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梅 张国梁 蒋殊凤 刘玮

唇部老化是面部老化的构成部分，受内外因素影响。随着唇部基础研究和临床研究的深入，发现唇部皮肤的干燥程度对唇部老化（唇部形态改变和表面改变两个方面）至关重要，直接影响口唇部位的粗糙度、光泽度、饱满度以及唇部弹性等多个方面。随着大众对于唇部护理的关注度日益增高，进一步探究唇部肌肤干燥的特征、起因及有效护理措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唇部；唇部干燥；含水量；经皮水分流失；唇部老化

唇红部位是介于皮肤和黏膜的过渡区或移行区，从组织结构上看还属于皮肤而不同于黏膜。在口轮匝肌的牵拉下，唇部及唇周区域是人面部活动频次最多、活动范围最大的组织[1]，如饮食咀嚼、说话发音、表情运动、亲吻、抽烟等均离不开口唇的活动。与其他部位皮肤相比，唇部皮肤具有角质层纤薄，无毛发、无皮脂腺等特点，因此更加菲薄、干燥和脆弱。口唇干燥、脱屑甚至皲裂出血等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现象[2]。但目前对于唇部皮肤的基础知识了解不多，直接影响了人们对于唇部護理、保湿、延缓衰的消费需求。

笔者以“唇部皮肤”“唇部干燥” 等为关键词进行文献检索，目的包括：一是分析唇部皮肤的生理特征和容易干燥的原因；二是研究干燥程度对唇部老化（ 表面指标：粗糙度、皱纹程度、光泽度、饱满度、弹性等） 的影响；三是帮助大众有效护理唇部，解决其问题。对比总结唇部皮肤随着年龄增长、外界环境（ 季节等） 条件下的干燥变化，重点关注与干燥程度息息相关的两大参数——角质层（SC） 的含水量、经皮水分流失（TEWL） 值，研究其对唇部老化的影响。现就唇部皮肤的干燥特性和影响因素、对唇部老化指标的相关性及有效的护理措施做以简要介绍：

01 唇部皮肤干燥的特性和影响因素

1.1 唇部皮肤的生理特征

与其他部位的皮肤相比，唇红具有较薄的角质层，因此其皮肤屏障功能相对脆弱。Kobayashi 和Tagami研究发现：唇部和脸颊皮肤的保湿和屏障功能存在差异；唇部SC 的含水量较脸颊皮肤低[3]，而唇部的TEWL水平几乎是脸颊部位的三倍，随着年龄的增长，唇部的TEWL 值比脸颊更高[4]；角质层薄、含水量低使得口唇组织中的水分很容易流失，是导致口唇干燥和粗糙的直接原因[5]。Hikima 等也证明角质层的含水量与唇部干裂有关[6]。因此，提升SC 的含水量有助于防止唇部干燥和粗糙。

对比唇部皮肤与其他区域皮肤的结构差异（见表1），可发现：

* 唇部皮肤水分蒸发快，屏障功能差，从而容易受外界刺激变得更干燥，比如气候等。

* 唇部皮肤含水量低，天然保湿因子（NMF） 少，缺乏足够的生理性供给。

1.2 上下唇的干燥度区别

Lévêque 和Goubanova[8] 采用角膜测量仪测量电容来分析100 例20～80 岁俄罗斯女性的嘴唇干燥度并临床评分，结果显示：上下两唇在干燥方面有所不同，下唇的平均干燥程度比上唇明显，上唇水分更充足。这可以解释为，下唇相对于上唇在环境中暴露面积是较大的，包括日晒。

1.3 年龄、季节与唇部皮肤之间的相关性

采用临床评价方法测量和观察56 名成都地区两年龄组的女性在四季的唇部皮肤干燥度、细纹、鳞屑及弹性的变化见表2[2]。研究结果显示：干燥度与干燥图谱的细纹、鳞屑、皲裂三个指标趋势一致；不同年龄组唇部皮肤的干燥度、细纹、鳞屑及弹性均随着季节改变，在冬季最为严重；高龄组鳞屑较低龄组鳞屑多，随着年龄的增长，表皮细胞增殖速度减慢，角质层脱落率的下降，角质层的鳞屑停留时间延长[9-11]，观察结果与文献报道一致。

Tamura 等[12] 对138 名16～78 岁日本女性嘴唇的电容值、TEWL 值和脸颊的进行对比分析（见图 2 ）。研究结果显示：10 岁受试者嘴唇TEWL 值显著高于50、60、70 岁，30 岁受试者嘴唇TEWL 值显著高于40、50、60、70 岁[12]。30 岁左右的受试者中达到峰值后会减少[13]，唇部TEWL值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可能与表皮代谢变慢、角质层更替周期延长而增厚有关，年轻人皮肤含水量高，TEWL 值也会相应增高。

嘴唇和脸颊的电容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而TEWL值减小，嘴唇的SC 与年龄的相关系数高于脸颊[12]。排除年龄因素，电容和TEWL 值均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脸颊含水量低的受试者嘴唇含水量也较低，脸颊TEWL 值高的受试者嘴唇TEWL 值也较高，可得出脸颊容易干的人也容易嘴唇干燥[12]。

Ya-Xian 等人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脸颊上角质层细胞的数量略有增加[14]，Kobayashi 和Tagami 认为这是由于老年人的表皮周转率降低[15]。虽然目前还没有检测到SC 组分的变化，但随着年龄的增加，电容的增加和TEWL 的减少被认为是受SC 的周转率和厚度的影响，特别是嘴唇上的变化比脸颊上的变化更强烈[12]。

综上述发现，在30 岁干燥度峰值后，随着年龄增长，唇部皮肤水分丢失减少，很大可能与角质细胞的数量有关，角质细胞层的数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轻微增加，保湿能力可能也会相应提高。

02 唇部干燥度与唇部老化的相关性

嘴唇和口周皮肤除了发生与年龄相关的变化，还受环境影响。由于嘴唇的屏障功能差，锁水能力低，所以很容易受到环境影响，如风吹、日晒、吸烟和极端温度。这种环境影响以及某些药物会导致嘴唇干燥、干裂和颜色暗淡[16]。

口唇上述生理指标的变化可以加速唇部皮肤的老化，可表现为唇部粗糙度/ 皱纹、光泽度、饱满度和弹性等。唇部干燥度与上述老化指标密不可分，现分析如下。

2. 1 唇部粗糙/ 皱纹与唇部干燥度之间的相关性

Tamura 与Ishikawa 等人[17] 采用胶带剥离法分析SC的CER 曲线并测量41 名日本女性的电容值和TEWL 值以对唇部粗糙度进行评分（图3）。研究结果显示：唇部粗糙度评分与电容值呈显著负相关，粗糙度越低的唇部SC 含水量越高，唇部粗糙度与TEWL 值之间无显著相关性。

Hikima 等人[6] 也报道过（图4），唇部的粗糙度与SC的含水量有关。

张蕾等[2] 研究发现：低龄组受试者的唇部细纹相比高龄组受季节等外界环境影响更大，主要表现为唇部干燥情况的变化；也证明除自然老化因素外，唇部细纹与唇部干燥度息息相关。

采用ANTERA 3D 图像技术评估唇部两大视觉指标粗糙度和皱纹程度（图4）。研究结果显示：除认证SC 含水量与粗糙度的相关性与之前的研究[17] 一致外，还证明了皱纹较少的光滑嘴唇SC 含水量较高，唇部粗糙度、皱纹程度与TEWL 呈正相关，但无显著相关[18]。

相关，其中空心指数与皱纹分数的相关性更高。R 表示相关系数（p *<0.05，Spearman’s test）

通过分析上述多项关于干燥度（SC 含水量、TEWL 值）与粗糙度、皱纹程度之间的相关性研究，可得知：虽然嘴唇的TEWL 值远高于脸颊的[3]，但唇部粗糙度、皱纹评分与TEWL 值之间没有关系，主要影响因素是SC 的含水量。SC 的含水量越低，唇部越干燥，唇部肌肤越粗糙，皱褶程度越严重。

2. 2 唇部光泽度、饱满度与唇部干燥度之间的相关性

唇部光泽度及饱满度在唇部美容中占据重要地位，唇部光泽度与饱满度也是反映唇部干燥情况的重要特征。

唇部皮肤缺失皮脂膜，经皮水分流失增多，导致皮肤含水量下降，皮肤干燥也会显得晦暗无光泽。所以，唇部皮肤湿润，含水量高，在视觉上更有光泽。同理，湿润的唇部比干燥的唇部更为饱满。

2.3 唇部弹性与唇部干燥度之间的相关性

弹性减退是反映唇部皮肤衰老的一个重要特征。正常健康的嘴唇一般红润而有光泽，干湿适度而有弹性。

张蕾等人[2] 采用临床评价方法测量和观察56 名成都地区20～50 岁女性在春夏秋冬四季的弹性变化。研究发现：20～35 岁年龄组的唇部弹性在春夏季较好而秋冬季较差，说明唇部弹性纤维和胶原蛋白在未发生退行性改变或改变程度较轻，口唇弹性变化主要受到外界环境影响，气温高湿度大的春夏季可以改善唇部干燥，提高唇部弹性。

03 唇部年轻化的科学护理措施

相比于面部皮肤，口唇作为我们饮食进入人体的必经部位，其皮肤状态跟饮食等行为的关联性更直接、更大，所以在日常护理中，我们需要从内外多个维度来调理唇部皮肤问题。

3.1 保湿修护是唇部护理基础

按上述研究，我们可发现唇部皮肤“一高二低”（经表皮失水率高，含水量低、天然脂质量低）。

所以，唇部保湿比面部保湿更重要，无论春夏秋冬都需要勤加保湿。建议经常用油脂含量较高且轻盈的护唇产品来模拟皮脂膜的保护作用来进行唇部日常护理，降低唇部皮肤失水率，提升唇部SC 含水量，减少唇部干燥及因其所衍生的唇部老化问题。常备护唇产品是个好习惯。

3.2 加码功效针对唇部老化问题

第一，淡化唇纹减少老态。唇纹是人体固有特征，年纪增大唇纹会变淡，本来无需干预。但是如果唇部SC 含水量不足，唇部皮膚表面褶皱就会很明显[18]，视觉上唇纹会增多。而唇周纹是口周肌肉和皮肤衰老引发的，需要使用具有抗皱功效的产品来帮助延缓唇纹问题。

第二，弱化口唇皮肤色沉很重要。Takashimizu I 等人提出唇红色调的差异会受黑色素数量差异的影响，黑色素含量高，唇部皮肤比较暗红[19]。而生活中彩妆残留、过度暴晒，也会导致色素沉积。所以，口唇黑色素沉积也需要十分注意。在日常生活中，一是可以采用安全性高的防晒护唇产品，通过减少光诱导性损伤来预防色素堆积。二是使用针对性改善唇部无血色、皮肤暗沉无光的功效成分，来帮助淡化唇部和口周皮肤色沉，提升唇部皮肤的粉嫩度。

第三，饱满唇形提升年轻态。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会看起来有些刻薄，不好接触的样子，究其原因，就是薄唇和长人中组合起来出现的视觉感。对唇部使用功效型护理产品做干预性的抗衰，能帮助延迟唇部组织出现萎缩的问题。

目前唇部护理常见成分都是与面部护理通用的。常见的功效成分，比如说肽类、胶原蛋白、维生素C 及其衍生物、维生素E 及其衍生物、透明质酸及其衍生物等。

3.3 调理自身健康和饮食保养很有必要

预防老化，改善血管功能。嘴唇属于黏膜器官，其中包含非常多的毛细血管，唇部可以类比心血管保护的保健方式，如运动、控制体重、戒烟、减少红肉等。

Markham 等人发现，当机体维生素B6（吡哆醇）缺乏时可能会产生慢性唇炎。维生素B2 缺乏容易烂嘴角等[20]。多项研究发现缺乏相关维生素B 和维生素A，唇部也会容易出现问题。而这些维生素主要存在于新鲜的绿叶蔬菜和动物肝脏等中，所以日常可以多吃一些新鲜蔬菜和水果，以及蛋类、干果、豆类。同时，减少热性食物的摄入，比如煎炸、油炸、辛辣食品等，也能减少唇部的刺激。

04 结论

越来越多人追求唇部年轻化，健康的口唇红润而有光泽，干湿适度而有弹性、饱满。但是目前对唇部皮肤的组织结构及功能特性研究甚少，且唇部皮肤极易受说话、饮食、季节、环境、生活习惯等多因素的影响[21]。

唇部SC 的含水量较面部皮肤低[3]，而TEWL 水平几乎是面部皮肤的3 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唇部的锁水性能比面部差[4]。唇部这些特殊的生理特征，导致唇部相比面部皮肤更脆弱，特别是在秋冬这些干燥的环境下更容易出现缺水干燥的情况。尤其是下唇，因为下唇更多暴露在环境中。

从年龄上看，随着年龄增长，唇部皮肤趋于角质增厚、TEWL 降低而角质层含水量相应增加，保湿功能转好。老年人口唇不像年轻人那样容易干燥脱屑，这是因为表皮细胞增殖速度减慢，角质层代谢周期延长，角质层的鳞屑停留时间延长[9-11]。唇部皮肤若不具备足够水分和很强的锁湿力，除了呈现干燥脱屑，还会加剧唇部老化，通常会伴随着细纹、粗糙、鳞屑、皲裂、暗沉等问题。

現唇部老化特征——唇部的粗糙度、皱纹程度与SC含水量相关性很大，却跟TEWL 无显著性相关性；而唇部的光泽度、饱满度、弹性目前也得知与唇部干燥度息息相关，而后者与口唇含水量密切相关。

综上所述，有效的唇部护理或精准护唇，是在保持我们良好的生活习惯的前提下，重点提升唇部SC 含水量，选择轻盈油脂赋脂唇部形成轻油膜降低失水率，两步齐行来达到唇部平衡的状态。放弃长期用厚重质地的产品封闭唇部来达到唇部表面“假” 润的做法，是做好唇部年轻化的第一步。

另外，应根据唇部老化的特征，选择特定护理成分加重码力对抗唇部老化的问题。

最后，不仅秋冬季节需要注意进行唇部皮肤护理，春夏季节的唇部保养也同样重要。因为冬季降雨量减小，空气湿度相对减少，与外环境的水交换减少，环境会偏干燥；而夏季大多数城市人上下班均处于空调房间，也会相对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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