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伟 牛玮璐

（国家工业信息安全发展研究中心，北京 100040）

新冠病毒疫情全球大流行期间，线上办公、在线教育、电子商务等数字化技术成为支撑经济社会正常运转的重要手段，在各国复工复产复商复学过程中发挥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同时，新冠病毒疫情也提醒人们更加重视人与自然环境的和谐相处。后疫情时代，人类社会对于信息文明和生态文明的发展愿景不断融合，数字化和绿色化日益成为世界发展的两条重要主线。一直以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发展数字经济、加快产业升级的愿望迫切，绿色可持续发展也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共同诉求。数字经济领域合作为助力“一带一路”绿色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有望成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增长点。

一、数字化与绿色化进程走向交汇

20世纪80年代互联网普及后，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带来的影响引发了学界的关注。1995年，唐·泰普斯科特（Don Tapscott）出版了名为《数字经济：网络智能时代的前景与风险》的著作，提出了数字经济的概念，详细论述了互联网发展所衍生出的经济关系以及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1]。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的《数字化生存》描绘了一个虚拟化的数字生存空间，书中提出的图景已经基本成为现实[2]。美、日等国家相关政策部门纷纷发布以数字经济为主题的研究成果，对数字经济定义、边界和分类等进行了初步阐述。进入新世纪以后，在不断涌现的新兴数字技术的助力下，互联网发展浪潮席卷全球，各国政府愈发意识到数字经济发展对于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作用，纷纷制定数字经济发展战略，在网络基础设施、数字技术创新、数字化服务推广、数字治理等方面加强部署和推进。

在发展过程中，随着数字技术的涌现以及与经济社会各领域的渗透融合，数字经济的概念范畴也在逐步扩大，不仅包括数字技术产业化本身的发展，也囊括了传统领域数字化转型所涉及的经济活动。2016年，在杭州召开的G20峰会通过了《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其中给出了较为权威的数字经济定义：“以使用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3]。”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形态，以数据作为关键要素，代替了土地、劳动力等传统生产要素，正在全球范围内驱动工业时代的生产模式、商业模式和经济社会发展方式发生深刻转变，推动了各领域的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发展，不断为世界经济发展注入新动能。目前，全球互联网覆盖率超过50%，网络流量呈现指数式增长，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的数据，2022年全球互联网协议流量将超过截至2016年的互联网流量之和。从发展趋势看，全球每月的数据流量预计将从2020年的230艾字节增长到2026年的780艾字节[4]。

近年来，世界主要大国积极顺应数字化转型浪潮，抢抓数字革命发展机遇。数字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快速升高，加快数字化转型早已成为全球共识。数字经济的蓬勃兴起与人类社会对于绿色发展的诉求和愿景相伴而生、相互促进。数字经济发展正在成为绿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全球数字化转型进程和绿色化发展进程走向交汇。英国、瑞典、法国、丹麦等国家提出碳中和目标和规划路线图，全球GDP总量75%、占全球碳排放量65%的经济体开始推进碳中和。中国宣布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作为仍处于经济增长上升期的国家，这一承诺体现了大国的担当。与英、法等国家在20世纪80年代就已经实现碳达峰的背景相比，中国承诺从碳达峰到碳中和的时间，远远短于发达国家所用的时间。从历史上看，发达国家是在碳排放达到峰值的时候，开始进行绿色转型，而我国在尚未达到峰值之际便开始探索绿色发展道路，这样有利于我国在“双碳”领域实现换道超车，同时也体现了我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担当。这意味着中国不仅将在节能减排、绿色发展上践行承诺，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助力国际社会共同应对气候变化等方面也作出了巨大贡献。

二、数字经济助力绿色发展潜力不断显现

（一）倒逼数字领域节能减排

在各行业绿色转型发展中，作为数字技术发展引领者，数字领域特别是数字巨头企业的绿色发展举措广受关注。虽然数字企业并不属于高碳行业，但能源成本已经逐渐成为衡量企业未来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全球数字巨头企业已经纷纷提出了碳中和时间表，近年来数字产业自身的碳排放量已经呈现降低趋势。其中，数据中心将电力转化为算力，其对能源的巨额需求始终是数字经济绿色化发展面临的难题，相关企业也始终致力于降低能耗，数据中心不再是简单的技术承载体，已经全面融入企业业务发展之中，谷歌、苹果、脸书等企业致力于打造零碳数据中心，通过利用可再生能源、热量再利用等节能减碳方式以实现能源的高效利用。

（二）助力能源领域提升利用效率

数字化手段有助于改变低效的能源管理方式，实现能源的优化利用。数字技术在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的同时，也促进可再生能源的使用。例如，在提高电能利用效率方面，通过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驱动的智能建筑、智能家居，可以提高家庭的用电效率，减少能耗。此外，数字技术还可以帮助打造智能电网，通过智能电表等终端和人工智能控制系统实现对电力供给和使用的实时监控，并自动化控制配电网络，让电网能够以更高效率运行。依托能源互联网的发展，能够加强能源体系的优化整合，人们可以在生活中随时生产绿色能源，除了满足自己用电需求之外，还可以将多余电力分享给他人。根据全球电子可持续发展协会（GeSI）的估算，如果智能化技术在电力行业大规模普及应用，到2025年，全球将减少多达88亿吨的二氧化碳排放，能够创造约4180亿美元的经济价值。

在促进可再生能源使用方面，数字技术主要是通过提高使用可再生能源的便捷程度来推动其应用。以光伏太阳能发电为例，光伏发电设备大多部署在屋顶，而当前制约光伏发电设备部署的主要障碍之一是房屋业主和太阳能设备投资商之间的合作问题。数字化平台可以在房屋业主、物业和光伏厂商中间架起沟通的桥梁，促进市场对接，并简化光伏设备的管理程序。近年来，快速发展的区块链技术也对低碳化的商业模式有所助益。例如，通过区块链技术可以实现点对点的能源交易，从而实现发电设备的共享，让分散在各地的小型发电设备的剩余电力可以通过电网交易传递给其他有需要的用户。

（三）推动传统产业降本增效

数字技术广泛赋能各领域的绿色转型，实现减少能源和资源消耗的目的。数字化手段在第一、二、三产业中的应用，有助于减少各环节能源浪费，提升经济效益。例如，通过物联网传感器和人工智能来监测农作物的生长状况并实现智能化控制决策。稻米是全球约一半人口的主食，依据目前的种植方式每年会产生8亿吨二氧化碳，占全球农业碳排放量的10%以上。甲烷也是稻米种植过程中排放的主要温室气体，主要由稻田淹水中的厌氧有机物质释放产生。据全球电子可持续发展协会（GeSI）估计，通过物联网传感器监测土壤中的湿度和含氧量并调整灌溉策略，可以减少75%的甲烷排放和90%的二氧化碳排放。另外，工业、交通等传统高碳排放行业是减排的重点。在工业领域，智能车间、工业互联网的应用催生了个性化定制、网络化协同、智能化制造等新模式、新业态，助力优化资源要素配置。在交通领域，以智能技术赋能出行方式变革、优化道路出行路线规划，可实现交通领域的减排降碳。

（四）促进推广绿色生活方式

数字经济成为引领绿色低碳社会发展的重要手段。数字经济将互联网流量价值转化为经济价值和生态价值，以支撑绿色理念的传播及全社会行动的绿色化。电子商务、在线教育、远程办公等应用场景可大幅减少人们的出行次数，在推动经济增长的同时实现低碳化。数字化转型是整体性的转型，是各领域协同推进、解决国家治理难题和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社交平台等商业模式吸引和鼓励广大消费者积极参与和应对气候变化，加深消费者对节能减排的认识和了解，改变他们的消费行为。闲置资源交易平台能够引导绿色低碳发展的消费行为，促进闲置个人物品的流通再利用，有效降低个人和用户的碳足迹。以闲鱼二手交易平台为例，2019年闲鱼平台实现碳减排2491.2万吨，二氧化硫减排3.6万吨、氮氧化物减排3.3万吨。生态改善方面，2019年闲鱼平台贡献森林碳汇量6278吨，解决约9161亩土地的荒漠化问题[5]。

需要指出的是，数字经济在发展过程中也带来了一系列环境问题，电子元器件原材料开采、物流过度包装、数据中心能耗、废旧数字产品处理等环境问题愈发引起关注。有研究认为，数字技术导致过多的碳排放，对于全球气候的影响甚至超过了航空业[6]。根据国际能源署（IEA）数据，2010—2019年全球互联网流量增长了11.1倍，数据中心工作负载增加了6.5倍，而数据中心能耗却仅增长了6%。尽管数据中心为更多的人提供了更多的服务，但仍占全球用电量的1%左右，与2010年持平。如果叠加计算数字经济对于其他领域节能减排的贡献，数字手段将是解决全球性气候问题的基础性和关键性的工具和手段。世界经济论坛的数据显示，5G、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能够通过再生能源、制造等其他领域的应用，帮助全球碳排放量减少15%。仅通过电力、物流和汽车三个行业的数字化转型就可以减少260亿吨的二氧化碳排放，这几乎等于2016—2025年整个欧洲的二氧化碳排放量。

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现实需求

绿色可持续发展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社会转型的客观需求，特别是在本国环境保护和应对气候变化的国际大趋势之下，碳排放日益成为刚性的约束条件，传统的高污染、高排放的粗放型发展道路已经难以为继。

（一）传统产业转型的必然选择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GDP总值约占全球GDP的23%，碳排放量约占全球碳排放总量的28%[7]。由于多数沿线国家尚未完成工业化进程，如果保持当前的发展趋势，“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全球的碳排放量比重将急剧上升。此次全球范围内的新冠病毒疫情让各国充分认识到数字经济的发展机遇，严格的防控措施极大地刺激了线上服务需求，数字技术大大促进了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面对全球数字经济发展热潮，探索数字转型道路的需求更加迫切。近年来，东南亚、中东、非洲等区域组织和国家纷纷制定数字经济发展战略。“一带一路”数字化转型与绿色化发展趋势是同向而行且相互促进的，这是由全球发展大环境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自身发展阶段所决定的。

设在区间[xi-1,xi],(i=1,2,…,m2)内，剩余未旋转角度Δθ采用最佳一致逼近算法得到的一阶拟合多项式为：

（二）产业链供应链转型的趋势

全球产业链绿色化发展趋势将推动全球产业体系的重塑，带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以数字经济为代表的新兴产业实现发展。随着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绿色转型的趋势加速，如果无法实现产业结构调整，意味着沿线国家无法融入全球产业分工，将在未来国际贸易体系之中处于被动状态。在推进绿色低碳转型、保护生态环境成为国际共识的背景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面临的来自国际社会有关环保与气候变化的压力将不断增加，提高国内环保标准、降低温室气体排放等是他们未来必然的政策选择。有学者提出，未来减碳脱碳将重塑全球生产和贸易模式，发展中国家的目标不应该是通过限制国内排放来阻止全球变暖，而是应该在快速绿色化的世界经济中促进自身的发展[8]。全球产业链绿色化将倒逼“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数字化进程，间接促进了数字经济等新兴产业的发展。

在此背景下，全球数字经济发展浪潮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摆脱对资源的高度依赖、加快经济转型步伐带来了巨大机遇。“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市场体量庞大，拥有大量网民且年龄结构较为年轻，为数字商业模式的快速普及创造了有利条件。例如，中东成为电子商务市场推进速度最快、成效最为明显的地区。中东欧国家纷纷将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列入新冠病毒疫情以后的重要议程。东盟将信息互联互通作为区域一体化发展的重要基础，制定了《电子东盟框架协议》等政策。2020年，东南亚的互联网用户新增4000万，数字经济的总体规模达到1000亿美元。2020年也被确定为中国与东盟“数字经济合作年”，双方致力于提升智慧城市、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领域的合作关系。2020年1—7月新冠病毒疫情期间，中国的电信、计算机软件服务、信息服务等行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并购活动依然保持良好的势头，完成的并购金额同比增长52.2%，充分显示了该区域发展和利用数字技术的热情。从这种意义来看，数字经济不仅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辟了推动经济发展的新空间，也为其提供了摆脱传统资源消耗型发展、实现绿色发展的有效方案。

四、“一带一路”绿色发展的数字机遇

当前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新冠病毒疫情等多重因素叠加之下，世界主要国家都将数字化和绿色化作为经济复苏和社会发展的重要趋势。数字化和绿色化是未来“一带一路”发展的鲜明特征，不仅丰富了“一带一路”倡议的发展内涵，对于提升中国国家形象、有效防范“走出去”的环境风险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特别是中国提出了碳达峰、碳中和的承诺，标志着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将更多赋予绿色发展的内涵，也是中国践行绿色可持续发展承诺的务实之举。以数字经济合作助力“一带一路”绿色发展，以信息流推动物资流、资金流、技术流、人才流的汇聚，不仅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注入了新的时代内涵，也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发展提供了提质升级的新动力。

（一）符合沿线国家发展利益

数字化、绿色化发展方向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发展战略紧密契合，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向产业链价值链高端提升的诉求相一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区域都将数字经济发展作为重要发展方向。近年来，“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的网民规模、互联网渗透率、网上交易额均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未来发展的市场潜力、消费潜力巨大。数字经济发展有助于引领有关国家加快创新发展，走技术密集型、创新密集型产业发展之路，从而摆脱资源密集型的老路。虽然短期内产业结构调整可能会对经济增长带来一定压力，但从长期来看，这是实现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符合沿线国家的发展利益。

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创新实践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战略层面相契合。截至2020年底，中国已与16个国家签署“数字丝绸之路”合作谅解备忘录，与20多个国家建立了“丝路电商”双边合作机制，与20多个国家通信主管部门签署网络空间合作协议。在机制化建设方面，“中国－东盟信息港”“中阿国家博览会网上丝绸之路论坛”“世界互联网大会”等搭建了中国与沿线国家开展数字经济国际交流的平台。

（二）拥有良好基础和广阔前景

中国与沿线国家开展数字经济合作具有良好的基础。数字经济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发展已经有了丰富的实践基础，沿线国家具有数字经济发展的广阔市场前景、基础条件及产业优势，移动支付、共享经济等应用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快速普及，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民众消费习惯、生活方式的重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具有一定的互补性，中国企业参与陆缆、海缆以及相关国家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如在电子商务、移动支付、社交媒体、智慧城市等领域，促进了沿线国家社会治理的数字化转型。《全球竞争力》报告显示，2017—2019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平均互联网使用率从60.3%提高到66.9%。中国已经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设34条跨境陆缆和多条国际海缆，联通亚非欧等世界各地，积极打造高质量“数字丝绸之路”。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金融科技、电子商务、智慧出行等领域拥有良好的投资机遇，而中国在科技商业模式创新方面积累了一定的成功经验。2020年11月正式签署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专门设置了电子商务和电信章节，体现了各国推动数字经济领域深度合作的愿望和决心。中国的数字科技企业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广泛布局，参与城市大脑、电商平台、社交媒体，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字经济领域的创新创业，且投资力度持续加大。中国为大量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相关人员提供了信息技术、电子商务等培训。“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的大部分发展中国家面临着与中国相似的发展基础和需求，这也意味着中国可以通过绿色转型，拉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同发展的需求，需要将绿色低碳作为数字“一带一路”发展的重要指标。

（三）满足提升国际话语权的需要

在碳达峰、碳中和领域，保护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权，推动建立公平合理的国际贸易体系，符合中国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于提升国际话语权的需求。在《“一带一路”数字经济国际合作倡议》中，提出构建有助于实现共赢合作的数字经济公共服务平台与相关机制，助力把握数字经济发展机遇，弥补与发达经济体之间的数字鸿沟。笔者认为，近年来发展中国家越来越重视数字经济国际话语权，更多地参与数字经济领域的国际合作。但是，绿色发展理念在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普及程度还有所不足，这种发展的鸿沟在国际对话之中有着强烈的对比反差。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数字化和绿色化领域的政策立场和利益诉求相近，是未来推动“一带一路”发展的重要合作领域。

五、总结与展望

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化发展代表着世界的未来发展方向，加快数字化、绿色化协同发展已经成为各国共识。数字经济浪潮正在为推动共建“一带一路”绿色发展注入新的时代意涵，日益成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拓展合作空间、谋划共同发展的新增长点。

可以看到，中国正在逐步探索符合发展中国家国情与需要的数字转型和绿色增长融合发展路径，相关案例能够为沿线国家和地区提供可借鉴、可复制、可操作的经验。着眼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多样化、差异化的绿色发展需求和能力，需要在数字化转型中探索落实绿色发展共识的具体措施，在绿色化发展中坚持数据驱动、智慧先行，推动传统的发展模式向绿色低碳的发展模式转变，进一步加强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领域的政策沟通、技术交流、项目合作、人才培训等，服务于构建起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社会共赢发展、可持续发展的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