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菊 王丁娜 黄娇 叶慧 梁咏琪 郝晓蓓 徐桂华 王庆

【摘 要】目的：分析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绝经后骨质疏松症中应用现状，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方法：通过对WOS核心数据库进行主题词字段检索，应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及CiteSpace软件对检索到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共检索到405篇文献，发文量呈现先波动增长后略微减少的趋势；发文量多及影响力高的国家、机构、作者、基金资助机构主要集中于美国、中国、澳大利亚、芬兰等，但彼此之间合作交流并不紧密；研究热点与前沿由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对绝经后骨质疏松症的干预效果转变为探索不同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及内在联系并采取干预措施。结论：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能有效缓解绝经后骨质疏松症患者的临床症状，增强肌肉力量，提高运动耐力，其应用已形成一定规模，但对于绝经后骨质疏松症患者运动干预的方式、强度、频率、持续时间等未达成共识，后续仍需重点关注此方向。

【关键词】 绝经后骨质疏松症；有氧运动；抗阻运动；文献计量分析；CiteSpace；可视化分析

Visual Analysis of the Application of Aerobic Exercise Combined with Resistance Exercise in 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

CHEN Wen-ju，WANG Ding-na，HUANG Jiao，YE Hui，LIANG Yong-qi，HAO Xiao-bei，XU Gui-hua，WANG Qing

【ABSTRACT】Objective：To analyze the current application status of aerobic exercise combined with resistance exercise in 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providing reference for future research.Methods：The subject word fields were retrieved by searching the WOS core database，and the retrieved literature was analyzed by the literature metrology and CiteSpace software.Results：A total of 405 articles were retrieved，and the publication volume showed a trend of fluctuating growth followed by a slight decrease;countries，institutions，authors，and funding institutions with a larg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and high influence are mainly concentrated in the United States，China，Australia，and Finland，but their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 are not close;the research focus and forefront have shifted from the intervention effect of aerobic exercise combined with resistance exercise on 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 to exploring the mechanisms and internal connections of different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adopting intervention measures.Conclusion：Aerobic exercise combined with resistance exercise can effectively alleviate the clinical symptoms of 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 patients，enhance muscle strength，and improve exercise endurance.Its application has formed a certain scale，but there is no consensus on the methods，intensity，frequency，and duration of exercise intervention for 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 patients，and further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is direction in the future.

【Keywords】 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aerobic exercise;resistance movement;bibliometric analysis;CiteSpace;visual analysis

最新研究表明，全球50歲以上女性约有1/3罹患骨质疏松症（osteoporosis，OP）［1］。OP及其并发症已然成为当前重大公共卫生问题［2］。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我国OP发病率也逐年上升［3］。绝经后骨质疏松症（postmenopausal osteoporosis，

PMOP）是女性绝经后雌激素分泌减少、骨密度降低而产生的一种全身代谢性骨骼疾病［4］，临床表现为腰背疼痛、骨折、脊柱畸形，及多脏器功能障碍等，严重影响生活质量［5］。药物是当前OP较为常见且疗效确切的主要治疗方法，但价格昂贵且多有不良反应，我国接受有效药物治疗者不足

1/4［6］。运动疗法是指通过有氧运动、抗阻运动、联合运动等方式改善OP患者的一种经济安全的非药物治疗策略［7-8］。有氧运动利于提高成骨细胞活性，延缓骨质流失；抗阻運动利于增加人体肌肉力量，对骨骼的刺激较强，更利于骨形成［9］。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结合各自优势，对PMOP的改善效果更加明显［10］。因其可操作性强、不良反应小、效果显著而得到广泛推广，已在多国OP指南中被推荐采用［11-12］。

CiteSpace软件是一种将文献信息制成图谱，构建知识架构，便于及时掌握本领域研究动态的可视化分析软件［13］。基于此，本研究运用CiteSpace软件（版本号5.8.R3）结合关键文献对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PMOP中的应用现状进行分析，梳理出本领域的发展路径与研究热点。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通过对Web of Science（WOS）中的核心数据库（SSCI、A&HCI、CPCI、ESCI）进行主题词字段检索，检索时间为数据库建立至2022年3月，文献类型设定为“Article”。本研究于2022年3月20日完成检索，共检索到405篇文献。

1.2 研究方法 在获取数据后，利用WOS和CiteSpace软件对检索到的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PMOP中应用的文献进行分析。分析内容：发表年度、国家/地区、发文机构、作者、基金资助机构、发表期刊、高频关键词、关键词聚类、关键词时间线、关键词时区图、研究前沿突现词谱、文献被引频次的分析；软件时间设定为2001—2022年，

时间切片设定为1年。

2 结果与分析

2.1 发表年度分析 WOS核心数据库于2001年收录了第1篇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PMOP中应用的文献。2001—2015年发文量总体呈上升趋势，但波动幅度较大，期间出现多个发文量高峰，并于2015年达到最高点；后5年呈下降趋势，2022年因只录入3个月的数据，代表性不强；总体来看，该领域发文量总体呈先缓慢增长后略微下降的波动发展趋势，表明此领域的关注度需进一步提高。年度发表文献数量见图1。

2.2 国家/地区分析 共有42个国家/地区发表相关文献。美国发文量最多（56篇，占38.52%），中国发文量排名第2位（45篇，占11.11%）。美国合作中心度最高（0.56），其次为西班牙、英国、荷兰等，说明其研究合作较为广泛密切。我国在该领域与他国合作较多，但与其他国家仍有差距，未来需进一步加强国际交流合作。

2.3 发文机构分析 共有780家机构发表相关文献。加州大学系统发文量最多（16篇，占3.95%），其次为哈佛大学和于韦斯屈莱大学；在排名前10位的机构中，有5家来自美国。澳大利亚天主教大学、迪肯大学和于韦斯屈莱大学在该领域中合作密切，集体优势最大化发挥。中国共有11家研究机构发表了相关文献，主要集中于中国香港地区，其中香港中文大学最多（11篇，占2.72%），但较其他国家仍有较大进步空间。

2.4 作者分析 共有1988位作者发表相关文献。来自芬兰的SIEVANEN发文量最多（8篇，占1.98%），来自德国ENGELKE的篇均被引频次最高（66.17次）。排名前10位的作者，3位来自芬兰，中国、德国和美国各2位。发文量第1位是芬兰坦佩雷大学的学者SIEVANEN，主要研究方向为OP的流行病学，具体包括骨折、治疗、骨密度下降的影响因素和预后。图2中不同节点颜色代表不同年份，颜色越接近紫色，表明作者的发文时间越近。BARBARA JNICKALS（中心性0.59）和

D LAUBER（中心性0.48）等是该领域中心度较高的新兴活跃作者。中心性最高的是美国维克森林大学学者BARBARA JNICKALS，研究方向主要为运动减重与降低骨密度流失及骨折之间的关联性。研究结果可知，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干预PMOP的相关研究众多，但总体较为分散，缺乏针对性与聚焦性，未来可聚焦此领域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以更好地指导临床实践。

2.5 基金资助机构分析 共364个机构进行了基金资助。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的发文量最多（90篇，占22.22%），其次为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Health Human Services（美国卫生及公共服务部）和National Institute on Aging（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老年研究所）。前10位基金资助机构，8家来自美国，其中7家均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表明美国对该领域资金投入充足，研究支持力度大。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6项，排名第19位，提示我国未来可加大对此研究领域的基金支持，进一步提高研究的科学性、权威性。

2.6 发表期刊分析 纳入文献来源于52种期刊。发文数量最多的期刊是Osteoporosis International（44篇，占10.84%），其次为Bone和Journal of Bone and Mineral Research。其中，篇均被引频次和影响因子最高的期刊均为Journal of Bone and Mineral Research。说明以上期刊在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干预PMOP的研究领域中拥有较高的科研水平和高质量的论文。

2.7 研究热点分析

2.7.1 高频关键词图谱分析 关键词是文献核心思想及内容的集中表达，通过关键词共引分析可以探究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发展动向［14］。此类关键词集中于postmenopausal women（绝经期妇女）、bone mineral density（矿物密度）、mineral density（密度）、exercise（锻炼）、physical activity（身体活动）、osteoporosis（骨质疏松）、body composition（身体成分）、risk factor（危险因素）等。高频关键词见图3。

2.7.2 关键词聚类分析 本研究共得到7个聚类，序号数字越小表明包含的关键词越多，#0—#4聚类内部的节点连线较多，表明关键词之间的共现程度较高，图4可见清晰关键词分布的时间脉络变迁。由图4可知，2001—2003年为起始阶段，涌现出大量热点关键词，如bone mineral density（骨密度）、osteoporosis（骨质疏松）、muscle strength（肌肉力量）、postmenopausal women（绝经期妇女）等，出现集中的关键词连线，包括聚类内部和跨聚类的连线，表明该研究方向已初展头角。

2004—2013年该领域缓慢发展，2007年开始关注high impact exercise（高冲击力运动）、weight bearing（负重）、dietary protein（膳食蛋白质）、randomized trial（随机试验）等关键词，形成一定的研究合作规模但相比有所缩小。2012年至今已发展到新阶段，又出现bone metabolism（骨代谢）、physical function（身体功能）、exercise training（运动训练）、bone aging（骨老化）等新的热点关键词，连线还在延伸，表明该领域的研究依然持续热度。研究热点从早期侧重于疾病临床特征、目标对象、治疗方法转变为聚焦不同运动方式、运动强度、运动频率对PMOP的作用机制及影响，研究内容更加多元化、精细化。

2.8 研究前沿突现词分析 利用CiteSpace软件将关键词按照年份进行学科前沿突现词分析，见图5。2001—2006年，突现词主要集中于X ray absorptiometry（X线吸收）、older women（老年女性）、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激素替代疗法），寻找合适的治疗方法以减少骨质疏松是此阶段的侧重点；2006—2016年，突现词集中于estrogen（雌激素）、fracture（骨折）、risk factor（危险因素），对骨质疏松影响因素的研究不断增多，开始有针对性地对不同群体和不同症状采取措施；2016年至今，突现词集中于resistance exercise（抗阻运动）、vitamin D supplementation（补充维生素D）、impact（冲击力），其中fracture risk（骨折风险）这一突现词延续至今，表明该突现词有望作为持续热点引领该研究领域发展。同时查阅相关文献发现，目前研究重点主要集中于prevention（预防）［15-16］。OP具有可防可控性，但目前国内有关预防PMOP的研究相对较少。

2.9 文献被引用情况分析 本研究中被引用最多的文章为文献［17］，总被引频次为402次，平均引用次数/年为576.45次。此文章综述了OP的预防与治疗方法，提出用低幅度、高频机械刺激预防OP，在该领域具有重要作用。被引频次前10位文献［17-26］的出版年多集中于2002—2008年，此阶段正处于本研究课题的萌芽阶段，3篇［17-19］为综述，主要围绕骨质疏松、运动、锻炼、骨密度与骨健康展开；1篇［20］为指南，为提高临床医生对OP的诊断和指導临床实践发挥了重大作用，有利于提高医疗服务质量；3篇［22-24］为队列研究，从多角度、多方位分析了PMOP的病因、诱因、疾病影响因子、治疗以及预后，实验时间长且样本量较大，为PMOP综合防治方案的不断改进提供了思路；

3篇［21，25-26］为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结果表明，运动锻炼对OP患者的髋关节密度、骨骼健康、肌力与平衡水平有较为明显的积极影响，是早期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应用于PMOP的临床试验研究，具有较高的科研价值。

3 讨 论

50岁以上女性患OP性骨折的风险约为50%［27］，

预测到2050年，我国OP性骨折人数将增加到

5.99万例/年［28］。目前，临床常用的抗OP药物多伴有不良反应多或疗程长等问题［29］，管理和预防PMOP的最佳药理治疗方案仍不清楚［30］。运动作为常见的非药物治疗手段，能有效改善OP［8］。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充分发挥各自优势，更有利于强化肌力，延缓骨质流失，改善骨健康［10］。

3.1 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PMOP中应用已形成一定规模，但仍需深入研究 本领域研究仍主要集中于运动、身体成分等，未来可通过多学科交叉联合、跨领域研究等探索出更加有效的治疗方法。美国、欧洲、澳大利亚在论文产量和学术影响力上均较为突出，SIEVANEN和ENGELKE的课题组在该领域的研究较为深入，学科引领性较强，其优秀成果值得研究者借鉴学习。中国在此领域与欧美国家仍存在一定差距，提示科研人员应重视该领域的相关研究，拓展研究深度，提高科研质量。

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对骨密度、肌肉力量、雌激素等方面的作用，对体内成分、肥胖、骨折等危险因素的影响与预防。研究不断深入，更加关注不同运动方式、强度、频率、持续时间等因素的影响与联系。目前，国内多聚焦于临床且研究内容较分散，作用机制研究也相对较少，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干预PMOP对降低骨折风险的效果、提高健康水平等，有望成为该领域的持续研究前沿与热点，引领学科发展。

3.2 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PMOP中应用的阻碍与建议 近年来，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PMOP的应用研究方法、内容、途径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仍存在一些不足：①患者及医护人员对运动应用于PMOP的重要性认识不足；②我国尚未构建系统的PMOP患者运动干预方案，对运动方式、强度、频率持续时间等方面未建立具体标准；③患者对于运动干预PMOP缺乏科学指导且难以长期坚持；④缺乏技能型高素质人才及多学科交叉融合的团队。建议在后续研究中，加强宣教与引导，重视多学科合作，制定完善、科学的运动干预方案。未来应多开展大样本多试点研究，综合探讨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在我国PMOP患者中的应用前景。

4 小 结

有氧运动联合抗阻运动能有效缓解PMOP患者的骨质疏松，增强肌肉力量，提高运动耐力；但对于PMOP患者运动干预的方式、强度、频率、持续时间等未达成共识，后续仍需重点关注此方向。此外，本研究仅纳入了英文文献，存在文献纳入不全、缺乏一定客观性等问题，未来研究建议扩大文献纳入量、开展更多高质量的试验；医护人员应积极关注国内外的研究进展与学科前沿以更好地开展临床工作，同时应加强国际交流合作，提高研究成果的影响力與权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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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1-16；修回日期：2023-0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