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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医学对艾滋病的认知和预防措施探析

2023-11-15平措绕吉海梅荣

亚太传统医药 2023年10期
关键词:藏医学维吾尔体液

平措绕吉,刘 莹,海梅荣*

(1.利美藏医院,西藏 昌都 855600;2.云南农业大学 农学与生物技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201;3.西南中药材种质创新与利用国家地方联合工程研究中心,云南 昆明 650201)

艾滋病作为目前世界上难治疾病,全世界各国均在努力探索治愈艾滋病的方法。我国由多民族共同构成且有着上下五千年的优秀历史文明,在这些少数民族群体中蕴藏的独特的医药学知识以及丰富的临床医疗经验,是构成中国传统医学文化博大精深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悠久的发展历史进程中,中国传统医学逐渐建立了自己完善的系统,以它独特的优点和神奇的治疗效果,为中华儿女的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

现代医学是近百年才发展起来的。现代医学形成于实验医疗时期,其最明显特征就是注重研究与还原,而全面综合等方面则不足于中医,中医更加偏向于整体,而现代医学则强调局部医疗,强调直观的因果关系,注重直观疗效。中医学的起源要追溯到原始社会,而初步建立与发展中医理论则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医学作为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中国历代的不断实践与逐步发展是目前世界传统医学体系中所传承最为齐全的医学体系之一。随着中医药在新冠疫情中的显著疗效,使得其在全世界面前再次崭露头角。藏医学作为中华民族医学文化宝库中的一项重要组成部分,被称为“甘露宝瓶”,中国藏医学的渊源可追溯到很久以前,目前人们所出土最早的与藏医学相关文物,距今已有三千九百多年,可见其历史之悠久。中国维吾尔医学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公元五世纪前后,中国新疆古代维吾尔族先民已经进行过相当发达的医学运动。既不相似于古希腊医学,又区别于古印度医学和古阿拉伯医学,这是由古代西域民族及后来迁入西域的维吾尔族人民群众,在漫长的生产斗争和生活实践过程中,以及在与不同疾病作斗争的发展历程中,而产生的科学知识的总结与概括。

从现代医学、中医学、藏医学、维吾尔医学这四大医学出发,论述四大医学对艾滋病的认知以及治疗措施,为今后攻克艾滋病提供新的治疗思路及理论基础。

1 四种医学对艾滋病病因的认识

1.1 现代医学

艾滋病(AIDS)是一种危害性很大的传染性疾病,因感染艾滋病病毒((HIV)所致,而HIV是一种能够侵入人类免疫体系的病毒。病毒将人体免疫力中最关键的CD4+T淋巴细胞当成重点进攻对象,不断损伤该细胞,使机体丧失免疫能力,导致人们容易感染各种病毒,并可能引发恶性肿瘤,死亡率很高[1]。

1.2 中医学

在中国中医药古籍资料中,并未有关于艾滋病的具体描述,不少中国中医药专家学者将艾滋病归于“瘰疬”“湿热”“癥瘕积聚”“阴阳易”“疫病”“虚劳”“伏气瘟病”等范畴[2],充分说明了艾滋病病因的复杂程度,及其克服艾滋病这一病症的艰难程度。感染艾滋病后,患者淋巴结肿大,类似于中医之“瘰疬”;而艾滋病病程长、久治不愈、反复发作、湿邪致病等特点又与中医理论中“湿热疫疠”之气入侵寄留于三焦相吻合,但随着该病传染后病情的发展,会产生淋巴肿大或各类恶性癌症,符合热邪特点,归为湿热,又与中医所谓的癥瘕积聚、痰核包块,乃至失荣等病证不谋而合;艾滋病的传播方式,与中国古代名医们关于“阴阳易”的病因、病变、预后、病症等的阐述又极为近似;AIDS具备传播性强、发病后情况严重、死亡率高的特征,这又与中医理论中的疫气为病定义极为相符;艾滋病感染晚期临床证候如发热、体虚、常感乏力无神、长时间顽固性泄泻、脏腑元气亏耗、精气缺失的病理特征,又类似于中医理论中的“虚劳”等病症。艾滋病感染后会有外显病症和处于潜伏期而无症状两种情况,这又与中医对正气的强弱等论述相似,正气强者,则可表现为不发病,而仅为带毒状态,即处于潜伏期无症状;而气虚病症者,则毒邪乘虚而入,外显病症发,发病后情况严重,病发多直入营血,然后再从内而外,一如“伏气温病”;但是艾滋病的传播方式、发病过程、发病机制和临床特征仍然有其特殊性,因此其治法治则需要依靠辨证论治。

1.3 藏医学

按照传统藏医学观点,各种发病的原因主要分为远因与近因两类[3],远因是发病的机缘,近因则是引发病因的客观原因,如病毒、气候寒冷等,各种病症的原因不一。藏医学观点认为艾滋病的近因正是艾滋病的病毒(HIV病毒)所致,而远因是由于与特定的人体环境接触所导致的。藏医根据艾滋病的特点将艾滋病归为聚疫病,即每个人感染艾滋病后症状不尽相同,并且发生的时期亦有所不同。另外,按照《四部医典》第三部秘诀本的观点,人的机体由物质的精微和血、肉、脂、骨、髓、精七种物质共同构成,且都是通过“隆”“赤巴”“培根”三种要素所连接,由此形成了一个人体有机系统[3]。通常来看,病是食物的精微由人体消化吸收器官将食物转化而成,病则是由食物精微自身转化为病毒或病毒与食物精微一起流入鲜血和一些体液中(如尿液),然后再由鲜血和体液带到肌肉、脂肪、骨头、骨髓以及精中造成原本处于正常环境的各部分,因病毒的到来而变得异常所引起[3]。有毒的食物精微一方面可被机体内各器官所消化吸收,而不能被身体各器官吸收的则通过疾病而直接影响人类自身健康,从而使身体各方面的“隆”“赤巴”“培根”等三种主要成分发生了混乱,就形成病的近因。藏医学名著中对食物的精微和血、肉、脂、骨等五种物质的有关疾病、发生原因和理论均进行了阐述,而对人类骨髓和精的有关发生原因和病症缺乏具体说明[3]。藏医普遍相信,疾病是由体内的“隆”“赤巴”“培根”的一个或两个功能紊乱所引起。藏医还把三因素运用于细胞层次,指出细胞的生理功能同时就是由“隆”“赤巴”“培根”所构成,从而认为艾滋病是一种导致三因素同时失调的病症,并且这是同时出现在细胞层次上的现象紊乱[4]。

1.4 维吾尔医学

在维吾尔医药典籍中,关于艾滋病无明确记述,而针对其传播、病症、发生特点、症状等相关方面,可将其归入《戴斯图依拉基》及《艾何热孜提比耶》等维吾尔医学古籍[5,6]中记述的“苔腐症”“苔腐迪克”以及“自然力减弱”等疾病类型,这些著作对这些疾病的病原病机、治法治则等相关方面进行了详尽阐述,为维医诊断艾滋病提供了必要的理论基础和诊断根据[7]。

1.4.1 体液论与HIV/AIDS 维吾尔医学的核心内容是关于胆液质、血液质、黏液质及沉液质4种正常体液质在人体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支持人类的一般生存行为所构成的体液论[8],疾病的发生一般是由于一些因素而使身体干寒气质偏盛,支配脏器功能下降,形成非正常体液而引起的[9]。维吾尔医学指出,不洁性行为后会导致病原体经过体液及血液传播进入人体内,疫毒邪气损害人体免疫,并破坏四个体液质的均衡健康[10],导致原本正常的胆液质体液变得炽热、黏稠,而变为异常、不健康的胆液质;再者,当疫毒侵入人体后,原本湿热性平衡的血液质因气质失调而不能输送其他体液,黏液质则不能及时将体内的有害、毒性物质等排出体外,从而导致这些病原菌经由血液流入肝脏,代谢之后造成腐败、非正常的血液质体液和异常的胆液质[9],最终形成分量较重的异常沉液质体液,在血液中和脏器组织内沉积,进而诱发身体各脏器的多种病变,这与HIV/AIDS导致的免疫功能受损相一致[7]。

1.4.2 “苔腐”与HIV/AIDS 据维医学经典名著《戴斯图依拉基》记载,“苔腐”主要是因为人体内的体温控制中枢被致热原破坏,从而导致其机能失调,而人体的血液质腐败和胆液质燃烧使得人体温度逐步升高,且这种异常热证已经不能经由皮肤毛孔排出,开始由心脏经由血液循环而蔓延至全身,这就和早期和急性期HIV病毒感染所引起的免疫激活和发炎反应有关,与其呈现的病症相似,例如高热、盗汗和口腔溃疡等[11]。

1.4.3 “苔腐迪克”与HIV/AIDS “苔腐迪克”是由传染性病原体所引起的体液质腐败所引起,原本正常的体液质失去平衡,正常的活力和精神力变得反常,毁坏自然力,使得人体控制脏器和各脏器的功能被破坏,造成身体消瘦、耗能、毁坏的病症,即“苔腐迪克(消瘦性瘟热) ”,又可归属于维医自然力减退以及免疫损害的范畴。维吾尔医药对苔腐迪克有深厚的理论和临床经验,一般认定此病一、二期诊治有效,三期诊断难,治疗效果一般[5]。

2 四种医学关于艾滋病的治疗理论

2.1 现代医学

现代医学治疗艾滋病主要采用抗病毒的方法。目前针对HIV/AIDS的治疗方法主要是通过药物作用于HIV-1病毒逆转录、复制的不同环节,抑制艾滋病毒复制,俗称为“鸡尾酒疗法”。

2.1.1 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NRTIs) NRTIs作为DNA的天然底物衍生物,会在细胞内转化为活化型三磷酸体(AZTTP)。而AZTTP则是HIV-RT底物竞争性抑制剂,抑制病毒RT的活性;此外,由于NRTI在结构上3′端缺乏羟基,会与病毒DNA链的3′末端结合,导致病毒不能进行5′-3′磷酸二酯键的结合,从而终止病毒DNA链的延长和复制[12],使HIV病毒DNA合成能力大大减弱,最后HIV的增殖能力下降或不能增殖甚至降低使病毒数量下降,临床效果显著。

2.1.2 非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NNRTIs) NNRTIs可与HIV逆转录酶聚合位点附近的疏水结合口袋结合进而抑制HIV逆转录酶的活性[13],最终HIV 的增殖被有效抑制。NNRTI 能通过人体内不同的屏障,在人脑脊液、精液、乳汁中积累足够的药物水平,且具有很长的半衰期,因此有良好的吸收效果,且使用的药量也较少。但NNRTIs可使HIV-1的RT部位突变,HIV产生抗性,最终限制了NNRTIs的使用。

2.1.3 蛋白酶抑制剂(PIs) PIs 是基于肽类的化合物,其主要作用于艾滋病病毒复制的最后阶段,由于蛋白酶被抑制,使之从感染的CD4+T细胞核中形成DNA不能聚集和释放[14]。因PIs的性质特殊,生产困难,价格昂贵,限制了其临床应用。

2.1.4 整合酶抑制剂 能够把HIV 遗传物质整合到人体 DNA 中的酶称为整合酶。可以通过抑制或灭活整合酶活性,控制或防止HIV 遗传物质整合到人类DNA 中,从而达到抑制 HIV 复制的目的。

2.1.5 融合抑制剂 FI 对艾滋病患者进行FI治疗,可以阻止HIV进入CD4靶细胞对艾滋病患者的免疫系统造成破坏,HIV病毒数量因FI的使用而下降,HIV患者免疫功能得到恢复。因C肽类融合抑制剂的使用量较大,药效时间短,需要频繁给药,极大限制了其临床应用。

2.1.6 CCR5受体抑制剂 CCR5抑制剂主要作用是与HIV-1入侵机体细胞的主要辅助受体CCR5结合,使CCR5构象发生变化,从而阻断HIV-1与细胞膜蛋白结合,使HIV-1与CCR5在细胞表面结合的数量减少,从而起到抗感染作用。

2.2 中医学

针对艾滋病这一性质复杂、缓慢发展的疑难重病,如何从中医药角度辨治,目前还需要加大研究力度。但是,要获得有效中医药治疗还必须依靠对艾滋病辨治规律性的全面掌握。艾滋病的治疗原则是清热解毒逐邪、扶正培元,根据艾滋病的不同发展时期对症下药,如在发病早期以健脾益气养阴(血)、解毒化湿(浊)活血为大法;晚期重在益气健脾、温阳补肾或滋补肝肾,兼通络解毒祛邪。发病期的祛邪原则[15],可参考《尚论篇详论瘟疫已破大惑》“上焦如雾,升而逐之,兼以清热解毒;中焦如沤,疏而逐之,兼以清热解毒;下焦如渎,当决以逐之,并以解毒”,即以三焦病变为侧重点,以疏利三焦、分消走泄、扶正达邪为基础,并且结合并发六淫外邪的不同特点,采取相应疗法[15]。另外,也要重视对其心身疾病和基础病变的诊断,这对疾病的进程和治疗具有很大作用;同时应加强对抗病毒药物毒副反应的中药调治,有助于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15]。

2.3 藏医学

藏医学对病症的处理,不外乎饮食、行为、药物和外治四个方面。饮食治疗与行为疗法重点在于提高人体营养、增强人体抵抗力,以及采用饮食禁忌、避免病原体、断绝传染等手段,倡导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等。据藏医学古籍介绍,对于疾病的防治首先以“杀菌祛邪”为先,然后是“散热、发汗、下泄”,结尾以平和“隆”滋补身体。并且根据病程的变化,对症用药,如在病变尚未形成时应用藏木香四味汤及木藤蓼五味汤促其形成,当病变形成并迅速蔓延时,应用药用藏茵陈、波棱瓜、角水茴草等促进更多出汗,如疗效不佳时可应用余甘子、离娄、荜苃子等催泄,疾病后期,可依据疾病的发展历程调整用药[16]。

2.4 维吾尔医学

维吾尔医学采用的主要疗法为体液论治法,维吾尔医认为,自然力十分重要,为人的活力和体力提供营养,当自然力缺乏时会使人体营养不良,从而使人的精神力和生机逐步丧失,导致机体支配脏器以及脏器自身本来功能失调,破坏四种体液的平衡状态,形成异常体液质最终导致疾病的发生[7]。维吾尔医认为机体内外环境与整体观归结为一体,将望闻问切理论与其特有的辨证施治法(气质辨证、体液辨证等)结合起来进行综合辨证治疗,采用适当的诊断手段与药物控制病情[7]。维吾尔医学注重“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即根据病情差异分析本质差异以及病情的演变过程中的差异,选择截然不同的诊疗手段,对体液性气质失调性疾病应用三疗法——即致病体液排泄法、治病体液成熟法及失调体液平衡法;对非体液性气质失调性疾病则使用寒化法、热化法、干化法、湿化法和湿寒化法、干热化法、干寒化法、湿化法等共八大疗法[7]。肝脏作为人体主要的调节中枢,可为机体供给养分,制造生存所必需的物质,还能保护机体,制造正常血液和防止有毒、有害物质侵入,并提高人体抗病能力,当人体感染HIV后,肝脏的吸收、解毒系统都会遭受干扰,从而形成分量过大的异常体液,异常体液在血管内易沉积而成为艾滋病传播的中心环节,也成为艾滋病恶化的重要节点。因此在应用维吾尔医学诊断艾滋病后,针对患者的不同证候,首先选择有促进肝脏新陈代谢、清热解毒、提高支配及气管机能、增强身体抵抗力等作用的纯维吾尔医学方剂[7]。

3 四种医学对艾滋病的药物治疗

3.1 现代医学

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NRTIs)类代表性药有齐多夫定、拉米夫定等。张柠[17]研究证实,当孕妇在孕期出现HIV感染时使用奈韦拉平与齐多夫定、拉米夫定进行防治,可明显遏制艾滋病在母婴间传染的可能性,其不良反应较小同时安全性高。非核苷类逆转录酶抑制剂(NNRTIs),该类代表性药物有奈韦拉平、地拉韦啶、依非韦伦等。胡聪[18]发现,初期染上艾滋病的患者采用奈韦拉平与依非韦伦防治HIV的治疗作用大致相似,但患者对两药的不良反应的类型又有所区别。蛋白酶抑制剂(PIs)代表性药物包括沙奎邦韦、奈非那韦、茚地那韦、利托那韦、安泼那韦及洛匹那韦。林永年等[19]研究发现,采用替诺福韦片与拉米夫定片、利托那韦片和洛匹那韦片联合使用,共同治疗艾滋病患者,能够显著提高患者血小板计数、血红蛋白、CD4+T 淋巴细胞等生命指标。INSTI作为新型的整合酶抑制剂之一,其对艾滋病的治疗效果在动物试验以及人类临床使用中都有显著疗效,单独应用且不易形成HIV耐药性。INSTIs主要有三种,分别是拉替拉韦、埃替格韦和德罗格韦。刘大川[20]观察拉替拉韦、替诺福韦酯和拉米夫定三种抗艾药的联合应用,发现患者的血浆 HIV-RNA数量下降,血清的免疫细胞CD4+T水平上升。

3.2 中医学

甘草被认为是对艾滋病的治疗和防止均有效果的中药,其中甘草甜素可显著增加患者的T细胞数量,抑制病毒抗原的表达和HIV的复制,甘草制剂具有良好的疗效[21]。甘草中的其他有效成分也具有防治艾滋病的活性,如甘草多糖可通过提高免疫功能、增强B淋巴细胞的增殖能力等来提高机体对艾滋病毒的杀伤活性,而甘草酸也具有同样的作用,可以通过诱导机体形成干扰素,减弱HIV细胞与受体的结合能力,最后起到限制HIV转录的效果,从而达到抑制HIV增殖的功效[22-27],以上研究结果均表明甘草可在抗艾滋病研究与治疗中起到重要作用;除甘草外,灵芝中的有效成分三萜类物质能够抑制病毒的增殖,特别是抑制病毒增殖所需要的关键蛋白酶[28],其提取液在体外试验中对受HIV感染的细胞的T4细胞具有显著的免疫调节作用。来源于天花粉中的天花粉蛋白,可以杀死被HIV病毒感染的巨噬细胞和控制在被HIV病毒感染的T淋巴细胞内的复制[29]。金恩源[30]通过在体外使用十四种中草药对艾滋病病毒感染的MOLT-4细胞系进行试验,发现其中丹参、柴胡有抗HIV的功效,并且效果最好。仲兆金等[31]则认为,茯苓三萜中含有三十四种截然不同的化学物质,这些物质中不同的三萜类型具有抗肿瘤、抗炎症和免疫调节的功能。黄芩中的黄酮类、皂苷类、多糖以及黄芩苷和黄芩苷元,还有苦瓜中分解出的α-苦瓜素、β-苦瓜素、MAP-30新型蛋白同样具备抗艾滋病和抗肿瘤的功效[32-34]。金丝桃素和伪金丝桃素主要来源于金丝桃中,它们具有抑制病毒逆转录及复制、抑制HIV活性的功效,其中金丝桃素经试验表明,其在体内外都有强大的抗病毒功能,与叠氮胸苷、齐多夫定存在协同效应[29,35-36];五味子科植物中的木质素和三萜对于艾滋病的治疗也有很好的抗病毒活性[37-38];姜黄中的姜黄素能够共同作用于HIV复制过程中的三个重要酶,从而发挥抑制HIV病毒的功效[39-40];研究还发现,雷公藤中的雷公藤福定能够抑制H9淋巴细胞中HIV的复制[41];绿茶中的儿茶素类化合物可通过阻断HIV与感染和未感染宿主细胞的融合,以及使HIV逆转录酶和蛋白酶活性降低、破坏HIV结构、抑制HIV mRNA的表达等,多途径作用于HIV,因此适量饮用绿茶确实能够发挥防治HIV的效果[42-45];唇形科中常见的主要活性成分为迷迭香酸,也具有抗HIV的功效,其特点是低毒、多靶点等[46]。以上研究表明,中药具有抗艾滋病活性,以这些中药的主要活性成分为基础,增强中药抗艾滋病研究深度,或有可能开发出高效、低毒、安全的有效抗HIV药物。

3.3 藏医学

藏医学在治疗艾滋病时常常采用由水银、硫磺、银珠、皮硝、白矾等多种成分制成的各种成分药和复方药[16],如由久美彭措提出的由欧曲、硫磺、榜嘎、乳香、诃子按一定分量比例制作而成的一种治疗艾滋病的藏药[47],以及由红铜灰、文冠木膏、天仙子膏、小叶莲、安息香、小檗皮、藏党参按特定分量比例制备而成的治疗艾滋病的藏药等[48]。传统藏药瑞香狼毒,藏药名为热甲巴,由于其在抗病毒尤其是在抗艾滋病毒方面有其独到之处,因此也被用于治疗艾滋病[48]。

3.4 维吾尔医学

维吾尔医常使用纯维吾尔药方对艾滋病进行治疗,常用药有补祖力糖浆(促进肝功能新陈代谢)、塔尔亚克丸(清血解毒)、强力玛得土力阿亚特蜜膏(增加抵抗力、增加支持脏器功用)、米西克莫提地力密膏(提高脏器支配功能)、罗乐胃蜜膏(增加人体免疫力)等十多种[7]。同样,维吾尔医还会使用罗望子、乌梅、堇菜、莲花等草药来治疗血液中毒导致的病毒感染或发炎,日常食疗则大多使用西瓜、洋李、菠菜、桃子、黑桑椹等[7]。

4 结语

现代医学认为,人体由多组织器官共同组成,治病理论采用纯生物医学方法,多强调单一功能物质对身体靶点的影响,所以使用的方法往往偏重高度的选择性,并带有强烈的针对性,见效快速、机理清晰。中医学整体观点反映了生命的精神层面、整体层面、动态层面,其简单朴素的整体观来源于“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中医学十分重视身体的各要素的相互作用关系,注重“辨证”,用哲学思想解释疾病机制,注重整体效果。藏医药具有天然、副作用小等优点,多采用青藏高原生长发育的动植物、矿物为主要药用原料,这些植物分布在不同的海拔地区,独特的自然环境让植物本身有较强的药用效果。在维吾尔医学中,治疗并不仅仅限于药物疗法,还涉及改变医疗环境、精神疗法、药膳疗法、阳光浴、温泉治疗以及穴位按摩、熏法和开刀等。因此维吾尔医一直把改善体内外环境,作为药物疗法的前提。中医药、藏医药和维医药副作用较小,对多种疑难杂症、顽疾固症等具有神奇疗效,在人体日常养生、疗养、慢性病的防治和抗衰长寿方面具有突出作用。同时由于西藏、新疆区域面积广大,物产资源丰富,也蕴藏着大量的医药资源和道地药材。

中医药、藏医药、维医药作为我国传统民族医药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三种医学的研究和应用是一项相当复杂的系统工程,要想开发这一蕴藏丰富学问的知识宝库,并将其渊博精深展现于世人,可谓任重道远。在今后艾滋病治疗的研究过程中,我们应该从现代医药、中医药、藏医药、维医药这四大医学中吸取精华弃其糟粕,寻找结合点,充分发挥各民族医药之间的优势,为攻克艾滋病这一世界难题寻找新的方向,为全人类的保健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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