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 敏，张通港，王 春，闫思慧，程 煜，张体彬，康跃虎，曾万祺

（1.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旱区农业水土工程教育部重点实验室，陕西 杨凌 712100；2.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水利与建筑工程学院，陕西 杨凌 712100；3.中国科学院水利部水土保持研究所，陕西 杨凌 712100；4.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陆地水循环及地表过程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101；5.甘肃省祁连山水源涵养林研究院，甘肃 张掖 734000）

0 引 言

文冠果（Xanthoceras sorbifolium）为无患子科，属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是原产我国的珍稀木本油料植物，其籽油可制备生物柴油，且质量符合国家的生物柴油标准，发展前景广阔，是国家林业局重点开发的生物质能源树种之一[1]。文冠果具有耐干旱、贫瘠，抗风沙的特点，广泛应用于保健品、化妆品、医药等行业，具有非常高的食用、药用、观赏和生态价值[2]。文冠果主要分布于中国青海、甘肃、宁夏等地，通常位于海拔600～2 200 m 的黄土丘陵地带[3]。河西走廊地区是我国西北地区重要的农业生产基地之一。文冠果在该地区发展势头高涨，集中栽培面积已达2.18 万hm2，是当地农业增收的主要途径之一[4]。但是我国文冠果人工造林起步较晚，发展缓慢，文冠果种植技术还不够成熟和完善[5]，从而造成产量、品质和经济收益不稳定[6,7]。目前文冠果种植以地面灌溉为主，水资源浪费严重，不但造成灌溉水利用效率低，还会导致地下水位抬升，土壤次生盐渍化问题日益加剧。因此大力发展高效节水灌溉技术是该地区文冠果种植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出路。

滴灌是一种广泛应用的高效节水灌溉方式，科学合理的灌溉制度是发挥滴灌技术优点的关键。SMP 是表征土壤水分情况的重要指标，控制作物根区SMP 阈值是制定滴灌灌溉制度的常用方法[8]。中科院地理所康跃虎研究团队经过长期的系统性田间试验研究，发现在滴头正下方20 cm 处埋设一支负压计监测土壤水势，根据SMP 预设范围指导灌溉，能够很好地控制作物根系分布层的水分状况[9]，并建立了多种作物的滴灌灌溉制度，提出了微灌农田水分管理新理论新方法[10]。贾俊姝[11]等人在宁夏干旱地区的研究发现滴灌条件下控制SMP 在-20 kPa 以上来指导灌溉，便可在枸杞根系分布层得到较好的盐分淋洗效果；王若水[12]等人在新疆地区针对滴灌棉花的研究表明，SMP 下限控制在-5 kPa 时，0～40 cm 土壤的盐分淋洗效果极佳；汪然[13]等人针对高频滴灌条件下青海油菜的研究中发现，当SMP 控制在-20 kPa 以上时，油菜的根系分布层土壤脱盐效果显著，且土壤盐分总体向下运动；万书勤[14]等人在柴达木高寒干旱地区针对枸杞的滴灌水盐调控试验中发现，当SMP 控制在-20 kPa 以上，土壤盐分能保持在非盐渍土的范围内；韩晓宇[15]等人在河西走廊地区针对辣椒滴灌水盐调控的研究中发现，通过控制滴头正下方20 cm 深度处的SMP 高于-20 kPa，0～100 cm 土壤中盐分基本能够维持平衡，土壤盐分不增加。前人的研究大多针对大棚和温室作物例如辣椒、番茄、油菜等，而基于SMP 调控的文冠果滴灌灌溉制度的研究至今未见报道。

因此，本研究考虑文冠果生育特性，选择不同树龄的文冠果，研究不同滴灌条件下土壤水盐分布情况，以期为文冠果滴灌灌溉制度的制定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田间试验于2021 年5-9 月（文冠果生长季）在甘肃省张掖市甘州区三闸镇红沙窝荒漠化综合防治试验站进行。该站地处河西走廊中部（39°01'N，100°31'E，海拔为1 450 m），属于典型大陆性干旱荒漠气候，气候干燥，降水稀少，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2010-2019年年均气温8.5 ℃，1月平均气温-10.0 ℃，7 月平均气温23.1 ℃，≥10 ℃积温2 870 ℃。年均降水量144.2 mm，蒸发量1 123.7 mm，平均相对湿度43.4%，全年日照时数为3 085 h。试验过程中降雨量为93 mm，日平均气温为20.9 ℃（见图1）。

图1 2021年文冠果生长季日平均气温与降水量Fig.1 Mean daily temperature and precipitation in the growing season of Xanthoceras sorbifolium in 2021

该试验站土地集中连片，地势平坦，土层深厚，土壤为灰棕荒漠土。试验区采用地下水灌溉，地下水埋深在2.5～4.3 m 之间，随周边农田灌溉情况波动，地下水电导率（EC）为2.30 dS/m，pH值为8.17。试验地盐分和容重状况见表1。

表1 试验地土壤理化性质Tab.1 Soil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in studied field

1.2 试验布置

1.2.1 文冠果种植

本试验选择两种不同树龄文冠果，分别为1年生（2020年4月定植）和5年生（2016年4月定植），以分别代表幼树期和结果期。种植行距为2 m，株距为2 m（图2），每行布置两根滴灌带，分布在植株两侧30 cm 处。滴灌带采用内镶式，滴头额定流量为1.48 L/h（首部压力为0.1 MPa），幼树期文冠果滴头间距30 cm，结果期文冠果滴头间距20 cm。

图2 试验种植模式和采样点示意图Fig.2 Schematic diagram of experimental planting mode and sampling points

1.2.2 试验设计

在生长季内灌溉水为当地地下水。针对幼树期文冠果，以地面灌（W0）为对照，在滴灌下设置5 个SMP 阈值，分别为-10 kPa（W1）、-20 kPa（W2）、-30 kPa（W3）、-40 kPa（W4）、-50 kPa（W5）；同样，针对结果期文冠果，以地面灌（S0）为对照，设置5 个SMP 阈值，分别为-5 kPa（S1）、-10 kPa（S2）、-15 kPa（S3）、-20 kPa（S4）、-25 kPa（S5），以及。因此，本试验共12 个处理，每处理3 个重复，共计36 个小区，小区面积为6.0 m × 15.0 m，种植3 行文冠果，每行7棵，各小区之间起垄以减少地表水分侧渗（见表2）。

表2 不同处理灌水方案Tab.2 Irrigation regimes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每个处理安装一套独立的滴灌首部控制系统，包含阀门、施肥罐、过滤器、水表、压力表等，以及18 条滴灌带（每小区6条，控制3行文冠果）。通过在滴头正下方20 cm 深度处安装的真空表式负压计监测SMP（图2），每天9:00 和17:00 进行负压计读数，一旦达到设定阈值，立即启动滴灌。灌水定额参考当地最大水面日蒸发量（10 mm）。灌水后观察负压计读数，如果基质势升高到控制阈值，则停止灌溉，如果仍低于控制阈值，再灌水5 mm，一直到SMP 升高到控制阈值则结束灌溉。而地面灌对照处理，参考当地传统灌溉制度，灌溉不区分树龄，生长季内分别在5 月初、7 月和9 月初各灌水1 次，每次200 mm，灌溉定额为600 mm。

1.2.3 田间管理

当地文冠果生长季为5 月上旬到9 月下旬，按照150 d 计算，春灌后施肥灌溉，肥料随水而施，每次灌溉都进行施肥。以当地农场滴灌条件推荐施肥量（全生长季N 施量360 kg/hm2，P2O5施量195 kg/hm2，K2O 施量375 kg/hm2）为基础。各处理生长季内施肥量控制一致。而地面灌处理，参考当地传统操作习惯，将所有肥料在4月初将所有肥料一次性撒施。

1.3 测定项目与方法

1.3.1 土壤基质势

在各试验小区选择生长具有代表性的文冠果，在该文冠果一侧的滴灌带滴头正下方20 cm 深度处埋设真空负压计，每日9:00 和17:00观测读数并记录。

1.3.2 土壤水分和盐分

在文冠果春灌前和果实成熟后采用土钻取土。取土位置为滴头正下方和滴灌带两侧（图2）。土壤质量含水率采用烘干法测定。土样经风干、碾细、过2 mm 筛后，采用饱和泥浆法测定土壤盐分，具体方法为：取40 g 土，加15 g 去离子水，静置12 h 饱和后，一边缓缓加入去离子水，一边使用调土板将其调制成饱和泥浆（土样处于一种半流动，表面反光，同时有自由水析出的状态），再用离心机离心分离饱和泥浆，取上层清液，用电导率仪（DDS-11A，REX，上海）测定上层清液的ECe，pH。

土壤体积含水率按照以下公式计算：

式中：θv为土壤体积含水率，cm3/cm3；θm为土壤质量含水率，%；ρ为土壤容重，g/cm3。

式中：Y 为土壤含盐量，%；ECe为土壤饱和土浆浸提液电导率，dS/m。

1.3.3 气象资料

气象数据来源为试验区的小型气象站Vantage Pro2（美国DAVIS），包括气温（℃），降雨量（mm）等气象数据。

1.4 数据统计

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6 进行数据整理；采用SPSS 25.0软件进行单因素方差（One-way ANOVA）分析，处理效应显著时采用LSD 法进行显著性检验（P＜0.05）；作图采用Origin 2021和Surfer19.2软件。

2 结果与分析

2.1 SMP及灌水量

文冠果生长季内SMP 随时间显著变化，不同处理间显著差异（图3 和图4）。在7、8 月份，各处理SMP 波动较大，这主要是因为这一时段文冠果处于生长旺盛，且该地区光照强，日照时间长，气温高，蒸发强烈。整体而言，在施肥灌溉阶段，SMP都保持在各处理的控制阈值之上。

图3 幼树期文冠果不同处理下土壤基质势的变化Fig.3 Changes of SMP in young Xanthoceras sorbifolium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图4 结果期文冠果不同处理下土壤基质势的变化Fig.4 Changes of SMP in fruiting Xanthoceras sorbifolium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不同树龄文冠果灌水量差别较大（表2），其中结果期文冠果灌水量较多，这是由于结果期文冠果蒸腾作用较强，需水量大。灌水次数随着SMP 阈值的升高而升高，这是因为若要使得SMP 保持在较高阈值内，就要增加灌水的频率，总灌水量也随之升高。幼树期文冠果尚在生长阶段，叶片不多，植株蒸腾较少，但与结果期文冠果的趋势一样，随着控制阈值的升高，整个生长季的灌水次数和总灌水量也随之增加。

2.2 0～100 cm深度剖面土壤水分

不同基质势阈值处理明显影响0～100 cm 深度的土壤体积含水率（图5和图6）。随着阈值的提高，土壤体积含水率增加（图5 和图6），这是因为高SMP 阈值处理下灌水量较多（表2）。这表明较高的阈值处理能有效改善土壤的水分状况。

图5 幼树期文冠果生长季末土壤体积含水率分布Fig.5 Distribution of soil volume moisture content at the end of the growing season of Xanthoceras sorbifolia during the young period

针对幼树期文冠果，不同处理的影响差异主要在0～40 cm土层，随着SMP 的降低，土壤含水率逐渐降低，而各处理深层（40～100 cm 深度）土壤含水率均较高，差异不明显，这是因为40～100 cm 深度土壤主要为砂壤土，且地下水埋深较浅，深层土壤水分受到浅层地下水毛管上升的影响。

式中：α′和β′分别为价值函数收益区域和损失区域的凹凸系数[24]，表示Y方主体对待收益和损失的风险态度，α′,β′∈(0,1);λ′为损失规避系数[25]，表示Y方主体的损失规避程度，λ′>1。

针对结果期文冠果，不同处理效应较幼树期更为显著，这是因为结果期文冠果整体灌水量较多；而不同处理影响了0～100 cm 深度的整个剖面含水率情况，例如S1 处理0～100 cm土壤含水率均在0.2 cm3/cm3左右，而S5 处理整个剖面含水率均在0.15 cm3/cm3以下，个别深度甚至小于0.1 cm3/cm3（图6）。

2.3 SMP控制阈值对根区土壤水分分布的影响

文冠果根深且广，根系发达，根幅大。幼树期文冠果的根系绝大部分垂直分布在0～40土层，水平分布在距树体30 cm范围内；结果期文冠果的根系大部分垂直分布在1 m 左右的土层中，水平分布范围大致与树冠相近似[16]。因此本试验将深度为0～40 cm，距树体30 cm 范围的土壤设为幼树期文冠果根区土壤；将深度为0～60 cm，距树体60 cm 范围的土壤设为结果期文冠果根区土壤。

不同SMP 阈值对文冠果根区土壤含水率的影响差异明显（图7）。随着SMP 的提高，文冠果根区土壤体积含水率增加（图7和图8）。

图8 不同SMP控制灌溉下幼树期文冠果生长季末土壤盐分分布Fig.8 Salt distribution in the soil of Xanthoceras sorbifolia during the young period under different SMP controlled irrigation at the end of the growing season

针对幼树期文冠果，不同处理的影响差异主要表现在根区土壤（图7），随着SMP 的降低，土壤含水率逐渐降低，其中W1、W2、W3、W4、W5 的根区土壤体积含水率分别为0.14、0.13、0.13、0.12、0.11 cm3/cm3。而0～100 cm 土壤含水率均较低，差异不明显，且相邻SMP 处理的土壤体积含水率差值差距不大，这可能是因为幼树期文冠果各处理灌溉次数均不多，灌溉定额较低。

针对结果期文冠果，各处理土壤体积含水率差异明显，尤其是滴灌处理与对照的试验结果差异明显。在经历一个生长季的沟灌灌溉处理后，结果期文冠果根区土壤体积含水率低至0.10 cm3/cm3，已处于影响文冠果正常生长的状态。实验证明，对文冠果进行滴灌灌溉，有利于使文冠果土壤长期处于适宜生长的含水率。

2.4 0～100 cm深度剖面土壤盐分

在试验开始之前，0～100 cm土层土壤平均ECe为5.45 dS/m（图8）。除对照组W0外，其余各处理经过150 d左右的频繁灌溉后，土层土壤ECe均呈现大幅下降，其中W1、W2、W3、W4、W5 处理0～100 cm 土层土壤平均ECe分别为3.69、3.85、4.23、4.61 dS/m 和5.00 dS/m，与试验开始之前的5.45 dS/m 相比，分别降低了32.32%、29.34%、22.32%、15.37%、8.31%；说明少量多次的滴灌灌溉，可以有效淋洗土壤盐分。W0 土壤的ECe值比实验前更高，说明传统灌溉制度不仅无法有效淋洗盐分，还会使得幼树期文冠果的0～100 cm 土层土壤积盐，不利于文冠果生长。

相较于实验开始前幼树期文冠果0～100 cm 土层的土壤ECe，结果期文冠果土壤ECe值较高，为6.96 dS/m（图9），且根区大量积盐，严重影响作物生长和产量。经过滴灌处理后，各处理的土壤ECe值均有明显下降。其中S1、S2、S3、S4、S5处理0～100 cm 土层土壤ECe分别平均为4.47、4.87、4.83、5.59 dS/m 和5.71 dS/m。说明频繁施肥灌溉对土壤盐分的淋洗效果显著，盐分被淋洗到100 cm 以下的土层中，促进植物生长。浅层（0～40 cm）土壤ECe值与深层（60～100 cm）土层土壤ECe值并无明显差异。S0 处理的0～100 cm 土层土壤ECe平均为6.93 dS/m，与试验前的土壤ECe几乎没有差别。可能是由于相邻两次灌溉的时间跨度较大，土壤蒸发旺盛，盐分被淋洗至深层土壤前又大量向地表聚集。

图9 不同SMP控制灌溉下结果期文冠果生长季末土壤盐分分布Fig.9 Salt distribution in the soil of Xanthoceras sorbifolia during the fruiting period under different SMP controlled irrigation at the end of the growing season

总体而言，在干旱区农田滴灌灌溉下，频繁施肥灌溉对土壤盐分淋洗效果明显；且SMP 控制灌溉阈值越高，对土壤0～100 cm土层的盐分淋洗效果也越好。

2.5 SMP控制阈值对根区土壤盐分分布的影响

不同SMP 阈值滴灌灌溉对文冠果根区土壤影响差异明显（图10），经过整个文冠果生长季的滴灌灌溉后，根区土壤ECe值下降趋势比0～100 cm土层土壤ECe值下降趋势大，说明滴灌对于文冠果根区土壤盐分的淋洗作用明显。

图10 不同处理下文冠果土壤所有土层和根区土层的ECe的加权平均值Fig.10 Weighted average values of ECe in all soil layers and root zone soil layers of Xanthoceras sorbifolia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幼树期文冠果0～100 cm土层土壤和根区土壤的ECe值加权平均值分别为5.45 dS/m 和4.67 dS/m，在图10 中以实线和虚线标示。经过2021 年整个生长季的灌溉后，对照组的土壤积盐无明显变化；而经过滴灌的处理，-10～-50 kPa 处理的根区土壤ECe值加权平均值下降趋势明显，分别为2.6、2.96、3.19、3.41、3.65 dS/m，较实验前分别下降了44.41%、36.6%、31.67%、26.94%、21.76%。同一生长季内，随着基质势阈值的提高，根区土壤ECe的加权平均值下降越多，表现为W1＞W2＞W3＞W4＞W5。

相比于幼树期文冠果土壤ECe加权平均的本底值，结果期文冠果所在的土壤本底值更大，盐渍化程度相对来说更高。而经过滴灌处理，-5～-25 kPa处理的根区土壤ECe值加权平均值下降趋势明显（图10），分别为3.64、3.96、4.08、4.24、5.11 dS/m，较实验前分别下降了40.78%、35.56%、33.61%、31.02%、16.97%。同一生长季内，随着基质势阈值的提高，根区土壤ECe的加权平均值下降越多，表现为S1＞S2＞S3＞S4＞S5。经过整个生长季的灌溉后，对照组的土壤积盐无明显变化，根区部分的积盐甚至高于本底值，说明传统地面灌无法改善土壤盐碱化，不利于作物生长。

总体而言，经过2021 年整个生长季的频繁滴灌灌溉，幼树期和结果期文冠果根区的土壤ECe值下降趋势明显，且随着SMP 阈值的提高，下降趋势也随之增大。可能是因为SMP 阈值的提高使得整个生长季的灌溉次数增加，灌溉定额提高，促进了盐渍化土壤的淋洗。

3 讨 论

适宜的土壤水分状况有利于作物的生长，土壤水分状况受滴水频率和滴水量的影响较大[17]；康跃虎[18]在大田试验中发现，滴灌灌溉频率和土壤水势对土壤水分的分布有很大影响，灌水频率越低，灌水前的表层土壤干燥的范围越大，灌水后的土壤湿润范围越大；姬祥祥[19]在河套灌区的大田试验发现，SMP 控制阈值越高，土壤剖面平均体积含水率越高。本研究发现，从整个生育季来看，对于同一树龄的文冠果，随着SMP 阈值的升高，灌水频率也随之增加，单次灌溉滴水量相同，高频滴灌处理的0～100 cm 土壤体积含水率较高，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以上分析说明通过SMP 阈值调控土壤水分状况是可行的。

SMP 阈值对灌溉频次影响显著，但并不是灌溉频率越高，灌溉技术效率也越高，灌溉频次与灌溉技术效率之间为“倒U形”关系[20]，因此需要以作物需水规律为基础，进行科学高效灌溉。文冠果属于耐干旱植物，但是耐旱并不意味着可以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正常生长。谢志玉[21]的研究发现文冠果在重度干旱胁迫（土壤质量含水率为6.8%～8.7%）条件下，各项指标都发生了显著变化，文冠果正常的生长发育受到了明显的抑制。为保障文冠果的正常生长发育，将土壤质量含水率为8.7%设为文冠果的耐旱阈值。根据式（1）计算所得，幼树期文冠果在根区土壤体积含水率低于0.12 cm3/cm3时生长受到明显抑制，结果期文冠果在根区土壤体积含水率低于0.12 cm3/cm3时生长受到明显抑制。随着阈值降低，幼树期文冠果各处理的根区土壤体积含水率分别为0.14、0.13、0.13、0.12、0.11 cm3/cm3；结果期文冠果的根区土壤体积含水率分别为0.21、0.20、0.17、0.16、0.12 cm3/cm3。根据前人文献推测，当SMP 阈值为-40 kPa 和-50 kPa 时，幼树期文冠果的生长发育有可能受到明显抑制；当灌溉阈值为-25 kPa 时，结果期文冠果的产量及品质有可能会受到明显影响。以上分析说明-40 kPa 和-50 kPa 不适用于作为河西地区文冠果幼树的滴灌控制阈值，-25 kPa 不适用于作为结果期文冠果的SMP 灌溉控制阈值。

许多学者指出滴灌可以频繁的对作物根区土壤进行供水，使得根区土壤中部分盐分随水分运动到根区范围外，且随着SMP 控制阈值的升高，淋洗效果越显著[22,23]。成厚亮[24]等人指出，滴灌条件下SMP 控制阈值越高，棉花主根区（0～40 cm）土壤积盐越少；张新国[25]等人在研究中发现，随着SMP 降低，各处理的0～60 cm 土层ECe逐渐增大。本研究结果显示，滴灌条件下，-5～-20 kPa 处理的结果期文冠果根区土壤的平均ECe和-10～-30 kPa 处理的幼树期文冠果根区土壤的平均ECe较试验前均有显著降低，降幅均达30%以上，结果说明维持较高的SMP 水平有利于土壤盐分的淋洗和根区低盐环境的形成，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类似。

文冠果具有耐盐碱耐贫瘠的特点，但不同程度的盐渍化对文冠果的生长和产量会产生不同影响[26]。田吉等[27]对不同浓度配比（0%、0.2%、0.5%、0.8%）盐分（NaCl∶Na2SO4=9∶1）胁迫处理下一年生文冠果进行测定后，发现文冠果在盐浓度≤0.5%时，其存活率均为100%，当盐溶液浓度高于这个值时，随着浓度的增加存活的幼苗数量快速减少。宫渊奇[28]在研究中发现在同一碱浓度胁迫下，当盐浓度上升到0.5%时，文冠果的株高和地径都出现了明显的下降。本研究中，在综合考虑经济效益和生产效率后，将0.5%作为文冠果的正常生长和不影响产量及品质的耐盐阈值。通过式（2）计算得，幼树期文冠果的各处理根区土壤含盐量全部满足幼树文冠果的耐盐阈值，结果期文冠果各处理中，除-25 kPa 的土壤含盐量为0.57%外，其余处理根区土壤含盐量全部低于文冠果耐盐阈值。在满足文冠果正常生长发育和不影响产量品质，并考虑水分利用效率后，取最小灌水量的SMP 阈值就是河西地区最佳的滴灌控制灌溉阈值。因此本研究建议河西走廊地区幼树期文冠果滴灌灌溉的最佳SMP 阈值为-30 kPa， 结果期文冠果滴灌灌溉的最佳SMP阈值为-20 kPa。

综上，本研究结果表明，滴灌条件下将SMP 阈值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可以使得土壤水盐处在适宜文冠果生长的状况，本研究的结果将有助于滴灌在河西地区的推广应用，为河西地区的文冠果产业发展提供科学支撑。本研究的不足之处是仅进行了一年的大田试验，长期SMP 调控下各个生长阶段土壤水盐变化情况未知；且未考虑不同处理对文冠果的生长、产量及品质的影响，关于文冠果对土壤水盐运移的响应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因此，建议进行更长时间序列的试验研究，以期得到适宜不同生育阶段文冠果生长的SMP 阈值，指导文冠果种植灌溉。

4 结 论

（1）针对不同树龄文冠果，基于SMP 阈值控制的滴灌灌溉能有效改善土壤水分状况。随着SMP 阈值的升高，灌水频率也随之增加，整个生育季灌水量增多，土壤平均体积含水率增加，为作物提供更好的水分条件。

（2）经过一个生育季滴灌灌溉后，各处理土壤ECe均有所降低，降低幅度随SMP 阈值的升高而增大，不同SMP 阈值处理下幼树期土壤ECe分别从5.45 dS/m 降低至3.69～5.00 dS/m，结果期分别从6.96 dS/m 降低至4.47～5.71 dS/m，较高的SMP阈值更有利于在根区形成适宜的土壤水盐环境。

（3）河西走廊地区文冠果种植时，可采用滴头正下方20 cm 深度处SMP 阈值指导滴灌灌溉。综合考虑文冠果耐盐性和水分利用效率，建议幼树期最佳SMP 阈值为-30 kPa， 结果期为-20 k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