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育钦

大坠岛与石狮市祥芝镇古浮村隔海相望,从村子乘船到那里要半个多小时。一位名叫蔡永昌的老人,已经和妻子在这个岛上生活了32年。

30多年前,妻子生下第三个孩子后,因为一次手术,身体变得非常虚弱,哪怕一丁点儿响动也会使她突然晕厥。医生表示用药物控制不了,建议他们到幽静的地方休养。于是,老蔡就驾船带妻子来到了大坠岛。

那时候的大坠岛还未被开发,整个岛屿光秃秃的,一点儿生机都没有,是有名的“和尚岛”。夫妻俩在早年解放军撤走后遗留的一排石屋里住下来,老蔡亲手给妻子做了一张木床。荒岛上没有水电,照明只能用煤油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因为这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最安静的地方。老蔡开荒垦地,种菜种粮,有时还外出捕鱼,生活必需品都从对岸运来。几年之后,在老蔡的细心照料下,妻子的病奇迹般地好起来。

现在的“和尚岛”已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常有游客来来去去。老蔡夫妇就住在海岸边的一栋房子里。

已经习惯了荒岛生活的老蔡很少回陆地上去,除非头发长了,才回祥芝理个发。前些日子,妻子在修剪樹枝的时候摔伤了手臂,因为没有过往船只,忍受了一天的疼痛,隔天早晨才送去医院,敷上石膏。老蔡很心疼,动了回村里去的念头,但妻子的想法打动了他——她喜欢这个幽静的小岛,在这里活到两个人老去的那一天,是她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了。

闲时,60岁的老蔡会坐在榕树下的摇椅上,听着闽南歌曲,妻子在身边逗逗小狗,脸上满是笑容。每年的台风季节最让他们头疼,风浪会涌上海岸线,冲击他们的房子。每到这时,他们就搬往岛屿高地,直到台风离去才回来收拾房屋。“三十几年风风雨雨,已经习惯了。”两人这样说着,相视一笑。

荒山孤岛,粗茶淡饭,老蔡夫妇在这里度过了从黑发到白头的漫长岁月,用半辈子的时光诠释了属于他们的爱情。

(橙子星摘自《石狮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