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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雍方言句法初探

2012-03-31

关键词:纳雍补语毕节

黄 朵

(毕节学院人文学院,贵州毕节551700)

纳雍方言句法初探

黄 朵

(毕节学院人文学院,贵州毕节551700)

纳雍方言属于汉语北方方言西南官话的川黔方言。纳雍方言中的处置句、被动句、比较句、“得”字句等都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纳雍方言;句法;地方特色

纳雍位于贵州省西北部、毕节地区东南部、乌蒙山系东南麓。纳雍方言属于汉语北方方言西南官话的川黔方言。纳雍方言中的处置句、被动句、比较句、“得”字句等都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一、处置句

纳雍方言中的处置句中比较特殊的是带介词“拿”的句式。这种句式通过“拿”介引受事者,句子的动词对受事者进行处置,使之处于某种状态。例如:昨天我拿他打了一顿(昨天我把他打了一顿)。他拿电脑卖了(他把电脑卖了)。我们拿他好好地按倒,不让他走(我们把他按住,不让他走)。这种句式中的动词,通常是具处置意义的及物动词。“拿”字句和“把”字句一样,其中的动词一般不能是一个光杆动词,动词的前后总要有别的成分对其进行修饰或者补充。“拿”字句中的“拿”字,和其他介词一样,都是从动词虚化而来的。这个虚化过程还没有彻底完成,反映在纳雍方言中,就成了带动词的“拿”。例如:拿张照片贴到。拿屁股过来打。纳雍方言中的这种情况,与南方方言如吴语的苏州、上海、杭州等地“拿”义动词的处置句是相同的。

二、被动句

纳雍方言中的被动句一般使用“着”、“着给”、“挨”等介词引进动作行为的施事者。这几个介词可以互换。例如:杯子着他家娃儿打烂了。他着给他妈打了一顿。我挨雨淋了一晚上。纳雍方言中,被动句中除了以上几个介词,还有一个“拿给”,意义与前几个介词相同,彼此也可以互换。例如:我拿给那死婆娘骂了一顿。

三、比较句

比较句,就是表示比较关系,且由相关的比较参项(comparative parameter)构成一定格式的句子。[1]本文只讨论纳雍方言中的平比句和差比句。

(一)平比句

平比句一般使用“A+连词+B+一样+性状词”的格式,口语中使用的连词只限于“同”和“和”。例如:我同/和你一年生的。小张同/和小李一样高。你家娃儿同/和我家娃儿一样大。平比句也使用“主语+一样+性状词”的格式。例如:我们两个一样高。小李和小张一样大。我和你一样好看。

(二)差比句

纳雍方言中的差比句一般使用“A+比给+B+形容词”这一句式,也使用“A+形容词+B+性状词”句式,前者用于不出现具体结果的比较,后者用于出现具体结果的比较。例如:你比给我高。他比给我老。我家比给你家有钱。以上例句均没有出现具体的比较结果。以下例句是出现具体结果的比较:他高我两公分。他大我三岁。他重我八斤。

四、“得”字句

“得”字句是汉语较有特点,也较为复杂的一类句式。纳雍方言中的“得”字句主要有四种结构。

(一)“得+V”结构

“得+V”结构是纳雍方言中较有特点的一种结构,其中,“得”是动词,有“获得”、“得到”的意义,整个结构的语义是主语获得V表示的意义,V表示的词义对于主语来说,具有受主语欢迎或者为主语所需要的属性。例如:得吃|得唱︱得走︱得看︱得玩︱。V的前面,如果表达需要,可以加上与V的语义能够搭配的词语。例如:得东西吃︱得歌唱︱得路走︱得美女看︱得游戏玩︱。值得一提的是“得路走”。“走路和坐车比起来,一般来说,坐车更受欢迎;但‘得路走’这样的说法依然存在,有其存在的原因。归纳起来主要有两点:一是语言表达上追求对立整齐的需要,‘他们得车坐,我们得路走’,‘得车坐,得路走’形成一种对立整齐的形式美;二是以幽默的表达宣泄走路者对坐车者的一种不满情绪,说成‘得路走’,而不说‘遭走路’,以缓解自己的不满,因为走路还有健身的功效,从这个角度讲也应是受欢迎的。这两点,都可以归结到语用方面。可见,语用对语法结构是能够产生影响的。”[2](P358)

(二)“形/动+得”结构

“形/动+得”结构也是纳雍方言中比较特殊的“得”字句,这种结构的语法意义是表示其中的形容词或动词描摹或者状写的性状已经到相当的程度或者显现了一定的结果。“得”是助词,说话人表意的重点在它后面的部分。因此,“得”字的后面也可以加上表示程度或者结果的补语。例如:黑得︱白得︱红得︱热得︱冷得︱叫得︱跳得︱说得︱,黑得像挖煤的︱白得像纸一样︱红得像猴子的屁股︱热得像六月间一样︱冷得像冬月间一样︱叫得好急︱跳得好高︱说得像真的一样︱。在语流中,有时不加补语,有时加上补语。一般来说,说话比较急迫,来不及措辞的时候往往不加补语;而说话比较舒缓,或者带有调侃意味时,往往加上补语。

(三)“V+得+得+很”结构

这种结构的语法意义在于对状况进行描述。句子虽然有动词,但此时的动词已经不表示或者不主要表示动作,而是转类为形容词,起描述状况的作用了,其所描述的状况或者表示程度,或者表示结果。例如:小张说得得很。你家老妈我看跳得得很。她年纪一大把,还唱得得很。小李话多,拉着个人就摆得得很。在这种结构中,“得”字是助词,是补语的标志;而且必须是两个“得”字加在一起,一般不能省略。

(四)“形容词+得+不起嘞”结构

这种结构描述主语处在一种极度的状态。例如:是不是锅烧糊了,臭得不起嘞。这个毛衣,穿起来热和得不起嘞。这个车子坐起舒服得不起嘞。小二毛坏得不起嘞,不要和他玩。这个结构中的“得”字是助词,整个结构对形容词的使用没有什么限制,单、双音节的形容词,各种感情色彩的形容词都可以在这种结构中使用。

五、“NP(N)+好+好V”、“NP(N)+不V+拿+V+到”结构

“NP(N)+好+好V”这种结构的语法意义是对N进行赞许,其中的第一个“好”是程度副词,第二个“好”是形容词,与后面的V一起组成“好+好V”结构,第一个“好”对“好V”结构起修饰作用。例如:今天的电影好好看!王家的豆花饭好好吃!

“NP(N)+不V+拿+V+到”这种结构表面上看起来与“NP(N)+好+好V”结构相似,但两种结构的语义不一样。前者是要人专心专意地做事情,句类也多为祈使句;而后者多为感叹句,两个“好”的中间没有语音停顿,普通话中表达这种语义的结构是“N+真+好V”。“NP(N)+不V+拿+V+到”这种结构的语义是当NP(N)处在一种状态时,让它向说话人希望的状态转化。这种结构中,“拿”后面一般会出现一个“它”,“它”可有可无;句末的“到”是助词,表示动作将要完成。例如:衣服不穿拿(它)放到!电脑不用拿(它)关到!被子干了,拿(它)放到!这个牌拿(它)摆到,等他来了再打!

[1]李蓝.现代汉语方言差比句的语序类型[J].方言,2003(3).

[2]明生荣.毕节方言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H172.3

A

1673-1395(2012)05-0116-02

2012-03-12

黄朵(1979-),女,贵州毕节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古代汉语、方言学研究。

责任编辑 强 琛 E-mail:qiangchen4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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