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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塔利班绑架的160个日夜

2009-06-02龙晓伟

博客天下 2009年5期
关键词:外派米歇尔塔利班

被外派至巴基斯坦的中国工程师龙晓伟于2008年8月被塔利班武装分子绑架,他冷静地与武装分子周旋,终于在被绑160天后,安全脱险。

遭遇绑架

关押期间没洗过一次澡

我2000年毕业于宝鸡技术学院,2001年起在西安江博科技有限公司做技术工作。2008年5月17目,我被选中外派,为中兴公司在巴基斯坦的一个项目工作。在被外派之前,我就知道外派员工的生活很艰苦,因为好的地方都被西方公司抢占一空,只有在那些偏远、动乱、自然环境恶劣的地区,他们动作稍慢,投入稍小,我们才有机会。我没有想到,潜伏在巴基斯坦的塔利班武装分子会对我们这些普通的中国工程师感兴趣,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被绑架。

不幸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2008年8月29日晚,我和同事张国到巴基斯坦西北边境省的下迪尔地区检查基站。这个地区和阿富汗接壤,传闻塔利班武装分子在这一带活跃。但是我们在这工作了几个月,一直都很平静,没想到,这次在回来的路上跟武装分子“狭路相逢”。那些随身携带着重型武器、脸上蒙着黑面纱的武装分子突然出现,拦住了我们的汽车,就这样,我们被绑架了。

武装分子将我和张国带到了当地的一幢民宅,把我们关押在一个房间里。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也不知道已经被关押了多少天,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绝望之中,没有洗过一次澡、没有换过一次衣服,只能以玉米面等粗粮糊口。我把一个刀片随时藏在袖口边,我想好了,如果武装人员要杀我,我就割脉自杀。

策划逃跑

脚踝受伤被捉后惨遭毒打

被关押的日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我想念父母、妻子。还有仅仅2岁的儿子。一开始,这些武装分子对我们看管得极严,后来,我发现他们似乎有点松懈了。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试着逃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我跟张国筹划着找机会逃跑。

终于被我们等来了一个机会。有一天,我和张国瞅准了看守们吃饭的时间,趁他们不注意,就逃了出来。我们两个人害怕会被追上,就兵分两路。我拼命地跑,隐约听到似乎已经有人追了上来,慌不择路的我只好爬往一户人家的屋顶,但是屋顶太滑,再加上我当时十分恐惧,手上一个不小心,就从屋顶上滑了下来,摔伤了脚踝。我想爬起来再跑,已经无法站立。我再次成为了人质。为了惩罚我的逃跑行为,武装人员用棍棒狠打我的背部,加强了对我的看守,把我的活动空间限制在一个15平方米的房间里。

再成人质

上厕所也要走地下通道

为防范美围军队空袭,也为防范巴基斯坦警方营救和我再次逃跑,武装人员不准我到户外活动,还为我挖了一条连接住处和厕所的地下通道。

一天清晨,雨雪侵蚀致使地下通道突然坍塌。我听到武装人员在门外嘁道:“地道塌了,中国人完了。”而当武装人员打开房门,看到我好端端站在他们面前时,都惊呆了。

冷静周旋

笑脸对绑匪少受皮肉苦

再次被抓回后,我觉得活下来的机会越发渺茫了。但是对妻儿的思念支撑着我,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见到他们。为此,我跟那些武装分子尽量不正面冲突。平时与他们接触也总是笑脸相对,绝不用言语刺激他们。而他们对我的态度也稍微转变了一点。在这段被关押的日子里,我基本上没有受过太多皮肉之苦。我右脚踝的伤也渐渐好转,可慢步行走,但无法承重。

一天早上,塔利班武装人员突然让我换上一套新买的衣服,随后把我带上车,在延绵的山路上兜着圈子。我感到很纳闷,又很不安。难道这是他们处死人质之前的特殊待遇?难道我真的要客死异乡?可我觉着情况又不对。因为他们一大早把我带出来,在山路上转悠了快一天,也没见有什么行动。直到傍晚时分,突然出现了一批巴基斯坦警察。他们把我交给警察,那一刻,我知道我脱险了。

重获自由

160多天首次尝到肉味

巴基斯坦方面派了4辆警车保护我,准备把我送往中国大使馆。原来,接到我之后,巴方在第一时间内跟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罗照辉做了通报。经过了大约5个小时的车程,我从巴西北部地区安全抵达了首都伊斯兰堡。

在使馆会客室,我看到了中国大使罗照辉。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祝贺我脱离险境,并表示,将继续加大力度,保护身处巴基斯坦的中国公民,与巴方一道进一步强化安全防范措施。安全脱险的我,心里非常激动,但是我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对每一个人表示感谢。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是罗照辉大使让工作人员叫醒已经睡下的使馆厨师,特别为我煮的面条。

这是我遭绑架160多天第一次吃到可口的面条,也是第一次尝到肉的滋味。一霎那间,我的眼眶湿润了。

白宫第一犬的“自白”

蜻蜒

我承认,我待在白宫的时间很短——我的主人奥巴马待在白宫的时间也很短:3周;而我,可能不到1周,甚至可能是负天数。在白宫我没了自由,但赚了名声。最重要的是,我有了第一手的资料,等离开白宫的时候,我可以写一篇《那些在白宫的日子》,也不怕是否能老有所养。

不要现在就问我,奥巴马每天在白宫生活的情况,说真的,他很忙,我见他的机会也很少。进白宫以后,只有前天我见到他是笑了的,听说是因为一个什么救市案终于有了点儿眉目。当时奥巴马和米歇尔正从我身边走过,我仿佛听到一句“Yes,wecan。”,他甚至还回过头来对我笑了一下,当时我很开心。同在一个屋檐,大家的情绪容易彼此受影响不可否认,有时候我也是有好奇心的。有一天晚餐,我见奥巴马和米歇尔都板着脸,连两个小“公主”也悄没声儿的,就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了。晚上,我悄悄溜到主人卧室的门口,就听到米歇尔用压制着但显然愤怒的声音说,你不必解释了,我早就发现了。而奥巴马的声音更小,我耳朵贴着门才能听清。他说,可是这跟我没关系!好了好了,别让孩子们听见。接下来,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这让我那一夜都没睡好,米歇尔发现的,到底是什么事呢,这事为什么会让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呢?没人告诉我,当然,我也不方便问。记得过了几天,也是在餐桌上,两个小姑娘很高兴地讨论着她们喜欢的明星,可是,她们一说出“碧昂斯”的时候,本来还微笑着的米歇尔突然沉下了脸。当时我发现了一根很有料的骨头,忘了米歇尔说了什么,不过,关于碧昂斯这个名字,在白宫里再没听到过。

对了,昨天厨子在厨房嘀咕:如果那个老太太真的是安排的,干嘛不安排我呢?就这么成名了。我还得没完没了地待在这里,做这个菜那个菜,别人只知道我是白宫的厨子,可是,这多么没意思!——我一边啃着排骨一边听他说话,心里头好笑,他恁大一个人,怎么跟一个老太太计较啊,咦,老太太?安排的?这个跟我的主人奥巴马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是件很容易成名的事,为什么不安排我啊,我也不想只是待在白宫里当什么“第一犬”啊。

事实上,米歇尔和奥巴马几乎没有谈这件事,起码在餐桌上没有谈。米歇尔刚刚说了句“那个老太太……”,奥巴马就用眼光制止了。这件事真有点遗憾,就连晚上我在卧室门前偷听,也只听到米歇尔在说什么时尚杂志和她穿的红色衣服还有情人节什么的,没意思透了。说真的,白宫的空气很紧张,虽然表面上大家都风平浪静的样子,但什么都逃不过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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