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徐刚

▲《虢国夫人游春图》

春天既是美好的期待，又是难忘的记忆，它代表着复苏、希望与活力。中外绘画史中，关于春天题材的作品颇多，但以景物描绘居多，人物偏少。盛唐画家张萱所作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即为其中为数不多的春日人物画，堪称一绝。

春游踏青是唐朝盛行的全民性活动。《虢国夫人游春图》里的主角虢国夫人是杨贵妃的三姐，她与秦国夫人结伴同游。在侍从的护送下，九人八马，各显其态。虢国夫人究竟是画中的哪一位？至今尚无定论。画中人物面部淡描，着装华丽，手握缰绳，神态舒缓从容。一众人马沐浴着春风，一派轻松热闹、怡然自得的景象。通过画家营造的惬意闲适的游春气氛，观者不难感受到盛唐的靡靡春意。

张萱

这幅画重人物神情动作的刻画，以此来反映人物的内心。全画虽然描绘的是春景，却没有青草绿树，也没有小桥流水，所有笔墨都聚集在悠闲欢愉的人与马上。张萱的线条刚劲有力，圆润秀劲，笔法生动传神，各种造型在线条中自然形成，精致而不刻板。同时，他的设色也极为讲究，典雅富丽，装饰意味浓厚。人物服饰尽显身份，红裙、青袄、白巾、绿鞍等层次明晰，极尽工巧之能事，将大唐盛世的富裕、开放与自信娓娓道来。

艺术最可贵的精神在于突破。自唐朝建立，人物画便是主流。阎立本和吴道子将人物画推向了顶峰，其主要创作对象为功臣、良将、孝子、烈女。而想要突破就需另辟蹊径。张萱在此过程中进行了大量实验与思考，他以女性与孩童为主要创作对象，大胆创新，开启了仕女画的新篇章，也将唐朝人物画推向了另一个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