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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戏剧中 “ 暴风雨 ” 意象的美学意蕴

2023-11-20王永杰

今古文创 2023年43期
关键词:暴风雨基督教莎士比亚

【摘要】深受基督教思想沁润的莎士比亚,将浓厚的宗教色彩赋予人文主义戏剧之中,其剧作中的“暴风雨”意象遵循基督教义中“苦难—救赎”“罪—爱”的内在结构。一方面,“暴风雨”象征着人间秩序的无序与紊乱,与戏剧情节相交融,凸显人物心灵世界的渐进性结构,展现出基督教的“救赎”思想;另一方面,“暴风雨”成为“新纪元”开端的预示,唤醒人心的向善,建构起和谐美好的理想之境,表现出莎士比亚对社会与人生的深刻洞见。

【关键词】“暴风雨”意象;基督教;莎士比亚

【中图分类号】I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43-0069-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3.022

伴随中世纪神学思想的崩塌,文艺复兴所带来的人文主义思想不斷从基督文化的母体中攫取养分,这种思潮交汇的文化背景成为莎士比亚戏剧创作的沃土,使他站在全新的维度上追寻人本意识与宗教意识、肉与灵、罪与爱、苦难与救赎之间的相对和谐,将这种思想附着在戏剧意象当中,最终升华为对人类命运的观照。正如学者对其的评论:“所有自然界的意象都在他的脑中,他可以信手拈来运用自如,你不仅看得到它,还能感受到他。”[1]

而“暴风雨”意象作为直指人性、承载情感矛盾爆发的艺术符号,与基督教的原创教义是一脉相承,代表了宗教中“苦难—赎救”的双重含义,在预测混乱和罪恶的同时与“赎救”是共生的,《旧约·创世纪》中记载了上帝察觉人类败坏,天降暴雨,利用洪水清除世界上的混乱和罪恶,唯有挪亚方舟上的生物被寄寓希望侥幸逃脱[2]。在《圣经》当中,水被视为一种神圣的洗礼,通过洗礼,人的肉与灵都能够获得新生。

莎士比亚笔下的“赎救”主题不再桎梏于神学的语义范畴,注重的是人本身的作用。例如在《麦克白》和《裘力斯·恺撒》中。暴风雨作为一种人类邪恶本性催生下的反常自然天气,预示着毁灭的降临,基督教信奉人经过苦难的磨砺后才能得到救赎,暴风雨就成了苦难的化身。而在《李尔王》《暴风雨》中,暴风雨凸显了“洪水”本质,洗刷人的罪恶,救赎人的灵魂。

总之,莎士比亚戏剧创作当中的“暴风雨”作为戏剧当中的有机组成部分,对剧情发展、性格塑造、主题表达有着重要意义,同时成为理解莎士比亚人文主义思想的一个重要向度。

一、人性的残缺:“罪”与“恶”的外化

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存在之链(The great chain of being)”[3]勾勒出生物演进的宏图,在被宗教统治的中世纪,“存在之链”披上了神学的外衣,人们信奉世界万物皆有顺序等级,并且都被牵连在一起,从无生命物质到动植物,再到人类,而顶端链接着天使与上帝。[4]人如果犯错,上帝必降罪于人世间,自然也会产生异样以警醒人类,类似中国古代的“天人感应”。

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他通常会营造出诡谲的气氛,如黑云压城、雷鸣电闪、瀑布般的暴雨席卷全城等,这种自然天气的异变往往预示着人类萌生出的邪恶念头霍乱人间,其无序的本质造成了社会的震荡不安,如战争爆发、死亡降临、参透人性等重要情节都发生在异样前后。在《麦克白》《李尔王》中,暴风雨表现出超自然的特征,伴随各种怪异的景象与麦克白、李尔王的心理世界相映照,怪诞荒原、弑君预言、漂流鬼魂、移动森林无不预示着死亡、灾难的降临,成为二者内心阴暗面的外化表现,也预示着二人多舛的命运。

首先,莎士比亚在《麦克白》中创造了常与暴风雨相随的女巫群体——荒原之上,风雨雷电交加,三位女巫一番艰深晦涩的对话共同奏响了麦克白命运的交响曲,在此氛围的烘托下,麦克白出场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郁又光明的日子。”[5]在阴郁与光明之间,是麦克白性格结构的两极,也是他人生选择和命运的两极。随后,三位女巫再次出现,将罪恶的种子播撒在麦克白心中——“日日夜夜永远掌握君临万民的无上权威。”[6]而雷电、风雨、荒原、女巫、预言,这居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一切,给读者设置了悬念,也让戏剧主人公麦克白心潮难平,实际上,女巫、暴风雨都是麦克白潜意识的外化,代表麦克白心理世界和人格结构中阴郁的一面,弑君夺权与神罚降临两种思想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互相斗争。最终,他用邓肯、班克的鲜血换取了王位。

但与之而来的还有“暴风雨”对他内心无尽的拷打,第三幕第五场,风雨交加下的荒原场景,麦克白身在国王的宝座上,心里却是阴影笼罩,惶惶不可终日,对于未知的命运,他寝食难安:“我明天就要去访那三个女巫,要尽快去,听她们还有什么话说;因为我现在非得从最妖邪的恶魔口中知道我的最悲惨的命运不可。”[7]女神赫卡忒不满于女巫向麦克白透露了有关生死的秘密,她预言了麦克白欲望满足之后的命运:“快去,天明的时候,在阿契隆的地坑附近会我,他将要到那边来探询他的命运。”[8]阿契隆是希腊神话中的一条冥河,也就是地狱的代名词。女神实则预言了麦克白走向死亡的命运。正如《旧约》中弑兄的该隐一般,“血”的铁证让上帝降下神罚,使该隐一生都处在悔恨与痛苦当中无法被宽赦,于是麦克白意识到:“大洋里所有的水,能够洗净上的血迹吗?不,恐怕我这一手的血,倒要把一碧无垠的海水染成一片殷红呢。”[9]暴风雨的反复出现彰显出他内心的煎熬,客观世界中无尽的灾难、自身不育的生理缺陷都是上帝的神罚,而唯一的破解之道则是“教士的训诲甚于医生的诊视。”[10]因为当麦克白藐视命运、超越情理,执着于不可能的希望时,他的致命伤也暴露出来,使他必然走向死亡。

在这两场暴风雨发生的故事情节中,一个是女巫对麦克白辉煌荣耀的预言,一个则是女神对麦克白死亡结局的预言,前者带有神秘诡谲的色彩,后者则是对应着战争的暴力与冲击,所有荒原上的暴风雨最终的指向都是麦克白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即无力抗拒的裹挟着命运的自然神力。

而《李尔王》中的暴风雨不但预示着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伦理关系及长夜难明的社会状况,而且作为整部劇的中心场景,往往象征着秩序与道德的紊乱及人类生存处境的窘迫。与《麦克白》的创作手法类似——狂风、暴雨、惊雷、闪电,还有一个心绪像天气一样难以平静的老人,这样一组意象先发制人,再加上侍臣的呼喊“他叫狂风把土地吹进海里,叫泛滥的波涛吞没陆地,使万物都变了样子或归于毁灭;他扯着他的白发,让盲目愤怒的暴风把它们任意披散;在他的人的微观世界之内,正在进行着比风雨的冲突更剧烈的斗争”[11]。

一场骇人的暴雨将人类的卑微与渺小刻画得入木三分,主人公李尔王在第三幕正式登场,矗立于荒原上,暴雨惊雷,天地动怒,他却感到恍若无物,并用尽生命的力量,呼天唤地,与天地交流,他倾诉于天,“吹吧,风啊!吹破你的脸颊,猛烈地吹吧!你瀑布一样的倾盆大雨,尽管倒泻下来,直到淹没我们教堂的顶尖和房上的风信标吧!你思想一样迅捷的硫黄电火,劈开橡树的巨雷的先驱,烧焦我的白发吧!你,震撼一切的霹雳啊,把这粗壮的圆地球击平了吧!打碎造物的模型,一下子散尽摧毁制造忘恩负义的人类的种子吧!”[12]对于在暴风雨中蹒跚无助的李尔王来说,大自然就像他的两个不孝的女儿一样残酷无情,当他诅咒雷声和雨声时,他也是在控诉世间的一切不公,发出困惑的怒吼:造物主的自然神力莫非失去了理性,居然让人世充满罪恶的种子。

实际上,这种场景的刻画也体现出莎士比亚个人的情感倾向,正如肖锦龙先生所说:“人的各种各样的私欲不仅正在破坏着正常的政治秩序,日益威胁着国家的安定,破坏着正常的生活秩序,给人们的社会生活带来了深重的灾难;而且它们正像一场置人类于死地的精神瘟疫正在迅速蔓延,侵蚀着生活的各个角落,侵害和破坏人与人之间的精神联系,毁坏人间一切美好的东西,将人类推向绝境。”[13]面对如此混乱无序的社会,莎士比亚将失望、伤痛等情感倾注于“暴风雨”中,荒原上的暴风雨与李尔反思现实、反思人性、反思自身的戏剧情节可谓水乳相融,它在情感功能上暗合了李尔的心灵世界,而在结构功能上,则让李尔“眼明心瞎”,先后遭到权力和亲情抛弃的现实时空场景,和李尔“眼瞎心明”在远离现实世界后大彻大悟,痛悔地思索人生的荒原上暴风雨的场景严整相对,凸显了李尔王心灵世界的渐进性结构。

二、时代的希冀:“博爱”与“忏悔”的呼唤

《圣经》中的《旧约》以创世说为中心,确立了基督教精神“犯罪—救赎”的基本结构[14],并认为人皆有罪,无外乎为了“名利”二字,男人为了地位、财产、名誉常常残害手足,而女人为了宠幸、子嗣也可以反目成仇,相对于具体的罪行和功利的动机,赎罪和惩罚在《旧约》里也非常具体、直接,其往往是“将无限的精神性信仰折算为有形的物质供奉。”[15]不同的罪行可以通过献祭来弥补和救赎,惩罚则直接以洪水、疾病、火灾等形式实施,要么夺人性命,要么毁人名利,基督教认为人的灵魂在遭受强烈的精神痛苦后才能得到救赎与澄清,为了实现这一转变,人要在“罪与罚”中接受灵与肉的双重考验,并通过上帝的救助认识到自然生命的短暂与局限,也只有通过上帝的救助,人才能超越有限的生命获得精神上的新生,回到上帝的神性怀抱当中。

这种“犯罪—救赎”的结构与文学作品当中“受难—超越”的内核是一致的,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暴风雨”作为一种具体的灾难往往构成“罪”的一端,诘难于人类,引起读者的怜悯与共情,类似于亚里士多德的“情节整一律”及“过错说”,具体体现在“苦难”“发现”“逆转”的三位一体,经过血雨腥风的洗礼,正义得到彰显、人性得到净化、社会回归统一。

例如,在《李尔王》中,李尔王被权利蒙蔽了认清人性的双眼,桀骜不驯刚愎自用,格罗斯特伯爵同李尔王拥有着类似的性格,最后都将权利交予奸诈的后代,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二人被放逐荒野,在阑风伏雨中受尽折磨。第三幕中的狂风暴雨蔚为壮观,整个世界被雷鸣电闪、狂风暴雨以及无尽的黑暗所吞没,李尔王在这样的环境下漫无目的地摸索向前,从光明到黑暗,又跌跌撞撞地回来。在暴风雨的冲刷下,任何人都无处藏身,不得不面对深不可测的自然力量。第二场,李尔在狂风暴雨中怒吼:“吹吧,风啊!胀破了你的脸颊,猛烈地吹吧!你,瀑布一样的倾盆大雨,尽管倒泻下来,浸没了我们的尖塔,淹沉了屋顶上的风标吧……打碎造物的模型,不要让一颗忘恩负义的人类的种子遗留在世上……”[12]这场暴风雨是对他年迈昏聩、蛮横自大并且昏庸至极的惩罚,将暴风雨融入自身的生命体验后,与暴风雨的抗争更像是自己内心苦闷、愤懑的情绪出口,身体与精神经历过惩罚与磨难后,他承认:“我的心灵中的暴风雨已经取去我一切其他的感觉,只剩下心头的热血在那儿搏动。”[16]

李尔身上尚存一种没被压垮的和不能被压垮的东西,他开始注意到了不幸的平民百姓,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并且学会了直面痛苦,逐渐变得坚强起来,追求真理和正义。这里的暴风雨成了“犯罪—救赎”之间得以弥合的途径,经过暴风雨的洗礼,人类逐渐认识到自身的残缺,并不断洗涤身上的“恶”,通过自我的扬弃,使“善”的一面进一步升华,向着绝对的爱迈进,这一过程实际上吻合了基督教文化所指的“救赎”之路。

三、“伊甸园”建构:“洗礼”与“解脱”的统一

经过对人性罪恶一面的控诉,越过痛苦和悲愤的悲剧时期,后期的莎士比亚流露出对基督教信仰的热忱与留恋——“基督教最纯真的挚爱是把人的情感融入神性的怀抱中”[17]。该时期的剧作无一例外,人的罪行得到清算与宽恕,善行得以弘扬,并借助神力,所有的冲突与矛盾得以化解,基督教徒除过爱上帝外还要宽恕一切,最终达到完全博爱的境界。

被称作“诗的遗嘱”的《暴风雨》,是莎士比亚最后一部作品,整个故事没有大喜大悲的情感偏向,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戏剧在一片祥和中结束,这种祥和并非如喜剧结局般的皆大欢喜,也并非如悲剧结局般的两败俱伤,而是如中国道家所追求的各得其所的中和之境,这样结局的底蕴与《启示录》不谋而合——在一种神秘莫测的宗教氛围中详细描绘了上帝对人类的最终审判,恶有恶报,善有善终之后,以神秘的语言和象征的氛围给人类描绘出了那永生、和谐的天国乐园景象。

具体来说,与《李尔王》《麦克白》压抑的开头不同,在《暴风雨》中,莎士比亚在以一场从天而降的暴风雨将剧中人物从现实世界带到了一个远离现实世界的时空——荒岛,令人不禁想起《圣经》中的亚当,同样是在暴风骤雨中驾驶着挪亚方舟号,到达一片荒岛开启了人类全新的纪元。此时的暴风雨有着引人入胜的神秘感,在这种神秘莫测的氛围中,“暴风雨”意象为整个故事的发展做了酝酿与铺垫,众人从噩梦中醒来后,除腓迪南王子不知所终之外,其他人都毫发无伤。由此可见这场暴风雨并非像前期作品中天降的惩罚一般,而是“新纪元”到来的象征,“暴风雨”将大家带至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对立的幻想性的时空。

在这种神秘的氛围下,普洛斯彼罗道出这场暴风雨的秘密:“这场凄惨的沉舟的景象,使你的同情心如此激动,我曾经借着我的法术的力量非常妥善地预先安排好:你听见他们呼号,看见他们沉没,但这船里没有一个人会送命,即使随便什么人的一根头发也不会损失。”[18]由此可见,普洛斯彼罗实际上代表了具有神力的使者,在精灵爱丽儿的帮助下使所有事都按照他的语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暴风雨降临——乘船沉没——漂流荒岛——惩罚降临——新世界的诞生。”

在幻想与现实的相互交织中,“暴风雨”也完成了它对《暴风雨》一剧的意义建构:从情感功能上来说,“暴风雨”成为人们告别过去的推手,因为这片远离大陆的空间无不充斥着不可预知的魔力,在神秘之余,它也是广博而包容的,像是器皿一般容纳、发酵着所有人的过往,现实世界的仇恨可以被这片纯洁之地净化,当所有污浊烟消云散后,新世界便逐渐浮现。

此外,荷马史诗《奥德塞》也曾记载过俄底修斯在荒岛上的漂流生活,其呈现出人与自然、命运的斗争状态,荒岛意味着人类对自身命运一种未雨绸缪式的忧虑与探寻,正如文明世界的一个“他处”,召唤着人类去涉足与开发。

而与《奥德赛》所不同的是,莎士比亚笔下无意宣传“冒险”“探索”“斗争”主题,于他而言,荒岛更像是修炼场,来到这里的人最终都能实现“博爱”这一最高理想。正如腓迪南王子和普洛斯彼罗的女儿米兰达相爱一般,兩个不同世界之间情感的联系隐喻现实时空与荒岛时空的一种和解,而普洛斯彼罗也对爱丽儿说道:“我是他们的同类,跟他们一样敏锐地感到一切,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感情,难道我的心反会比你硬吗?虽然他们给我这样大的迫害,使我痛心切齿,但是我宁愿压伏我的愤恨而听从我的更高尚的理性;我要给他们解去我的魔法,唤醒他们的知觉,让他们仍旧恢复本来的面目。”[19]在普洛斯彼罗与爱丽儿的对话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惩罚仇人的目的并非是置仇人于死地,而是让仇人在悔过当中体会爱的真谛。

《暴风雨》的结局是“和解”,这是传奇式的结局,是善征服恶,爱战胜恨的结局,当人文主义精神在现实世界流离失所之时,莎士比亚只得将抱负寄托于荒岛时空,通过“暴风雨”带来一场奇幻之旅,以此战胜现实文明,到达理想之境,从开场时的风起云涌走到闭幕时的风平浪静,也印证了莎士比亚对现实世界的不满及对现实世界的妥协。

参考文献:

[1]Dryden John.An Essay of Dramatic Poesy[M].BiblioLife,2009:187.

[2]邹博主编.世界通史 第2卷[M].北京:线装书局, 2011:434.

[3]谢平.生命的起源——进化理论之扬弃与革新[M]. 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235.

[4]谢平.生命的起源——进化理论之扬弃与革新[M]. 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241.

[5](英)威廉·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33.

[6](英)威廉·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39.

[7](英)威廉·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111.

[8](英)威廉·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113.

[9](英)威廉·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61.

[10](英)威廉·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75.

[11](英)威廉·莎士比亚.李尔王[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183.

[12](英)威廉·莎士比亚.李尔王[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187.

[13]肖锦龙.莎士比亚的审美体验[J],西北师范大学学报,1996,(3).

[14]杨慧林.罪恶与救赎[M].东方出版社,1995:74.

[15]杨慧林.罪恶与救赎[M].东方出版社,1995:67.

[16](英)威廉·莎士比亚.李尔王[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186.

[17]刘小枫.拯救与逍遥[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 2001:259.

[18](英)威廉·莎士比亚.暴风雨[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24.

[19](英)威廉·莎士比亚.暴风雨[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8:173.

作者简介:

王永杰,男,陕西华阴人,西北大学文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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