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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独语中的打开与穿越——爱斐儿散文诗组章《非处方用药》印象

2012-08-15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3期
关键词:独语散文诗处方

薛 梅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 中文系,河北 承德 067000)

一、独语:自我审视

现代散文诗从鼻祖鲁迅那,就已把“独语”的形态发挥到了一种极致:《野草》只属于我自己。这是鲁迅在他独有生命气场中的矛盾体验与生命哲学的表达。自此近百年来而葳蕤不息,名家繁茂,各具风骨。

散文诗,在内心的流程中更适合诗人溯源而行,语流的坐卧急缓,情绪的欢娱哀婉,皆出于个人情致和本色。可见,散文诗不似散文生活照那般的细腻随意,也不似小说免冠照那般眉目端正,更不似诗歌艺术照那般修饰绝美,散文诗更像一个人的风景照,景与人的定格与衬托:方位、神态、进入、融合,或者背离,莫不是心灵的自我审视,天然的心性中还有着潜在规约,无意的挥洒中又有着隐约自律,真切的诗境中流露着真切的智性和哲思,这或可称为品相。

锲入灵魂深处的独语姿态。散文诗其实就是一个诗人的心灵史,“独语”是其灵性之本。爱斐儿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散文诗组章《非处方用药》体现了她的“独语”品相:独特的发现视角和精神定格。《非处方用药》在如数家珍的《本草纲目》中选取了甘草、桃花散、可待因、五味子、穿心莲、款冬花、忍冬藤、木蝴蝶、灯芯草、金银花、黄芩、防风、连翘、藿香、人参、大黄、天麻、苦参、灵芝、茵陈、地黄、藏红花、梨花、三色堇、沙枣树、草原红花、骆驼刺、红柳、胡杨树、肉苁蓉、佩兰、丹皮、见血封喉、沉香、木笔花(又名辛夷、玉兰等)、艾、独活、向日葵、黄连……等89种中草药名称:这便构成了爱斐儿特定的人文背景,我们恍如看到:在一格格贴有中药标签的朴拙而幽暗的药柜前,白衣天使的爱斐儿和一款中式盘扣夹袄的采药村姑爱斐儿在时光的孔道中有了一次次闪现和身份转换,及至远古的田野山间、丛林峰峦、河谷深涧,那些草药幻化的精灵再一次与爱斐儿重合、分离、再重合、再分离,在天地间演绎着生生不息的情感传说,现在与过往、真实与幻觉、人与灵、爱与恨、环境与生存,都紧紧纠结一体,缠绕一处:“使君啊,一个‘念’字,怎能拯救病中的世界重回太平?”(《甘草》)。爱斐儿以“甘草”开篇,医生和诗人共有的身份使命的忧患情愫已然彰显,“甘草”无疑具有了象征意味:“你埋下了病根,带走了草药,一遇分离就复发”,人生甘苦无极的轻叹,形成了爱斐儿情感世界的旋光,一格格照亮了幽暗,我们看懂了一个丰富的、立体的、浑身发出个性风采的、闪亮的女性内心,坚执、深情、热烈、又宽厚、仁慈、友善,温暖,痛着,也爱着,缭绕着一缕缕挥之不去的草药香味,缭绕着我们珍重的活着的气息。因之,《非处方用药》只属于爱斐儿。她活着,她审视着自己。

浸透情感力度的独语形态。对于生命个体而言,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病人,同时也是自己的理疗师。作为医生的爱斐儿深谙其道,作为诗人的爱斐儿,更加清楚一个人内心世界的诗意所得,是多么可贵。那种内在的经验、回忆、幻觉和想象,那种难言的感觉、情绪、意识与潜意识,对于当下物欲横流、浮躁喧嚣、信仰缺失、爱情苍白的时代而言,尽管不乏紧张、痛楚和迷惘,但真实的铺开心灵图景,寻找或坚守一份纯美和企盼,比如《穿心莲》中“太轻的誓言和太重的命运之间,/一种爱怎样摆放才能平衡一个人的一生”的探索,《防风》中“留我独自站在风中,御风、惜风、痛风”的无怨无悔,《藿香》中“就像一粒藿香正气胶囊,把最后一缕芬芳封存在一颗心里”的忠诚和炽烈,比比皆是的情愫——爱情、亲情、友情、大自然之爱,无论是静静的诉说,还是激越的呐喊,最终都旨归于 “站着热爱,倒下也要把爱延续……”(《胡杨树》)的精魂所在,这是多么可贵;再能够敬献和给予一份真诚与祝愿,一如“款冬花”“疗效达到你一生平安就好”,更是多么可贵。显然,《非处方用药》注重的是个体心灵的内部真实,袒露的是心灵世界的潮流暗涌,在方寸之间凝聚突发而至的诗意,以惊心动魄之美与人生通电,与时代交感。“谢谢。谢谢你们吱吱生长的声音,让我听到过甜蜜的味道”(《黄连》)、“当幸福来敲门,你就手到擒来。/别让岁月神偷看见”(《柴胡》)、“爱着。 一分钟不短,一辈子不长”(《柏子养心丹》)、“最幸福的事,就是亲切的音容浮现于良辰美景。/‘我已好好爱过’”(《益母草》),情感浓炽饱满,爱斐儿以震撼自己的方式震撼我们。

二、打通:审美趣味

“非处方用药”,意即可完全凭借自我判断自行使用,她的“独语”所看取的,正是发自己的声音,抒自己的心意。然而,爱斐儿毕竟又是具有现代意识的诗人,她尊重传统并不保守,她顺应时代绝不固步自封,她的散文诗在内在品相上更为可贵的,恰是她的创造性,她的“独语”是打开的,自我的对面端坐着一个情感交流对象,又有时成为一个全知的叙述者,而我们可以随意进入,安然倾听。这或者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那就是爱斐儿是从诗歌写作转向散文诗创作的,那种不确定的诗意元素自觉或不自觉的在她的散文诗气场中占有一定比重,这种诗歌的不确定性,以及女性诗人的敏感多思,就像天然的负离子制剂,使创新成为可能。这样,爱斐儿的散文诗“独语”特质,如同进入了一个天然氧吧,氧化成一个相对开放的呼吸空间,呼与吸的遥相对应,自然形成一个流通交互场,自我心灵与他者的倾诉或倾听,绿色的生态视野构成了自我人格之神的高雅审美趣味,神性智慧就在虚实相生中自然抵达。

打通道家的审美生存。现代解释学认为,只有在一个说话和写作的集体中,才能达到最终的理解。语言不再被认为是一种用于构造世界现实性和确定性的东西,而是一种时刻变化着的对话状态,既存在着真实的确定性,又常常遭遇挑战而具有不确定性[1]8。这种“两级交合”的结果便是造成新生,温暖是其先决条件。《非处方用药》给我们提供了这样的温暖,我们知道,中医的一个重要诊断原则是“以我知彼,以表知里”,它的一个重要治疗原则是“逆者正治,从者反治”,所谓“损有余,补不足”[1]22。这恰与老庄的“道”相应和。爱斐儿智慧的采用正中有反的运动规律,在每一味中草药的药理特征、药材性状、以及名字的文字想象空间,来挖掘和打通暗道,比如“木蝴蝶”的药理是平咳止喘,清肺利咽,其味甘、苦、凉,归肺、肝、胃经,爱斐儿则以诗意诠释出来,形成一个真实的确定与不确定的对话场:“甘心做你搁在抽屉里的一味药,自制苦、甘、凉保暖,自备车辇与盘缠。//经过你的肺、肝、胃,绕开你的心;只留芳香与甘甜,不留碾压与辙痕”;“木蝴蝶”的药材性状为蝶形薄片,浅黄白色,有绢丝样的光泽,上有放射状纹理,边缘多破裂[2],爱斐儿则以古意的想象来做渲染:“以直白凝望天地间的无限,以伤怀畅想不能飞越的那道高山”、“放弃蝴蝶的故事,不化身梁祝,只把命运悬在一棵树上,与阳光为伍,耐人间寒凉,坚持自己不飞翔的爱”,最后以“不在你的心上就在你的脚下”完成境界的锻造。再如“定心散”的药理是安心神,通经络,治神经衰弱、惊悸、失眠多梦、记忆力减退[3],爱斐儿则以“让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半卷红尘,为你收拾破碎的河山,再拣起一片荒原,为你撒播稻谷”走通暗道;又据其名字“定心散”而留存的空白而作无羁的思绪飞翔:“你离去的背影,有时像羽扇纶巾的书生。留下的空,叫书箧,装得下半部论语,一部春秋。/有时又像身披江山的王者,留下的空,如社稷,它总是一倾再倾”。如此,便形成了反向力:“你带来的暖风,成就了松柏长青的四季,你怀抱中的苍穹,坚定了星星深邃的守望。/你是自由。可以在飘香的季节醉生,像闲云般去远山拾梦……”,从而走进了为而不为、生而不有、光而不耀、道可道、非常道的对话状态,在不断的思索中呈现出智慧、灵巧、仁爱、宽厚、生机勃勃、无限的情意和感动。

打通自然的审美生态。生态意识应该是本世纪以来最重要的命题之一,它不仅关涉到个体的生存,更是天人和谐共处的美好蓝图,无论是基于人体的病灶,还是基于自然的忧患,中草药的温性治疗,标本兼治的奇妙之处都无疑具有启示性,类似于禅宗使用的“棒喝”和由此引起的“顿悟”:人类必须以谦逊的态度去面对自然、接受自然、真诚的与外界自然平等对话,与内心自然亲睦相处。无疑,《非处方用药》既是通过自然镜像反映主体的内心情感,有“人化自然”的一面;又不仅仅停留在对自然美好或衰微作单纯勾勒,常常能够站在生态整体的气场中,来探讨和揭示人与自然的亲和与排斥、融合与疏离,并顺藤摸瓜,发现其深层原因,从而唤醒我们的生态意识。其实,草本植物本身就有一种天然意趣,每一个标题,每一味药草,总能够让我们越过药柜里干枯的形态,而走向葱郁的视野,甚至是有生命、有灵魂、有法力的神性。爱斐儿以庞大的中草药家族,将有生命的事物聚合,尊重个体的特质,同时又观照“非处方用药”的整体间连接,尽可能构建一个和谐美好的生存王国。这或许是大千世界的根本之道。这境界一如“可待因”和“当归”所启示的因由和救治:“适量的等是药,过量的等是毒。/不宜久服。成瘾难戒”;“毕竟,在一扇门扉之外,那个花花世界还在不断向你索要声色和江山。/我会在记忆重回黑暗之前,备好文字的柴薪,燃起诗歌的文武之火,为你日渐苍白的气色慢煎一剂仙方活命饮,佐以一颗圣药的痴心。”《苘麻》更形象地体现了拥有这一境界的美好:“秩序和方向始终保持着垂直,在碧绿清透的年纪。不乱的分寸,以为沿着根部向上生长,就能找到最后的信仰”,以及出离这一境界的惨淡:“选择了自己的命运被攥在别人的手里,被最大程度地扭曲。使两点之间的距离,充满弹性与曲折。面对层出不穷的诱惑,衍生出得不偿失的一出出乱局。 ”《忘忧草》、《合欢》、《薄荷》、《茑萝》、《接骨草》等篇均可以透视个体而走向自然生态的气场之中。

三、穿越:现实隐喻

穿越,是当下文学创作中当红的一种手法,多指以现实为基点,对于时空的穿越,不仅可以穿越过去,还可通向未来。“非处方用药”本身就是一种穿越,穿越医生和处方的屏障,可直击现场。爱斐儿以诗人和医生的双重敏感,再一次显示了她非凡的题材掌控力和内蕴的人道品质。《非处方用药》穿越而出的正是其所“隐喻”的新意识:表象与真实、感性与理性、物质与精神、有限与无限的视野融合,不仅是丰富的情感生活、精神生活的体现和提升,更是厚重的历史感和人文情怀的呈现与超越。

穿越过去,一种文化隐喻。在西方艺术史上,有这样的记载:梵高在巴黎的跳蚤市场为自己买了一双旧鞋,不仅经常穿着,还兴之所至,以它为模特作画,意在向都市生活以及当时占主导地位的印象派和学院派挑战。海德格尔评论这幅图画时称这是一双农妇的鞋子,引起许多人的不满,指责海德格尔评论过于随意。后来法国著名哲学家德里达为海德格尔做了部分平反,认为人们指责海德格尔,表明他们既不理解梵高,也不理解海德格尔,因为这幅画的关键不在于谁是鞋子的拥有者或穿用者,也不在于画中的世界是这个世界或那个世界,而在于世界和大地是什么。这里,德里达所说的世界,是由两个已知的世界:鞋子的崇高与卑下、美丽与丑陋、有用和无用、喜剧和悲剧、彼岸和此岸、自然和人造之间碰撞出来的一个新世界,是不能用现有语言确切表达出来的,梵高的鞋子实际上已经在碰撞中生发了无穷丰富的含义,这含义只能是诗的或者绘画的文化表达[1]19。海德格尔的意思是,鞋面上有黑孔,但不是要展示鞋子的丑陋,而要展现它凝聚着劳动的艰辛;鞋面上粘有泥土,但不是要展示它的肮脏,而是把它与肥沃的大地联结起来。它不仅能与大地联结,还能与人类在大地上进行的一切活动联系起来:大地馈赠给人类的谷物、人类度过难关时的喜悦、农妇分娩到来时的颤抖、人受到死亡威胁的恐惧等,绘画中的梵高的鞋子已经成为一个更丰富更深刻的新世界:大地是人类居住的家园[1]20。

也许,爱斐儿的《非处方用药》正是这样一双鞋子,它既不属于表象、感性、物质、有限的范畴,也不属于真实、理性、精神、无限的范畴,它必然是这两个世界的碰撞物,从而构成它自己独特的文化隐喻:阴阳调和、刚柔并济、动态平衡。比如《丹皮》中栩栩如生的历史更迭、红颜哀感的倾国之误,都在一句“归隐吧”的偈语中平静下来:“回到我们眼含西岭的窗下,低头写一句诗,抬头看一眼梅花……”,真正达到了言有穷而意无尽的效果。再如《独活》,始终在历史风烟中不时闪现现代性意味的工业时代物质,以及孤独情怀;《黄连》中“选派能言善辩之士佐使济世良方”,《苦参》中“留下最后一个侠客式的背影在本草纲目之上”,《姜》中 “忠义节烈才是内里乾坤”、《芙蓉》中“借公孙大娘剑光写字,润笔,除非三千尺桃花潭水”、《王不留行》中“从此腰挂长剑,装满一壶闲情”等篇,无一不是在历史气息中浸润着文化色彩,在正反两极中追求着动态平衡。有时也在典故运用上推陈出新,《茵陈》、《木笔花》、《豆蔻》、《桑叶》等诗章,在化用梁祝化蝶、桃园结义、荆轲刺秦、黛玉焚诗、赤壁之战等历史典故中,在诗意的回顾中,也注重现实的烟火气,在生与死、存与亡、贫穷和富裕、困难和顺利的两极中碰撞,最终达到心室安然,复归从容、宁静。

穿越未来,一种宗教隐喻。文学作品的最高境界是要有宗教情怀,尽管我们是一个没有宗教的民族,但不等于说我们没有宗教情怀,站在人性的立场,孟子早就为我们建立了道德信仰的基石,即性本善。这是对我们自己人性的信任,也是在理性基础上的不断完善。《非处方用药》正是以哲思、禅意,和爱的主题来体现人性之真、善,美。爱斐儿的散文诗善于以小见大,以侧面示全貌,以历史孕现在,在自我灵魂的审视和剖析中直击这些中草药的核心,在感觉铺排的水到渠成时,以冷静而客观的哲理思辨作会心的交融。比如“直到真实如同虚无,短暂如同永恒”(《连翘》),“适量的等是药,过量的等是毒”(《可待因》),“你点我的心,我燃你的情”(《灯芯草》),“世间有沧桑。万物在轮回”(《菖蒲》),“美好的事物必经曲折,历久的故事必被传奇”(《茑萝》),“梦境永远比现实更加透彻,就像路上一道崭新的辙印,仿佛一个人刚走远。这是你看见的,你看不见的是一个人在梦境里从未离开”(《五味子》)、“爱着。一分钟不短,一辈子不长”(《柏子养心丹》)、“最危险的事,不是火中取栗,而是用亡灵的语气复述生死”(《益母草》),这样的慧性哲语,在《非处方用药》中俯首即拾,熠熠生辉。还有些诗句浸透着禅意,比如《可待因》、《天麻》、《曼陀罗》、《木香》、《菖蒲》等章,都有禅意点化,形成一个内宇宙的空和寂,空非无物,寂非无声,远与近、动与静、哀与悦,都因禅境而趋于澄明,使韵味和情感水乳交融,自在雅适。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非处方用药》组章中贯穿始终的“爱”的主题,其仁厚、悲悯的人道情怀、大爱精神尽在其中,深醇温婉,雅丽动人。如第22章《藏红花》:

找到最高的一处屋脊俯下身子,穿胸而过的是最暖的阳光,最冷的冰霜,最莫测的风雨。

苍鹰借我以目光的锐利,捕捉岩羊倏忽带走的高风与光影。

我看见遍地青草坚持着自己的颜色与高度,与一些花朵往返于岁月的深处。如遇一场滂沱大雨,磨亮夜空中那些银色的小钉子,以冷冷的忧伤照亮自己的前生与来世。就像一条河流找到了自己的源头与盆地,赋予了辽阔与丰富另一层意义。

一场宿疾由此呈现出它致命的症结,必须动用一把很瘦的刀子,对臃肿的生活大刀阔斧地雕琢,只留三只花柱。它们将在生命中完成平行或者交叉,依靠或者搀扶。形成函数对抗平淡的腐蚀,减小夹角形成新的海拔。

就像人性中不能缺失的三种要素:真、善、美;不能断裂的三种情感:亲情、爱情与友情;就像一生必须说出的三个字:我爱你!

低姿态做人,抗争困厄与苦难,坚忍与执着,联结与进取,奉献与热爱,飘扬起一面生生不息的爱的大纛,令人心灵受洗和净化。第38章《向日葵》也以动人的情怀竖起了爱的丰碑:“你看,万物已然沿着叶脉完成了离奇或平淡,每一粒甘苦酸甜,将被年轮记录,被果实沉淀。互道珍重的声音会被提上枝头,而露水下面,那么多昆虫仍在深深相爱。祝福它们吧,祝福它们的爱情能够穿越冬天的严寒。”

如果说,每一个有追求的诗人,毕生都在建造着属于自我的神性“庙堂”。那么,爱斐儿就是以她“独语”中特有的创造意识、打通和超越精神,建造了她自己的散文诗“庙堂”。“非处方用药”或可成为她的自我标签。

[1]滕守尧.文化的边缘[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7(第一版)

[2]百度百科[D].百度:http://baike.baidu.com/view/20307.htm

[3]百度百科[D].百度:http://baike.baidu.com/view/355297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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