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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玫瑰

2023-05-30陆思琦

青年文学家 2023年2期
关键词:探春大观园王家

陆思琦

说来惭愧,喜欢上探春是因不久前看87版《红楼梦》电视剧,其中一集演的恰是抄检大观园。剧中的探春真的有“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的神韵。且来从头儿说起。

曹雪芹对这个人物应该是很青睐的。探春有自己的性格和主见,从一定程度上像《水浒传》中的鲁智深。

首先,探春在经济上独立。这在《红楼梦》原著第二十七回有描写:

探春又笑道:“这几个月,我又攒下有十来吊钱了。你还拿了去,明儿出门逛去的时候,或是好字画,好轻巧顽意儿,替我带些来。”宝玉道:“我这么城里城外、大廊小庙的逛,也没见个新奇精致东西,左不过是那些金、玉、铜、磁,没处撂的古董,再就是绸缎吃食衣服了。”探春道:“谁要这些。怎么像你上回买的那柳枝儿编的小篮子,整竹子根抠的香盒儿,胶泥垛的风炉儿,这就好了。我喜欢的什么似的,谁知他们都爱上了,都当宝贝似的抢了去了。”

在和宝玉的谈话中,不难看出探春对自己经济独立的自豪感。节俭睿智,她将生活过得游刃有余,独立中透着女子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与审美的独特风雅之情。

之所以叫宝玉“你还拿了去”,让他担任采购的角色,一来是探春信任他,不像自己的弟弟,好财吝啬,让人不放心,后文由贾环与莺儿掷骰子耍赖一事可见;二来是探春亲近宝玉与王夫人一边,以获得更多的尊重,过更高品质的生活。

其次,探春在思想上独立。这在《红楼梦》原著第五十五回有描写:

探春笑道:“你办事办老了的,还记不得,倒来难我们。你素日回你二奶奶也现查去?若有这道理,凤姐姐还不算利害,也就算是宽厚了!还不快找了来我瞧。再迟一日,不说你们粗心,反像我们没主意了。”吴新登家的满面通红,忙转身出来。众媳妇们都伸舌头。

这里是探春在众人面前初显“带刺儿玫瑰”的本色,让吴新登家的等人猝不及防。姣好可亲的外表下,她竟有着有模有样、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这“带刺儿玫瑰”给下人们的手上留下了时不时犯痛的痕迹,从此也扎下了根。

最后,探春在行为上独立。

晚上,王善保家的和凤姐趁夜色抄检大观园,来至探春处。这在《红楼梦》原著第七十四回有描写:

探春冷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有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

這与后文“凤姐见他这样,忙说:‘妈妈走罢,别疯疯颠颠的。一语未了,只听‘拍的一声,王家的脸上早着了探春一掌。探春登时大怒,指着王家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如今越性了不得了。你打谅我是同你们姑娘那样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他,就错了主意!你搜检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两者对比,显现出探春并不是太过在意主仆之间的身份地位。

她是护着自己的丫头的,只是善于识人心,看透了王善保家的为人,以及事后殷勤假讨好的模样。

探春的一声声叫骂,字字珠玑,大快人心,这样的爱憎分明怎能不令人喜欢。

讨厌屈服,探春这朵独立玫瑰就是这样,虽然最后难逃被安排婚姻的命运,但是她以独立和睿智与命运作抗争。她是美的,是“带刺儿”的,是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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