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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礼

2023-10-19尹鲁民

传奇·传记文学选刊 2023年10期
关键词:州市黎明茶叶

尹鲁民

主要人物

辛黎明:男,44岁,淮州市人民检察院第四检察部主任。

章检:男,56岁,淮州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

齐悦:女,42岁,辛黎明妻子。

齐爽:女,34岁,齐悦妹妹。

晏清堂:男,32岁,齐爽小叔子。

晏清亮:男,38岁,淮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晏清堂哥哥,齐爽丈夫。

张庆生:男,45岁,皖江置业发展集团总经理。

1.淮州市人民检察院(日/外)

蓝天白云映衬着淮州市人民检察院高大的办公楼。

(字幕:洗礼)

2.淮州市预防职务犯罪警示教育基地(日/外)

十几名身穿制服、佩戴党员徽章的检察干警在教育基地展馆门前列队。

辛黎明站在队列前面向干警们提出要求。

辛黎明:在参观过程中,请大家保持安静,把手机调至静音……

话音未落,辛黎明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引来干警们哄笑。

辛黎明:(看下手机)笑什么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电话……(接听电话)晏队好,有事快请说。

(画外音)黎明兄,我小弟晏清堂有事找你,让我先跟你说一声。

辛黎明:你发微信给我,我们马上进展厅参观,挂了。

辛黎明关掉手机,带着干警们跟随章副检察长进入展馆门厅。

3.警示教育基地展馆(日/内)

检察干警们在展馆讲解员的引导下,严肃认真地依次参观“不忘初心 砥砺前行”“铁腕惩腐 决不手软”“幡然醒悟 引以为戒”“勇于担当 践行使命”主题板块展室……

展板墙上的电视大屏幕正在播放央视网新闻报道。

男播音员:(实时画面音频)截至7月31日,全国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处理处分违纪违法政法干警178431人,19847名干警主动投案,立案审查调查49163人……

章检:警示教育告诫我们不要因贪欲之念,滥用手中的权力,葬送美好的前途,毁掉幸福的家庭,失去人生的自由。

检察干警们神情凝重地聆聽章副检察长的警醒奉劝。

4.淮州市检察院党员活动室(日/内)

参观警示教育的检察干警们汇聚一堂,召开座谈会。

辛黎明:这次“反腐倡廉警示教育”主题党日活动,身为党员干警,我从听觉上、视觉上和心灵深处认识到,要知敬畏、存戒惧、守底线,做到警钟长鸣,防微杜渐,时刻把党纪党规刻在心上,努力成为党和人民信得过、靠得住、能放心的检察铁军的光荣成员。

与会干警们神情专注地倾听辛黎明畅谈感想。

章检:辛黎明同志讲得好啊。党员干警要带头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牢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坚持立警为公、执法为民,提高自我约束能力和警醒能力,过好权力关、金钱关、人情关,经受各种考验,抵御各种诱惑,昂首挺胸立于不败之地!

与会干警们对章副检察长的总结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5.淮州市检察院辛黎明办公室(夜/内)

明亮的灯光辉映着墙面上的“政法干警十大严禁”警示牌。

辛黎明坐在办公桌边聚精会神地翻阅卷宗,记着笔记。

警示牌上悬挂着圆形电子钟。钟面上时间指向22点15分。

辛黎明舒展双臂,开始收拾桌面上的卷宗。

6.市区某高层住宅小区(夜/外)

明月高悬,住宅小区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静谧。

辛黎明停好车,拎着包往家走。

7.辛黎明家客厅(夜/内)

辛黎明推开家门,进屋后轻轻关上门,随后换上布拖鞋。

齐悦穿着睡衣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在看手机娱乐视频……

齐悦:(看见丈夫进来)黎明,回来啦。

辛黎明:(放下包,坐到大沙发上)回来了,还没睡呀?

齐悦:等着你呢。婵婵这周不回来了,校学生会有活动。

辛黎明:闺女发微信跟我说了。有啥吃的没有?

齐悦:(起身走向厨房)我刚煮了汤圆,放在保温桶里呢。

辛黎明扭头,瞥见电视柜上摆着两大盒包装精致的茶叶……

辛黎明:(冲着厨房)电视柜上的两盒茶叶是怎么回事?

齐悦端着一碗汤圆过来,放在丈夫身前的茶几上。

齐悦:(原位落座)茶叶是齐爽专门给你送过来的。

辛黎明:(吃着汤圆)小姨子怎么想着给我送茶叶?

齐悦:她还不是受人之托。

辛黎明:(诧异地)哦?

(闪回)

齐悦把拎着两盒茶叶的齐爽迎进客厅。

齐悦:齐爽,你来,也不打声招呼……

齐爽:(把茶叶搁在电视柜上)姐,这茶叶是送给姐夫的。

齐悦:他在单位加班呢,好好的给他送茶叶干吗?

齐爽:我这是受人之托。

齐悦:这可不是你情愿干的事。

齐爽:那是。要不是小叔子晏清堂央求我,我才不来呢。

齐悦:男人的事情,他该找他哥出面才合适。

齐爽:晏清亮当上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后,就更不着家了。

齐悦:那你得跟你姐夫说清楚,你等会儿吧。

齐爽:等不了。晏清堂开车送我来的,他还在外面等我呢。

齐爽转身走向门口,齐悦不得不跟着。

齐悦:到底有什么事呀?着急来着急走的。

齐爽:姐夫知道这件事。走了……

齐悦不再说什么,看着妹妹开门而去。

(闪回止)

辛黎明把吃过的碗勺搁在茶几上。

齐悦:齐爽就是这么说的。

辛黎明:嗯,晏清亮倒是说过他弟弟有事要找我。

8.一辆停放的私家车(夜/外转内)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街道旁的绿化带边上。

晏清堂靠在驾驶座上,齐爽坐在他身旁。

晏清堂:嫂子,辛大哥该回家了吧?

齐爽没吱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打开免提。

齐爽:(通话)姐,姐夫回来了吗?

(画外音)回来了,这会儿正洗澡呢。

齐爽:他怎么说来着?

(画外音)他说晏清亮说过你小叔子有事要找他。

晏清堂听了,冲齐爽点头示意这就妥了。

齐爽:噢,那就好。我就问一下,拜拜。

齐爽挂断电话,想想又拿起手机拨号。

齐爽:清堂,这事我得跟你大哥说一声。

晏清堂:没问题,顺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齐爽:嗯……(等待电话接通)

9.外地城市街道(夜/外)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马路边。

两名便衣警察在车上隔着前车玻璃注视着右侧一家宾馆门厅。

穿便装的晏清亮在后排小憩。手机铃声响起。

晏清亮:(接听电话)小爽,你有话快说。

(画外音)清堂托我去找我姐夫了……

警察甲:(回过头来)晏支队,目标出门上车了。

晏清亮:(压低嗓音)跟上去,注意保持距离……(贴着手机)小爽,我正在执行任务,过会儿给你打过去。

晏清亮的车不远不近地跟上一辆行驶的白色轿车。

10.辛黎明家卧室(夜/内)

辛黎明穿着睡衣和妻子并排靠在床头。

齐悦:晏清堂转送两盒茶叶给你,齐爽又盯得这么紧,我看你得问问晏清亮,到底有什么事。

辛黎明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辛黎明:(通话)清亮,你好像在车上吧?

(画外音)没错,我正在外地执行任务。

辛黎明:噢,清堂托齐爽给我送了两盒茶叶,你知不知道?

(画外音)齐爽剛才告诉我了,我心里有数,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辛黎明:那好吧,辛苦你了,注意安全,回见。(关闭手机看向妻子)清亮这会儿在外地办案呢。

齐悦:我都听见了。看你困的,快睡吧。

辛黎明放下手机,困倦地掀起被子躺下睡觉。

齐悦看着丈夫昏昏欲睡的疲态,随手关掉床头灯。

昏暗之中,辛黎明似睡非睡地紧紧闭上眼睛……

(化入)

11.行驶的公务车(日/内)

晏清亮身穿警服,将车停在路旁,接听电话。

晏清亮:黎明兄,皖江置业发展集团总经理张庆生你是知道的……嗯,没错。我小弟清堂是他的专职司机,他让清堂请我出面,邀请你今晚去置业商务会馆赴宴,望兄长抬举,务必赏光……

(画外音)噢,张庆生是不是有什么事?

晏清亮:张庆生是有事相求,但不是什么大事。他的亲侄子张朋参与一场持械斗殴,负案在逃,他想替侄子摆平这件事。

12.淮州市检察院辛黎明办公室(日/内)

辛黎明仰靠在座椅上接听手机电话。

辛黎明:扫黑除恶正在风头上,这事不会是烫手山芋吧?

(画外音)张朋跟黑恶沾不上边,烫手山芋也是我烤在前。

辛黎明:案子批捕报到我这里,我还得掂量掂量。

(画外音)前面的事我来做,到时你尽量让张朋不予批捕。

辛黎明:这我不能打包票,你也别在张庆生面前夸海口。

(画外音)我知道,没把握的事谁也不会干,咱们晚上见。

辛黎明:嗯,晚上见……

13.皖江置业商务会馆包厢(夜/内)

一场有四个美女相陪的豪华宴会正在进行。

辛黎明坐在主座的张庆生右侧,晏清亮(穿便装)和晏清堂坐在主座左侧。他们一人由一个美女相陪。

酒酣耳热之时,张庆生端起酒杯起身向晏清亮敬酒。

张庆生:晏支队,我再敬你一杯酒,所托之事还望鼎力相助。

晏清亮:张总请放心,张朋最好能回来投案自首,只要他不是本案主犯,那市局这边一切都好说。

张庆生:那就说定了。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庆生敬完酒转身面向辛黎明敬酒,辛黎明端杯起身。

张庆生:辛主任海量,路子粗得很,还望替我兜着底。

辛黎明:如果张朋涉及的案子,由市局呈报市检批捕,必定由我们第四检察部先经手,到时候我一定尽力而为。

张庆生:好啊,我张庆生向来不亏待兄弟朋友。

辛黎明:(招呼身旁美女)陪我一起跟张总干一杯。

美女:(起身眉目传情)舍命陪君子,今晚我奉陪到底。

晏清堂:(端杯起身)为两位大哥的豪爽,我们一起干杯!

四男和四女一起喝下杯中酒。

14.皖江置业商务会馆KTV大包厢(夜/内)

KTV大包厢里乌烟瘴气。

张庆生坐在沙发中间,搂着美女扯着嗓子装腔作势地演唱表达人生做错事很后悔的歌曲《北郊》……

晏清亮和陪他的美女在玩掷骰子赌喝酒……

晏清堂和美女坐在大沙发的一头打情骂俏……

辛黎明和陪他的美女在暗处跳着贴面舞……

歌曲终了,张庆生招来晏清堂,示意他送礼。

晏清堂心领神会,先拿一个大礼包送给晏清亮,然后将另一个大礼包送给辛黎明,拍了拍礼包示意里面有“好东西”。

美女风情地挽着辛黎明携带大礼包先行而去。

15.淮州市检察院办公大楼(日/内)

辛黎明手持卷宗来到副检察长办公室敲门而入。

辛黎明在办公桌前面向章检递交卷宗。

辛黎明:(正儿八经地)章检,这是市公安局呈报我院的“6·14”涉黑案件的批捕材料,请您审阅批示。

章检打开卷宗翻阅,拿起一份批捕名单看向辛黎明。

章检:(质问)凡涉黑人员都得批捕,这个叫张朋的主要涉案人员为何建议不予批捕?我看你这个检察部主任当到头了!

辛黎明正要解释,市纪委监委驻市检察院纪检监察组领导带领三名纪检干警疾步入内,围住辛黎明。纪检监察组领导向辛黎明出示留置通知书。章检气愤地注视着辛黎明被纪检干警押走。

(化出)

16.辛黎明家卧室(晨/内)

清晨时分,一阵犀利的手机闹铃声响起……

睡梦中的辛黎明被惊醒,鲤鱼打挺似的猛然起身,愣怔。

齐悦:(迷迷瞪瞪地)黎明,你做噩梦犯迷糊了吧?

辛黎明:(答非所問地)不是犯迷糊,是一场洗礼。

手机闹铃重复响起,辛黎明伸手摸起手机,关闭闹铃。

齐悦撑起身子,只见丈夫像想起什么似的下床走出卧室……

17.辛黎明家客厅(晨/内)

辛黎明来到客厅,熟稔地打开吊灯。

柔和的光照之下,辛黎明拿起那两盒包装精致的茶叶启封检查。

打开一看,两个四方四正的茶叶罐里塞满了一叠叠的百元人民币。

辛黎明皱眉沉思,妻子走到他身边,看见这么多钱,大吃一惊。

齐悦:这钱咱可不能留,我让齐爽赶紧拿走退给晏清堂。

辛黎明:晏清堂是他人安排的掮客,晏清亮肯定也有一份。

齐悦:那我先给齐爽打个招呼。

辛黎明:不用了,相信我,我会妥善处理的。

齐悦:(点点头)嗯……

18.淮州市检察院驻院纪检监察组办公室(日/外转内)

辛黎明身着检察制服、佩戴检察徽章,拎着两大盒茶叶,沿着走廊来到挂着驻院纪检监察组标牌的办公室门口,敲门而入。

19.淮州市公安局大门口(日/外)

齐爽和晏清堂拎着两大盒茶叶走进公安局大门。

20.淮州市公安局拘留所审讯室(日/内)

两名公安干警在审讯室里审讯黑恶势力头目张庆生,一名拘留所警员在一侧看守被铐在座椅上的张庆生。

21.淮州市检察院辛黎明办公室(日/内)

身穿警服的晏清亮与辛黎明面对面坐在办公桌两侧交谈。

晏清亮将一份案件卷宗放在辛黎明身前的桌面上。

晏清亮:“6·14”案件中,张朋只是黑恶势力团伙主犯张庆生的马前卒,我带队南下跟踪追捕,将张庆生和他的团伙爪牙抓获归案。可以说,我们共同上演了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

辛黎明:好戏是你导得好。送你四个字——铁面无私。

晏清亮:铁面无私我领受。(指着卷宗)这份案件批捕材料,是“6·14”一案的延续,取得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效果,挤出了犯罪团伙的保护伞,在我身边就有人“中了枪”,印证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我真是没有料到。

辛黎明:从职务犯罪分子身上,我看到了人性的自私与贪婪;从他们的忏悔言词中,我看到了法律与正义的力量。我们要以此为鉴,在廉洁问题上犯不得一点糊涂,抱不得一点侥幸思想,我们必须态度鲜明,拒腐蚀永不沾。我不是说大话,说的都是心里话。

晏清亮站起身来,戴上警帽,郑重地与辛黎明握手致意。

(画面定格)背景画面叠印一段红色字体字幕——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六次会议上指出: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腐败和反腐败较量还在激烈进行,并呈现出一些新的阶段性特征,防范形形色色的利益集团成伙作势、“围猎”腐蚀还任重道远,有效应对腐败手段隐形变异、翻新升级还任重道远,彻底铲除腐败滋生土壤、实现海晏河清还任重道远,清理系统性腐败、化解风险隐患还任重道远。

—— 2022年1月18日

22.一组寓意镜头(日/内转外)

A镜:淮州市检察院党员活动室

辛黎明和十几名身穿检察制服、佩戴党员徽章的检察干警由章副检察长引领,面向党旗庄严宣誓,重温入党誓词。

B镜:淮州市优美的城市风光带

辛黎明和齐悦、晏清亮和齐爽沉浸在旖旎的景色之中。

晏清堂举着相机给两对夫妻拍摄视频。

蓝天碧水辉映着大美淮州。

五个人一路欢声笑语,并排向着镜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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