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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中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内涵、维度与路径

2024-01-12陈彩盈黄汉升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 2023年6期
关键词:学科大学体育

陈彩盈,黄汉升

高等教育是一个国家发展水平和发展潜力的重要标志,高等教育强则国家强。学科是高等教育发展的基础,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高校学科建设,推出了系列政策,取得了显著成效。1985 年,中共中央颁布《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提出要“根据同行评议、择优扶植的原则,有计划地建设一批重点学科”。为贯彻落实该决定,原国家教育委员会于1987 年颁布了《关于改革高等学校科学技术工作的意见》《关于评选高等学校重点学科的暂行规定》《关于高等学校重点学科评选工作的几点意见》等一系列文件,此后又陆续推出多轮重点学科评选工作以及“211 工程”“985工程”等重点建设项目,这些举措在推动我国高等教育整体实力提升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另一方面,重点学科建设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高校身份固化、重复交叉、马太效应、路径依赖等问题。为推进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2015 年,国务院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部署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这标志着我国学科建设与发展,实现了从重点学科建设到一流学科建设的变迁。2022 年,教育部、财政部和国家发展改革委联合发布《关于深入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的若干意见》,标志着我国“双一流”建设由“统筹推进”转向“深入推进”新阶段。在此背景下,中国各大学纷纷加快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进程,掀起了新一轮的学科建设热潮。

作为我国高等教育学科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学学科应积极顺应这一热潮,加快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体育学学科。这是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发展的重大机遇,同时也是一项任重道远的使命。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取得历史性成就,大学体育学学科办学规模、专业设置、人才培养等方面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北京体育大学和上海体育大学的“体育学”入选首批“双一流”建设序列。但从横向看,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落后于其他学科,属于学科建设中的“弱势群体”,此外一些高校在体育学学科建设上出现了重视学科规模扩张、科研成果产出等显性要素,但忽视了人才培养质量、学科制度建设、学科文化培育等内涵要素,甚至于出现了把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等同于学位授权点建设的倾向,片面以学位授权点数量和层次作为衡量体育学学科建设水平高低的主要依据。凡此种种,影响着正在积极发展的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健康成长,鉴于此,有必要从理论层面厘清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内涵、维度与路径等。

大学学科建设问题一直是学界广泛关注的话题,相关研究既有从宏观角度对大学学科建设的共性问题进行普适性的总体阐释[1-2],也有从中观角度切入,对学科知识[3-4]、学科评价[5-6]、学科制度[7-8]、学科文化[9-10]等学科建设的环节和要素等进行阐释,以及从微观角度对某些高校或某一具体学科视域下学科建设的经验进行理论总结[11-12]。这些成果为我们进一步思考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提供了很好的启发。事实上体育学领域业已围绕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产生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但普遍存在“大学场域”的模糊化问题,呈现只见“学科”不见“大学”的图景。相关研究[13-14]多聚焦于体育学学科门类的划分、体育学学科体系的构建,以及体育学各分支学科的学科建设问题[15-16]等。但值得注意的是,大学是学科发展的重镇,而学科又繁荣于大学之内,且学科建设一词是伴随着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化而形成的一个特色概念[17],可以说我国学科建设的场域主要是在大学。因此,有必要针对大学场域下的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进行具体而深入的探讨。

文章拟对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进行较为全面、系统的剖析,以期助力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能在新一轮“双一流”的浪潮中,抓住机遇,加快发展,紧紧沿着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体育学学科建设之路不断前进,努力实现内涵式高质量发展。

1 中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基本内涵

讨论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首先要认识什么是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这是一个本体问题。大学体育学学科和其他众多学科一样,都是高等教育学科体系的一部分,首先要了解何为大学学科建设。大学学科建设,顾名思义为对大学的“学科”进行“建设”。因此,要理解大学学科建设的内涵,首先要明晰学科的内涵。

学科是伴随着知识的产生与分化而诞生的一个历史概念,其内涵随着人们对学科认识的深化而不断演化。不论学者们具体对学科的内涵进行何种释义,其大体包含两种形态,其一是来源于学科内在本质属性的“知识”形态,是知识生产、传播、应用积累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即“学问的分支”;其二是包涵环境、制度、组织、权力等外界力量的“组织”形态,指的是以学科知识分类为依托,由学者、知识信息及学术资料所组成的实体化、制度化的组织体系,即“学术的组织”[18]。学科的“知识”和“组织”双重形态这一认识已基本得到学界普遍认可[19-20]。明确了学科的内涵,还需要探讨的是大学和学科之间的关系以及大学学科的内涵。从严格意义上讲,大学和学科的发展并不同步,学科是随着人类知识发展分化而形成的一套知识分类体系,其产生于大学之外,当以知识生产、传播及应用为使命的现代大学诞生之后,学科与大学之间随即形成相互依存的关系,绝大部分的学问分支纳入了大学体系,大学建立了以学科分类体系为基础的基层学术组织制度,学科也依托大学实现了自身的组织建制[21]。从这个涵义上说,大学学科可认为是学科这个属概念下的种概念,它既指以知识系统为基础的学科,又指以具体的组织建制为依托的学科[22]。

由大学学科的内涵,可知大学学科建设存在两种最基本的形态:其一是作为知识体系的学科不断发展和完善,即各个学科在知识上的增进,也可以理解为是学科建设的客体;其二是作为不同学科要素构成的制度化的组织建设[23],也可以理解为学科建设的载体。考察目前学界关于大学学科建设概念的讨论,学者们或从系统角度认为大学学科建设是一个由人、财、物等基本要素组成的系统工程[24];或从内容角度提出大学学科建设是学科方向、师资队伍、基地建设、学科组织建制等保持相对稳定性和连续性的学科优势积累的过程[25];或从目标角度提出学科建设是指学科主体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和学科发展的规律,结合自身实际,采取各种措施促进学科发展和学科水平提高的一种社会实践活动[26],等等。前人不同视角的研究观点给我们提供了启发,但要理解大学学科建设的内涵,还需厘清大学学科建设的主体、客体、载体,这些内容在前文都已进行了相应的阐述。基于此,笔者提出,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即学科建设主体(高校、院系等)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和学科发展的规律,采取必要、可行的举措,提升由不同学科要素构成的体育学学科组织在知识生产中的能力,以发展和完善体育学学科的知识体系,从而促进体育学学科发展的一种系统活动。

2 中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系统维度

从系统论的角度来看,大学学科建设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由顾基发教授和朱志昌博士共同提出的物理(Wuli)—事理(Shili)—人理(Renli)(简称WSR)系统方法论将复杂的研究问题当作一个整体,采用系统思维把社会事态看成由“物理”“事理”“人理”组成的多个要素,对复杂问题进行层次化、系统化、完整化的研究[27]。“物理”主要是指构成系统的客观存在;“事理”是指研究系统基础模式、运行规律与逻辑结构;“人理”是指系统中人的问题,涉及人、群体与事物的关系。这些更给本研究提供了直接启发,因此,本研究将基于WSR 系统理论,对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具体要素进行相应的分析。

2.1 物理维度

2.1.1 学科经费

学科经费是学科建设的物质基础和重要保障。经费短缺是长期困扰高校体育学学科发展的瓶颈问题。由图1 可知,近20 年来,我国体育院校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与发展经费方面与其他大部分专业类院校相比,经费较为匮乏,且学科经费的来源渠道和形式较为单一,基本上依赖于政府资金投入和行政配置,不同程度存在等、靠、要的情况,然而在自身吸纳其他类型资金投入的能力方面较为薄弱。可见,大学体育学学科要拓展自身的学科领域,实现学科建设的可持续发展,必然要寻求新的资源支持。显然,走传统老路,单纯依靠政府拨款是难以为继的。因此,体育院系在积极争取并且用好国家部门与地方政府对体育学学科建设经费投入的同时,要努力拓展体育学学科建设经费的来源,可以面向社会,通过互利互惠的合作建立多主体、多元化、多渠道筹集学科建设经费的新格局,努力吸纳企业等社会组织或个人对学科建设的资助,同时要加强对学科建设经费的管理,优化资源配置体系,提高资金使用的效益。

图1 1996-2020 年全国部分专业类院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与发展经费情况示意图①《全国高校社科统计资料汇编》自1993 年开始出版,之后每年进行出版,目前已出版到2020 年,但从1996 年开始《全国高校社科统计资料汇编》才将体育学学科、体育院校进行单独统计,因此,图中的相关统计数据时间限定为1996-2020 年。此外,根据《全国高校社科统计资料汇编》,图中所统计的政府资金投入包括科研活动经费、科技活动人员工资、科研基建费;非政府资金投入包括企事业单位委托项目经费、金融机构贷款、自筹经费、境外资金、其他收入等。Figure 1 The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expenditure in some professional institutions in China from 1996 to 2020

2.1.2 学科平台

学科平台包括学科研究基地、研究机构、实验室、实验中心、创新平台、专业平台等为学科服务的载体。学科平台是进行学科建设的重要支撑条件和依托,是学科汇聚人才队伍、开展科学研究、进行人才培养的重要基础条件。通过积极构筑大学体育学学科平台,能够辐射、吸引物质资源、人才资源和社会资源,促进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快速成长。从图2 中可以看出,和高校其他部分学科相比,我国高校体育学学科的人文社科发展研究机构的数量明显偏少,且大多是独立研究所的形式,而跨系所、与校外合办的组建形式较少。目前我国高校体育学学科平台还普遍存在共享程度低、服务模式单一、运行效率低、投资效益差、与社会需求联系不够紧密等问题。要改变这些现状,需要对高校体育学学科平台的建设和管理体制进行改革,按照“统建、专管、共用”的原则,发挥多学科、跨学科、交叉学科融合的优势,在全校范围内以项目、问题为核心整合不同学科的科研资源,搭建多学科研究平台,优化资源配置,加强资源互享、互融、互通、互补,实现知识生产的效益和效率最大化。此外,学科平台建设,除了在校内建立高水平的实验室、研究中心、研究基地以外,还应突破“围墙”的限制,建立政府、高校、企业、科研院所、训练基地相结合的协同创新中心,构建“政产学研用”一体化的学科平台新框架。

2.1.3 场地设施

体育的独特性决定了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基础设施建设除了其他学科发展需要的教室、办公室、实验室等之外,还特别注重体育场地设施建设。体育场地设施是开展体育活动、增强学生体质、丰富学校文化生活、开展体育科研、服务社会的物质基础,是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撑。当下我国大部分普通高校的体育场地设施普遍存在数量不足、质量不高等问题,除受学校经费紧张等客观原因外,还在于一些高校对体育重视不够,未认识到高校体育场地是培养全面发展人才的重要设施,是丰富学校文化生活的重要阵地。此外,一些高等院校未认识到体育场地设施建设项目类型多样化、功能综合化、效益产业化等问题,主要以传统项目场馆如篮球、足球、排球、田径场馆为主,新兴的体育项目场馆相对较少,体育场地设施的利用率较低,向社会开放程度不高[28]。要改善这一现状,除了前文所提到的多渠道筹措建设经费,还需要高校学科建设者转变教育观念,充分认识到建设体育场地设施的重要性,加大对高校体育场地设施的规划和建设力度,依据学校学科发展的实际情况建设类型大众化与多样化相统筹的体育场地设施。同时要加强高校体育场地设施的维护与管理,对体育场地设施进行综合开发利用,提高对社会开放的利用率,加快效益产业化,以提高高校体育场地设施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

2.2 事理维度

2.2.1 学科方向

方向明方能行稳致远,特色显方能争创一流。凝练学科方向是学科建设的基本任务,也是学科得以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前提,对学科建设的成效起着引领性、决定性的作用。但任何一个学科组织都不可能在所有的学科方向上全面建设、全面开花,必须突出优势、强化特色、独树一帜,形成人无我有、人有我强、人有我特的学科方向。从目前体育学学科发展比较好的大学来看,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其凝练了自身的学科方向,并形成了特色的学科名片。如英国拉夫堡大学的体育管理方向、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的运动科学方向和国内华东师范大学的学校体育学方向、吉首大学的民俗体育方向、成都体育学院的运动医学方向,都是独具特色的学科方向。但同时,我们也需注意到目前还有很多大学的体育学学科方向比较模糊,不够明确,趋向同质化。为此,有必要进一步引导大学在体育学学科建设过程中增强凝练学科方向的意识,尤其对于新增设体育学一级学科的高校,科学凝练学科方向更为重要。大学体育学学科方向的确定,应主动把握体育学学科的发展前沿和发展趋势,发挥传统学科的研究优势,借力大学的多学科资源,促进学科融合,并紧密结合国家战略、地方需求、社会需求,集中资源和力量凝练本学科领域的特色方向。

2.2.2 学科制度

学科制度是学科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形成的规范和规训体系,是学科成员所遵守的行为准则[29]。学科制度有助于体育学学科在大学顺利建立起自身的学科建制,形成自身的学科规范和标准,增强学科的身份意识、自主意识,促进体育学学科的建设与发展。但学科制度一旦形成后,在一定时间范围内往往具有自身的相对稳定性和固守性,易造成体育学学科与其他学科之间的隔阂与封闭,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体育学学科内部的知识创新活力。随着学术活动的高度专业化发展,一些学科领域之间甚至在体育学不同二级学科之间,存在彼此交流不多、沟通不畅、互相抵触的现象。如目前很多高校体育人文社会学与运动人体科学之间互动较少,呈现泾渭分明的知识分化格局。目前学科制度还存在功利主义倾向,如在学科评价、学科奖惩方面过度追求唯论文、唯项目、轻教学的功利导向。为此,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应建立一种开放、灵活、包容的学科制度,在制度架构上打破学科壁垒、降低学科围墙、实行学科互涉、强化学科融合。此外,要淡化学科制度的功利导向和工具理性,强调学科制度的价值理性,突出学科贡献度,以人事聘用制度、学科评价制度、专业人才培养制度、绩效考核制度、学科奖惩制度等改革为突破口,探索建立与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相适应的体制机制,优化学科制度体系,用制度约束、管理学科建设行为,进而提升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建设成效与发展水平。

2.2.3 科学研究

科学研究是开拓学科研究领域、推动学科发展的内在动力。纵览图3 可以看出,20 多年来,我国高校体育学学科的科学研究成果显著,其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的论文发表数量、科研立项方面整体呈线性增长趋势,但在获奖成果数量方面却呈现出明显的整体下降趋势,说明我国高校体育学学科在科研成果的质量方面还需要不断进行提升。

图3 1996-2020 年全国高等学校体育学学科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与发展成果情况示意图Figure 3 The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achievement of sports disciplines in Chinese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from 1996 to 2020

近几年来,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体育学论文发表影响力方面,体育学学科的篇均被引频次和篇均下载频次整体呈上升趋势,且篇均下载频次和篇均被引频次之间的相关性较高(图4)。此外,从2017-2022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体育学年均篇均被引频次、年均篇均下载频次与各学科平均值对比情况可以看出,体育学论文年均篇均被引频次与年均篇均下载频次明显高于平均值(表1)。可见,我国高校体育学学科科研论文的影响力在不断提高①根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年度报告》中统计,2012-2022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论文发表单位包含高校系统、社科院系统、党校系统、党政机关、军队系统以及其他系统,其中每年高校系统的发文量都占比最高,均占发文总量的80%以上。因此,我国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科研论文发表情况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国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高校系统科研论文发表情况。。目前高校体育科研方面,亟需在稳定数量的基础上提高质量,着力提升以贡献、内涵、质量、影响力为导向的科研成果产出效益。应完善科研政策机制,探索建构开放多元的科研评价体系,对不同项目、不同类型的科研成果尽可能采取多样化的评价方式,充分考虑学术创新、应用价值、社会影响等在科研评价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30],鼓励高校体育教师积极参与到科研活动中。坚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突出有组织科研,引导高校体育教师强化研究的实践关怀,密切关注国家、产业、行业的发展需求,找到链接科研和社会的纽带或突破口,及时捕捉重大现实问题,产出一系列具有引领性、标志性、代表性的科学研究成果,努力提升科学研究成果的质量、影响力和辐射力。

表1 2017-2022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各学科年均论文发表情况一览表②《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年度报告》2017 年度中所统计的各学科论文影响力指标数据包含心理学,而2018、2019、2020、2021、2022年度未含心理学;2017、2018、2019 年度相关指标数据包含教育学、艺术学、军事学,但2020、2021、2022 年度未含教育学、艺术学、军事学。因此,为确保指标数据的统一性,表中未含心理学、教育学、艺术学、军事学的相关数据。Table 1 The annual average papers publication of various discipline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und of China from 2017 to 2022

图4 2017-2022 年我国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体育学论文发表情况示意图①从2012 年开始,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每年编撰发布《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年度报告》,目前已经出版到2022 年年度报告,但从2017 年起,才以篇均被引频次与篇均下载频次衡量各学科论文影响力。因此,表中只统计2017-2022 年的相关数据。Figure 4 The papers publication of sports science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und of China from 2017 to 2022

2.2.4 社会服务

社会服务是大学的重要职能之一,学科因社会需要而产生,因服务社会而发展(在WSR 系统中,事理系统主要关注系统的理论基础、逻辑结构和科学规律等事物的内在逻辑和规律。社会服务涉及学科的应用和服务,虽然与人的行为和需求有关,但更强调学科的应用规律、技术方法以及对社会问题的分析和解决能力等。因此,社会服务更符合WSR 系统的事理维度的特点,在此将其归类为事理维度)。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强调实践应用,更应该履行其社会服务职能。体育学学科在履行社会服务职能的过程中,能够获得自身成长所需的资源和动力,变输血型学科建设为造血型学科建设,从而促进自身的建设与发展。然而当下我国很多高校在各种大学和学科排行榜的压力下,将学科建设的重点集中在论文的数量、项目的级别、学科的排名等方面,而对学科服务经济社会的贡献率重视不够[31]。为了更好地提升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的社会服务能力,需要强化实践关怀意识,捕捉社会现实需求,瞄准社会现实问题。其一,可以从奥运项目的科技攻关、运动队的科技服务,以及运动员的运动训练、运动康复、心理调控等方面入手,助力竞技体育高质量发展。其二,以国民体质监测、健身指导、体卫融合、体医融合等方式,服务群众体育健康发展,助力健康中国建设,更好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求。其三,充分发挥智库作用,以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为导向,发挥体育学学科优势,积极参与国家体育战略研究,制定体育发展政策规划,提升服务科学决策的能力和水平。

2.3 人理维度

2.3.1 学科队伍

学科队伍是学科建设的根本保障,能否汇聚一支高素质的学科队伍直接决定着学科建设的质量和水平。学科队伍建设的核心问题是遴选与培养学科带头人和组建学科梯队。学科带头人对于某个学科方向的发展起着引领的作用,其所具有的人才效应可以吸引优质生源和优秀学者,有利于聚变形成高水平的学科团队,从而带动一流学科的发展。纵观国内外一流学科的形成与发展,都离不开其学科带头人发挥的关键作用。因此,应坚持引进与培育相结合,以学科建设需求为主,精准引进战略眼光长远、学术造诣深厚、组织协调能力高效、实践经验丰富的学科带头人,实行责权利相统一的学科带头人负责制,充分发挥学科带头人的领头羊作用,做好学科团队的传、帮、带工作。青年人才强,则学科强。除聚焦于高层次人才外,也要注重中青年人才的培养。要建立健全中青年教师培养机制,大力培养一批复合型的中青年骨干队伍,强调具备更加多样化学科知识背景的跨学科人才,组建多学科交叉的师资队伍,并根据高校体育教师岗位特点对教学型、科研型、教学科研型、竞赛型教师进行分类、分层次的多元化培养,明确规定各类岗位职责、服务管理体系、考核评聘和激励约束机制,同时突出以强调师德师风、立德树人成效为核心,以创新质量、社会贡献、影响力为导向的人才评价体系,并通过在职学历提升、专项技能进修培训、国内外访学研修、参与学术交流等途径,全方位加大对中青年教师的培养力度,引导教师积极投身教学、训练、科研创新和社会服务,不断提升专业能力,拓宽学术视野。总之,要健全引才育才聚才体制机制,构建爱才重才用才保障体系,努力构建一支以学科带头人为核心,中青年学术骨干为支撑,职称、学历、年龄、学缘结构合理,具有共同的学科理念、凝聚力、向心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学科梯队。

2.3.2 人才培养

人才培养是大学的首要职能,学科建设必须把人才培养放在核心地位,人才培养的质量是衡量学科建设水平的根本尺度。《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中亦明确提出要“突出人才培养的核心地位”“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等。然而可能是因为人才培养的效果在短期内很难显现,所以学科建设者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学科培养的一流人才这个关键要素“忽略”掉[32]。近几十年来,我国高校体育学学科人才培养规模大幅增长,已经发展成为一个由“学士—硕士—博士”构成的多层次、较大规模且较为完整的体育学学科人才培养体系。但整体来说,体育学学科人才培养目前还主要处于规模增长的外延式发展阶段,缺少以提升人才培养质量、水平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高校体育学学科人才培养效果远远还不能满足社会对人才的需求[33]。目前高校体育学学科人才培养应该从过去的重规模和扩数量转向在稳定规模的基础上提质量、强内涵[34]。这就需要着力推进高校体育学学科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建立健全卓越人才培养体系。其一,要着力构建具有体育特色的思政育人体系,坚定立德树人和“为党育人,为国育才”使命担当,完善“以体育人”的特色思政模式,深入推进体育课程思政研究与教学实践。其二,要以课程体系改革为重要抓手,加强教学质量建设。课程设置要紧密结合学生需求、行业产业需求和学科发展前沿选择具有高阶性、实用性、前沿性的内容,努力构建高水平课程体系,强调以学生发展为中心的教学模式,持续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其三,打造多主体协同育人模式,深化校校、校企、校政、校所合作,促进产业链、科研链、教育链、人才链的有机衔接,拓宽人才培养新格局,加快形成产教融合、科教融合、校企合作、中外交流的协同育人长效机制。其四,创新体育人才培养机制,打造复合—应用型体育拔尖人才培养创新实验区,全面深化体教融合,培养高水平竞技人才培养模式,探索优秀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培养新路径。

2.3.3 学科文化

学科是以一种抽象的文化形态而存在着,即学科文化(人理维度涉及到系统中人的问题,包括系统中人类的价值观、意识形态和文化传承等。学科文化涉及到学科中通过学科人形成的价值观、学术传统、学术规范、思想文化等方面来影响学科的发展和实践。因此,学科文化更符合WSR 系统的人理维度的特点,在此将其归类为人理维度)。大学学科文化是学科组织在长期的发展历史过程中沉淀下来的独特文化形式,集中体现在学科的思想观念、价值取向及行为规范等,具有分界、凝聚、育人、规约和融合等功能,是维系学科持续发展的深层基因,是为学科发展提供内生动力的“软实力”,是学科竞争中难以被复制和模仿的核心竞争力。但目前我国大部分高校的体育学学科过多强调学术建设、条件建设等硬实力要素的提升,却忽视了学科建设的内核—“学科文化”软实力培育。缺乏深厚的学科文化底蕴,在一定程度上是制约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高质量发展的瓶颈。因此,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要特别关注学科文化的培育,基于学科目标凝练、塑造一种民主宽容、自由开放、兼容并蓄、团结奋进、积极创新的学科文化,以润物细无声的内化机制让学科成员在其中涵濡浸渍并认可接受这种文化,使学科成员在充分自由的环境中生长,促进学科内部成员间和学科内外部文化间的互促共生,形成共同的信念和价值观,激发学术热情和学科建设责任感,共同致力于学科知识创新,助力学科发展。

当前,数字技术不断改变传统教育形态,越来越成为学科发展的新变量。要把数字体育作为高校体育学学科建设的重大战略问题来谋划,以新文科、新工科、新医科等建设为抓手,加快推进大数据、人工智能、移动互联网等新一代数字技术与体育学学科建设深度融合,以数字技术变革整合学科建设全要素,覆盖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文化传承、社会服务等全领域,实现以数字体育赋能体育学学科高质量发展。

综上我们已经详述了三大维度下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各分支要素,但需要着重指出的是,系统论强调各要素之间不是割裂的,而是通过相互作用、相互促进,又相互影响、相互制约产生的非线性相关性。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也是各要素之间耦合协调、交互共生的系统建设过程。在各分支要素中,学科方向是基础,学科队伍是关键,人才培养是根本,科学研究是核心,社会服务是动力,学科制度是抓手,学科文化是灵魂,学科经费是保障,学科平台是支撑,场地设施是条件。缺少任何一个要素都将影响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要树立系统观念,整体把握学科建设系统三大维度下各分支要素之间的内在联系,使多元要素超越简单组合和机械叠加,充分融入到学科的生长过程中,达到耦合融通境界,促进大学体育学学科内涵式高质量发展。

3 中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优化路径

大学体育学如何更好地进行学科建设,关键要解决路径优化问题。学科生长是学科各要素互动联结并与外部环境共同作用的复杂过程[35]。同理,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发展必须在遵循学科自身发展规律的基础上主动嵌入到外界开放系统中,既要强调学科内在的知识创新,同时也要重视学科与环境的互动,将学科嵌入到大学生态系统中,并满足经济社会发展需求,拓展国际交流合作,实现学科与外界环境的良性互动。

3.1 立足学科内生发展

学科内生是学科建设的本质,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最终要立足于内在的发展动力之上,按照学科自身发展的逻辑来建设。纵观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发展历程,多遵循的是由外至内的他组织发展路径:在学科内部发展还未成熟的情况下,通过进入学科目录获得国家承认,依靠国家学科制度的保障而获得发展空间,从而带来资源配置优势;在具体的学科建设策略上,也存在明显地强调外力输入以推动学科建设的短期化成效,而忽视学科内在可持续发展的倾向。不可否认,这种外力驱动的发展路径,客观上推动了大学体育学学科的迅速成长,需注意的是,过度依赖外部力量来驱动其发展的模式,往往会在诸多方面受到外部力量的干预,从而导致学科发展的内在脆弱性。

学科是自我生成和外在建设的统一体,是内外部因素协同耦合的互动过程,不应该仅仅关注如何借助外部力量推动学科建设的短期学术绩效指标,更重要的是要思考如何尊重学科发展规律,立足学科内生,激活学科的“生长因子”。知识是学科的本质与生成元,学科建设从本质上讲是知识生产的过程,故应将知识生产、积累、传承与创造为导向和核心目标作为其内在实践逻辑,贯穿于学科建设的全过程。进而言之,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要不断调节外力推成与自我生成的张力,既要依托学科外部驱动的他组织建设力量,同时更要坚持学科本体性原则,尊重学科发展的自然节律,充分调动学科建设的内在动力,提高学科自组织的能动性,激发学科共同体的建设自觉,以寻求他组织与自组织之间的耦合共生,促进学科建设中各驱动要素的深度契合、高效协同与有机融合。这要求,我们在学科建设过程中要突破功利主义思想,扭转学科建设中存在的“唯指标论”“唯绩效论”导向,强调学科组织的学术价值理性,树立起以知识逻辑为主的发展理念,强化以知识生产、传播、应用为导向的学科建设路径,充分发挥人才对知识创新的重要支撑作用,丰富体育学知识范畴,深化体育学理论厚度,为增强学科认同和自信,提升学科影响和地位,构建学科发展共同体提供知识支撑。

3.2 构建大学生态系统

从生态学意义上讲,任何一门学科都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而是与周围的环境要素时刻发生着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的共生存在的有机体[31]。大学体育学学科同样如此。由此,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必须要处理好学科发展与大学发展之间的关系,将学科建设放置在大学生态中加以体系化谋划和推进。2022 年5 月以来,中宣部、教育部等有关部委相继颁布《面向2035 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关于加强高校有组织科研推动高水平自立自强的若干意见》等文件,明确提出要加快变革高校科研范式和组织模式,以有组织科研加快构建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更高质量、更大贡献服务国家战略需求。有组织科研需要突破过去单打独斗的“作坊式”科研组织模式,实现由“无序”到“有序”、由“分散”到“聚合”、由“无组织”到“有组织”的转变[36]。但当前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的组织模式,总体上趋向于自我构建系统,与其他学科相对隔绝,体育学学科常常成为学校学科建设的弱势群体,单打独斗、单兵作战的模式容易使其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在资源分配中被边缘化。

为此,大学体育学学科不应只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将学科限制在狭窄的组织空间里进行独立发展。体育学学科的属性决定了体育学学科建设需进行跨学科发展,大学体育学学科要赢得更高的学科地位,必须要主动融入大学生态系统中,借力大学的多学科优势,搭建知识交融桥梁,从学科的关联度和匹配度全面推动“体育+”“+体育”多学科交叉融合,促进知识交流与合作,建设互为支撑、协同发展的体育学学科群、学科链,基于学科群落打造学术共同体。要特别鼓励基于特定问题、任务、项目建立跨学科研究平台、组织团队,以攻关国家战略难题以及社会重大问题,围绕大平台、组建大团队、争取大项目、培育大成果、获取大奖项。此外,大学应该在制度层面对学科生态系统加强制度供给和资源配置,为学科群内学科交叉融合提供大环境、大视野的支持[37]。因此,要在制度设计上打破学科壁垒,在原有的校-院-系三级纵向管理的组织形态的基础上横向建立具有交叉学科性质的学院、学系、科研组织体系,实施联合聘任教师制度,从跨学科平台建设、考核评价制度、管理制度、科研经费、资源等方面支持跨学科研究,促进学科间的交叉、协同与融合,通过有组织科研协同推进知识的集成高效生产,构建具有生命力的学术生态系统。

3.3 服务社会需求导向

社会需求是学科发展的输入源泉,为学科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资源,是学科建设的外部动力。新时代的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既要立足于知识创新的内在逻辑,更要遵循服务社会需求的外在逻辑。20世纪以来,知识生产模式不断发生转型变革,从以学科为中心的知识生产模式I 到以需求牵引、问题中心、应用为上的跨学科知识生产模式II 再到知识生产模式III 中,知识生产耦合围绕“高校—产业—政府—公众社会”四维螺旋结构[38],不断体现出从“知识兴趣”走向“解决问题”,学科知识生产则更加强调应用型情境的逻辑演变规律。然而目前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知识生产仍然存在过于倚重学术导向功能,未能从社会发展实践出发去实现知识的创新,一定程度上导致学术导向与问题导向的割裂、学术成果与社会需求“两张皮”、知识生产与转化相脱节的矛盾现象。

因此,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的发展必须与社会的发展变化相适应,关注并适应知识生产模式的变革,从“象牙塔”转向“社会场”,注重学科建设中“学术性”和“实践性”的融合,坚持以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为导向,主动对接体育强国、教育强国、健康中国建设,在竞技体育服务、全民健身指导、体教融合发展、体卫融合发展、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等重大理论问题、实践问题、关键问题和前沿问题上,积极承担国家重大项目,提升社会服务能力和水平。同时,大学体育学学科要自觉担当社会服务使命,坚持“从社会中来、到社会中去”,加强与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研究机构等其他知识生产主体协同合作,打造“政产学研用”生态系统,搭建信息共享、互联互通的科技成果转化平台,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在学科服务社会的同时也使社会发展反哺学科发展。

3.4 推进国际交流合作

在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背景下,大学学科建设必须具备国际化视野、实施国际化战略、提升国际化水平、增强国际竞争力。纵观世界一流大学、一流学科的发展,无不将国际化作为其发展战略的核心内容。近几十年来,我国各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国际化理念日益增强,国际化交流与合作的规模不断扩大。从图5 可知,近20 年来我国专业体育院校人文社会科学的国际学术会议举办次数和参与人数、国际受聘讲学人数、国际社科考察人数、国际进修学习人数、国际合作研究方面整体上有所提升,但提升的空间仍很大。总体来讲,专业体育院校在国际化交流方面存在注重国际人才资源“引进来”的单向流动,而在国内人才资源“走出去”方面却较为欠缺;再者,近20 年来我国专业体育院校与国际合作研究的课题数可谓屈指可数,增长趋势缓慢,说明在实质性的国际深度交流与合作方面还需要再接再厉。

图5 1996-2020 年全国高等体育院校人文、社会科学国际学术交流情况示意图①由于《2001 年全国高校社科统计资料汇编》中关于2001 年全国体育院校人文、社会科学的国际合作研究的课题数方面的数据异常,且已就相关问题咨询高教出版社但其回复由于多种原因无法具体核查相关数据。因此,图中国际合作研究部分的课题数未统计2001 年的数据。Figure 5 The international academic exchang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in Chinese higher physical education institutions from 1996 to 2020

因此,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要提升国际化竞争力,必须明确国际化发展定位,将国际化全面融入学科建设进程之中。首先,要学习借鉴世界著名大学一流体育学学科建设的成功经验,对标与自己类型、定位相似的特定国际高校,如英国拉夫堡大学的体育学、德国科隆体育大学等,深入研究分析其国际化的理念、路径与策略,并结合各校体育学学科的办学历史、学科特点、学科优势等实际情况制定体育学学科国际化发展战略规划。其二,要坚持“引进来—内培育—走出去”三结合的国际化发展模式,积极“引进来”来自世界各国的优秀专家学者,打造高水平国际化师资队伍,并拓展体育学来华留学生招生途径,增加国际留学生在校规模。加强“内培育”,强化对体育教师的国际化培训,努力培养能与国际同行交流与合作的师资队伍,并加大推进课程体系国际化,打造国际化精品课程。积极“走出去”,实现国际化体育人才的培养,鼓励师生到海外交流访学、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等,大力推荐我国优秀高校体育学者、体育人才在国际高校、国际研究机构、国际学术组织、国际高水平期刊任职,并在这些组织中主动作为、大胆发声,提升我国体育学学科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其三,应积极探索搭建国际学术交流机制,举办一些具有全球影响力、可持续性的国际体育学术交流活动,着眼于学科领域的国际前沿研究课题,引领主导国际体育学术趋向和潮流。其四,要深化实质性的国际交流与合作,通过与国际先进高校、研究机构、体育组织开展中外合作办学、人才联合培养、科研协同创新等,并保持合作的深度、广度和连续性,加强国际化人才培养,产生一批高水平、深层次、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标志性创新成果。最后,要继续加强对外体育文化的交流合作。具体可借鉴北京体育大学建设汉语国际推广武术师资培训基地、成立孔子学院中华武术发展中心,上海体育大学成立中国乒乓球学院欧洲分院、巴布亚新几内亚训练中心、克罗地亚实习基地等做法,多形式加强体育文化对外交流合作,拓展中华体育文化传播广度,助推中华文化走出去,提高中国体育学学科话语权。

为了促进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高质量发展,笔者构建了由“一条主线—两种形态—三大维度—四个面向”为基本框架的“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系统模型”(如图6 所示),即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应紧扣“建设世界一流体育学学科”这条发展主线,深刻明晰“知识”和“组织”两种形态的学科建设内涵,整体把握由“物理—事理—人理”三大维度耦合作用的学科建设系统工程,积极推进“学科内生—大学生态—社会需求—国际交流”四位一体的学科建设优化路径。

图6 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系统模型Figure 6 The systematic model of sport disciplines construction in Universities

4 结语

在“双一流”战略深入推进的历史背景下,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体育学是一项宏大而又艰巨的时代任务,这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一个需要长期不懈奋斗的过程,需要所有体育学人脚踏实地、久久为功、绵绵发力,加快实现从“以量谋大”的外延式发展到“以质图强”的内涵式发展的战略转变。基于前人研究成果大多只局限在“体育学”而不见“大学”的研究缺憾,本文主要从宏观的视角对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探讨,当然也存在一些不足,后续将不断拓展研究视域,对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进行多维度、多视角的探究。同时也希望本文可以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引发学界同仁关注在大学场域下的体育学学科建设问题,助推我国大学体育学学科建设行稳致远,为加快建设体育强国、健康中国作出更多高校体育学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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