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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叙事:世相与灵魂
——岑叶明的散文《原始食欲》读后记评论

2023-04-06郑立峰

广西文学 2023年2期
关键词:光棍世相食欲

郑立峰

阅读散文一直有一个美好期待:“真”和“美”。欣赏散文的“真”实则是体悟作者真实的情感和生命中曲折迷离有意义的人生;“美”是散文文本提供的一个语言美和语言叙事营造美的艺术境界。凡是能提供这样感受的散文,我以为是优秀的。岑叶明的散文《原始食欲》就具有这样的魅力。

《原始食欲》的叙事采用的是回忆性笔法。作者用“穷人家的孩子”的视角回忆童年关于“食”的艰难和生活的不如意。“回忆”的叙事和“自我”人性中“食”的艺术建构,打开了散文内核的机理——真实的叙事。这里的真实是作者的叙事具有浓郁的南方地理上的民间色彩:狗、炸石、摸田螺、去广东打工、刨番薯、池塘放水抓鱼、抓泥鳅,等等,这是经济欠发达南方农村生活的世相。在这种既有粗鄙硬朗野性的情感抒发,也有真挚和细腻的白描中,击中了人的灵魂:“食物”对于饥饿者的拷问(我父亲捡食光棍家的死狗,不管是否有毒;“我”的恶:“结束过许多小动物的生命”;父亲“摸田螺”差点丢了命;“我”对辣条的欲望,甘为奴)以及金钱与亲情的矛盾(光棍的侄子们希望光棍早死)。诚然,这种回忆性也营造了“陌生化”的文本张力,这于当下二十一世纪的读者来说,文本的真实叙事把读者带回到一个穷困的单亲家庭的艰难生活中来,是一种难以想象、难以体悟的生活图景,个中的体会和生命的遗憾,只刻印在作者心灵的深处,这是铭记于作者内心的深幽情愫。

由此也带来了一些问题,既然是回忆童年的不幸,质问生命中“食物”的异化人性,家庭破碎的刻骨铭心,那么对于人性的异化、人的性格形成描写明显不足。一是在处理“父亲”的形象时,作者没有思考和定位,行文可有可无,父亲的“好赌”是天生,还是精神刺激生成?无法生成思考的逻辑。反而父亲爱我,爱奶奶,父亲心灵手巧、化腐朽为神奇做出“美味佳肴”,回忆用词都是温暖和幸福的,这与“好赌”的形象格格不入。二是“自我”抒情定位不稳定。于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对于亲情无动于衷,最明显的是对母亲的情感既是“新鲜事”又是“不值得期盼”,对于父亲,不爱不恨,亲情的隔膜,“我”理应在其他生活中寻找一丝的快乐和童趣,但在“我”的抒情里是刻骨铭心的“伤疤”,甚是遗憾。三是回忆性叙事价值有限的意蕴开掘。同样以回忆叙事,类似《原始食欲》的灵魂探寻的丰子恺散文《我与弘一法师》中提到了人生的三个层次: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回忆叙事应该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结合上,向灵魂生活迈进,探求人生的究竟,追究灵魂的来源,从这个叙事的哲学意义上,《原始食欲》探究的意蕴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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