模因中意义都发生了改变，这使其与原来词语模因之间形成强烈的认知反差，最终导致幽默的生成。

5.语篇层面

小品的幽默机制也出现在语篇层面上，一些脍炙人口的语篇结构被模仿，比如古代诗歌词曲、说明书、寻人启事等，在形式上相同或相似，但内容截然不同，这类语言现象最终产生的变体会给人一种新鲜的幽默感。例⑳白云黑土系列小品《火炬手》的一段［6］:

白云：Thank You! 感谢铁岭TV，辽宁TV，将来还有可能感谢CCTV。今天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我要透露一个深藏多年的秘密。我是一个早产儿，从小与火结缘，三四岁开始玩火，曾经给家里引起一场巨大火灾。六七岁不慎跌入火盆，至今臀部仍有印记。十几岁我踏上火车，来到火家屯，经一个伙夫介绍，认识了这个让我上了一辈子火的黑土。同时我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我多少时间都在寻思，为啥我火急火燎的来到人间? 为啥我与火结下不解之缘?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我就是为奥运火炬手而生的!

刘流：谢谢大妈，谢谢谢谢。

例⑳是模仿名人发表过奖感言经常会用到的模板，在模仿和复制的过程中，感言的内容总是围绕“火XX”模因变体为中心进行，并对竞争对手黑土进行调侃，话语内容让人觉得既新奇又生动活泼、幽默风趣。

本文以《白云黑土系列喜剧小品》中的对话为语料，结合语言模因论和乖訛论分析探讨了其言语幽默的制笑模因变体，并分别从语音、词汇、语义、语法和语篇五个语言方面解释了《白云黑土系列喜剧小品》中幽默机制生成的模因理据。通过以上的小品案例分析，我们发现基因型和表现型的语言模因对小品言语幽默形成了重要作用，语言模因理论对喜剧小品中言语幽默的生成有广泛的解释面和强大的解释力，再现和丰富了喜剧小品的幽默内涵，进一步推动语言文化领域的发展。

［1］Curco C.Some Observations on the Pragmatics of Humorous Interpretation:a Relevance ——Theory Approach［J］.UCL Working Papers in Linguistics，1995(7).

［2］Yus F.Humor and the Search for Relevance［J］.Journal of Pragmatics，2003(35):1295－1331.

［3］陈文灿.从模因看广告语的形成与传播［J］.河北理工大学学报，2010(6):143－145.

［4］Mc Ghee，Paul E.Humour and Its Development［M］.W H Freeman and Company，1979.

［5］廖迅乔.模因幽默——言语幽默是模因观［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9(9):110－112.

［6］佚名.《火炬手》《炒股记》《策划》《艺术人生》《小崔说事》《昨天今天明天》［EB/OL］.［2013－11－15］.http://wenku.baidu.com/.

［7］李 捷.模因视域中的言语幽默［J］.外语学刊，2008(1):74－78.

［8］胡范铸.幽默语言学［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