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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教师情绪智力、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的关系研究*

2012-05-03李明军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2年9期
关键词:智力冲突个体

李明军

工作家庭冲突是“一种角色间冲突的特殊形式,在这种冲突中来自工作和家庭生活领域的角色压力是不相容的”[1],其结构是一个多维度、多层次的心理系统,具有双向性。由工作任务或者工作需要使得个体难以尽到对家庭的责任称为工作-家庭冲突(W IF);由家庭负担过重而影响工作任务的完成称为家庭-工作冲突(F I W)。研究表明工作家庭冲突作为影响个体的压力源与多种消极后果相关。综合分析已有相关研究可以发现,现有研究主要关注环境、情境变量,强调工作和家庭需要之间因为个体时间和精力等资源有限而相互竞争导致工作满意度低,忽视了个体特质在应对家庭工作冲突压力的作用,而个体差异在评估环境和对角色冲突压力的反应是不同的,这不符合人格心理学中的互动论精神,亦与当代压力动力理论所主张的互动取向不契合。

情绪智力是个体监控自己及他人的情绪和情感,并识别、利用这些信息指导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的能力。研究表明,人们在有效地控制其情绪、情感生活的能力方面是有个别差异的,对于情绪智力高的个体可以通过强化、弱化、延长、缩短某些情绪体验来到达自己的目的,情绪智力是个体心理资源的保健因子,能有效地影响工作中产生的不利因素,缓冲压力,而且情绪智力是一种能力可以通过培训提高[2]。因此,将情绪智力引入到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关系的研究,探讨教师工作家庭冲突对工作满意度的影响,分析情绪智力在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关系的调节作用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整体抽取西安市、兰州市、济南市市属初中、小学各1所,共计12所中小学,教师共计342人。发放问卷342份,回收有效问卷281份,有效回收率82.1%。其中男教师98人,女教师183人;20~30岁51人,31~40岁154人,41岁以上76人;初中教师177名,小学教师104人。

1.2 方法 研究共有3个量表:情绪智力量表[3]、中小学教师工作家庭冲突问卷[4]和工作满意度量表[5]。所有量表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各项指标符合心理测量学的要求。

1.3 统计处理 采用SPSS 13.0软件包进行数据录入及统计分析,主要统计方法相关分析、调节效应检验,取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教师情绪智力、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描述性统计统计表明,3地市中小学教师体验到的家庭-工作程度与工作-家庭冲突程度较低(M<3.0),但配对样本t检验表明,教师工作-家庭冲突程度显著高于家庭-工作冲突程度(t=15.344,df=280,P<0.05),表明教师工作对家庭的影响大于家庭对工作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比较大。采用方差分析检验工作-家庭冲突(W IF)和家庭-工作冲突(F I W)在地区、性别、年龄、职称、学校类型(小学、初中)、伴侣工作稳定性等方面的差异。结果表明初中教师在W IF和F I W 上显著高于小学教师(FW IF(1,279)=2.90,FFIW(1,279)=4.45,P<0.05),40岁以上教师在W IF和F I W 上显著高于20~40岁年青教师(FWIF(1,279)= 5.27,FFIW(1,279)= 5.89,P< 0.05),女教师在W IF上和F I W 上显著高于男教师(FW IF(1,279)=21.52,FFIW(1,279)=10.98,P<0.05),但教师工作-家庭冲突(W IF)和家庭-工作冲突(F I W)在职称(FWIF(2,278)=0.85,FFIW(2,278)=1.37,P> 0.05)、伴侣工作稳定性(FW IF(1,279)= 0.14,FFIW(1,278)=1.09,P>0.05)、地区(FW IF(2,278)=0.72,FFIW(2,278)=,0.91,P>0.05)主效应不显著。情绪智力、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皮尔逊相关分析表明,教师工作家庭-冲突、家庭-工作冲突与情绪智力负相关显著(rFIW-EI=-0.378,rWIF-EI=-0.262,P<0.01),与工作满意度负相关也显著(rFIW-JS=-0.209,rWIF-JS=-0.251,P<0.01),但情绪智力与工作满意度正相关显著(rEI-JS=0.396,P<0.01)。

表1 教师情绪智力、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相关(n=281)

2.2 情绪智力调解效应检验 根据家庭-工作冲突、工作-家庭冲突对工作满意度的相关情况,我们分别进行了情绪智力对家庭-工作冲突、工作-家庭冲突和工作满意度的调节效应检验。结果表明,在控制了地区、性别、年龄、职称、学校类型、伴侣工作稳定性等人口学变量的影响后,家庭-工作冲突与情绪智力的交互作用对工作满意度增加了1.02%的解释力,家庭-工作冲突与情绪智力的交互作用对工作满意度具有显著预测作用(β=-0.179,P<0.05)。同样,在控制了人口统计学变量的影响后,工作-家庭冲突与情绪智力的交互作用对工作满意度增加了1.16%的解释力,工作-家庭冲突与情绪智力的交互作用对工作满意度具有显著预测作用(β=-0.154,P<0.05)。

表2 情绪智力对W IF与工作满意度关系的调节效应

表3 情绪智力对F I W 与工作满意度关系的调节效应

将2个交互作用变量按照其平均分划分为高低分两组,针对其交互作用进行绘图。从图1和图2中,可以看到随着家庭-工作冲突程度或者工作-家庭冲突程度的增强,个体无论情绪智力水平高低其体验的工作满意度都呈下降趋势,这表明家庭工作两者冲突程度是影响工作满意度的主要因素之一。但从图中也可以看出家庭-工作冲突或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的关系也受到情绪智力水平的显著影响。在情绪智力水平低的情况下,中小学教师遇到家庭-工作冲突或工作-家庭冲突程度越高,则体验到的工作满意度越低;而在情绪智力水平高的情况下,无论员工遇到家庭-工作冲突或工作-家庭冲突是高是低,都体验到的较高的工作满意度。这说明不同情绪智力水平的个体体验到的工作满意度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情绪智力水平能够缓冲家庭-工作冲突或工作-家庭冲突对工作满意度的影响。

3 讨 论

3.1 中小学教师工作-家庭冲突和家庭-工作冲突特点本研究表明中小学教师体验到工作-家庭冲突程度显著高于家庭-工作冲突程度。这说明中小学教师对工作的投入影响到了其对家庭角色的扮演,其原因是:首先,这主要当前教师教育教学工作仍是教师这一职业群体谋生的手段,工作仍是教师维持生活、奉养家庭的主要渠道,使得在家庭和工作冲突的一般情形下,个体都会选择工作优先;其次,这某种程度上与教师对家庭和个人生活的态度有关,与工作需要和工作任务相比,家庭职责和家庭活动在员工的观念体系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使个体易体验到工作对家庭的影响。最后,与我国集中主义文化传统也有一定的关系,已有研究表明以集体主义文化为主的国家的员工体验到的工作对家庭的干扰显著高于以个体主义文化为主的国家员工[6],当个体感受到更多是来自工作方面的要求,使得他们难以充分参与到家庭生活中去。

3.2 工作家庭冲突对工作满意度的影响 本研究表明教师工作-家庭冲突、家庭-工作冲突与工作满意度呈负相关,随着家庭-工作冲突程度或者工作-家庭冲突程度的增强,个体无论情绪智力水平高低其体验的工作满意度都呈下降趋势。这个结论证明了工作家庭边界理论,即工作和家庭领域是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的[7]。身兼多重角色中小学教师常受到角色间冲突的影响而使得自身体验到自身在工作和家庭之间资源分配上是不相容的,根据资源守恒理论,在教师克服多重角色之间的冲突,维持工作家庭平衡,需要消耗资源,会导致资源损失,当工作家庭平衡没有产生某种报酬(如对工作满足感),损失的资源得不到弥补,会导致资源的失衡,产生心理资源衰竭,使教师体验到较低的工作满意度。

3.3 情绪智力对工作满意度的影响 情绪智力是个体加工和处理情绪信息和情绪性问题的能力,而教师工作满意度是教师对其工作与所从事职业以及工作条件与状况的一种总体的、带有情绪色彩的感受与看法。从理论上讲,如果个体能够对情绪性事件或情绪信息进行良好的加工,可以使个体在心理层面获得较多的积极感受,进而拥有较高的工作满意度。从实际工作中看,如果个体在消极的时候能够积极主动地调节自己的情绪,在狂喜的时候能够理性的对待自己的行为,那么毫无疑问的会增强自己的工作满意度。

3.4 情绪智力在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满意度中的调解作用分析 本研究再次证明情绪智力作为一种心理特质是应对工作压力和消极情境的有效资源之一,可以帮助个体舒缓压力,减少个体内在资源的损耗。当个体感受到来自工作和家庭两方面的压力在某些方面出现难以调和的矛盾时,体验到的角色交互冲突主要取决于个体对工作和家庭两方面压力的认知判断,而个体认知判断所依据的线索不仅包含冲突本身的程度,而且必然包含有压力所导致的情绪状态。个体监控、评估自己及他人的情绪和情感,并识别、利用这些信息指导自己思想和行为的能力就会直接影响个体对压力的感受。因此,若个体有着较高的处理情绪信息的能力,即使是面临工作家庭冲突程度较高的情境时,也能够积极的调节自己的负性情绪,因而能够获得更多的内部资源(比如情绪资源)和外部资源(通过与他人保持良好关系来获取组织的支持)来应对冲突,因而会产生更小的冲突感受,体验到较高的工作满意度。而如果个体处理情绪信息的能力较低,即使是面临工作家庭冲突程度较低的情境时,也不能积极的调节自己的不良情绪,不会获得较多的内部资源和外部资源来应对冲突,因而会产生更大的冲突感受,体验到较低的工作满意度。

[1]Greenhaus J H,Beutell N.Sources of conflict between work and fam ily roles[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5,10:76-88

[2]Mikolajczak M,Menil C,Luminet O.Explaining the protective effect of emotional trait intelligence regarding occupational stress:Exploration of emotional labour processes[J].Journal of Research in Personality,2007,41(5):1107-1117

[3]Wong C-S,Law K S.The effects of leader and follower emotional intelligence on performance and attitude:An exploratory study[J].The Leadership Quarterly,2002,13:243-274

[4]吴明霞,张大均,陈旭,等.中小学教师工作-家庭冲突的测量[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9,25(1):120-127

[5]Spector P E.Measurement of human service staff satisfaction:Development of the job satisfaction survey[J].American Journal of Community Psychology,1985,13(6):693-713

[6]Luo Lu,Gil mour R,Shu-Fang Kao,et al.A cross-cultural study of work/family demands,work/family conflict and wellbeing:the Taiwanesevs British[J].Career Development International,2006,11(1):9-27

[7]Clark S C.Work/family border theory:A new theory of work/family balance[J].Human Relations,2000,53(6):747-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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