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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我身后

2023-10-19余显斌

传奇·传记文学选刊 2023年10期
关键词:古墓精神病院舍友

余显斌

在这所著名的大学里,我和其他同学关系都不错,可要说死党,只有一个,那就是朱钊。我们一块儿上课,一块儿聊天,一块儿出去闲逛,一块儿看足球赛……可是,这小子最近两天不知怎么了,竟然玩起了失踪,老是联系不上。我有些急了,拿着手机一遍遍地拨打他的号码,可那边总是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我爱读侦探小说,现实中稍有风吹草动,就爱联想到谋杀、绑架等,以至于朱钊笑我是“赝品侦探”。这会儿,我更是坐立不安,怀疑朱钊可能遭遇了不测,不然,他咋可能一直联系不上?我想,我得报警,否则,朱钊很可能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可还没等到我报警,朱钊便回电话了。我气急败坏地喊道:“朱钊,你小子在哪儿?不会是被绑架了吧?”谁知,那边没有回答,只有咻咻的喘息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我吓坏了,再次大喊:“朱钊,你怎么啦?说话啊。”

那边没有回答,仍然只有喘息声和呻吟声,接着是朱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不!我不能这样做。”

我顿时一惊,浑身汗毛倒竖,颤抖着声音问:“朱钊,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能?”那边没了声音。隐隐约约的,我听到笑声,笑声中带着恐怖的杀气,然后是一声沙哑的狂喊,有人说话了:“小子,引出你的哥们儿吴醒,我们就放了你。不然,你小子死定了。”

我终于醒过神来:朱钊真的被绑架了,但对方的目标不是朱钊,而是我。

那边传来朱钊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我不会的,我……绝不会这样做。”然后,是不堪的咒骂声、抽打耳光以及脚踹的声音。我听了,心里十分焦急,虽没在现场,可是,通过声音,我能够想象到那是一个怎样残酷的场景。有人绑架了朱钊,用尽各种酷刑让他把我引过去,可是他宁死也不答应。

这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带着疑惑喊道:“别打他!你们在哪儿?我来找你们,求你们别打他。”我的声音在空空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无助且悲愤。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抽打和呻吟的声音不绝于耳,其间还夹杂着哈哈的笑声。突然,一句恶狠狠的话传来:“哥们儿,结果了他吧。”

我浑身一冷,疯了似的大喊:“不——”可是只听到朱钊长长的惨叫声,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呆坐许久,忍住浑身的战栗报了警,然后焦急地等待回应。到了午后,警察来电说朱钊已经找到了,他倒在一片废墟中,浑身是伤。最严重的是头上挨的那一下,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被送往医院,正在抢救中。

我急忙走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医院的病床上,一个人头上缠满了绷带,只有两只眼睛、一张嘴和两个鼻孔露在外面,我愣了一会儿,终于认出来,他就是我的舍友和死党——朱钊。

朱釗昏睡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呓语:“不,我不能……不能……”

我眼圈红了,泪水滚了出来。我俯下身子轻轻地喊道:“朱钊,你醒醒,你醒醒啊。”

朱钊醒来已是次日上午,太阳明晃晃地照着窗外的芭蕉叶,将影子投射到墙上,写意一样浓淡交错。当时,我坐在病床边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如木鱼一般,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我忙抬起头,只见朱钊坐在病床上,双手撕扯着脸上的绷带,惊恐地指着芭蕉影子喊:“别杀我,你们别杀我。”他一边说一边跳下病床向墙角躲去。我跑过去,扶住他安慰道:“朱钊,那是芭蕉叶影子,没有人要杀你。”朱钊抬起头呆呆地望着我,突然,仿佛看见了魔鬼一般,眼里满是惊慌和恐惧,尖叫道:“求求你!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吴醒。”

我轻轻晃着他的肩膀,连声提醒说:“你看着我,我就是吴醒啊。”

他眼神空洞,仍摇着头,扯着绷带,歇斯底里地说:“不,我不会的,我坚决不会引他来的。”

我只能捉住他的手,朝外面喊道:“医生,医生。”一名医生急忙跑来,诊断了一会儿,医生叹息着告诉我,朱钊受到极大的打击和惊吓,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病,估计很难治愈。

我不信,拉着朱钊的手,说:“朱钊,你好好看看,你看看我是谁?”

朱钊摇着头向后躲去,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说:“你是蒙面人,你想杀吴醒。”说完,他猛地扑过来,一把箍住我,对着窗外使劲喊:“吴醒,快跑啊,他们要杀死你!”

我的泪再次涌出:朱钊几乎什么都忘了,包括他自己,可他仍记得有个叫吴醒的人,仍关心着吴醒的安危。这样的友情,怎能不让人动容?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并将他绳之以法,为朱钊讨回公道。

警察通过现场勘测,实在找不到实质性线索,想找朱钊了解一下犯罪嫌疑人的情况,譬如说高矮、胖瘦、男女,还有熟悉还是不熟悉等。可是,一旦有人走近,朱钊就会惊慌失措地躲起来,摇着脑袋连连道:“不要杀我,你们别杀我。”或者说:“我不会引吴醒来,我不会的。”警察很无奈。

朱钊不能待在这里,得送往精神病院了。

那是一个午后,天地一片岑寂。我站在医院门外,看着朱钊被送上车,他撕扯着头发,满脸惊恐,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我一定要找出伤害朱钊的人,不然,良心难安。可是,这件事想着容易,真要做起来却毫无头绪。因为,我和朱钊都没有仇人,甚至都没和别人红过脸,究竟是什么人要杀我们呢?听朱钊话中的意思,伤害他的应该是几个人,手段十分残忍。

我漫无目的地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宿舍。没有了朱钊的宿舍,显得空落落的,十分冷清。我怎么也睡不着,昏昏沉沉中,我看到一个人,手拿匕首朝我走来……我一惊,醒了,原来是个梦。

今天是周日,我慢慢爬起来,洗了脸,准备剃一下胡须。在宿舍,我有一个很响亮的绰号,叫“小李逵”,因为我是络腮胡,几天不剃就胡子拉碴,一脸匪气。可我拿起剃须刀,才发现,不知谁把剃须刀开着,电已经跑光了。我拿了充电器,准备给剃须刀充电,可充电器刚插上,蓝色的电火花突然一闪,我一声惊叫倒了下去,浑身麻木。其他舍友听到惊叫声,忙跑来,有的抢救,有的跑去找校医,忙碌了好一会儿,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校医说,这么高的电压,幸亏我穿了胶鞋,否则,这条小命大概就没了。

我听了也暗自庆幸,但更多的是疑惑。

因为昨晚我穿的是胶鞋,可早晨起来,床边不是胶鞋,而是一双棉拖。当时隔铺的周舟急着上洗手间,慌乱中穿走了棉拖。我找不到自己的胶鞋,无奈之下,穿上了周舟的胶鞋,没想到逃过一劫。事后,我挖地三尺,也没找到我那双胶鞋。

奇怪的是我从不买棉拖。这双棉拖,好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还正巧长在我的床边。

更奇怪的是,我事后检查发现,剃须刀的充电器电线上有一段胶皮脱落,里面的金属线竟然裸露在外。这怎么可能?这个充电器我才买不久,质量很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恍然大悟。那个幕后凶手正在暗暗靠近我,对我实施谋杀。关键是对方不但清楚我的生活习惯,甚至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他伤害了朱钊,现在又将矛头指向我,想置我于死地。他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断地问自己,结果却一头雾水。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同宿舍的周舟和其他几个舍友,可是通过认真观察,仔细分析,最终否定了。他们当中如果有人是凶手,我被电击倒在地上时,就不会一个个惊慌失措,喊来校医救我。再说,当时大家都去找校医了,我身边几乎没人,正是动手杀我的好机会,那人却不动手?这说明,那人根本不在宿舍内。

我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关心我的脸,觉得自己无端怀疑他们,实在是有愧于心。

就在我绞尽脑汁寻找那个杀手时,杀手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天,我接到一条陌生手机号发来的信息:“小子,命大啊,杀不了你,我难道还杀不了那个疯子吗?你等着吧。”

我一惊,忙拨打过去,手机响了又响,却没有人接。无奈之下,我连忙回复:“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边很快回了:“报仇!”我看着这两个字,又糊涂了。我在学校里是有名的老好人,除了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也从不做得罪人的事,不应该有什么仇人啊。我把可能的人细细搜罗一遍,结果仍是徒劳。我知道打电话,对方不会接,于是发信息:“我没得罪人啊?你是谁?告诉我。”那边回:“少废话,反正你是我的仇人,我要报复。”我胆战心惊:“你想怎么报复?”对方很卑鄙地回了句:“杀不了你,我就去杀了朱钊,杀掉那个精神病人。”

我吓了一大跳,对方心思缜密,出手狠辣,从对付我的手段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他要杀朱钊,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忙发信息哀求,让他饶了朱钊。

对方没有立即回复,显然在思索对付我的办法。过了一会儿,他回复说,要他不对朱钊下手也可以,但我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按照他的要求办。我忙问是什么要求。他却说还没想出来,等想出来时,再告诉我。末了,他恶狠狠地威胁我,我可以报警,至于报警的代价,将是十分悲惨的。

我知道遇上了一個高智商犯罪狂,只能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办。我不能让我的哥们儿在极端不幸中,因为我而更加不幸,甚至失去生命。

从那以后,我时不时就看手机,既害怕对方的指令到来,又暗暗盼着指令到来,早日结束这件事,早日心安。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指令来了。

那是一个晚上,我刚走出学校阅览室,手机就响了:“不要询问原因,赶快走出校园。”

当时已经是9点钟左右,我们学校又在城郊,很是偏僻。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为了朱钊,只能照办。一路上,天黑得有些瘆人,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总感觉有人跟踪我。没一会儿,短信又来了:“立即去南山坡。”

南山坡?那可是一个乱坟岗,山上过去有些古墓,荒凉破败,现在又增添一些新坟,馒头一样堆着。那儿白天都阴森森的,更别说夜晚,我心里咚咚地打着小鼓,额头冒汗,发信息问:“去那儿干什么?那儿太恐怖了。”对方威胁道:“你可以不听指令,马上回去。”

我当然不能回去,这条指令的潜台词是什么,不言自明。

我硬着头皮,按照对方的要求,在黑夜里借着手机的灯光摸索着,磕磕绊绊上了南山,在乱坟岗上时不时被绊倒在地,手机一照,不是一块断碑就是一个坟头。树林里,不时传来嘎的一声,是一种山鸟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按照对方的要求,我来到一处树丛,走到一座古墓旁。古墓上堆着枯草,十分荒凉,对方让我移开那堆枯草。

我在心底狠狠地咒骂对方,可是为了朱钊,我必须按要求做。我将枯草一堆又一堆抱开,等抱到最后一堆时,面前出现一个阴森森的大洞,如巨嘴一样张着,显得既神秘又恐怖。我站在那儿愣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信息再次传来,让我不要停下,马上进入墓洞中。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按照要求,借着手机的灯光一步步走进去,里面阴风迎面吹来,让人毛骨悚然。正走着,我感到身后有动静,忙回过头,一张蓝森森的脸带着殷红的血出现在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块毛巾捂住我的嘴,我立马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双手被绑,一动不能动。面前站着一个黑影,冷冷一笑,沙哑着嗓子问道:“对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吧?”我一惊,忙问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影哼了一声,告诉我,这是为我准备的墓,十来天前他就悄悄动手了,在这儿找了一座古墓,然后暗自掏了一个大墓洞,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儿来。他很得意!对啊,谁能想到呢?这样一座老坟竟然被人悄悄挖了个大洞,作为一个秘密的杀人埋尸现场,到时,他把我勒死放在这儿,然后出去,用土把墓洞一填,再用枯草一盖,谁能想到古墓中还有一个新的冤魂?等到有一天,人们发现这里多了一副骨骸,也一定会猜测是盗墓贼死在这儿。

我威胁他,赶快放了我,不然我就喊叫了。

他得意地摇着头说,叫吧,这样的深夜,这样荒凉的山上,再加上这样的古墓,我就是叫破嗓子,会有谁来呢?除非这座古墓的鬼魂救我。我顾不得这些,扯着嗓子大叫:“救命啊,快来人啊!”他站在旁边,好像看戏一样看着我喊。他以为没有人会来,可是他错了。随着我的叫喊,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道:“吴醒,我们来了。”我不会那么傻,我没有报警,却私下约了同宿舍的舍友,让他们在我的后面悄悄跟着,看见情况不对,就赶快出手相救。

他们早就来到了洞口,悄悄埋伏在那儿,听到叫声就冲了进来,救下了我,可是那个哑着嗓子、戴着面具的黑影,仿佛鬼魂一样消失在古墓,无影无踪。这里只有一条路,对方能跑到哪儿去?我们翻遍了古墓,却只发现一块石板,轻轻一推,石板倒了,又露出一个洞。原来在古墓的另一头,还有一条暗道。这个黑影实在太狡猾了,早已准备了退路,以防被拦截。

周舟他们围住我,问:“谁啊?究竟是谁啊?”我沉默许久,说:“你跑不掉的,我知道你是谁。”

朱钊被关进精神病院后,见着人仍满脸惊恐,高喊救命,且不断地躲闪。我去看他,他依然不认识我,拉着我的手哀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我拍拍他的肩,轻声告诉他,我不久就会找出凶手的,替他报仇。

当天下午,精神病院着火了。

当时朱钊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突然,窗外冒出滚滚浓烟,遮住了窗户,继而遮住了整个房子。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有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朱钊猛地一怔,从床上弹起来,咳嗽着跃下床向外跑。他刚拉开门,迎头就碰上了我、周舟及其他几个舍友。我望着他冷冷地道:“你怕火会烧死你吗?放心,那只是我们烧的一堆潮湿的谷草,给你治病的。”

朱钊愣住了,猛地明白过来,忙撕扯着头发大叫道:“别杀我,求求你!”

我看着他惨叫,看着他做出发疯的样子,如看戏一样。过了一会儿,我带着厌恶的口吻道:“别演戏了,一切都结束了。”说完,我打开周舟递过来的手提电脑,塞入一个U盘。屏幕上,朱钊趁着黑暗,在医院里悄悄换上一身黑衣,戴上一张血淋淋的面具闪了出去;半夜,他又悄悄跑了回来,脱下那身黑衣服和面具,藏在抽屉的一个包里。我走过去,打开他病房中的一个抽屉,拿出那个包打开来,里面果然有一套黑色衣服,还有一张面具,跟我在墓洞里看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我指着这些东西对他说:“这是那晚你在古墓中准备杀我的装束,你自己该认识吧?”

他面色灰白,不叫也不喊了,瞪着我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我在他的注视下,从窗台的花盆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摄像头,笑着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摄像头,是我请人帮忙安在这儿的。当时,我排除了几个舍友作案的可能后,猜测凶手一定有宿舍的钥匙,还非常熟悉我,害死我之后,又一定会有不在现场的证据,算来算去,只有朱钊一人。

我为自己的推断感到震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为了推翻我的论证,也为了还好友一个清白,我弄了一个摄像头,来到精神病院,找到精神病院的院长,她是周舟的一个远房表姐。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并请她帮忙。她听了,目瞪口呆地问:“会有这样的事情?”等看到我坚定的神色,她便答应了,用她的话说,精神病院也不是犯罪分子躲避法律制裁的地方。她趁朱钊外出时,悄悄进入朱钊的病房,安上了摄像头。

其实,完全不必借助视频,我也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尤其那晚,凶手发信息给我时,我又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结论。因为,如果陌生人做这事,根本不用发信息,他发信息,是因为怕我从声音中发现端倪,进而识破他的身份。在古墓中,他哑着嗓子出现,就再明白不过地告诉我他就是朱钊,就是我最熟悉的人。哑着嗓子是一招最笨的办法,简直是欲盖弥彰。

至于他被绑架,还有受伤,完全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电话里的声音,是他提前用变音软件录制的,用来混淆视听,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手机那边总是自顾自地说着话,根本不回答我的原因。他假装受伤,引发精神病,住进精神病院,然后悄悄从精神病院溜出来,对我实施谋杀。等谋杀完成,他又悄悄回到精神病院,神不知鬼不觉。

听了我的分析,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胡说!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看疯了吧?连自己的朋友也开始怀疑。”

我苦涩地一笑,说:“你这样做不是毫无原因,是为了五百万元。”

一个周日的傍晚,我们宿舍几个人出去吃饭,回校时路过一个彩票站,我们进去买了彩票。我仅仅是凑个兴头,想到朱钊是个彩票迷,就随手把彩票給他,让他到时顺便替我看一下。当时,我还调侃道:“不会一夜暴富吧?”朱钊大笑:“怎么可能?”没想到,我无意中买下的彩票,竟然中奖了,税后整整五百万元。朱钊拿到五百万元,傻眼了,他怕我知道后,索要这笔巨额奖金。于是,他一咬牙,策划了一场谋杀。

说到这儿,我红着眼圈一声长叹道:“五百万元,为了五百万元,你竟然要杀掉我,值吗?”

朱钊红着眼,在被警察带走前狠狠道:“值,那是整整五百万元啊,可以带给我想要的生活。”

那五百万元,不久后回到我的手中,我请宿舍的哥们儿撮了一顿,然后大声宣布,这五百万元,我已经全部捐给农村学校的学生了。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我红着眼圈道:“这五百万元给那些需要它的孩子,会发挥更大的价值,放在我手上,或许是一种灾难。”

周舟他们听了,想到已在监狱的朱钊,都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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