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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园林文化底色与未来隐喻

2023-06-12张于惠子

时尚北京 2023年6期
关键词:王琪赛博底色

张于惠子

艺术家 王琪

赛博世界,时空“隐喻”

《“赛博”园林:文化底色与未来隐喻》—王琪个人作品展在北京美仑美术馆·圣之空间开幕。此次展览由中央美术学院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葛玉君担任策展人,李征担任本次展览艺术总监。王琪作为一名建筑师出身的艺术家,他运用跨学科、跨媒介的属性和特点,来展开自己更为宽阔视域下的艺术探索。去年,他的个展“镜像·跨界之维与现实观照”一经展出,便引发了广泛关注。此次展览将更突显王琪创作思路的延变,即对虚拟空间、智能仿生,所谓的“赛博世界”所展开的一次相互叠加、面向未来的时空“隐喻”。

作为一名建筑师出身的艺术家,王琪无疑与其他纯科班出身的艺术家存在不同。他的创作往往不拘泥于对技术的追求,而能够运用跨学科、跨媒介的属性和特点,来展开自己更为宽阔视域下的艺术探索。王琪的艺术创作最初源于对都市化“玻璃幕墙”的触动,进而对“镜像”理论与实践展开探究。一方面,他的绘画具有对当下现实问题、个体经验以及快速发展的都市景观的回应;另一方面,他借由“园林”等古建筑展开了一次“时间性”意义上地对遥远古意,乃至文化根性的主动性撷取。与此同时,由对“建筑”的敏感所引发的对“空间”的关注,让他的绘画重心进入一次对于时间“形状”的叙事研究。王琪的创作在某种意义上,折射了当代中青年艺术家对所处时代变革及文化底色的集中呈现。而这种呈现在王琪身上体现为“由外入内”“由内到外”相互交错融通的过程。

“赛博”园林,诗意的空间

所谓“赛博”,是当下比较流行的一个词语。赛博为Cyber的音译,源于希腊文Kyber。最早为舵手的意思。在当下,“赛博”具有电脑仿生、人工智能的含义。换言之,所谓“赛博空间”是指向“哲学”和“计算机领域”的一个抽象概念,具有虚拟网络世界里虚拟现实的含义。而王琪本次展览主题“‘赛博园林”中的“园林”,至少有两方面含义:其一,尽管王琪创作的早期灵感来源于城市建筑玻璃幕墙的镜像反思,但在具体创作过程中,他选择的是一种古建筑空间的代表样式——“园林”。因此,在这里“园林”第一个含义是被描绘的题材、对象;其次,“园林”更指向了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国传统文人审美的高度结晶,具有强烈的文化属性。王琪的作品一方面指向了对遥远传统文化的个体化“激活”。另一方面又内含着虚拟空间、智能仿生等基因,以及作为一名艺术家对未来想象的敏感。“赛博”——“镜像”——“园林”,分别指向了不同的历史方位,也体现了王琪艺术思考的维度、广度与深度。

关于绘制过程中的技术环节,王琪毫不避讳。换言之,这或许正是他创作模式的特性之一。得益于早年建筑专业出身,及对各种软件的熟练运用。王琪准确地调动他自身的综合优势,在选定表达对象后,通过不同软件程序的电脑制作,调节出理想的创意效果。在此基础上,王琪又将这种效果,通過手工绘制的方式在画布上起稿、着色、调整,直至完成。也就是说,“趋于数据推动”“隐含算法要义”,恰恰是王琪创作的方法论。因此,回看呈现于眼前的创作时,里边不仅蕴含着他实地考察、写生所带来的生动气息,更有着他通过电脑手段这一“延展的手”进行处理、转化,所留下的“智能”痕迹。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一过程的完成是通过“自我手绘”的方式呈现的,手绘的过程也是艺术家情绪与想法慢慢注入的过程。因而通过对王琪系列作品的考察,也能深刻感受到此次王琪创作的主要作品——“赛博园林”与之前创作所拉开的巨大差距。

“赛博”园林,对境“虚境”。首先,所谓“虚境”是由“实境”所诱发延伸出来的审美想象空间,即“诗意的空间”。其一方面由原有的“实境”画面想象扩大,同时伴随着“情”“神”“意”等体味与感悟。其次,“虚”不仅指向虚灵,还指向“虚拟”。无论传统文化中所谓的“虚无”,还是网络世界中所谓的“虚拟”,有着对“意境”营造的潜在审美的诉所此次王琪个展所集中呈现的“赛博”园林更多着眼于实境向虚境的升华,传递的是在寻求当下社会问题与个体经验的相互交织中,对于“意境”这一艺术品位标准的重新阐述。

景境共生,“由景到境”的自我表达

“镜像”系列的古建筑作品更多是展开艺术家“个体”与“空间”,“主体”与“观者”之间相互对话,相互介入,相互共鸣的过程的对话。在王琪此次“赛博”园林系列中,这种相互“对话”的关系,逐步转化为“自我阐述”“自我表达”前提下影响、激发、传递给观者的一个过程。换言之,一种“由景到境”“由境返景”—即“由表及里”“由里及表”的双向回应。如在“赛博园林·角楼”中,突出对城市文化、历史记忆的静观。正是在这一“静观”之下所营造出来的氛围、意境,则是艺术家首要传达的目标之一;再如“赛博园林·影一”作品中,所展开的“时间性”张力—前方的影子不仅表达了一种不在场的存在,如骑凤仙人等,更营造了一种对画面整体“延展”部分的浓缩。而“赛博园林·狮子林”所呈现的正是在这种虚幻状态之下,对狮子林内在精神的一种追幽。

其次,“由景到境”突出了王琪由上一系列到这次展览的转变,这种转变的背后则强化了由“共构到共生”的交错。在王琪的“镜像·拙政园长卷”以及“镜像·狮子林”等系列作品中。艺术家对“拙政园”及“狮子林”这一创作题材写生后的“再现”。艺术家仍然强化一种景观性、场景性,并在这种场景性的基础上注入自己的表现方式、思维范式,进而和对象形成“共构”关联,呈现出一件色彩缤纷的图像景观。因而,纵然是强化了作品的色彩系统,并且对它的景观世界进行人为改造和形态变异,但仍然从画面中可以感受到拙政园本身所带来的形象及历史信息。这种情形,在此次赛博系列中有所调整,表现在“赛博”系列不仅在形态、语言,还是在主题表达,乃至最后结果的呈现方面,以及在接受过程中与观者的互动方面,形成一种所谓的“共生”状态,“共生”更加突出了“境生象外”之意,突出画面所传达出来的背后深层信息,以及艺术家和艺术创作之间中间地带的进一步减弱。

换言之,“由景入境”“由境返景”“景境共生”是王琪此次展览的特性之一,即在强化个体内心诉求的同时,突出对意境氛围的营造。这种意境的生成一方面带有时间性的往前追溯的性质,一种对园林的文化性,抑或更为广泛的文化根性的反思;其次,也反映了艺术家由对细节的“关注与迷恋”,愈来愈转移到对“宏观状态”的把握……

虚实叠变,内敛静观

此次展览王琪在突出自我诉求的叙述中,从绘制方法层面,由注重写实性、精微性,注重色彩的表现张力,逐步转化为注重“意笔传达”,注重“宏观处理”,注重“内敛静观”。首先,实虚叠变。从“镜像”绘画系列中,能够感受到较为强烈的塑形感、制作感,甚至某种装饰意味。非常清晰地传递出艺术家对于景观世界的某种“确定性”的描述。此次“赛博”系列创作是在虚与实的叠变关系中展开的,并且由前一个系列的塑形性描述,转化成某种虚拟状态世界中带有混杂性元素的呈现,并蕴含着时间意义上的层层叠加、积染,以一种慢慢显露的方式展开。

如果说,镜像绘画是赛博绘画的显像呈现的话,那么赛博绘画则是镜像绘画的内在追问。在“赛博园林·紫禁城”作品中,看似斑点类的层层积染,在某种意义上是以斑点为原型,淡墨或淡彩一遍遍的叠加,以一种显影的方式呈现。在“赛博园林·桥一”作品中,在同一色相中,用不同的色度浓淡叠加出极具层次感的画面,这种叠加就技法上講,呈现为某种由制作性、塑形性,向抒情性、书写性描绘方式的转变。

其次,由变形到底色呈现。在王琪“镜像·园林”中,艺术家通过夸张变形拉扯的方式,将园林局部细节进行重组,将固定的形态进行弥散,呈现出带有观念意味的对支离破碎场景的重组,有一种在“确定性”中寻找“不确定性”的感觉。此次“赛博”系列作品中,这种变形被有意屏蔽,呈现为对变形背后画面所蕴含的“文化底色”的抽离与再造,似乎形成某种“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的状态。与此同时,画面由先技术、后观念,似乎转向观念技术并进,或“观念在先”的状态。如“赛博园林·桥二”,首先是对景观进行底色反转,在反转之后,却极力弱化底片的属性,呈现出某种景观背后的“文化底色”,且这种文化底色是肃穆的非戏谑的。当然,从变形到底色呈现的过程也可以理解为艺术家由象到境,即像外生境的一条阐述路径。

其三,由绚烂至深沉。从王琪绘画的色彩表现上看,“镜像”展与“赛博”展也存在较大分野。在上一个系列叙述中,王琪运用斑斓的色彩进行着关园林和古建筑的叙事。这些绚烂的色彩,包括大量的纯色、亮色,鲜艳的色,组成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强烈的色彩触感。进而呈现出都市变化之下,玻璃幕墙投射之中,关于人的快节奏,紧张感情的色彩化系统的表达。本次展览王琪的色彩归于一种“绚烂之后的深沉”。朴实、朴素、内敛、低调。艺术家试图逼迫观者直接走入他的内心诉求,尽量少的借助外在感观刺激。换言之,从对当下生存世界的直观触摸、律动的营造,到对这种绚烂背后的深层思考,艺术家在延宕甚至颠覆的情景中,寻找着艺术上的变革和内在生命世界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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