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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毛泽东挚友兼助手

2023-05-19

今古传奇·人物版 2023年5期
关键词:金江浏阳

他与毛泽东同学时间短但他的大胆敢为给毛泽东留下了深刻印象毛泽东说:“同学陈子,有志之士,馀不多见。”

陈昌(1894-1930),湖南浏阳人。毛泽东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同学。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0年2月23日牺牲。

陈昌善演讲,人称“雄辩部长”,曾舌战军阀,是毛泽东的挚友和早期革命助手。毛泽东与其相交甚笃,称其“是一位出色的宣传鼓动家”。陈昌就义后,毛泽东对其妻儿多有照顾。其女陈文新回忆说:“主席提到我父亲牺牲时说:‘你父亲是个好同志。”

老师评价毛泽东与陈昌“皆可大造”

毛泽东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期间,和陈昌结识,志趣相投的两人从普通同学迅速发展成为挚友。陈昌对毛泽东救国救民的远大抱负深为钦佩。毛泽东组织的活动,陈昌总是积极支持并参加。

陈昌常对朋友说:“赴义恐后,见利莫先”,“义者,世之谊也”,“为人要以事为目的,不要以钱为目的”。他还在日记中写道:“人不能天生聪明也,发奋就是聪明。人一知之,吾十可知也;人十知之,吾百可知也……”当时,杨济昌在一师任教,“板仓杨寓”经常有毛泽东、蔡和森、陈昌的身影。杨昌济专门腾出一间房子给学生们聚会。他们或讨论治学的方法、做人的道理,或谈论天下大事。

陈昌重力行,毛泽东也是如此。他们的老师黎锦熙曾评价:“在润之处观其日记,文理优于章甫(陈昌字章甫),笃行篇两人略同,皆可大造,宜示之以方也。”还预言两人都是可以有大功德大前程的人。

袁世凯宣布接受日本“二十一条”后,为揭露袁世凯卖国的行径,毛泽东等一师学生集资编印了《明耻篇》。毛泽东在该书封面上写道:“五月七日,民国奇耻。何以报仇,在我学子!”

毛泽东向革命青年发出了反袁的战斗号召,陈昌积极响应。在毛泽东的直接带领下,陈昌等一些青年学生把声讨袁贼的文章编印成册在长沙城里散发,还到街头演讲,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陈昌于这一年夏毕业。他与毛泽东同学时间短,但他的大胆敢为给毛泽东留下了深刻印象。1915年6月25日,毛泽东在致朋友湘生信中说:“来日之中国,艰难百倍于昔,非有奇杰不足言救济……同学陈子,有志之士,馀不多见。”“陈子”指的就是陈昌。

毛泽东和陈昌相互倚重。《陈昌日记》记事起于1915年12月,止于1916年5月。其中就有七次提到与毛泽东通信。1915年底,陈昌在家乡浏阳得知袁世凯企图复辟帝制,他无限愤恨,写下诗篇:“呜呼一去几时归,烈士空劳举世悲;沧海桑田成幻影,万民齐上帝王徽。”诗中流露出对时局的悲观情绪。1916年元旦,他接到毛泽东一封信,心情立即开朗起来,在日记中写道:“读罢甚感,少去其萎靡气,故人贵有师友也。”

毛泽东结婚,陈昌夫妇用自己结婚时的纪念品帮他布置新房

1915年下半年,陈昌到一师附小任教。毛泽东对此十分欣喜,8月他在致萧子升的信中说:“章甫归家,约二周即来,讲席定在附属初小。弟已遣人赍书往趣急来。”

省内反袁声浪日益高涨,一师师生尤为积极,毛泽东有了组织团体、联合更多进步青年的想法。陈昌表示支持。“二十八画生者,长沙布衣学子也。但有能耐艰苦劳顿,不惜己身而为国家者,修远求索,上下而欲觅同道者,皆吾之所求也……”毛泽东以笔名“二十八画生”发出征友启事,陈昌积极响应,将启事张贴到长沙各学校。当时,毛泽东留下的通信地址是“由第一师范附属小学陈章甫转交”。

当新民学会组织赴法勤工俭学时,陈昌也曾想留学日本。毛泽东认为国内教育需要人,建议他留在国内,以学校为阵地,为学会也为革命事业培养人才。于是陈昌一边从事革命活动,一边教书。他把地理知识与时局结合起来,给学生讲解中国是如何被帝国主义列强一步步瓜分的。在自编的教材中,他呼吁:“尚志沙场,誓图恢复,山河依旧,不难一一收回,庶可以绍祖先之丕烈,洗百年之奇耻也。”

1920年9月,毛泽东应聘任一师附小主事,与陈昌成为同事。当时,毛泽东、陈昌还有一师的两位教师同住一所房子。陈昌的妻子毛秉琴与毛泽东同姓,比毛泽东大半岁,毛泽东便认了她做姐姐。陈昌的大女儿称毛泽东为“舅舅”。毛泽东提议组建一个大家庭,四家在一处吃饭,并委托毛秉琴管理伙食,照料大家的日常生活。毛泽东说:“革命使我们走到一起来了,我们都成了一家人。”

1920年冬,毛泽东同杨开慧结婚。他们主张打破旧习俗,一没有办嫁妆,二没有坐花轿,三没有办酒席,只请至亲好友吃了一顿饭。为了不过于冷清,陈昌夫妇帮着张罗,毛秉琴还把自己结婚时的纪念品用来帮他们布置新房。请客吃饭时是陈昌夫妇帮着炒菜。陈昌还作诗称赞他们:“杨师爱徒,师之爱女。切磋琢磨,亲密相处。北海定情,星沙共许。志同道全,共造寰宇。”

1921年,陈昌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回到浏阳金江高小教书。他力主教育改革,启用新课本,整顿校风,要求学生不着长袍马褂,改穿布料短衫,还把数十亩校田辟为农场,要求师生从事劳动生产。他带领师生把学校周围杂草丛生的荒地修筑成环校马路,并自编一首修路歌:“修我们的马路,贯彻我们的精神,怕什么寒和暑,雨和风。拿起我们的锄头、铲子,快来做工。怕什么高和低,土和石。凡阻碍我们的,就要把它铲平!大家一起来,做一个真正的劳工。”

开国上将宋任穷是陈昌在金江高小的学生。他曾回忆说,金江高小,言论自由,学风开放。他在一篇作文里写打倒时任湖南省省长赵恒惕,老师竟将此文当作范文张贴出来。

陈昌教育改革的另一个重要措施,是创办金江高等女子职业学校。当时,浏阳各校都不招收女生。经陈昌倡议,金江高小卖掉了农场几百担积谷,筹措经费,创办女子学校。毛泽东得知后,竭力支持此事,并特派夏明翰的姐姐夏明森任女校校长。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金江高小的带动下,浏阳大部分学校开始招收女生。

“你父亲是个好同志”

陳昌始终紧紧跟随毛泽东的步伐,成为学会中最早向马克思主义者方向转变的会员。一次上课时,他把地球仪转到莫斯科方向,说现在世界上最光明的地方就是莫斯科,然后给学生讲述十月革命的情况。

1921年新民学会新年大会上,在讨论“学会应以什么作共同目的”时,毛泽东提出“改造中国与世界”,陈昌说:“言改造世界,范围较大,可以世界为家,心意愉快得多;故我赞成‘改造中国及世界。”

为了使新文化和马克思学说迅速普及全省各地,毛泽东、何叔衡、陈昌等经过商议,决定在各地建立文化书社的分社。

毛泽东派陈昌到浏阳,负责浏西文化书社的组建工作。在他的积极努力下,不出10天,书社正式开业。按照乡俗,开业那天就售出了书刊234册,其中《向导》和《中国青年》两刊倾销一空。书籍供应不足,为不给长沙总社增添负担,陈昌就发动大家刻抄。年底陈昌向毛泽东汇报了浏西文化书社的工作情况,毛泽东听后极为高兴,说:“你又立了一功啊!”

陈昌在浏阳的革命活动遭到浏阳反动政府的镇压,他被迫于1923年春离开浏阳来到长沙。1924年后,陈昌根据党的安排先后到蓝田、醴陵、宁乡等地发展党的组织,从事教育工作,曾一度负责长沙统战工作,被选为国民党第一届省党部执行委员。

1926年8月,陈昌以省委特派员的身份到湖南常宁水口山开展工人运动,根据毛泽东指示的精神,恢复成立水口山矿工会,使水口山市党部成为附近工农运动的中枢。

1926年,北伐前夕,廣东革命政府要争取境内部队参加北伐。陈昌被派往湘西贺龙驻地,动员该部出兵北伐。临行前,陈昌并没有把握,他对家里人说:“弄得好就是一杯酒,弄得差就是一把刀。”

当时,军阀孙传芳、吴佩孚也派代表同入湘西。贺龙设宴邀请三方陈述理由。陈昌痛斥封建军阀对内残害人民,对外投靠帝国主义,并力陈革命主张。最终,贺龙接纳了陈昌,率部移驻常德。陈昌是贺龙接触的第一个共产党员。

1930年1月,陈昌以中央特派员身份赴湘鄂西根据地贺龙部工作。途中不幸被捕。敌人企图以高官厚禄拉拢他,遭严词拒绝;继而施以酷刑,他亦坚贞不屈,决心“献身党的事业,死而无憾”。

1930年2月23日,陈昌被杀害于长沙浏阳门外。临刑前,陈昌高呼:“革命一定成功!劳苦大众一定要解放!”

1930年秋,毛泽东带兵打长沙,毛秉琴把陈昌牺牲的消息告诉了他,毛泽东听后十分悲愤。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对陈昌的妻女多有关怀。其女陈文新回忆说:“我第一次见毛主席是在武汉大学读书时,1951年我毕业前夕在北京农科院实习,母亲委托我代她看望主席。我给主席写了信,主席派秘书接我到中南海。主席提到我父亲牺牲时说:‘你父亲是个好同志。主席还为我题了‘努力学习几个字。”

1950年,毛泽东与宋任穷谈起陈昌时,说:“陈昌是我在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两人关系很好,在一起时朝夕相处,分别后常有书信往来。陈昌是一位出色的宣传鼓动家。”

(责编/张超 责校/陈小婷 来源/《毛泽东和他的同学们》,李丽著,团结出版社2017年5月第1版;《他是“雄辩部长”,更是“杰出的宣传鼓动家”,被老师赞为“可以有大功德大前程的人”——陈昌:毛泽东挚友兼助手》,王文隆/文,人民网2021年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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