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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本质诠释

2014-02-14苑青松

西部学刊 2014年1期
关键词:诠释本质学校

苑青松

摘要:在英国传教士柏格理发起和带领下,贵州石门坎在20世纪初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文化成就,培养了一大批知识分子,创造了学校教育的奇迹。反思和叩问这一现象,不得不引起人们对学校的本质的重新认识。基于教育人类学的考察,对石门坎学校表现与存在的理解为:结构与反结构的赋形;爱与知的生态循环系统;唤醒和激荡生命活力的空间。学校展现出三方面的特性:即学校的社会性、人本性、空间性。

关键词:学校;本质;石门坎;诠释

中图分类号:G459

学校的本质是什么?学校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作为事关人类前途命运的学校问题,正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思考和叩问。另外,“提倡教育家办学”成为《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的重要内容。笔者在研究中发现,自从《纲要》颁布以来,学者们对教育家的研究投入了更多的眼光,并取得了不菲的成就,而对学校本质的研究较为薄弱。本文以一个一百年前的经典个案为支撑,运用教育人类学的方法进行梳理,力求获得对学校本质的认识。

一、关于石门坎光华学校

贵州石门坎光华学校是英国传教士塞缪尔·柏格理(Saumuel Pollard)带领苗族群众在1905年创办的,此后短短几十年的时间,该校就在整体文盲的平台上,培养出了2名博士、30多位大学生以及数千名的识字人。在学校教育中,他们创造了西南教育史的奇迹,创制苗文、进行三语教学、掀起区域阅读的热潮等。在社会教育中,开办了孤儿院、电报收发站、石门坎民族医院、麻风病治疗所、农业技术推广部等社会组织,使石门坎名操一时,由西南的荒芜之地,一举成为当时的“西南苗疆最高文化区”。石门坎的诸多成就,在国民政府时期,就曾受到当局的特别关注。解放后,石门坎光华学校的毕业生一度成为贵州文化的主要支撑者。改革开放后,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邓小平、胡锦涛等也曾在一些重要场合谈起石门坎光华学校。因此,石门坎光华学校的丰富内涵,对于研究学校本质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资源。

二、基于教育人类学的考察

对学校表现与存在的理解,本研究以贵州石门坎光华学校为对象,通过深入的田野工作,运用叙事的方式,真实地呈现石门坎光华学校的特性,对“小世界”进行直接地描述,旨在打通一条由感性呈现到理性认识的关照路径,并由此获得对学校本质的认识。

(一)结构与反结构的赋形

贵州石门坎因一条石路而得名,站在石路上看,其左右两边横卧着两座大山,左边是横卧的“野依梁子”, 海拔2000多米;右边是海拔2800多米的薄刀岭,两山前方形成“夹角”的对面,是一座叫“猴子岩”的险山。野依梁子、薄刀岭、猴子岩三座山天然地围成一个三角形,“三角形”正是石门坎的地理赋形。

顺着石门坎沟的沟底由东往西,走近一个弓背形的地方,一座大山横在面前,山中间有一条缝隙,石门坎沟水从中间穿过,左右山体都是陡峭的岩壁,右手边一个由碎石形成的斜坡,宽约丈余,长约百余米,坡度近乎垂直,从下往上看,酷似由碎石形成的“瀑布”,顶端有一个貌似山洞一样的入口,洞口可以堵上巨石,外人若想私自进去比登天还难,这就是进出石门坎的唯一通道,因其险峻骇人,人称“狮子洞”。

石门坎地理质地为封闭的性质,这种地理结构形成自然的双重阻隔,一是石门坎自身的三角形封闭结构,使人极难跨越。二是真正致命的隔绝是人,是不同的种群,它像千年的“木乃伊”一样牢牢地封存着石门坎。

石门坎封闭的地理质地形成了超强稳定的社会结构。拥有石门坎一切的彝族土司,主宰着石门坎及土地上的一切;花苗是后来者,是真正的 “无产阶级”,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拥有一切和一无所有的“两极性”社会结构。由于两极能量差距的绝对性,在土目与花苗之间形成了一种超强稳定的社会结构,当然这种稳定结构是被迫的结果。“被支配者的被排斥和被压制,正是他们自身合作的结果,叫做合谋现象(collusion)。”[1]26无论是中原正史的记载,还是花苗尚存古歌的传唱,都确认着苗族曾是一个古老强盛的部落,拥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和地位。涿鹿大战后,石门坎花苗成了一支无根的民族,历经千年的迁徙流浪和无数失败而慢慢坠入沉醉的深渊。

“合谋”构成的石门坎社会结构,它使两极位置的行动者处于“机械团结”的状态,如果没有第三种势力进入,这种超稳定的社会结构极难被打破,就是有些许的变化,也不可能是颠覆性的。相反,随着一方对另一方控制的不断增强,石门坎社会结构朝着超稳定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控制的逐渐放松,环境、土地是恒定的,人口是一个变量,人口减少,控制可能会放松,人口增加,控制自然会增强,人口的增减与控制的增减存在着比例上的恒定。

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悠闲、淳朴、明净,让人向往,二律背反的原则,令人向往的“世外桃源”只是人的心向而已,恰恰显示出世内的污浊、黑暗、算计等;封闭大山深处的石门坎,它确实是置身“世外”,但决不是桃源生活,而是实质上的“收容站”、“看守所”、“集中营”。超稳定社会结构的两极,由于上下位行动者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它消解了行动者参与社会游戏的热情,消解了行动者的内在动力,游戏资本的缺失使石门坎花苗失去了游戏的资格,由此,石门坎花苗的历史在实践中断裂,因为“只有当人们反抗、革命、采取行动时,才存在历史。”[1]141石门坎社会组织表现为一种秩序、一种结构,重复而不变化的秩序和结构,历史在这里是停滞的,弱势者在这里没有历史,他们的生活和其它都在深深的谷底,感觉不到希望,千年的日子日复一日,只是循环没有变化。

结构的变化需要一种反结构力量的介入,对现结构形成制衡,制衡程度的大小取决于反结构力量的强弱,反结构的介入才能使弱势个体由沉醉走向清醒,由黑暗走向光明,石门坎学校就是对抗性结构力量介入的产物。

英国传教士塞缪尔·柏格理1904年在石门坎创办了光华学校,由于柏格理从土司手里智慧要地的缘由,被称为“牛皮大的学校”,石门坎光华小学是一所完全小学,设高小、初小两级,分男、女两部。石门坎光华学校是一所中心学校,既进行教学实践,又具领导其他分校的职责,学校内挂有“循道公会西南教区苗疆部教育委员会”的牌子,它是一个以石门坎为中心、涉及滇黔川三省的教育体系,各分校皆冠以“光华小学第X分校”,这标示着它既是一所学校,也是一个教育领导机构。石门坎光华小学是石门坎教育系统的业务中心,所有分支小学的课程开设、时间设定、考试安排都与石门坎光华小学保持统一。王建明先生在二十世纪20年代作过一个统计:“石门坎的教育势力范围,计滇黔境界二十七所分校,川境十五所分校,共计四十二分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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