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永芳

现阶段，文学发展范围不断扩大。文学生态学是文学界面研究视域下的新理论。在文学中引入生态学，看似是学科溢出性效应，类似于过去的经济学过度扩张，但实际在思想史层面，只是知识结构渗透于不同学科之间。有生命力的概念会贯穿各理论场域，通过对思想种子的散播，实现对思想界景观格局的改变。基于文学生态学的持续发展，生态批评于20 世纪70 年代出现，主要是借助文学解释人类与其他物种间的关系，并从批评的角度审视人类行为，分析人类行为对自然生态环境的影响。文学生态学将文学、生态学的研究批评范式加以整合，属于辩证性的思维模式，具有跨学科的特征。从此种角度来看，本研究具有现实价值及意义。

一、生态学

生态学在向文学及美学等方向发展期间，因理解路径存在差异，出现了多种亚种。此种情况下，形成多种新理论或学科，但实际上存在异名同指的现象［1］。诸如生态批评就是生态诗学；文艺生态学就是生态文艺学。在学术领域中，生态学作为科学，主要是对机体及其环境相互间的作用进行研究。时代发展变化下，生态学逐渐将人类社会作为核心，研究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基于生态学，完善了深层生态学理论，且倡导可持续发展理念。引入深层生态学后，可从狭义与广义的角度概括生态美学［2］。狭义上，生态美学是对人与自然在平衡生态环境中的审美状态加以研究。广义上，生态美学是对人与自然、社会等在平衡生态环境中的审美状态展开研究。生态美学的不断发展，使关系语域发生了改变。广义的生态美学在实际应用中，是生态批评的表现。对生态批评的分析，其主要强调的是人作为主体，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文学研究中，生态批评研究是最有价值的分支。单纯从思想史的角度来看，生态批评的价值要略小［3］。生态批评，仅仅是生态学题材，是作为反映论的表现存在。从生态批评的主题来看，其可能会对生态学有误解。任何学科在通俗化的发展过程中，都可能会流变成媚俗。生态批评，追求的是自然与环境的平衡，将反人类中心主义主题凸显出来。将文学生态主题予以生态批评的基础上，对文学生态学的概念进行界定。文学生态学在文学中属于生态学隐喻。也就是说，对文学及其与文学环境间的关系加以解释时，可采用生态学的方法。生态学比较复杂，主要对整体论、关系论及有机论加以强调。所以将生态学隐喻引入文学研究中，并非是环境决定的，而是为提出全新研究纲领，促进文学生态学的发展。

二、“文学界面研究”视域下的“文学生态学”研究

（一）界面交融的文学与生态学

在文学界面研究视域下，文学与生态学是界面交融下的两个交叉学科。对文学在人类生存及自然生态环境发展中的作用进行探索时，需要明确其对人类行为、自然生态环境产生的影响。文化与生态融合时，文学属于再现性艺术，可发挥媒介作用，能融合文学与生态学。早在20 世纪80 年代，德国生物学家恩斯特·海克尔就对生态学进行定义［4］。其认为，生态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主要对动物与环境间的相互关系进行研究。在工业进程速度加快的形势下，生态环境遭到破坏，人与自然发展呈现出失调的现象。生态环境引发的问题日益严重，生态学的重要性逐渐凸显出来［5］。森林、湿地及海洋等，作为地球自然生态系统学科，共同组成了生态学。文学作为艺术，最早是将文字作为要素，有效结合人与自然。国外生态文学家如梭罗，国内生态诗人如陶渊明，均在各自作品中赞叹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并将人与自然关系描述出来。举例来说，梭罗在文章中强调，其通过观察获取的湖这个自然情形，与伦理具有一致性。自然界中的万物，都可承载人类思想及情感。而且他认为，人类与自然界规律相一致，所以梭罗认为世间没有无机东西，人文与自然社会能够有效关联。人类生理与自然枯萎复苏同时进行，具有一定的周期性特征。针对研究对象、内容的统摄性来看，文学研究本身有多学科性特征，集中表现为学科间性及跨学科性。

生态学可将有机与无机世界关联起来。在此过程中，以观察和分析自然现象的联系方式，将自然规律进行概括，得出相对科学的论证。从某种角度来讲，文学是人类精神活动的必要产物，信息来源为大自然，表现对象为社会活动。由此可以看出，文学与自然科学间存在着交叉特点，且此种特点不容忽视。通过对文学与生态学的分析，发现二者的研究对象与方法存在差异，但也有相互贯通的可能。比如，二者都可能面临人与自然交融的问题，共同被置于文化、历史及经济中。因而，从形而上学、时间与空间、伦理及科技等层面来看，文学与生态学存在共通之处。总结人类社会发展史，在工业革命的深化下，人类比较关注利益，而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对生态自然导致的结果，如生态物种减少、大气污染及温室效应等［6］。目前，人类社会在发展中正面临着严重的环境问题，且此种环境问题主要是由人与自然发展不和谐引发的。在文学、生态学重新阐释人与自然关系的情况下，可实现对后物质时代生态文化的反思。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中，不同时代及国度的生态文本不同，基于伦理道德背景及政治文化背景，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书写。在文学现象与生态环境的相互碰撞中，文学与生态学不可避免地会走到一起。

（二）文学界面的文学生态学

在文学界面研究视域下，文学生态学实际上就是文学界面研究的理论与方法。通过分析文学研究，可明确其具有跨学科性［7］。此种跨学科性，不仅可概括为文学与其他人文学科间的互动，也可概括为文学与自然科学的互动。文学、自然科学的紧密结合，能将文学研究跨学科互动的宽泛性展现出来。基于文学界面的文学生态学，涌现出诸多学科，包括文学地理学、文学生态学及文化学等。文学生态学的发展，为文学研究内容的创新与丰富奠定了基础。现阶段，越来越多的文人学者逐渐关注到生态问题，并在文学视野中带入了生态问题。文人期望借助文学的精神力量，缓解人类社会发展中对生态环境造成的破坏，从而达到修复人与自然关系的目的。当前时代，是科技话语时代［8］。从生态环境失衡的社会现实出发，促进生态科学交叉融合，是文学高质量发展的必要出路，能够将文学批评力量释放出来。文学生态学将环境生态文集研究中的文学参与动机揭示出来，在表现出文学所具备的抵抗生态危机力量的同时，也将抵抗环境危机的力量表现出来。基于生态学理念，在本体论、认识论意义上，文学可将人与自然生态关系的原则规范清晰地阐释出来。通过对文学功能及视野的分析，生态学可形成生态整体观念，对人与自然相互依存的行为加以深化分析。

现实层面，文学生态学为文学赋予了更多意义。通过赋予现实意义的方式，消解了文学在生态危机中的参与问题，从想象角度为生态学解构人类偏执提供了空间。文学与其他社会科学间不仅相互独立，也相互渗透。分析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当今时代的学科发展速度加快，且学科不断完善，可以更加详细地划分专业。此种现象致使学科在发展过程中出现了瓶颈问题。而文学向其他学科渗透，是解决瓶颈问题的根本出路。19 世纪，原本处于相同学科的内容，被分散到不同的学科，且学科划分也相对复杂。此种情况下，文学界出现了文化转向［9］。对文学界面进行研究，与学科发展趋势相符。综合来看，文学生态学研究对研究范围进行规划，确定研究范围是人类社会发展中所破坏的自然生态环境。在自然生态整体视界中融入文学知识，可以利用文学文本对跨学科的界面融合批评理论加以构建。分析文学与生态学的交叉维度，文学生态学正在努力消解关于人与自然的对立世界观，颠覆人类在经济发展中破坏自然资源方面的思想。在文学与生态学研究界面中，文学生态学属于新型批评范式，有着不容忽视的理论和现实价值。

（三）文学生态学向文化生态学的转变

基于全球生态危机，文学生态学应运而生。其不仅承担着生态批评家解决生态危机的责任感，同时也有文学家在解决生态危机方面的紧迫感。文学生态学是生态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可由行为功能替代符号功能。在学科内部变革和发展中，文学生态学有着较强的可行性［10］。在人类工业文明发展与生态危机下，文学生态学在科技话语权时代陷入困境，无法实现自然与社会发展的协调。此种情况下，需要在相对有限的空间范围内探索新的突破口。从界面研究视角，对文学生态学重新审视，能够为文学的发展带来生机和活力，拓展其能量发挥的空间。应明确的是，在生态学领域中，文学批评者的知识若有所欠缺，会将文学生态学不严谨的问题暴露出来。文学生态学在发展过程中，需要重视理性和逻辑性。在科技话语权的背景中，文学生态学可通过对理性思维模式的利用，规范文学行为，促进文学生态学的发展，并发挥应有的作用。人类社会的文明发展史及发展所取得的成果，为人们带来两种文化，一种是人文，另一种是科学。文学生态学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可促进两种文化的融合。文学属于文化媒介，其拥有感受能力。也就是说，文学可以感受到科技霸权社会对生态自然与文化的影响。文学形成期间，自然界与人类社会中潜藏着大量的生物符号记忆，自然与文化生态中亦然，而且能够从文学符号和文学形式中显示出来，文化生态学以此催生而来。

文化进化期间，文学已成为一种文化形式。该文化形式将生物中心起源及世界历史变化意识重新关联起来。其作为复杂话语形式，成为历史诸多标识物中的一个，即便在现代高速发展的社会中也一样。在20 世纪末，文学生态学作为交叉学科式研究方法被提出。贝特森认为，人类的心灵、文化并不是封闭的实体，而是开放的动态系统。文化也并非与自然处于对立面，是进化性的转化。从贝特森的文化生态理论来看，文化生态学可作为学科界面交叉理论，阐述了与文化生态学界面的交叉知识，涉及的范围广泛，且有深远的影响力。在跨越学科界限的知识探求中，文化生态学在认识论中得到了认可，认为文化生态与生命现实相互关联，且在历史文化进程中，知识呈现出差异性。

三、结语

互联网+时代背景下，文学的发展受到各界的高度重视。文学是一种将语言作为媒介的艺术，能够将作家思想、社会现实反映出来。从本质上看，文学是社会文化发展的载体。其作为审美意识形态，在人类活动与自然生态发展中呈现出兼容性。文学的功能较多，具有一定的复杂性，所以中外文学研究时，都无法避开文学内涵的复杂性。文学研究与跨学科界面研究密切相关。文学生态学的优势，集中表现为可将文学、生态学的学科功能结合起来，从客观的角度反映社会现实与自然生态之间的碰撞。对后物质时代文学研究重新审视时，需要构建田园主义理想，要求生态自然和谐。在外语学科界面研究中，文学生态学起到的作用是能够被预见的，是文学发展值得探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