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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龙” 为名的冒牌货

2024-04-04索何夫

关键词:扬子鳄细长海龙

索何夫

在传统的十二生肖中,龙是唯一虚构的生物。不过,如果稍稍留意就不难发现,在你身边其实生活着数量众多的、以“龙”命名或者名字里带着“龙”字的动物。这些动物,有些曾在古代“龙”形象的诞生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有些则是因为外形、生活方式或者别的缘由而在名字里得到了一个“龙”字;还有一些更是因为阴差阳错才意外地和“龙”挂上了钩……

鼍与蛟:“名不符实”的扬子鳄

在中国的古代神话之中,龙并不完全是“神兽”或者“瑞兽”,作为害兽出现的场合也不少——许多故事中都会提到兴风作浪、袭击人畜的蛟龙,而另一种鼍(tuó)龙(或者写作驼龙)在许多奇幻小说里,也是相当凶恶的角色。“斩杀蛟龙”这事儿也经常成为英雄们的“入门任务”,比如晋朝时的著名将领周处“除三害”的故事。

不过斩杀这些“怪物”,或许远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因为它们极有可能指的就是我国境内唯一一种短吻鳄——目前已经龟缩在长江下游少数地区,陷入濒危状态的扬子鳄。

作为一种鳄鱼,扬子鳄没法和那些作为顶级掠食者的亲戚们相提并论:它们的普通成年个体体长只有1.5 米上下,主要食物是田螺之类的软体动物,其次是少量鱼类和水生昆虫。偶尔袭击被放养在水边的鹅和鸭,算是它们对人类构成的最大“威胁”。但是,就是这样一种几乎和凶猛强悍搭不上边的动物,却有好几个带“龙”字的称呼:鼍龙、蛟龙、土龙和猪婆龙。而这些“龙”字的来历,说到底是因为扬子鳄很可能与中国“龙”的原型有着颇为密切的关系。

生物启蒙

·八年级生物上“动物的主要类群”

·两栖动物的皮肤可辅助呼吸。

在数千年前,作为中华文明起源地和原始“龙”图腾形成区域的中原地区遍布着众多湿地,扬子鳄也和犀牛、大象等动物一同徜徉其间。古代黄河流域的居民们很可能将它们加入了原本崇拜的蛇图腾中。在一些场合,扬子鳄甚至还会参与到神圣的仪式中——虽然是以用鳄鱼皮来制作鼓面的方式,“鼍鼓逢逢”这个短语也就此存留至今。因此,扬子鳄能获得“龙”名,倒也不足为怪。由于会对河湖沿岸居民的养殖业造成一些损害,扬子鳄在古人眼中不受待见也是必然的,而且它也被视为一种野味(古代典籍常把“鱼鳖鼋鼍”并列)。于是,这就给了周处这类“捉蛟英雄”很好的表现机会。

海龙:盛产小个子“奇葩”的家族

在中文里,“海龙”一词除了指代“海洋中的龙族”之外,还指另一种生物:海龙科下属的一类小型海洋鱼类。与小巧的扬子鳄相比,这些只有几十厘米甚至几厘米长的小鱼自然是更加不起眼的,但它们的知名度却绝对不逊于前者。

当然,海龙科的鱼类之所以有名,主要原因是它们中包含了一些最为“骨骼清奇”(字面意思)的硬骨鱼品种——各式各样的海马。它们的尾鳍完全退化,体表的鳞片也逐渐消失,演化成了极为特殊的骨环结构,有着马一样的脑袋,灵活的、可以抓住物体(主要是海草和珊瑚)的尾巴,能够灵巧捕食小型猎物的吸管状的嘴,以及最为著名的、雄性特有的育儿囊……不得不说,似乎看不出多少“龙”味儿来。

不过,如果我们将目光投向海马的各路亲戚,“海龙”这个名字的来历也就不难理解了:大多数海龙虽然也有特化的鳍和育儿囊,以及标志性的管状长嘴,但并没有海马那种“骨骼清奇”的“站立”游泳方式,而是一群有着细长身躯和矫健动作的捕食者。这些中小型鱼类因为其细长的身躯,又被颇为形象地称为“杨枝鱼”。它们快速游动的体态,很容易让渔民们联想起传说中在海洋栖息的龙。

龙蛇混杂:被称为“龙”的“四脚蛇”们

虽然东方的龙图腾最初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蛇,但是,在具备了神圣性之后,龙便不再和“凶恶、阴险”的蛇相提并论。

不过,在俗称“四脚蛇”的蜥蜴之中,确实有一群名字里带“龙”的家伙存在,那就是石龙子。石龙子是有鳞目石龙子科下属的成员,作为蜥蜴目里最大的一科,有超过1300 个品种。但在外人看来,它们差不多都一个样——小个头,短四肢,蛇一样的细长身材和更加细长的尾巴,外加光溜溜的尖脑袋和很不明显的脖子。这种身体结构让它们非常适合在岩石缝隙、地洞和草丛等地方灵活奔走,捕捉小昆虫和其他小型节肢动物。

至于“石龙子”名字里的“龙”是从何而来,很可能是跟它们长期被作为中药材使用有关。过去的中药商人们有着讨口彩的习惯,很喜欢把各种各样的药往“龙”字上附会,比如蚯蚓干叫“地龙”,乌龟壳和牛骨头叫“龙骨”……

相较之下,另一種获得“龙”名的蜥蜴就要“名正言顺”得多了,那就是生活在印度尼西亚东部的世界最大的蜥蜴——科莫多巨蜥。这些庞然大物的体长可以超过三米,身体强壮有力。凭借庞大的体形以及口腔中毒腺分泌的抗凝血毒素,它们足以对牛羊这种较大的陆地动物甚至是落单的人类造成致命威胁,在它们盘踞的小岛上是当之无愧的顶级掠食者。因此,它们得到了“科莫多龙”甚至“魔龙”的绰号。

与神话中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不同,在现实中,各类被冠以“龙”名的动物们多多少少都陷入了生存危机。不管它们离我们是否遥远,请一定记得保护好这些真“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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