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瓴，杨秀云

（常熟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常熟 215500）

博士学位论文是学生在申请学位时提交的学术论文，是对本专业、学科领域里的课题进行探讨、研究分析、论证的规范性文体，是代表学习者最高水平的学术论文。而情态表达是表明作者的写作态度和观点的重要表达方式。学界有不少学者关注了中文论文的情态表达[1-3]。在日语中，情态强调个体对客观事物的主观认识和判断，多作为结句出现在句末[4]，是学术论文写作中强调作者认识和判断的重要语言方式。然而，在学位论文写作中如何正确运用句末情态表达对学习者而言是个难题。近年来，关于日语学术论文中的情态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学者的关注[5-6]，但是目前的研究使用的语料来源不同，数量有限，目前尚未得出统一的结论。并且，以往的日语写作研究者对中国日语学习者的使用特征鲜有关注。鉴于此，本研究自行制作了一个 “日语博士学位论文语料库”，通过中日语料的对比探明日语本族语者和日语学习者在博士论文中的句末认识情态使用特征及二者的差异。

轿车停在门口，苏婷婷、苏穆武和苏越跟苏母、徐芬告别。三个人上了车，苏越回头：妈，徐芬，你们放心，找到杰克，我们就是用绳子捆也要把他绑回来。苏母叮嘱：别让你爸再说些没数的话了！苏穆武不满地：不让说话让我去干啥？

1 句末情态的定义与分类

日语句末情态是日语句子中存在的语法特性。句末情态是具有主观性的语言表述方式[7]。关于情态的分类，学者们有诸多论述。其中，日本语记述文法研究会[8]是标志现代日语情态描写研究进入成熟期的代表，其将日语情态分为：表达类型的情态（句子功能类型）、评价情态、认识情态、说明情态、传递情态（礼貌表达、句末助词）等。其中，如表1所示，认识形态又进一步划分为：表示断定·推量、或然性、证据性和其他（知觉·思考动词句等）4 类。本研究按照日本语记述文法研究会（2003）的分类，考察学位论文中的句末情态使用情况。

表1 日本语记述文法研究会（2003）中的认识情态分类

2 学术写作中情态表达使用研究综述

日本有不少学者研究了日语学术论文中句末情态表达使用情况。例如：佐藤·仁科（1997）对学术论文中的情态表达作了较为全面的考察，考察了包括「と考えられる（一般认为）·と考える（认为）·と思われる（一般觉得）·と思う（觉得）」等思考动词相关表达、二字汉字词+「される／できる（能够）」、「ようである（好像）」、「かもしれない（也许）」、「のではないだろうか（难道不是吗）」等12 种情态表达的使用频率。虽然考察数量超过同期研究，但是一些常用情态表达仍未包括在内。川端（2013）考察了学术杂志中思考动词「考える·思う（认为·觉得）」的使用情况，认为「思う（觉得）」主要在描述作者自己的看法和立场的时候使用，「考える（认为）」主要用于描述作者在数据的基础上得出的思考结果。酒井（2020）考察了80 篇学术论文中的情态表达，统计出了学术论文中使用频率最高的30 种认识情态表达，并从使用动词的形态、情态表达中汉语词汇的特征和情态表达的重复使用这3 个方面进行了分析[9]。

以上研究详细分析了日语学习者在写作中的情态表达使用特征，为今后的研究提供了十分有益的参考，但也存在着两点不足之处：（1）多数研究对句末情态表达的研究集中在「考える·思う（认为·觉得）」等动词上，对学术论文写作中表达作者观点的认识情态没有做全面的考察；（2）以往的研究主要很少聚焦中国学习者文本，缺少日本本族语者和中国学习者情态表达使用差异的调查。更重要的是，对最能体现日语学习者学术写作能力的学位论文文本未有涉及。鉴于此，本研究把研究焦点转移到日语学习者学术论文写作层面，基于语料库视角，对比日本本族语者相同层次的学位论文，详细考察日语学习者的博士学位论文中的情态表达使用特征。本研究主要解决以下两个问题：（1）中国日语学习者和日本本族语者的学位论文，在句末情态表达上有何宏观特征？（2）学习者的论文中最常用的情态表达有哪些？（3）学习者论文中是否存在情态表达的使用差异？

图8为气流出口与垂直方向成-45°雾滴运动轨迹。当气流出口方向与对自然风相同时，在其出风口产生水平向后的气流速度，增加雾滴向喷头下风向飘移的速度，从而增大了雾滴飘移量。

3 研究对象和方法

孔深检测单元主要包括搬运机器人、数控车床、加工中心、孔深检测装置以及电气控制柜等部分，可实现对大工件进行孔深检测的功能(图5)。

3.1 研究对象

两个子库的语料均来源于博士学位论文，尽可能排除影响论文的其他因素，将中国学习者和日本本族语者置于学术研究层次相当的平面上进行平行对比，可以比较客观地把握日语学习者和日本本族语者学术写作之间的差距。

全面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必须加强企业前期和改革后的特点分析，结合企业改革特点、要求等进行问题的深度分析，保证企业审计工作的与时俱进。如考虑到审计工作具有以风险为导向的特点，可借助大数据技术等进行数据关系的分析，具有效率高、精度准、风险低的优势，同时可延伸审计工作到未曾涉及的领域，达到防范风险的目的。还可达到有效整合经营绩效、社会责任、资源环境的目的，最大程度地完成对国企运营的合理规划。

日语学习者论文语料库和本族语者论文语料库中的情态表达使用频率情况如表4所示。首先，从整体上看，日语学习者与日本本族语者在论文中的认识情态句末表达分别为每万句606 句和每百万句618 句，但是这并不等于学习者和本族语者论文写作中的句末情态表达不存在使用差异。笔者对各类情态表达在两个字库中出现频数卡方检验后发现，日语学习者和日本本族语者在4 种类型的认识情态表达上均存在显著差异（P＜0.05）。其中，日语学习者更多地使用了断定推量和证据性类的句末情态，而少用或然性和思考动词类的句末形态表达。日语学习者和日本本族语者在学术论文写作的句末情态表达上有较大的差异。

表2 本研究中考察的认识情态表达

3.2 日语学习者和日本本族语者语料库建设

在摊铺之前应将摊铺机清理干净，防止原有沥青的污染。常温彩色铺面的下承面应清洁平整，摊铺常温彩色沥青混合料前洒布浅色胶结料配制的稀释油作为黏层油。

为了全面考察日语专业学习者博士论文中的句末情态表达使用特征，本研究自行制作了“日语博士学位论文语料库”，本语料库由“学习者学位论文语料库（CNT）” 和 “日本本族语者学位论文语料库（JPT）”组成，并详细对比两个子库中句末情态表达的使用情况。

表3 学位论文语料库基本信息

笔者分别在EmEditor 中加载CHT 和JPT 两个文件夹下的文件，并用正则表达式进行批量检索，统计各句末情态表达的出现频数。然后再统计处理方面，以往研究大多计算语料库中的原频数（以下简称：原频）或标准频数（以下简称：标频）（川端，2013；酒井，2020）。考虑到本研究考察的不是词，而是句末表达在句子中的分布情况，故基于各句末情态表达的原频进行了每万句的标准化计量，并对所有数据用SPSS 软件对语料进行了定量分析。为确定各句末情态表达在本族语者和学习者语料库中的分布是否有显著差异，对原频数进行卡方检验，设定α 值为0.05[10]。

3.3 语料的检索及统计

本研究使用迅捷转换器、ABBYYFineReader 和EmEditor12.0.0 X64 版本这3 个软件完成了语料库的制作。其中迅捷转换器为文本编辑软件，可将其他格式文本转换成txt 格式。ABBYY 为OCR 读取软件，用来读取部分不能转换的文本，并进行人工校对。EmEditor 是日本江村软件公司开发的文字编辑软件，可以实现检索功能。

日语学习者语料来源于知网优秀硕博数据库中日语语言学方向的博士论文。该数据库中的论文格式规范统一，论文时效性强、权威性高、质量高。笔者随机抽取50 篇博士论文建库。日语本族语者语料来源于日本「学術機関リポジトリ」（https://www.nii.ac.jp/irp/list/）上刊登的2010—2020年的日语语言学（国语学）的博士论文，论文作者姓名必须是日语训读的，以此排除非本族语者的论文，并从中随机抽取50 篇建库。论文经过Mecab0.07 形态素解析，并排除论文题目、摘要、关键字、注释、参考文献、谢词，只保留文本。表格和引用计入字符统计但不作为分析对象。最终的学习者子库总量为7 479 135 字符，125 931 句。日语本族语者子库总量为5 922 933 字符，91 696 句（见表3）。

4 结果与分析

4.1 日语学习者论文中各类情态表达使用特征

本研究参照日本语记述文法研究会（2003）中的情态分类，对学术论文中出现的断定·推量、或然性、证据性和知觉·思考相关的表达的使用进行考察。考虑到学术论文将「である」作为强制语体，故在表1的基础上将情态表达的语体换成「である」体，并排除了无标的断定形。语料库中出现频率在10 次以下，即万句标频在1 以下的「にちがいない（一定）」、「らしい（好像、听说）」、「（する）そうだ（听说）」、「と見える（看起来）」等表达也排除在分析对象之外。本研究以4 类14 种认识情态为主要研究对象，详见表2。

表4 学习者论文与日本本族语者论文中的句末情态使用情况

4.2 常用句末情态表达特征

学习者论文语料库和日语本族语者语料库中，各句末情态的使用频率如表5所示。从表中可以看到日语学习者语料库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三种句末情态表达分别是 「と思われる（一般觉得）」（20.28%）、「と考えられる（一般认为）」（19.83%）和「であろう（大概）」（17.53%），三种表达之和为57.64%。日本本族语者语料库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三种表达分别是「考えられる（一般认为）」（33.83%）、「と思われる（一般觉得）」（14.85%）和 「だろう（吧）」（11.84%），三种表达之和为60.52%。日语学习者和日本本族语者语料库中前三位的句末情态表达占比均超过一半。川端（2013）考察了日语本族语者的学术论文和报告，指出日本本族语者在学术写作中集中大量使用思考动词，这是写作者词汇能力不足的体现。本研究的结果验证了川端的看法，同时发现，中国学习者的学术论文写作中也存在这一问题。另外，如表5所示，两个语料库中的使用频率前两位的都是思考动词「れる／られる」。思考动词「れる／られる」表示思考的主体不单是作者本身，也包括读者在内的群体。使用思考动词「れる／られる」表示句末情态所表达的主张是由客观的事情、证据而得出的必然结果，使学术论文的表述更加委婉，客观性更强。日语学习者和日语本族语者在思考动词「れる／られる」 表达使用倾向上的一致说明学习者掌握了「れる／られる」的表达特征，并能在学术论文写作中良好运用。

表5 句末情态表达的使用频率

4.3 句末情态表达的使用差异

为了探明日语学习者与日语本族语者的学术论文中各句末情态的使用差异，笔者统计了语料库中各表达的原频，将其转换成每万句的标频，并计算标频差来判断该表达在语料库中是多用还是少用。为了验证二者在各情态表达的使用上是否具有显著差异，笔者对各表达在语料库中的频数进行了χ2检验，计算P值，制作表格分析其使用情况（如表6所示）。

表6 中国日语学习者和日语本族语者句末情态表达使用差异

从表中可以看出，日语学习者和日语本族语者的论文中「はずである（应该是）」、「のではないか（难道不是吗）」和「と思った（过去觉得）」三种句末表达使用不存在显著差异（P＞0.05），其余的11 种表达均存在显著差异（P＜0.05）。其中，学习者对「であろう（大概）」、「ようである（好像）」、「と思う（觉得）」、「と思われる（一般觉得）」这4 种表达的使用频率高于日语本族语者，可以说日语学习者存在过度使用的倾向。这4 种表达的差异程度为：「であろう（大概）」＞「ようである（好像）」＞「と思われる（一般觉得）」＞「と思う（觉得）」，「であろう（大概）」的过度使用情况最为严重。这4 种表达中思考动词·思う（觉得）」相关的表达占了2 个。这和中国学习者的习得顺序有关。在中国的基础日语教材中，「思う（觉得）」是最先出现的思考动词。故日语学习者对最先出现在教材中的「思う」习得程度最高。在学术写作总也倾向于使用这类情态表达。

另一方面，学习者在 「だろう」、「かもしれない」、「そうである」、「のではないだろうか」、「と考えられる」、「と考える」和「と考えた」这7 种情态表达的使用频率低于日语本族语者，日语学习者在论文写作上存在过少使用的倾向。这6 种情态表达的使用频数差异程度为：「と考えられる」＞「のではないだろうか」＞「だろう」、「かもしれない」＞「と考える」、「と考えた」＞「そうである」。这7 种过少使用的表达中，「考える」 相关表达占了3 个，「と考えられる」的过少使用现象尤为严重。首先，这和日语学习者在思考类动词习得中，「考える」 这个动词出现的顺序相关。相比同为思考动词的「思う」，它在日语基础教材中出现的顺序靠后，故日语学习者的习得程度也没有「思う」高。

5 结束语

本研究对照日语本族语者博士论文探讨了日语学习者的博士论文中的句末情态表达使用特征，主要总结如下。（1）从整体上看，日语学习者在断定推量、或然性、证据性和思考动词4 类情态表达上均存在显著差异。其中，更多地使用了断定推量和证据性类的句末情态，而少用或然性和思考动词类的句末形态表达。（2）日语学习者与日语本族语者一样倾向于集中地使用「と考えられる（一般认为）」、「と思われる（一般觉得）」、「であろう（大概）」等少数几个句末表达。（3）中国日语学习者在博士论文撰写过程中存在句末情态多用、少用的问题。其中「であろう（大概）」的多用和「と考えられる（一般认为）」的少用现象最为显著。学术写作研究对提高学习者学术能力，促进中国学术“走出去”有重大意义。国内外日语学术写作研究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今后可以扩大考察范围，考察本科、硕士等不同学习阶段的学习者的使用现状，为日语学术写作教育提供一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