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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物对审中的人心偏取和多维整合—浅谈审美情感活动的特点

2010-08-15

黑龙江史志 2010年12期
关键词:人情想象情感

闫 岩

(北安市地方志办公室 黑龙江 北安 16400)

当美感逃离了一般的人心感受,那一层罩在美学头上的光环也益发美轮美奂,在迥异于其他上层建筑的这种高雅理论研制的同时,我们更多地生出那份敬畏之心——美学,亲而难犯。在二律背反的萌动下,美学以其至雅与至俗的精神内核令我们后辈学子一次次望而却步。在我们已初涉审美理论之后,我们如何看待美呢?以小我的一私之见又如何能感受天地之大美的全貌?但若仅就审美情感活动的特点或可还能发表一点个人的浅见。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何以为情?执着的人类千百年来问天问地问海,问茫茫宇宙,在长久的困惑与追问中终得了一个最深奥实又最简单不过的答案:喜怒哀乐即为情。情之一字,维系乾坤。

有人情就有人的情感活动,情感活动随人类而生,有情感就有了对外物的认同和抗拒,在反复的认同和抗拒间滋生了我们人类最美的高级情感——美感。而美感和情感相互交织使情感成为审美心理中最活跃的因素,审美情感成为一种高级的情感活动,它大异于科学和伦常中人的情感,具有自身的审美情感活动的特点。

一、情物对审的人情随意和偏取

审美情感是人们对审美客体的一种主观体验,是属于主观意识活动范畴,因为具有突出的主观色彩,审美情感的主观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在人们的审美活动中,往往以“情”取舍。我们面临纷繁的世界,什么东西可以尽收眼底,什么东西可以视如不见,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我们审美个体思想感情的不同,对审美客体的欣赏态度而致不同之故。《维摩经》有云“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处各得解”、“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各各随所解”,如果不把文艺创作的审美主题当作宗教迷信的众生,而把众生当做社会经历不同的有个性和情感的读者(观众),那么,这里说的“各各随所解”“随处各得解”或许不见得就是不足为范的主观随意性,可以当做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说明,而“众生”的各各得解、随所解的原因在于个体情感的不同而致以情取舍而致的结果。以情取舍的审美现象将始终存在。人高兴时,山水皆含笑;悲哀时,花人同是泪。柳荫下听黄鹂鸣,我们感到天地间春气横溢;见流萤明灭于丛草里,使人顿怀秋心,都是以情取舍,乐时陶然、愁时抑郁的世人情肠。所以,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感情已经冰结的思想家,即对于诗人往往有谬误的判断和隔膜的揶揄”,讲的都是情感取舍时,审美活动的影响,而这种凭赖个人感取而对审美对象进行取舍的现象正由衷地体现了审美情感强烈的个人主观性和人情上的偏取与随意。

其次,审美情感的主观性,也表现在以情评价上。在美感认识中,人们习惯按照自己的情感对审美对象作出评价,情感不同会对同一审美对象作出不同评价,鲁迅《<绛洞花主>小引》中曾对《红楼梦》的命意做了精辟的论解,“……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说的就是由于每个人的感情立场的不同,对同样审美对象的评价也会有种种的不同,这就是情感作为评价审美对象的有利佐证。

另外,审美情感的主观性,在艺术创作中更会表现出以情而做。情感是激发人们创作的源泉,苏东坡因爱国的忧愤情怀,奋然而成“大江东去“的一纸豪放,而柳永的婉约低柔才生成杨柳岸的寒蝉凄切、情动辞发,为情造文正是情动于中、发而成文的有力而真实的概括。

二、物情一体的相互观照

审美情感活动是和事物生动具体的形象相互依存的,人们爱什么、恨什么,拥护什么、反对什么,总会浮现出有关具体的情状、行为、言语和声音等。也就是我们所常说的情中有景、景中有情、物情一体、情物相观。前人有词写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词人借“歌楼、红烛、罗帐”等具体物象淋漓尽致地张扬了那总是诗的少年情怀,而年轻不识愁滋味的人生情怀即使强颜惆怅也只能是借了以上的意象传达一种年轻人的情感而已。“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客舟、大江、云低、断雁、风紧,中年情感借了这一个个令人抑郁的实体物象将那愁云惨淡、人已渐暮的生命感慨体露无疑;“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少年的不识愁滋味,中年的生命沉郁,而今年岁已暮、黄卷青灯、两鬓星衰、窗外淋漓编织成一个个如麻的雨脚,不仅是滴打在窗棂之上,更敲在了词人那易感的身心上,到了此时听雨研佛已无济于情绪的舒缓,少年的故乡愁肠、中年的聊抱希望在人生的此间都已变成了前世的奢望和乌托邦,人情早已由了希望转成绝望,这段情感的过渡正式借助了以上三段意象,将少年、中年、老年的三段人生光景重重叠影,将人生由盛而衰的真谛体露。而这三段情感活动均由听雨而生,因三段人生经历不同,即使同为听雨,借助的意象也就不同,而借助的意象不同反映的人生情感也不同,从而情物相互对照映现了词人真正的审美情怀。

外界物象和人的情感在审美活动中相互依存、互相对照、相互体现,从而传达了人们的审美情感。尤其中国艺术创作更讲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景中有情,情中有景”的审美精神,从而创造出一种意境美,而意境中则更深地包蕴了人的情感内涵,这是其它意识所不具有的情感特点。

三、情感与联想、想象互动下的灵动飞扬

在审美感受中,情感与联想、想象相互结合、互相作用,从而构成了审美情感活动的特质。

情感与联想。一方面联想常常以情感作为中介,联想活动要受到审美主体情感的影响;另一方面,联想又会将所引起的情感深化、强化,并使之更加丰富。例如骆宾王的《在狱咏蝉》,诗人因秋日蝉声而引起客中思乡的情绪,同时由于自己处境恶劣、忧心深重,所以便由蝉羽、蝉声联想到自己,形成了“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的形象的联想,以蝉自喻,而这一联想又促进了诗人感情的发展,使其感到洁白无辜、冤痛异常。联想和情感互相强化,从而将审美激情达到至高点。

情感和想象。美感中的想象活动是以情感活动为动力的。如果没有情感的推动,想象就难以开展、飞腾、深化;同时,想象的开展、飞腾、深化,又会推动情感活动的发展、深化,激起审美主体更强烈的情感和更深刻的体验。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借对天上群仙的想象将诗人对美好乐境的期待尽现笔底,从而将仙境的乐游与对俗世的厌倦做了有力的对照,而对照的途径就是通过对仙境极尽想象之能事而展示出来的。可以这样说,情感只是审美情绪上的积淀,而想象在情感的积淀下将无形的东西、白纸上的黑字、冰面上的表烟、天上的白云附会依托成我们审美情感活动中所真诚期待的。没有想象,情感上只能是胚芽,只能是空筐,想象是情感蓬勃而生的动力,而情感借了想象使审美情感活动完全地异于了其它的意识,而成为了一种高级的情感活动。

不管人类曾有怎样不同的心灵,审视外物的角度有多么的相似或太多的不似,个人际遇曾经有怎样的千差万别;我们生活的空间、思维的空间是多么的迥异,但毕竟我们愉悦于外物的同时,身心也同样得到愉悦,毕竟同为有情的人类,那种五色皆空、六根清净、七情寡淡的道行,不是常人的审美境界,我们甘愿心有所牵挂、有所羁绊,情愿重蹈前人的情感轨迹。即使是在这个人情人性已被异化得太甚的社会空间内,我们虽然学会了太多的人力的扼抑,但人性与人情无论在怎样的颠簸下都始终是永远纠结在无情和有情的悖论下而呈现为一种事实上的客观真实,我们的美情理想恒存。

我们愿由情来役使,愿为情“生”,为情“死”,虽然以情审物可能会导致太过的主观偏颇,虽然凭借联想和想象可能会无由地生出莫名的感慨和凄凉,但我们仍庆幸人的审美情感即使偶有苦痛,但它大异于流俗,它以敏感、细腻和人的倾向而让有情的人类格外感受着独特,人类在情感与外物的对审和彼此对照中呈现出一幅幅整合的多维空间美景,在人情的役使下呈现了一种文明的人心独立和人心取向,这是审美情感活动光照古今的魄力所在。我们愿审美始终维系着情感,看花,则花皆含笑;遇春,则春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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