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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精确与生命的绝地反击

2014-02-25陈寒

传奇·传记文学选刊 2014年2期
关键词:瓦西里朱巴狙击手

陈寒

通常情况下,狙击手分为两类:一类是受过完整正规狙击训练的具有正规编制的狙击手,另一类则是在战时临时挑选的枪法准确的射手。

一名狙击手除了要枪法精准之外,还要有强健的身体和钢铁般的意志。当狙击手一登上战争的舞台,就仿佛是立于探照灯背后的人,他们能看到别人,而别人也知道他们的存在,却永远都不知道该如何从光明背后找到他们。

无论是一战、二战,还是局部战争,或者是今天的各个战场,都有狙击手的存在,甚至一些军事专家都认为,狙击手很可能在未来战争中成为主旋律。

现在,就让我们走进那些曾经隐藏和现在仍然隐藏的狙击手们,看他们是如何书写一段传奇甚至是神话的。

死神,穿了一身白

1939年末,苏联趁波兰败亡之机,为了自身安全,要求芬兰割让领地,芬兰政府当然不会接受苏联的无理要求。结果,苏联单方面撕毁1932年缔结的《苏芬互不侵犯条约》,于1939年11月30日发动了对芬兰的战争。此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炮火已在欧洲大陆遍地开花。当时的苏联军队以20个师(45万人)、2000辆战车和1000余架作战飞机从四个方向对芬兰进行了瓮中捉鳖式的军事打击。苏联人声称:在三天内“解放”芬兰。这就是苏芬战争,又称冬季战争。

在当时的人看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芬兰在1808年被沙皇俄国征服,由此成为沙皇的奴隶。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作为俄国对立面的德国人一直鼓励芬兰进行独立战争。芬兰人受到鼓励,可又不敢单干,巧合的是,俄国十月革命爆发,芬兰便趁着这个机会宣布了独立。但这个独立的国家直到1939年的时候,也不成样子。当时芬兰全国人口只有370万人,国防军总数也只有3.3万人。芬兰陆军的装备跟苏联比起来,简直是小孩子的玩具。此外,芬兰国土狭小,根本没有战略空间。而苏联却截然不同,十月革命以后,苏联经过多年的社会主义建设,经济、军事上都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效,军事力量更是比当时强大的法西斯德国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苏联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斯大林上台后,开始了“大清洗运动”,这场运动使苏联的大部分军事将领都遭到迫害,“幸运”活着的将领们也根本无心指挥战争。

可是苏联的高层们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芬兰会像其他波罗的海国家一样不堪一击,乖乖地投进苏联怀抱中。苏联人的自大当然是靠实力,不过他们忘记了战争不是仅靠实力就绝对能快速取得胜利的。

战争一开始,芬兰就凭借1927-1939年在卡累利阿地峡修建的“曼纳海姆防线”的坚固工事,利用严寒和沼泽森林的有利地形,展开了反击战、阵地战和消耗性围歼战。当苏联人回过味来的时候,芬兰严寒的气候也让他们生不如死,所以,苏军除在北冰洋的贝柴摩和萨拉地区进展还算顺利外,在卡累利阿地峡和拉多加湖一带伤亡惨重,对芬军主阵地打来打去都打不出个结果来。

这些硬因素(防线和天气)并不是苏联人恐惧的地方。如果你当时在芬兰,你随便找个苏联人问他最怕的是什么,百分之百的苏联人会告诉你,他们怕的是芬兰那些讨厌的狙击手!

芬兰狙击手,或许是狙击历史上的一个奇迹。据统计,二战时平均每杀死一名士兵需要2.5万发子弹,越战时平均每杀死一名士兵需20万发子弹,然而,在苏芬战争时期,一名芬兰狙击手杀死一个敌人平均只需1.3发子弹。芬兰的狙击手大多是专业猎人,对于山林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他们身穿跟雪一样白的白色伪装服,再加上一件白色大披风,甚至连枪支也刷上白色,趴在雪地中,即使你走近了也很难发觉。而苏联士兵则身穿褐色服装,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中分外显眼,也就成为了最好的靶子,伤亡之大也就很自然了。这些狙击手所使用的枪虽然是从帝俄时期沿用下来的莫辛-纳甘老牌步枪,却能在700米外狙杀苏军。苏联人称这些人为“白色死神”,没有人可以躲过死神的拜访。苏联军人简直就不敢直立行走,他们经常会趴在雪地上前进,但即使这样,他们也会被“死神”寻找到。只要脑袋一探出地面,用不了30秒,就可能会永远离开那战火纷飞的人世。有些胆小的士兵不敢抬头,趴在地面上,只顾低着头扫射,结果屁股上就被打出个对穿的洞。

在这些被苏联人称做“白色死神”的芬兰狙击手中,最厉害的就是西蒙·海耶了。他出生于一个名为劳特耶尔维的小镇,1925年加入军队。在这场战争中,他开始以狙击手的身份步入战场,在零下20-40摄氏度的环境下,身穿全白迷彩装,狙杀苏军。在战争中被确认击毙的苏军人员共有505人是出自于他之手,另有非官方的统计指出他的战果为542人。他不但是个狙击手,还是名超级士兵,他曾用轻机枪杀敌近200人,也因此他的杀敌数提升到705人。这是在他受伤前100天内所缔造出来的惊人数字,平均一天杀敌超过5人。由于芬兰的冬天光照时间较短,因此也可以说他在有日光时每小时狙杀一名苏联人。

正是西蒙·海耶这样的人,使得苏联人感觉到生命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当他们夜晚在篝火旁歇息的时候,对自己身边战友的猝然毙命已经视若无睹。或许,他们知道,早走与晚走,在死神面前没有什么两样。

人类之所以进步,就在于一直在与死神抗争。苏联人在不久后就知道芬兰有一个叫西蒙·海耶的狙击手,杀了他们太多的人。于是,苏联人千方百计想要对付他。但是,虽然采用了反狙击和大炮,苏联人做到的最好成绩也只是用榴弹炮损伤了他的外套,却没有伤到他本人。

战争结束前的两个月,西蒙·海耶终于中招了。他被苏联一个才参军三个月的名叫达姆的狙击手击中了下颚,子弹向上贯穿了他的左脑。他被后方的士兵救起,该名士兵宣称:他将近一半的头部都不见了。可数月之后,海耶奇迹般地复原。在战后,他马上从一等兵被晋升到少尉,在芬兰的军队中还从未有人被如此晋升过。

1940年3月,苏联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惨重的代价使他们不得不正视现实,重新与芬兰坐下来谈判。芬兰政府也因补给不足,只得接受苏联的讲和条件。1940年3月13日,两国在莫斯科签订了和平协定,芬兰将其东南部包括芬兰第三大城市维堡在内的卡累利阿地峡、萨拉地区和芬兰湾的大部分岛屿割让给苏联,并把汉科港租给苏联三十年。有历史学家说,芬兰虽然割让了1/10的领土,但通过战争避免了与其他波罗的海国家一起被并入苏联的命运,最后虽对苏联作出一些妥协,但基本保证了国家主权和民族独立。而这一成绩绝对离不开那些“死神”向苏联人的召唤。

血色浪漫

当一天的狙击任务结束时,狙击手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开始了短暂的休息。她怀中的那支狙击枪因为不再沾染鲜血而变得温柔起来,柳德米拉心灵深处的温情一点点地浮上眼角眉梢。她想起了亲人、爱人,还有第一次猎鹿的喜悦、母亲的轻斥、战后的美好家园,或许还有小儿子蹒跚学步的样子。

这种浪漫的遐想并不是很多,因为柳德米拉总是把浪漫的表演放在了战场上,当一颗子弹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苏德战场射出去的时候,那些血色才是她浪漫的全部。

毋庸置疑,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是那个年代最杰出的狙击手之一。她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姑娘,见过她的人都会为她那双蓝色大眼睛闪烁着的天真纯洁而着迷。可就是这样一位温柔而漂亮的小姑娘,居然在战场上击毙了309个法西斯匪徒,创造了巾帼不让须眉的狙击神话。

柳德米拉于1916年6月12日出生在乌克兰贝里亚·特沙科夫的一个小村庄。幼时,柳德米拉是一个学习勤奋、成绩优良又具有独立精神的好学生。那个时候的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梦想。她想过要当一名歌唱家,还想过站在讲台上当老师。九年级时,柳德米拉全家搬到了基辅生活,在这里的生活异常平静,她的理想也换了好几种,但似乎永远都没有想过要去当一名狙击手。毕业后,她找到了一份并不辛苦的工作,也就是在那时,柳德米拉爱上了射击运动。她参加了一个射击俱乐部,并且很快在那里被人所知。多年以后,她对好友说,当时就是迷恋于那安静后突然的爆发,迷恋于子弹无可阻挡的飞驰,迷恋于击中目标后那种战胜自我的喜悦。不过,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迷恋很快就会变成血一样的现实。

1941年6月22日,在她25岁生日后的第十天,德国对苏联不宣而战。此时,柳德米拉正在基辅国立大学主修历史。政府号召全民保卫国家后,柳德米拉想都没有想,就走进了征兵处,报名参加红军。

征兵处的人看到这样一个标致的女子,就希望她能做一名护士,或者做后勤。可柳德米拉却表示希望拿起枪到前线直接打击敌人,也就是说她要做一名真正的战士。面对这个天生丽质的姑娘,征兵处的一名军官笑了起来,不屑地问她:“你知道怎么拿枪吗?”

柳德米拉马上熟练地摆出了瞄准的架势,并声称自己绝对是个神枪手。但是军官不舍得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到战场上被打成筛子,就吓唬她说:“战场上到处都是子弹、死人、鲜血。子弹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女人。”柳德米拉没有被吓唬住,她诚恳而坚定地说:“首长同志,请相信我吧,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招兵军官没有办法,只得同意了她的请求。就这样,经过严酷的训练后,柳德米拉被分配到第25步兵师做了一名步枪射手。

多年以后,柳德米拉回忆起那段受训练的日子时,仍旧流露出辛苦的神情来。

苏联女红军的训练是十分严格的。她们系统地接受了作战训练、行军和操练,抓紧时间练习摸爬滚打,学习专业技术。经过艰苦的训练后,女兵的面貌焕然一新。

在经过这些训练后,军官会根据个人的素质,要求她们去相应的部门报到。柳德米拉就这样成了一名狙击手。

她成名的日子很快就来了。1941年8月份,她所在的第25步兵师奉命保卫位于巴亚耶夫卡附近的比利亚夫卡。这是一座极具战略价值的山头。在巴亚耶夫卡附近的一个村落,柳德米拉接到命令,将要执行她的第一次狙击任务。她先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潜伏下来,等待着目标的出现。柳德米拉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等待是如此的漫长,简直能把人折磨死。柳德米拉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强迫自己抛弃恐惧和紧张,消除任何杂念。她使用的步枪是一枝带P.E.4瞄准具的莫辛-纳甘1891/30型7.62毫米狙击步枪,这种五发弹仓的步枪初速是853米/秒,有效射程超过550米,是当时最好的狙击步枪之一。

经过漫长的等待,目标出现了!这与在射击俱乐部射出的任何一发子弹都不同,这一枪是射向一个鲜活的生命,这一枪的任务是杀人!

她当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但在做了短暂的斗争后,她告诉自己:这是敌人,这是战场,这是为祖国而战!枪响了,瞄准镜中顿时出现血花飞溅的景象,柳德米拉获得了她的第一个战果。第二个目标又出现了,此刻的柳德米拉已经没有丝毫犹豫,她冷静地扣动了扳机,敌人瞬间毙命。她真正的狙击生涯由此开始了。她当时并没有被战场的残酷吓倒,相反,还觉得非常刺激。

不久后,敖德萨战役开始。在这场长达两个半月的战役中,柳德米拉竟然一共射杀了187个敌人,成为苏军赫赫有名的女狙击手。然而柳德米拉改变不了战局。敖德萨在德军的强大攻势下终于无法坚守。苏军开始集群撤往塞瓦斯托波尔。柳德米拉并没有休息,而是立即投入到塞瓦斯托波尔更残酷的战斗中。

1942年6月,26岁的柳德米拉不幸被德军迫击炮弹炸伤。苏军最高统帅斯大林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下令,安排柳德米拉乘潜艇撤离塞瓦斯托波尔。此时,她的狙击战果已达309个敌人。这个数字不但震惊了全苏军和苏联,也震惊了整个世界。

7月份,柳德米拉作为二战的盟友访问了美国,成为第一个被罗斯福总统接见的苏联公民。随后柳德米拉被安排在美洲继续访问。她在加拿大等国进行演讲,讲述自己在反法西斯战斗中的狙击经历。回国后,被晋升为近卫军少校的女英雄柳德米拉在上级的安排下再没有参加过战斗,尽管她是多么希望再次举起她的狙击枪。

柳德米拉没有死在对方狙击手的枪下,这是因为她比对手更稳准更冷静。她深知,狙击手的浪漫是血色的,再高强的狙击手都要时刻提防着那颗一直追逐着自己的子弹。狙击手法则第一条就是:狙击手最大的敌人是敌方狙击手。要知道,狙击步枪的击发时间一般是0.022秒。0.022秒后,要么是你的子弹洞穿敌人的眉心,要么是敌人的子弹带走你的灵魂。狙击枪瞄准镜中十字线的背后,就是地狱之门。

谁狙击了肯尼迪

直到今天,李·奥斯瓦尔德这个名字还会被一些政要提起,因为他刺杀了美国的肯尼迪总统,更因为,这件案子直到现在还是一个未解的谜。

让我们先来认识一下这位疯狂的狙击手李·奥斯瓦尔德。他是美国人,他的童年并不幸福,父亲早亡,母亲对他的照顾很少,到后来,母亲由于不能养活他,把他送进了孤儿院,这使他养成了孤僻的性格。他只读到初中,就无法再继续学习下去,17岁那年加入军队,成为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李·奥斯瓦尔德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在军队中的射击成绩却是相当优异的。他可以精确射击200码(183米)外的标靶,在一次满分50分的半人型标靶的测试中,他居然得到了48分的好成绩。

然而这样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并没有得到军队领导的重视,因为此人有着浓厚的亲苏倾向。在思想的巨大差异下,他与他的战友根本没有共同语言。由于没有人与他交往,使得他要寻找一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所以在军队中犯事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1959年,也就是奥斯瓦尔德20岁的时候,他用了各种借口成功地跑到苏联定居下来。他向苏联人伸出友谊之手,然而苏联人并没有重视他,当时的苏联克格勃是世界上最大的特务组织,根本不需要李·奥斯瓦尔德这样的人。李·奥斯瓦尔德只好选择偏激的方法,他在自己的公寓中割腕,此举让苏联人觉得他勇气可嘉,才开始让他担任一些无关紧要的职责。但实际上,李·奥斯瓦尔德根本没有给苏联人带去任何价值。李·奥斯瓦尔德在苏联待了两年多后,又回到了美国。然而,亲近苏联共产党的他对美国的一切都已经看不惯,他屡次犯事,有一次,险些用狙击枪狙杀了反共的EdwinWalker将军。1963年9月,他曾到墨西哥,企图进入古巴,支持当地的共产革命,但入境古巴不成功。在沮丧地回到美国后,他在德克萨斯州达拉斯的教科书仓库大楼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而这个工作,或者说他工作的位置使他一狙成名。

1963年11月22日,美国历史上最意气风发的总统约翰·肯尼迪乘坐总统专机“空军一号”飞往当时德克萨斯州的第二大城市达拉斯。肯尼迪总统此行的目的很直接,就是为一年后的大选连任做准备。在他临行前,华盛顿的官员们对总统此行并不认同。参议员威廉·富布赖特直接对肯尼迪说:“达拉斯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请您别去那儿。”同意这种说法的还有参议员休伯特·汉弗莱和众议员黑尔·博格·斯,他们认为,总统此行是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一个地方。这些人之所以这样担心,是因为德克萨斯州一直以来都是美国极右分子的中心,这里的犯罪率在美国始终位居榜首。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档案中就记载说,在这里,蒙着面罩的枪手经常在荒野和城市中出没,他们曾制造多起让民众恐惧、让政府头痛的凶杀案。

但是,忠诚的告诫对把连任看做头等大事的肯尼迪而言等于是耳旁风。肯尼迪必须要去德克萨斯州,因为那里的民主党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分歧,他必须前去调和两派之间的矛盾,为他的连任消除一切障碍。按照计划,肯尼迪准备在德克萨斯州待上三天。总统一行首先来到了圣安东尼奥,在这里参观了美国空军医院研究所的最新成果。然后又飞去休斯顿,总统为众议员艾伯特·托马斯举行了答谢晚宴,当晚又飞往沃思堡。第二天早上,当肯尼迪正准备要去达拉斯的时候,他的秘书给他送来了一份《达拉斯晨报》。该报纸上有一篇文章,标题是“欢迎光临达拉斯,总统先生”!文章的内容让肯尼迪很不快,文章指责他背叛了国家的利益,而且这篇文章周围还像讣告似地打上了黑框。这显然是挑衅与攻击,但肯尼迪总统并没有被吓倒,这天吃完早饭,他就飞去了达拉斯。

中午11时40分,肯尼迪来到了达拉斯,德克萨斯州州长约翰·康纳利及夫人和当地的政府官员,以及不远处的栅栏后面的一大群群众前来欢迎他,机场上充满了友好的氛围。肯尼迪此时心情非常舒畅,他与夫人出现在机舱门口时,机场上立刻响起了一片欢呼声。这当然大出肯尼迪意料,在正式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友好的肯尼迪走向栅栏同群众握手,为一些要求他留下签名的群众签名。这一活动持续了10分钟。然后,肯尼迪总统一行登上了汽车,如龙的车队向市区驶去。按照日程安排,肯尼迪将在展览馆大厅发表演说,然后出席市政府为他举行的欢迎午宴。

在肯尼迪忙碌的几个小时前,李·奥斯瓦尔德携带着一个包裹,正在乘坐教科书仓库大楼的电梯,电梯里,他的一位同事问他,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李·奥斯瓦尔德告诉他,是窗帘。事实上,那是一支M.C.6.5毫米狙击步枪。

在漫长的等待中,李·奥斯瓦尔德想到了很多事情,包括他为什么要站在这个地方,严肃地端着狙击枪等待他的猎物。

肯尼迪知道有人在等他,但却永远都没有想到是李·奥斯瓦尔德。肯尼德从机场出来后,浩荡的车队开始向市区驶去。车队最前面的是警察局长杰西·柯里乘坐的担负开路任务的汽车,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警察驾驶的摩托车,然后是肯尼迪总统专用的林肯牌轿车,在林肯轿车两边各有一辆摩托车。它的后面,是特工人员的警卫车、副总统的汽车、几辆国会议员的汽车、随行人员的汽车和新闻车。

总统的轿车上,康纳利夫妇坐在肯尼迪总统夫妇对面的加座上,他们和肯尼迪总统谈笑风生,车内的气氛极为融洽。由于当时正是中午,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使人很不舒服。所以,肯尼迪总统下令揭去车顶上防弹的透明圆顶。或许是他太热,或许他只是希望这样可以拉近与过一会来欢迎他的群众的距离。但就是这一想法,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车队缓缓地进入市区,早已经在街道两旁欢迎的群众大声喊着。一些儿童也被政府指定站在道路两旁,孩子们挥舞着自己做的欢迎标志,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的窗口也伸出了很多脑袋。这些人欢呼着,撒着纸花。

肯尼迪夫妇的到来让达拉斯市民长了见识,他们欣喜若狂,争相欲睹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的风采,当然也想看一看年轻美貌的第一夫人的风采。肯尼迪与他的妻子为这一场面所感染,在车里频频挥手向群众致意。

当这一车队进入接近市中心的缅因街时,欢迎气氛达到了狂热的程度。街道两旁人如潮涌,欢呼的声音震耳欲聋。肯尼迪高兴地几次让汽车停下来,同群众握手。看着情绪热烈的群众,坐在车内的康纳利夫人得意地向肯尼迪说道:“您能说达拉斯不欢迎你们吗?”

肯尼迪微笑着回答:“不,绝对不。”事实上,他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受到如此热情的欢迎。12点30分,车队向右拐入休斯敦街,然后向左转进入埃尔姆街。

李·奥斯瓦尔德看到了车队!

也看到了肯尼迪!

在十字线里,肯尼迪的脑袋太清晰了,使得李·奥斯瓦尔德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他深呼一口气,然后快速地把肯尼迪的脑袋放进十字线中。

肯尼迪在挥手,并且微笑着,李·奥斯瓦尔德几乎能看到肯尼迪白白的牙齿,他扣动了扳机!

那颗子弹飞速地飞向了肯尼迪的背部脖根部位,子弹力道之大,在他身上没有作停留,立即穿透身体,巨大的惯性让子弹又击中了前面的康纳利州长的背部,从他右乳头下钻出,穿过州长的右手腕,最终停在了他的大腿里。康纳利当时大叫一声,看到自己腿上的血,惊慌失措。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直到康纳利大叫,总统夫人杰奎琳才发现,车里已经有人中了枪,她向右朝自己的丈夫肯尼迪总统望去,可怕的一幕出现了: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她丈夫的后脑勺!

据后来车上的人回忆,当时的肯尼迪并没有死,突然射来的子弹使他一脸迷茫,但一转眼,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举起右手,颤抖着似乎想抓住后脑勺,可很快就无力地落了下去。鲜血顿时伴随着白色的脑浆喷洒而出,溅到杰奎琳的脸上、身上,溅到康纳利夫妇和前面开车的特工格里尔和保镖凯勒曼身上。鲜血不受控制,立即将肯尼迪的西服浸满。杰奎琳本能地俯到肯尼迪身上,跪到座椅上,转身朝着仍在欢呼的人群失态地喊叫:“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天呐,他们杀死了杰克,他们杀死了我的丈夫。杰克!杰克!”她拼命摇晃着肯尼迪的身体,但无济于事。

保安人员克林特·希尔听见枪响后,立即向总统座车冲去,一把把站起来的肯尼迪夫人推回到汽车的后座上去。几乎与此同时,在紧随其后的车里,保安人员伊昂·布拉德转过身去按下副总统约翰逊的肩膀,大喊:“躺下!”然后扑在他的身上。

这绝对是说时迟那时快的一幕。肯尼迪总统在一个小时后,于当地医院去世,时间是下午1点30分。

李·奥斯瓦尔德满足地收起了枪,然后转身迅速地准备撤离。

李·奥斯瓦尔德的逃跑路线很简单,先坐出租车,在车上,他止不住兴奋,对司机说:“总统遭到了枪击。”司机看了看他,并没有在意。转过两条街后,他下了车,正要去换乘时,两个警察看见了他,觉得他可疑,上前询问。李·奥斯瓦尔德慌张了,他掏出手枪,向一名警察开了枪,另一名警察立即还击,双方各自找到隐蔽所开始对峙。30分钟后,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们赶到,李·奥斯瓦尔德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后,被活捉了。

李·奥斯瓦尔德也没想到自己在成名后仅活了一天。11月24日早晨,达拉斯市警察局准备把他从警察总部转移到县监狱去,在众多警察和联邦调查局特工们的防范和报社记者的围观下,奥斯瓦尔德被押了出来。可就在他刚露面时,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举起枪向奥斯瓦尔德的腹部开了一枪。当他准备再补一枪的时候,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蜂拥而上,将他活捉。李·奥斯瓦尔德没有被送到医院进行救治,因为他已经当场毙命。袭击奥斯瓦尔德的人叫杰克·鲁比,他被当场逮捕,而关于他的审理卷宗却始终是个秘密,没有公诸于众。他为什么要杀李·奥斯瓦尔德,世人无法得知。杰克·鲁比后来因癌症在监狱中死去。

不过很可能李·奥斯瓦尔德并不是真正狙击肯尼迪的凶手,或者说,李·奥斯瓦尔德觉得自己完成的大事业,并不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当时,他只射出了一颗子弹,而事后解剖肯尼迪尸体的医生说,肯尼迪中了四枪。

1978年12月30日,美国公众看到了一卷影片,影片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在当时拍摄到的肯尼迪遇刺的全过程。从影片中发现,凶手至少开了四枪。在肯尼迪遇刺后不久,就有一位现场的铁路工人出来作证说,那天肯尼迪总统车队经过的路边停车场上停放了几辆汽车。在枪声响起时,车边有几名军人和一名持报话机通话的人非常匆忙地离开了停车场。而其他一些目击者也声称:子弹是从教科书仓库大楼对面的草坪附近射出的,而不是楼内。当时枪响后,有许多警察及群众为捕捉凶手而冲向草坪。可在草坪那里的一个人却亮出了“特工”证件,当时过于匆忙,没有人去仔细查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多年以来,很多人都认为肯尼迪被刺杀是人类历史上一个最大的阴谋,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查出真相。也许永远不会有真相,也许,李·奥斯瓦尔德的那颗子弹就是真相!

只开一枪

这是发生在2005年的事情。

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队美军士兵正在执行检查任务。离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担任警戒任务的装甲车,一名炮手在装甲车的炮塔中,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即使再怎么警惕,他还是没能发现在几百米外的一座平房的房顶上,一名黑巾蒙面的伊拉克反美武装狙击手,正通过手中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着他。在这名狙击手的身边,趴着他的观察员。通过望远镜,这名观察员注意到,有很多伊拉克人在这群美军士兵的周围走来走去,这显然给同伴的射击造成了麻烦。

他告诉伙伴:“有很多伊拉克人在他们周围,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狙击手的眼睛并没有离开瞄准镜,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再等会。”他说完,就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从枪口呼啸而出。观察员从望远镜里看到,美军装甲车上的那名炮手被这颗子弹击中,他身子向前一倒,随即在炮塔上一动不动了。

五秒钟后,当剩下的美国士兵陷入惊慌之时,完成致命一击的狙击手低声欢呼:“真主万岁!”然后立即撤离了。

我们所描述的并不是现实场景,而是一盘VCD光盘中的情景,而片中的蒙面狙击手就是在一年前出现在伊拉克反美武装中的大名鼎鼎的朱巴。

事实上,这并不是第一盘关于朱巴的VCD。在一年前,反美武装“伊斯兰军”就散发了一盘名为《狙击手朱巴》的VCD,展示了一名叫朱巴的蒙面狙击手在巴格达狙杀美军的录影片断。在录影中,这名狙击手自称已经狙杀了37名美军士兵,还发表长篇大论,描述了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必备的技能——镇定、注意力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对真主忠诚。短时间内,狙击手朱巴成了伊拉克反美武装中的偶像人物,更成为一些仇视美军的普通伊拉克民众心目中的传奇英雄。

朱巴在美国大兵那里已接近于传奇。美国大兵说,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朱巴”,他们只是听见过“朱巴”,但是当他们听见“朱巴”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颗子弹呼啸而来,又一名美军士兵一头栽倒在地——死亡或者血流不止。朱巴狙击有个很特别的习惯,那就是从来没有第二枪,从来不给美军机会寻找子弹射来的方向,只开一枪就消失。没有人知道“朱巴”的相貌、国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是“朱巴”的名字却在美军中如雷贯耳,枪法也令美军胆战心惊。

一位22岁的美国狙击手这样评价朱巴:“他枪法很好。每次下车的时候,我敢肯定每个人都担心他会从背后放冷枪。他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这个狙击手所在的军营有时会在行进的路上遭遇雨点般的子弹袭击,不过这不是他们害怕的,他们最害怕的就是来自“朱巴”的那声枪响。

朱巴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因素。早在萨达姆当政时,就专心培养过数百名狙击手。当时这些狙击手装备的主要是从苏联购买的SVD狙击步枪。这种枪是AK-47的“狙击版”,威力很大。伊拉克战争爆发后,美军几乎没怎么遭遇狙击火力,因此许多人认为伊拉克的狙击手部队已经被摧毁了。后来,反美武装成为袭击美军的主要力量,但其狙击手对美军的威胁十分有限。在2005年11月之前阵亡的2000多名美军官兵中,只有26人死于狙击手枪下。2006年1月份,驻巴格达美军也不过遭遇了11起狙击手袭击。因此美军狙击手对伊拉克同行颇为不屑,常讥笑他们一点专业性都没有。

可这是个幻觉,自从朱巴出现后,仅在四个月的时间里,驻巴格达美军遭狙击手袭击的事件就猛增到46起,并导致8名美军丧命。虽然对美军来说最大的威胁还是路边炸弹袭击,但那些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同样令人恐惧。

伊拉克的狙击手十分善于伪装,这是美军无法查找出来的一个原因。他们曾捕获过一名反美武装狙击手,发现这名狙击手竟然把一辆小轿车改装成了移动的“狙击隐蔽所”。这辆小轿车的后备厢处被开了一个洞作为枪孔,后挡风玻璃处装了一架摄像机用于观察目标,而车中的其他地方塞满了厚厚的垫子,以隔绝狙击步枪开火的声音。

朱巴的狙击通常是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美军下车,或者在塔楼上出现后,瞄准防弹衣的缝隙——脊骨下部、肋骨部位,或者胸部以上,从200米以外的地方射击。美军的一名军官感叹说:“(朱巴)枪法真是太准了。有时候能把一个人的整个脊骨炸开花。”

为了对付朱巴,美军想了很多主意。其中就有“以狙制狙”,即:用美军狙击手来击杀反美武装的狙击手。美国陆军第20步兵团5营B连的兰德尔·大卫斯就是一名击杀过多名反美武装狙击手的美军狙击手。

某天傍晚,该连在巴格达以北的萨迈拉展开搜索行动,大卫斯携带着一支装有光学和红外瞄准器的M14步枪,在一座房子的房顶隐蔽下来,担任狙击掩护任务。他希望可以找到朱巴。在他专心等待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300米外的一处房顶上。通过瞄准镜,大卫斯仔细观察着此人的一举一动,只见对方一会儿藏身在房顶的阴影中,一会儿又沿着房檐匍匐爬行,并且在隐蔽处向远处街道上的美军士兵张望。

大卫斯当即断定此人就是他要寻找的伊拉克狙击手,但不知道是不是朱巴:“如果是普通人,他们上房顶之后会很随意地四处走,很自然地做他们要做的事,而那个家伙在房顶上蹑手蹑脚,一直试图藏身于阴影中。”

大卫斯很聪明,他知道这名伊拉克狙击手正在寻找“猎物”——街道上的美军士兵。不过,他想知道这个人是否还有同伙,于是并没有立即开枪,只是把那名狙击手牢牢锁定在瞄准镜中,静静地等待时机。没过多久,大卫斯等待的时机来了:那名伊拉克狙击手从房顶的阴影中闪出身来,从腰间拿起一把步枪,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目标。

他已经慢了一步!

大卫斯的枪响了,子弹射入了那名伊拉克人的胸膛,他顿时向后栽倒,手中的步枪摔出去老远,身后的墙上被血迹溅得触目惊心。

但可惜的是,这个狙击手并不是朱巴。也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伊拉克到底有没有朱巴这个人。

即使真的没有这个人,美军还是制订了很多方案来诱捕“朱巴”,负责人说:“我们运用了各种技巧想要把他引诱出来,但是他老奸巨滑,极具耐心,从来不放第二枪。”

于是有人出主意说,让神枪手埋伏在屋顶上,监视着供应路线(那里通常是“朱巴”袭击的地方),一旦发现“朱巴”就上下夹击把他消灭。但是负责人却否定:“这实在是个蠢办法,因为‘朱巴是个非常狡猾的狙击手。我想狙击手的责任就是追捕狙击手,但是要抓住‘朱巴,我们恐怕要出动全部人马。”

尤其重要的是,美军的狙击手很少开枪。通常他们都是潜伏在屋顶上,运用红外线成像仪和夜间可视设备监视某些区域。一旦发现可疑行动,他们就通知部队直升机或者地面巡逻部队。狙击兵侦察排的迈克说:“我们是专业狙击兵。狙击兵并不等于一个拿枪的疯子。”

这样看来,大卫斯这样的狙击手在美国驻伊拉克军队中并不受到尊重,反而会被认定为疯子。

不想做疯子的人和疯子决斗,那么胜利的是谁,可想而知了。

朱巴书写的伊拉克狙击手传奇今天还在继续,“只开一枪”也成了他的标志,美国大兵想要取消他的标志,就必须捉住他。可惜的是,谁都不知道朱巴是谁。

他是空气还是传奇,还是很多反美人士共同谱写的传奇,就不得而知了。

最神奇的较量

相信看过电影《兵临城下》的人都知道“瓦西里”这个真实存在于二战时期的人物,他是第62集团军狙击手运动的发起人,也是二战时期苏联最出名的狙击手。瓦西里全名瓦西里·扎伊采夫,1915年3月23日出生于车里雅宾斯克州叶利诺村一个农民家庭,曾就读于马格尼托哥尔斯克建筑技术学校。1936年加入海军,后进入军事经济学校学习。1943年1月,他因战争中地雷爆炸导致眼睛受伤而退役,眼伤恢复之后,参加了德涅斯特河战役。2006年1月31日,瓦西里·扎伊采夫逝世,他的遗体被以隆重的军礼重新迁葬到马马耶夫岗。

瓦西里·扎伊采夫是苏联最优秀的狙击手之一,而让他名声大噪的正是他与德国派来消灭苏联狙击手的最顶尖的神枪狙击手、也是佐森狙击学校校长的克尼格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生死较量。这一战不仅让他的声誉提高,也为苏联狙击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1942年冬天,著名的斯大林格勒战役进入了尾声。由于苏联狙击队队长瓦西里率领他的狙击队在前几场战役中表现出色,上级给瓦西里及他的队伍下达了一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让他们深入敌区炸毁第聂伯河上的大桥。

行动开始了,瓦西里同他的队员们乘坐一架运输机,在夜色朦胧的第聂伯河的上空飞跃而下,冲向了敌人的桥头碉堡,并用飞刀迅速地解决了几名守门士兵。紧接着,瓦西里撞开碉堡的门,几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断了气。瓦西里和队员们兵分两路,一路由队员伊万和卡宾乘河边的汽艇去埋好炸药,以便炸毁大桥,另一路由瓦西里及其他的队员在碉堡上帮助照明以及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对方军营警报声忽然响起,原来是德国守军发现情况有异,立即紧急集合队伍。瓦西里当机立断地把炮口对准并击中了军营,德军也不甘示弱地还击,瓦西里队伍所处的碉堡一角被炸塌了。顿时两军交战,炮声震耳欲聋地响个不停。

在这时,伊万和卡宾埋好炸药后返回队伍,瓦西里立即率领着队伍跑出碉堡,刚出碉堡就听见一声巨响,“轰”的一声,桥被炸毁了。

任务完成了。

瓦西里和队员们在夜色和密林的掩护下,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捕,来到了一片沼泽地,并小心翼翼地用木棍探路,不久就走到了红树林前。瓦西里查阅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地图,发现只要通过了红树林后面的那个大沼泽就到了自己国家军队的掌控范围。可就在这时,瓦西里捕捉到红树林里突然闪出一道光,他立即命令全队卧倒,但不幸的是两名队员因为动作慢了一拍被当场击毙。瓦西里根本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德军出现,因为这个地方机械化部队没法通过,所以双方军队都没有在这里大规模布防。这时出现德军,说明德军早已做好了突袭的准备。想到这,瓦西里向敌军方向扔了个烟雾弹,趁着烟雾四处散开之际冲进了红树林,找了个可靠的地方埋伏起来。瓦西里冷静地思考着:“这样准的枪法,一定是狙击手!”

不一会儿的工夫,双方开战,瓦西里干掉了对方九个狙击手。就在他小心翼翼寻找敌军的埋伏地点之际,出于本能反应,他向一旁侧翻过去,发现原本倚靠的树干上出现了一个子弹打出的洞,他立即仔细地向四周观察,突然发现了一道闪光,他立即向闪光处开枪,打破了敌人的反光镜。瓦西里冷静地分析着敌军的情况,果断地向敌军潜伏的方向扔了个烟雾弹,在烟雾的掩护下,他翻滚到了敌人藏身的树下。他猛然感觉到有光点在头上晃动,抬头一看,敌人正在瞄准自己。就在敌人正准备向自己扣扳机的时候,瓦西里抢先一步扣动扳机,一枪打中了敌人的右眼,敌人“嗷”的一声惨叫,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场交战,双方损失都很惨重。敌人尸横遍地,流出的鲜血似乎要把这大地染红,瓦西里的队员也倒下了八个,只剩下他和生死未卜的伊万了。而就在此时,瓦西里突然听见红树林的深处传来两声清晰的枪响,他连忙循着枪声赶过去,发现伊万胸口中了一枪,倒在血泊中。瓦西里连忙抱起他,十分难过地流出了热泪。

伊万在临死之前告诉瓦西里,敌人已经中枪了,应该跑不远。于是瓦西里循着敌人留下的血迹,谨慎地摸出红树林,但他发现外面只有几堆乱石和几处杂草,根本就没看见敌人的影子。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一个光点在额头上晃动,他本能地向旁边的石头翻滚过去。一声枪响,大腿中枪了,疼得他冷汗直冒。他躲在石头后面,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连忙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忍着疼痛,冷静仔细地分析着敌人的位置。从刚才的那一枪,瓦西里断定敌人应该就在对面的那块大石头后面。于是他用手抠去石缝里的泥土,挖出一个能射击的小洞,凝神以待。只要敌人离开那块石头,他就有把握将其击毙。

几个小时过去了,敌人纹丝不动。足智多谋的他做了个小实验,他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将其吹成手掌那么大,慢慢地把它绑在枪口上,轻轻地晃动,让它像真手一样在石头上爬动,引诱敌人上钩。刚把橡胶手套露出头,只听见“砰”的一声,橡胶手套立即被敌人打破,引诱失败。如此看来,敌人是十分有经验,也十分有耐心的。对方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他,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这让瓦西里觉得自己真正遇上高手了。

一天过去了,双方始终没有动静。然而降雨的来临让瓦西里着实高兴了一番,敌人的身上有伤,雨水的淋浇会让伤口更加疼痛,只要敌人受不了,就会自动现身。而瓦西里腿上的伤同样也经历着疼痛,他凭着强大的耐力咬牙坚持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瓦西里发现对方仍然一动不动,顿时心里一阵的震惊。他不知道对手到底是怎样的人,这样残酷的折磨,对方都能忍住,可见其耐力有多强。就在第二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闭眼的瓦西里努力地让自己不睡,但他的眼睛不听使唤,强大的疲惫感向他袭来。就在此时,他的手在胸口摸到一个硬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枚像章。这枚像章是丽莎在故乡的小河边为他挂上的,里面有丽莎微笑着的照片,活着回来的嘱咐就像是能量剂一样,给予了瓦西里无尽的动力,他顿时睡意全无。

他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计策。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塞进头盔中,并绑在枪托上,这看起来像一个人头,在石头后面猛地探出一点又猛地缩回,一连试了几次,当头盔完全地露出石头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头盔被打出一个窟窿,而瓦西里便很配合地发出了一声惨叫,让敌人误以为自己已经被杀死。但是情况似乎并没有像瓦西里想的那样,敌人并没有立即就出现,还是跟之前一样纹丝不动。

当第一束阳光照在红树林里,敌人还是没有出现,瓦西里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心里不禁想着敌人是不是已经走了。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石头后面冒出一个人影。凭着多年的经验,瓦西里立即判断出那是一个“假人”,是敌人引诱自己出现的一个手段。于是,他稳稳地监视着对方的行动,“假头”一连伸了五次,瓦西里一动不动,仔细地注视着前方。就在这时,石头的另一端缓缓探出一顶头盔,一个人无声地站起,瓦西里朝那顶头盔瞄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那人直挺挺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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