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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梦幻王国——加耶之谜

2023-07-26豆豆周周

奥秘 2023年6期
关键词:装饰品骑马坟墓

豆豆 周周

盘踞在古代朝鲜的加耶历史

公元3世纪后半叶~6世纪前后,在日本列岛隔海相望的朝鲜半岛上王国林立,形成了一定程度的联盟,这个王国群总称为加耶(伽耶)。

3世纪初期,朝鲜半岛中部至南部地区被马韩、弁韩、辰韩(三韩)三股势力割据。这三韩与其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各个小国的集合体,其中的弁韩就是加耶的前身。不久之后,三韩诸国开始统合,最晚在公元4世纪,中西部的马韩诸国统一为百济,东南部的辰韩诸国合为新罗。然而,被夹在马韩和辰韩中间的弁韩并没有发展到能一统国家的地步,仅各王国形成了松散的政治联盟,即加耶。

不過,联盟并非一直稳固,加耶内部也出现了势力变迁。最先崭露头角的是以半岛南部沿海为根据地的金官加耶,成立于公元3世纪后半叶,并于公元4世纪时成长壮大。进入公元5世纪后,以内陆为根据地的大加耶拥有了强大的势力,成为加耶的盟主。此外,阿罗加耶、小加耶也拥有一定的势力。

进入公元6世纪,加耶屡次遭受邻国百济和新罗的施压和侵略,实力逐渐衰弱。公元532年,金官加耶为新罗所灭,公元562年,大加耶也降于新罗,至此,加耶的历史迎来了终章。

铁之王国

加耶的历史只有300年左右,其领土狭小,又被强国夹在中间,但为什么还能保持一定的繁荣呢?

其原因之一就是铁。

加耶拥有高超的制铁技术,制造了各种铁器。他们不仅将其使用于本国,还将其活用于与周边各国的交易中,最终实现了经济的发展和政治的稳定。不难想象,加耶运用其技术制造铁制武器、武具以充实军备,这对邻近的强国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在中国史书《魏志韩传》中曾记载,加耶的前身弁韩(弁辰)产铁,为了得到这些铁,不仅是马韩和辰韩等半岛各国,甚至还有倭人来访。至少可以肯定,在加耶灭亡的公元6世纪之前,倭国的铁资源大多依赖于加耶。在古代的东亚,加耶就是“铁之王国”。

建造于公元4世纪后半叶~5世纪前半叶的坟墓中,出土了作为陪葬品的铁器和铁钳、铁锤等锻冶工具。这被认为是金官加耶从事制铁和铁器生产的有力证据。

位于日本庆尚南道金海市的余来里遗迹中还大量出土了壁炉、铁渣、送风管等与制铁相关的文物,或许这附近一带曾有制铁的工坊。

从金海的古墓中还出土了大量的铁制甲胄。由多块铁板组合而成的甲胄,是金官加耶的权贵和国王所穿的盔甲,这厚重的装束就是他们权威和权力的象征。从加耶各国的坟墓中出土的大量骑马用的铁制马具(马胄、马鞍、马镫等)来看,这或许显示了国王等有权有势的人统领着骑兵战团君临天下。

见证加耶繁荣的宏大王国

作为加耶的遗迹,宏伟的王陵也备受瞩目。

从历史的发展来看,公元3世纪后半叶,金官加耶开始着手为国王和王族建造大型坟墓,进入公元5世纪后,其他的加耶各国也纷纷开始效仿。有趣的是,在选址和坟墓的构造等方面,各国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金海市的大成洞古墓群是金官加耶的王陵,其特征是在一个独立的丘陵上,木椁墓和竖穴式石椁墓连绵不断,大型墓在山脊上,中小型墓在斜坡上,以如此的构造分开。“椁”是指用于包裹棺材的外箱,用木材制成的是木椁墓,用石材制成的是石椁墓,这是源于古代中国的墓葬制度,不过在日本几乎看不到木椁墓。

在金官加耶最早的王墓大成洞29号墓的出土文物中,就有数十枚铁制板斧,它们铺满了地面,这证明加耶拥有产铁文化。

作为阿罗加耶王陵的咸安末伊山古墓群,其特征在于,坟墓建造在低矮丘陵上,每个坟墓都有独立的坟丘(高塚),且埋葬设施为又长又大的竖穴式石室。高灵的池山洞古墓群是具有代表性的大加耶王陵,位于从主山向南侧延伸的高丘陵顶部,现已确认有大小700多座坟墓。

那里是可以一览大加耶都城高灵的地方。特别引人注意的是殉葬墓的存在。以44号墓为例,直径25米~27米的圆形坟墓中心有主石室和2座副石室,周围有32座殉葬墓。国王死后,有30多人殉葬,这说明加耶王拥有强大的权力。另外,池山洞32号墓出土的陪葬品中有倭系的甲胄,这暗示了大加耶与倭之间有着活跃的交流。

在朝鲜半岛西南部的荣山江流域,自上世纪80年代以后,缺少了10座以上被认为是日本列岛固有墓葬制的前方后圆坟。建造年代被认为是在公元5世纪~6世纪。关于被葬者,有说是从日本列岛渡海到百济的倭人,也有说是与倭国有很深联系的当地有势力之人。

被运到日本的金银首饰

在加耶的考古文物中,金银的装饰品(首饰)也备受关注,而在大加耶发现了大量的金银首饰。

前文提到的大加耶池山洞古墓群的32号墓中,出土的金铜冠是公元5世纪中叶的产物,半圆形板的左右和上部均留有用铆钉固定着的宝珠形的装饰,整体被施以精细的刻金。由于王冠只能覆盖额头,因此被称作额饰式。

从耳朵下方垂下来的华丽垂饰耳环,作为基本的装饰品,在古代朝鲜社会是十分常见的,且大部分的装饰品都是金制的。大加耶系的垂饰耳环多用锁链,以空球作为中间装饰。在公元5世纪,十分流行类似钓具浮漂一样形状的垂饰。进入公元6世纪,开始流行类似栀子种子形状的垂饰。

这些大加耶系的金银首饰被认为是在王权统治之下的工坊中制作出来的,而且并非只是作为国王和位高权重者的装饰品所使用的。国王将这些物品分发给王族和各地有权势的人,以此构筑政治关系,用于地区的统合与稳定。

金银首饰在加耶存在的时间并不长,随着加耶的灭亡,它们也完全消失了踪迹。但是,这种加耶系饰品在日本列岛各地的坟墓中出土过很多,证明倭国与加耶国曾有深入交流。对这些饰品的来历一般有两种观点:一种是倭国在与加耶国进行交涉的过程中得到的,另一种则是从加耶来的人带给倭国的。

加耶与骑马民族征服王朝论之谜

昭和战后,围绕加耶与倭国的关系,曾有一种非常独特的说法风靡一时,即东洋史学家江上波夫提出的“骑马民族征服王朝论”,其核心就是,建立大和王权的天皇家源自中国东北地区(旧满州)北部的骑马民族,他们经由朝鲜半岛来到日本列岛,建立了新的王朝。江上波夫认为,中国的骑马民族南下进入朝鲜半岛,以南部的加耶为根据地,在公元4世纪进入九州北部,于公元5世纪初期的应神天皇时代进入畿内的大阪平原,建立了大和王权。

从加耶古坟中出土的武器、马具、装饰品等具有骑马民族特征的文物,以及从九州北部出土的加耶系的武器、马具、装饰品和陶质陶器等,这些文物都被江上波夫作为自己观点的旁证。

虽然这一观点还有待考证,但以公元4世纪到6世纪为中心,的确有大量的铁器和金银首饰被从加耶运送到日本。另外,前面也提到过在加耶出现了殉葬现象,也有人认为殉葬文化是骑马民族特有的文化。金官加耶的历史书《驾洛国记》中记载的建国神话中,有与日本的天孙降临神话十分相似的降临神话,这一点也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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