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国产灾难片的共同体书写

2023-10-27孙友欣

今古文创 2023年36期

【摘要】当下国产灾难片成为亮点，《紧急救援》《搜救》《峰爆》等国产灾难片出现在大众视野。学术界对于当下国产灾难电影的研究主要聚集在英雄话语、生命哲学、伦理叙事等方面，对中国灾难电影的共同体研究还比较缺乏。国产灾难电影包含着丰富的共同体叙事，蕴含着突出的共同体特征，建构了具有丰富内涵的精神共同体。国产灾难电影中的共同体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拓展和深化。当下的国产灾难电影包含着人与自然的共同体、职业共同体、血缘共同体等不同的共同体形式。当下国产灾难电影以共同体的崩溃、共同体内的冲突以及合作作为叙事因素，增强了叙事的多元性。当下国产灾难电影构建了专业化、协作化，重视生命、突出人民性、勇于抗争、不怕牺牲的共同体精神。

【关键词】灾难片；共同体；精神共同体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36-0085-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6.027

基金項目：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一般项目“比较艺术学视角下的灾难电影研究”（项目编号：2021SJA1778）阶段性成果。

共同体研究是当下的学术热点，共同体具有丰富的内涵。雷蒙·威廉斯的共同体主要是关系和情感的共同体，滕尼斯的共同体是指共同的生活、共同的价值等。共同体形成了血缘共同体、地缘共同体、精神共同体。中国电影学者饶曙光、张经武教授等提出了中国电影的共同体美学，并撰写电影共同体美学的系列文章，引领了当下电影共同体美学研究的热潮。

当下国产灾难片成为亮点，《紧急救援》《搜救》《峰爆》等国产灾难片出现在大众视野。学术界对于当下国产灾难电影的研究主要聚集在英雄话语、生命哲学、伦理叙事等方面。

在灾难电影的共同体研究上，有学者认为《紧急救援》呈现了敬畏生命的哲学思考，亲情、友情、爱情三位一体的伦理叙事以及灾难的命运共同体叙事。[1]当下国产灾难片包含着丰富的共同体元素，蕴含着突出的共同体叙事特征，建构了具有丰富内涵的精神共同体。

当下国产灾难电影的共同体研究并没有相关拓展和深化的研究，依然还有较大的研究空间。因此，本文立足于国产灾难电影的文本分析，研究当下国产灾难片的共同体书写，揭示国产灾难电影共同体书写的类型、叙事特点以及精神价值。

一、当下国产灾难电影中的共同体

电影中共同体形式有许多种，如家庭、家族、乡村，乃至民族、国家和世界的共同体。国产灾难电影中的共同体形式同样为家庭、地缘和精神共同体等。当下国产灾难电影的共同体形式主要体现为人与自然的共同体、职业共同体以及血缘共同体等。

首先，国产灾难电影呈现出人与自然的共同体。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最基本的关系之一。自古以来，中国人都宣扬人与自然的和谐。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即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即人与自然形成一个有机整体的共同体。人与自然的共同体内部不只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也允许共同体内部人与自然的冲突存在。

电影《峰爆》展示出人与自然共同体内部的激烈冲突。电影中的大自然不再是人类的朋友，而成为吞灭人类生命的恶魔，成为敌人或对手。电影中的地震、塌方等自然灾害，给当地人带来深重的灾难。影片展现地震时地面破裂、房屋倒塌，以及生命死亡的惨烈。当山体滑坡时，老师和学生被掩埋，这是人与自然共同体的崩溃。人与自然的关系不再是和谐共生的关系，而是人与自然的对抗关系，是自然对人类的危害关系。面对自然灾难，人类不是顺应，而是通过自身的努力去不断抗争，去改变现状，去重建人与自然的共同体。

其次，当下国产灾难电影重点表现的是职业共同体。所谓的职业共同体是指“那些从事同一种工业生产，单独聚集和组织起来的人们所构成的法人团体。”[2]

职业共同体的团体性使团队成员之间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责任和共同的追求，乃至形成共同的价值观念。当下国产灾难电影往往集中于中国的职业共同体。《中国医生》《中国机长》等将目光聚焦于中国医生、中国飞行员等职业群体。这些职业不仅具有专业性，而且具有团队性，甚至是突出的中国性。《紧急救援》（导演林超贤，2020，彭于宴、辛芷蕾主演）聚焦中国海上救援队。中国海上救援队是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执行海上救助任务。中国海上救援队的特殊性和神秘感成为吸引观众的关键点。

影片《峰爆》聚焦中国铁建队伍，展示这一群体的专业精神、奉献精神，以及这一群体共同的力量、共同的精神价值。中国的发展离不开铁建队伍，然而讲述中国铁建队伍的电影并不多见。国产灾难片《峰爆》正是通过灾难面前的选择，展示中国铁建队伍共同体的奉献精神、互助精神和以人为本的精神等等。

再次，作为中国文化共同体之一，血缘共同体是能够使中国观众共情的共同体，因而一直是表现的重点。什么是血缘共同体？张经武教授认为，“这一共同体以血缘关系为核心，以亲缘关系为辅助，以家庭成员或家族成员之间的互相尊重、爱护、扶持、信任、帮助的态度和行动作为运行常态，以子孙繁衍教育、家风代际传承、家庭富裕幸福、家庭兴旺发达等任务为共同目标。”[3]血缘共同体的介入往往成为情感叙事的重点。

影片《唐山大地震》围绕着血缘共同体的打破和重建展开叙事，整部影片充满了温情。影片《紧急救援》中同样插入血缘共同体参与叙事。队长高谦的妻子在灾难中去世，高谦和儿子一同生活。影片《峰爆》通过血缘共同体的裂痕，以及血缘共同体内部的冲突以及血缘共同体的力量设置情节、展开叙事，不仅使观众产生共情，更能够产生心理认同。影片《峰爆》并没有宏大的叙事，而是将血缘共同体作为重点，揭示两代人之间的冲突与和解。血缘共同体的力量使父子之间打破冲突，使其能够相互依赖、相互信任和相互救助。父子二人相互合作，终于冲破重重阻碍，找到了生机。在最后的攀岩中，父亲让儿子踩着自己爬上山坡，而自己牺牲，这种父子之间的深情更容易产生情感的共鸣，获得深刻的认同。

二、当下国产电影的共同体叙事

所谓共同体叙事即是打破单一叙事的共同叙事或多元叙事，也是讲述共同体的故事、书写共同体精神的叙事。当下国产灾难电影中的共同体书写有何特征？共同体书写是如何参与叙事的呢？

首先，当下国产灾难电影以人与自然共同体的崩溃作为叙事的推动力。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一个重要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共生构成了共同体。在灾难电影中，人与自然共同体的崩溃是灾难片的推动力。《唐山大地震》中的地震戕害了许多无辜的生命，造成了中国人肉体和精神的创伤。《紧急救援》中，海上救援队随时面临着和大海的斗争，这里的大海不是人与自然亲近的大海，而是可能随时吞噬队员生命的大海。《峰爆》中的地震、塌方危险着人民群众的安全，如何保护县城中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时又能保护即将完工的隧道成为一个难题。不断产生的余震、塌方给当代的人们带来了危机，这些危机成为故事发展的推动力。人们不断抗争，做出种种努力。这里的自然不再是人类共生的朋友，而成为灾难叙事的主角。人与自然共同体内部的冲突或崩溃，成为灾难电影的叙事动能。

其次，当下国产电影以职业共同体生活的多面性，凸显叙事的多元性。共同体意味着共同的生活。《紧急救援》中，海上救援队的共同生活叙事不仅包含救援叙事，而且包含日常生活的叙事。影片一方面展现激烈的救援互动，一方面展现海上救援队队员平静的日常生活，形成双线叙事模式。例如高谦和儿子之间的温馨画面，赵呈和女友的日常生活点滴，以及高谦与方宇凌之间产生的情愫。这种将工作与生活交替呈现，紧张与平静的结合的方式，保持了影片快慢有序的叙事节奏。在表现英雄人物时，影片将救援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结合，呈现海上救援队生活的一体两面。这些海上救援队队员既是英雄也是平凡人、普通人。

《峰爆》影片围绕铁建队伍采用双线来展开叙事，从洪翼舟父子和铁建领导两个维度来展现中国铁建共同体从上到下，面对灾难积极应对的中国智慧和中国精神。一方面是洪翼舟父子救人的情节线，另一方面是丁总、何工等领导层的情节线。影片从上下两个层面来展示中国铁建人的形象，构建中国铁建团队共同体。在自然灾难面前，老一代的铁道兵，新一代的铁建人构成了共同体。他们相互信任，相互合作，最终战胜了灾难，书写了中国铁建人的故事。

再次，当下国产电影以共同体内部的冲突与和解展开叙事。在影片中，激烈的戏剧冲突是推动故事发展的力量。当下国产灾难电影的叙事往往以血缘共同体的冲突与修复来进行情节设置，从而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形成叙事的张力。

灾难电影《搜救》是一部展现血缘共同体的电影。影片展现父子关系的破裂，血缘共同体的失衡。父亲丢了儿子，陷入巨大的自责之中，由此进入持续不断的寻找中。影片展现了父子之间血缘共同体的破裂，以及为父子关系、修复血缘共同体而进行的种种努力。影片最后，父亲为了救出儿子，牺牲了自己，呈现出父爱的伟大。

同样，灾难电影《峰爆》也是着重展现中国铁建团队共同体内部的冲突。这些冲突有领导层内部的冲突，有领导与员工的冲突等。如丁总与何工的冲突，丁总与工人们之间因为救助生命与炸毁隧道之间的冲突。洪翼舟父子之间在家庭关系上、专业认识上的冲突等。在每一条线中，通过共同体内部的多元冲突来展开叙事，增强叙事的紧张感。正是因为这些冲突的存在，使《峰爆》的叙事处在持续紧张之中，表现出很强的叙事张力。

共同体的作用不在于呈现个体的力量，而在于汇聚个体的力量，形成强大的合力。正如有的学者指出的，“共同体成员作为叙事的行动者，还必须具有主体性，而不能沦为作者或叙事者述说的对象或客体。同时，共同体成员与成员之间要处于平等、交流、理解、依存的共在关系。”[4]

当下国产灾难电影以共同体内部的和谐关系展现生命精神，获取精神力量。《紧急救援》中海上救援队队员之间是一种珍惜生命、生死相依的生命共同体关系。海上救援队冒着生命危险救助他人，他们不怕牺牲去救援他人。影片中的赵呈为了救机长而拖延了时间，导致了最后的牺牲。在灾难面前，他们之间是生死相依的生命共同体。影片不仅拯救灾难中的生命，也关注和珍视救援人员的生命。在队友赵呈遇到危险时，高谦一次次把生的希望留给赵呈，这种生死相依的战友情更容易和观众产生情感共鸣。

正如饶曙光教授所说：“‘共同体叙事’倡导影片与观众共情、共鸣和共振，达成最大公约数。”[5]《紧急救援》中的战友情正是共情叙事。不仅如此，这种深厚的共同体关系可以产生强大的精神力量。队长高谦在儿子动手术的时候，依然自身奔赴火海，参加救援行动，反映出高谦和儿子之间血缘共同体的相互信任、相互理解。高谦在弥留之际依靠儿子亲情的呼唤和战友的怀表获得了求生的欲望，最终从死亡线上走出。这些都体现出血缘共同体的舒适感、信任感和无穷的力量。

与《紧急救援》相类似，灾难电影《峰爆》的共同体叙事围绕中国铁建团队来展开，通过共同体成员之间的冲突、合作来展开叙事。领导层调动各方资源，整体上调动指挥，协调整体，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县长冲锋在前，领导群众疏散，领导抢险救灾行動，体现出中国共产党干部的担当，展示出中国领导干部的形象。学校的老师为救助学生牺牲自己，献出了生命。父子同心协力，不仅安全走出了地下困境，而且以生命相托，合力完成了爆破任务。丁总和飞行员密切合作，最后救出了洪翼舟。这些共同体叙事都深刻揭示了共同体作为集体的巨大精神力量。

三、当下国产灾难电影的精神共同体建构

共同体意味着共同的精神价值和追求。作为共同体的类型，精神共同体的建构在国产灾难电影中至关重要。当下国产灾难电影通过灾难叙事以及共同体叙事，努力展现中国精神与中国智慧，努力建构精神共同体。

《紧急救援》是如何建构海上救援队的精神共同体的呢？海上救援队本身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也是一个特殊的共同体。海上救援队从队长、机长到队员都是一个共同体，他们共同训练，共同行动，通过协作展开救援活动。《紧急救援》展现中国海上救援队的共同精神。

首先是共同的职业精神。中国海上救援队是一支專业的救援队伍。他们不仅拥有精湛的技术、专业的素养，而且拥有更加高尚的职业道德。在历次的海上救援中，他们分工合作，提出更加合理的方案。这支海上救援队代表中国救援力量的专业精神。

其次是共同体内部的协作精神。专业的行动需要相互的协作才能完成，从领导、领队到队长、队员，他们分工明确，展现了突出的协作精神，这也是中国海上救援队专业精神的体现。同时，中国海上救援队具有团队精神、集体主义精神。中国海上救援队并没有凸显个体英雄，而是将集体行动与个人叙事相结合，展现集体式的英雄群像。因为“中国灾难电影中的英雄形象根植中国传统文化与伦理观念的语境中，崇尚集体主义的力量和韧性，强调集体内部成员之间相互依存的状态。”[6]

《紧急救援》不仅展示了中国海上救援队共同体的独特性，而且展现了中国海上救援队共同体中的集体主义精神，以及共同体庇护中的个体精神以及舍己为人的共同体精神。《紧急救援》中的中国海上救援队呈现出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甚至为了救助别人而牺牲自己的精神。海上救援队的队员们冒着生命危险救助别人。明知道自身生命有危险，赵呈依然冒死救助机长，结果和机长一起牺牲。这是海上救援队舍己为人的精神。

此外，还有共同的生命精神。海上救援队坚持生命至上的原则。高谦和赵呈之间不仅是战友，还是生命共同体。高谦经常照顾赵呈，甚至为了救助赵呈而自身奔赴险境，能够和对方以生命相托。方宇凌机长（辛芷蕾）认为，救助别人的同时不应忽视战友的生命。作为领队，他们要对所有人的安全负责，这是生死相依的战友情，也是最令人共情的生命共同体。他们并不区分中国人与外国人，而是把救助人群都当作一个个生命体来看待。影片中高谦及其队员救助外国人是把他们当成生命个体而不是有区分的人群。他们和中国人一样都是一个个生命。影片以故事的形式深刻揭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面临着各种危机，中国的方案是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来处理人类的各种问题。

总之，《紧急救援》通过救援故事的讲述，建构了海上救援队专业协作、重视生命、不怕牺牲、勇于担当的共同体精神。

同样是灾难电影，《峰爆》和《紧急救援》在精神共同体的建构上有不同之处。《峰爆》是如何建构中国铁建人的精神共同体的呢？《峰爆》通过讲述中国铁建人的故事，建构了中国铁建人的精神共同体。

首先，中国铁建团队成员的专业精神。老一代铁道兵洪赟兵凭借着专业技术和经验，救助落下的车中的人群。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在隧道中寻找着求生的方向。洪翼舟作为新一代的铁建人，有着专业的基础知识和能力。凭借着自身先进的知识素养，带领着父亲和众人逃离了险境。不仅如此，在众人没有合理的方案，面临着不得不炸隧道的选择时，洪翼舟还根据数据分析，发现了在牛冠山大裂缝上放炸药的方案，这个方案不炸隧道而又能够保护人民群众。这些都体现出新生代铁建人的专业能力和智慧。儿子洪翼舟不仅有着专业的知识水平，而且有胆有识。在执行任务时，冒着生命危险爬上山坡平台，安放炸药，完成炸山的任务。影片刻画了一个有胆有识、冲锋在前的中国新铁建人的形象。

其次，中国铁建人共同体的集体主义精神。《峰爆》中展示了中国铁建队伍共同体的集体主义精神。他们分工合作、全力协作。国家救援指挥中心精心组织，各级领导分工合作，救援队伍井然有序。个体与共同体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中国铁建队伍共同体尊重和吸收个人建议，同时个人不是独体，而是为集体利益无私奉献的单体，充分体现个体的力量。这种集体主义精神是典型的中国精神。

再次，中国铁建人以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精神。影片还塑造了丁总、何工等中国铁建队领导的形象。他们为了修筑隧道，长年累月辛勤在工地。但是当面临隧道修成与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时候，他们依然选择了人民。在灾难面前，他们以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危为首位，以代表集体利益的隧道为重心，这充分体现出影片人民性、生命至上、集体优先的理念和原则。他们修隧道是为了当地人民致富，试图炸毁隧道也是为了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以人民生命为宗旨，成为他们共同的价值观。

最后，中国铁建人的抗争精神、奉献精神和牺牲精神。老一代的铁道兵洪赟兵因为工作而无法回家，以致妻子牺牲。在探望儿子时遇到地震，依靠自身的专业知识勇敢地去救人。在老洪身上，体现出中国铁建人的奉献精神和牺牲精神。洪翼舟克服自身的心理障碍，带领着人群走出险境。这既是对父辈精神的继承，也是对自我的抗争。无论是洪翼舟父子，还是丁总、何工，都是毫不为己，冲锋在前，体现了中国铁建人的精神理念。正如丁总所说的，面对灾难，西方的故事是诺亚方舟，而中国祖先的故事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这体现出中国人的毅力和百折不挠的精神，也是中华民族的共同体意识。洪赟兵的牺牲，一方面是为了儿子；另一方面也是中国老铁道兵的奉献精神的体现。影片通过一个个鲜明的形象，塑造了灾难面前中国铁建人勇敢抗争、无私奉献、不怕牺牲的精神，以及解决问题的中国智慧。这些精神恰恰是中国文化精神的体现，是中国人的精神共同体。

总之，当下国产灾难电影的共同体建构的是一种想象的共同体。国产灾难电影通过对共同体的想象，建构精神共同体，从而增强国族认同。

四、结语

当下的中国灾难片展现了海上救援队、中国铁建队共同体，展开了人与自然共同体、职业共同体以及血缘共同体等的书写。当下中国灾难电影以共同体形象、共同体内部的冲突、共同体间的合作展开叙事，打破了叙事的单一性。

同时，中国灾难电影书写共同体精神，展现共同体成员之间敢于奉献、不怕牺牲，重视人民利益和生命财产安全的精神。这些精神共同体正是中国精神的体现。对于中国医生、中国警察、中国消防队等职业共同体的书写成为当下国产灾难片的特点，展现出独特的中国智慧和中国精神。

当然，国产灾难片依然有许多不足。国产灾难电影主要局限在国内讲述中国故事，而不是站在人类共同体的视野中，来展现中国故事、中国精神。或者说是从中国看世界，而不是从世界看中国。国产灾难片更需要从世界共同体、灾难片共同体的宏大视野中来讲述中国故事，展现中国精神。

当然，国产灾难电影侧重展示灾难面前救援行动的同时，也忽视了对灾难的反思，忽视了灾难悲剧性的展示与思考，这些问题需要继续深入研究国产灾难电影的共同体。

参考文献：

[1]杨晓敏.后疫情时代电影《紧急救援》的灾难叙事[J].电影评介，2021，（04）：24-27.

[2]（法）埃米尔·涂尔干.社会分工论[M].渠东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17.

[3]张经武，范晨琦.“拼盘电影”的共同体美学——以“国庆三部曲”为例[J].中国文艺评论，2022，（05）：71-84.

[4]陈茂林.主题并置与主体间性—— 《联合街》的共同体叙事[J].当代外国文学，2018，（03）：67-74.

[5]饶曙光.观察与阐释：“共同体美学”的理念、路径和价值[J].艺术评论，2021，（03）：2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