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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房之夜》对开掘个体生命价值的启示
——兼谈职业院校人文通识教育改革和创新

2023-04-06张坤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教育学院广东深圳518055

名作欣赏 2023年8期
关键词:长工东家萧红

⊙张坤[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教育学院,广东 深圳 518055]

在参与建设职业院校通识教育金课“大学语文”的过程中,笔者获得了一些新的认知,现结合《马房之夜》的教学实践,谈谈这篇文章对于师生认识并开掘自己个体生命价值的启示,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如何更好地提升人文教育的效果。

一、从人生智慧的角度重新解读经典作品

在职业院校从事大学语文教育的多年经验,让笔者体会到过多地进行知识教育,过于深入地潜入文本进行写作技法层面的解读与分析,而不注重开掘语文篇章所叙述的人生境界、生命体悟,不能够用所教内容呼应教育对象的当下生活,很难取得实效。因此,教师自身对篇章的内在精神深有感触,对其所指向的生活及生命了然于胸,才可以将篇章内容与青年大学生的当下人生状态、当前生命认知作对接与互阐,这样才能激发他们对于教师所教内容的兴趣,进而愿意投入课堂,参与互动。

这种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做起来并不容易。首先,教师要能够透过文本洞悉人生。从事人文教育的老师似乎都能谈些人生,但是要达到“洞悉”的程度,还需要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典籍有阅读、参学甚至实际修正的功夫,因为这些典籍的思想根基给我们一把分析人生的钥匙。比如,儒家的心性之学讲得很好,但我们需要在事上磨炼,才能见出功夫,这是王阳明“心学”早就指出的一个重要方面,他说:“人须在事上磨炼,做功夫乃有益;若只好静,遇事便乱,终无长进”①。如果仅仅是理解了道理,但是缺失了知行合一的践行,终究是没有说服力的,对人生的观察也难以达到一定的高度。其次,经典作品的研究成果众多,我们应该从中找准作品的人物、内容、思想与青年大学生现实人生的对接点,既激活作品,又呼应青年的成长。作家的创作、研究者的研究各有其出发点,而我们是要从助益青年大学生人生成长的角度切入这个作品的,所以,作为通识课的大学语文教育不同于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文本细读教育,要充分考虑到教育对象的心灵现实与当下需要,用好的作品去感染他们,促进他们的心灵健康成长。

基于以上原因,笔者尝试着从人生智慧的角度重新解读经典作品,以期激活它们的潜在价值,有助于师生共同认识自己的生命状态,促进个体生命价值的开掘。《马房之夜》是初步的探索,恐怕还有若干不足之处,敬请读者朋友们指正。

二、夜色中的老年长工——杰出作家的文心妙笔

《马房之夜》是萧红写于1936 年5 月的短篇小说,首次发表于上海的 《作家》杂志,当时的萧红年仅二十五岁。这位二十五岁的青年女作家,在作品中塑造了一个大地主家庭中的老年长工,文笔细致而精妙,将一位老年长工惟妙惟肖地展示给我们。如今的时代,人们用影像的形式记录当代人的生活。而近百年前,封建大地主家庭中的长工究竟长什么样,我们无以得见,且让我们通过对《马房之夜》的解读,了解这样一个人物,进而了解那个时代,了解那一代人的活法。

小说,是由语言文字构成的作品,是作家用语言构筑的想象中的世界,而这种想象的世界又是那样的真实,因为它来自于作家的人生经历,展示了作家成长过程中所见、所思、所感。萧红出身在一个封建大地主家庭,曾经接触过家里雇佣的长工,对他们的生活比较了解。从青少年时期,萧红就想冲破封建家庭的束缚,追求个人思想的进步,但她最终没有在读书、婚姻上获得家人的支持,为了个人的理想和自由,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艰难地走出了自己富有特色与个性的人生路。这种现实客观上促成了作家创作方面的成功,也培养了作家的社会关怀意识,对封建地主大家庭中底层长工的关注,就是这种关怀意识的典型体现。

生活在当今时代,我们面临的不是有没有书读的问题,而是如何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选取经典作品,读懂它、解透它,以滋养自己的心灵,提升自己的认知,促进自己的行为。对于这样一部作品,我们应该怎样解读呢?当然,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读者会有各自的认知与解读。不论人们的认知有多大的不同,深刻领会作者本意并且在自己的内心获得启迪,这应该是读者们一个相对一致的标准。

现在笔者就跟大家来分享自己阅读与理解这篇文章的体会。

最初,小说采取倒叙、插叙等叙述手法,描述了老长工冯山与年轻时的伙伴——五东家相见前后的所思、所言、所行,小说语言就像画笔一样,把人物形象地绘制出来,这是第一遍的印象。之后笔者在读第二遍、第三遍的时候,越来越感觉这个内容并不是最主要的,文章的标题是《马房之夜》,作家想告诉我们的是这位老人在马房度过的一个个夜晚里的思绪和情感,作者充分地运用了高超的语言技巧,使得小说彰显了中华文字的魅力。文章开篇写道:

等他看见了马颈上的那串铜铃,他的眼睛就早已昏盲了,已经分辨不出那坐在马背上的就是他少年时的同伴。②

这个“他”是谁?“他”的少年同伴又是谁?人们无从而知。无妨,第二段的第一句话便是“冯山——十年前他还算是老猎人”,开始描述冯山剥山兔皮毛的场景,作者开始为老长工画像。对于第一段的不理解,先暂时搁置,让我们来看看眼下的这个人物。

跟随作者的笔触,我们感觉到这一切的绘制都是在马房里,这是老长工工作和休息的地方,从一个夜晚开始,又写到另一个夜晚,作者描述了老长工孤独寂寞的心路历程。

一个已经逐渐老去的长工,他不能再打猎了,只能在马房里剥山兔,他一边剥着山兔,一般自言自语似地述说着过往的事情。从这些述说中,我们知道冯山年轻时曾经想着跟杨老三去做土匪,但是五东家劝他做长工才是比较稳妥的,虽然赚钱少,但不像当土匪那样冒险,若不是五东家劝,冯山可能真的去当了土匪。而年轻时的那伙人,有的真的去做了土匪,而那帮人现在只有他和五东家还活着。

这些内容都是冯山一边剥山兔一边絮絮叨叨说出来的,没有人跟他对话,似乎也没有人愿意听他唠叨。他一边感叹着现在猎人的枪法之差,一边回忆着青年往事。不乐意剥了,就一个人拉着凳子去门外抽烟,直到人们喊他回来,他才又回到屋子里剥山兔,这时候他不再讲什么话了,直到天黑之后躺在坑上。

打猎的人群要在鸡鸣前出发,如果出发的时候他醒着,就会唠叨几句,如果他醒来只看到猎人们换下来毡靴,连猎犬颈铃的声音都听不到的时候,他便感受到孤独,好像被人们遗弃似的。而今夜,他醒着,逐渐远去的猎犬声也还是听得到,他根据声音推测它们大概到了什么位置,但是孤独感却被铃声唤起来了,他想起了去当胡子的杨老三,想起了曾经开烧锅的五东家,年轻时的伙伴,只剩五东家了,想见一见老朋友的感觉,让他孤独感升起来了。这就是作家笔下的马房之夜。

听说老朋友五东家要从北荒来这里,他很兴奋,这种兴奋表现在“不相信”而到处去找人核实消息是否属实。“三月里的早晨”,他抓到一个结着辫子的孩子问,孩子在玩游戏,嫌他踏破了界线,他又让小孩去问她娘,因为她爹是赶车跑北荒的。“大风的下午”,那已经是五东家要来的前一天,他还是不相信,马倌告诉他“明天晌午不到,晚饭的时候一定到”,他仍然不信,又问少东家和倒脏水的老头,他们都做了肯定的答复,冯山仍然不信,说“这是和我开玩笑的圈套吧”,直到听到他认为的正经人冯厨子也作了肯定的答复,他才安下心来。“右手齐到眉头,向远方照着”,默默地哭起来,这种哭颤抖着胡子,与孩子们不一样。

这种兴奋和激动,与他见到四十多年没有谋面的老朋友的沉默不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可以从在文中不同位置出现的两句一模一样的话看出来,这句话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即:

等他看见了马颈上的那串铜铃,他的眼睛就早已昏盲了,已经分辨不出那坐在马背上的就是他少年时的同伴。

这句在开篇就出现了的话,此时再次出现,读者悬在心内的结终于解开了。从远远看见骑黑马的人戴着土黄色的帽子,到听到那串铜铃的声响,直到看见铜铃,五东家真的来到了面前,冯山昏盲的眼睛已经分辨不出那马背上的就是他少年时的同伴,他已经泪目了。

此时的冯山,走过去扒住那马的辔头,说了一声“老五”,就再也不说话了。文章对于冯山见到五东家之后的寒暄、吃酒着墨极少,却细致描绘了五东家走时的夜晚,文中说:

那夜又是刮着狂风的夜,所有的近处的旷野都在发着啸……他又像被人们遗忘了,又好像年轻的时候出去打猎在旷野上迷失了……③

这也是所谓的“马房之夜”,在老朋友来之前,作家已经描绘了一个孤独的夜晚,我们知道,实际生活中,这样的夜晚何止一个呢?在老朋友离开的当夜,在欢快的聚会结束之后,在送走老朋友,看到站在桥上的都是五东家的家族之时,冯山后悔自己没有一个家族……

年轻的人都在从事自己所忙碌的事情,作为老年人的冯山又像被人们遗忘了,又好像在年轻的时候出去打猎在旷野上迷失了,一个老年人此时的孤独、寂寞、无助、空洞再次凸显出来。他让马倌热两盅酒,却又不想喝了,而是:

从那深陷下去的眼窝里,却安祥地溢出两条寂寞的泪流。④

这是文章结尾的一句话,写出了一个老人的孤独感,由此我们可以推测,未来,又将有一个又一个孤独的马房之夜。

三、个体生命应该如何延展——老年长工给人们的人生启示

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青年女作家,她为什么要以一个居住在马房中的老年长工为创作题材呢?老年长工的人生故事究竟在何种层面上触动了作家的神经,她想告诉我们什么,而我们又应该从这篇文章中获得什么呢?

让我们来看一看作家创作这个故事之时,她自己的人生故事吧。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萧红是一个有突出文学才华的女性,在写作这篇小说时,二十五岁的她,已经经历了两段不太愉快的婚姻。在十九至二十一岁,初中毕业的她想去北京继续读书,遭到家人的反对,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未婚夫——汪恩甲,她并不喜欢,但对方同意她婚后读书,她也就同意了。但是,追求读书的路并不顺畅,先是未婚夫的哥哥阻挠,代弟弟解除婚约,萧红怒而起诉时,懦弱的未婚夫违心承认是自己的行为,闹了很多不愉快,而自己的家庭通过类似于软禁的方式阻挠她去外面继续读书。她最终还是逃离老家,来到哈尔滨生活。因生活拮据,求助于未婚夫汪恩甲,二人开始了同居生活,而作为纨绔子弟的汪恩甲得不到家人的物质支持,在困窘中,抛弃了临产的萧红,离开了哈尔滨。当然,也有一种说法是回家拿钱时被软禁,无法再回到哈尔滨。对于这些事情,我们无法一一考证,只是从萧红的角度去简要介绍她人生的一段经历。

而同为文学青年的萧军在此时进入了萧红的生活,二人相识、相恋,开始了婚姻生活,二人离开哈尔滨来到上海,之后萧红还得到了鲁迅先生的指导。这本来是很好的事情,但是萧军婚后的不安定让萧红很苦恼。

从十八九岁到二十五六岁,这是一个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时光。每个人的人生路,都是自己用双脚一步步走出来的,他的未来也由自己一点一滴去锻造。二十五岁的萧红,在文学创作上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也逐渐走出了经济上的困窘,但是婚姻生活并不是很稳定而幸福的,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只不过想要有自己的家而已。此时她想起自己十九岁被软禁时接触过的老长工,她可能已经把自己的人生与老长工的人生作了对比性思考,虽然她并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短短几年的寿命,这个问题绝对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所能想到的,但是她感受到了人生的孤独、寂寞、无助、空洞。

在叙述了作家的经历之后,大家可能会对前面的几个问题有一些自己的认知。我们现在再回到这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女作家对一个旧社会老长工的描述上。

老长工的人生是怎么样的呢?他在哪些方面触动了作家的文思呢?

首先,他不服老。他对新一代猎人打山兔的枪法表示了明显的不屑,认为真正会打山兔的猎人是打山兔的腿,就像他年轻时的好友杨老三那样,连点血都不染。杨老三去当胡子那年,老长工二十三岁(思索这个年龄时作家萧红在做什么),他也很想去,但是五东家劝住了他。他十年前也还算是个老猎人,现在却只坐在马房里细心地剥着山兔的皮毛……

其次,他是孤独的。他说这些话时,基本上没有人回应,人们只看作是一个老年人的唠叨。夜里醒来看到人们换下来的毡靴,也听不到猎狗项上的铃声时,他就感到孤独,好像被人们遗弃了似的。当这样一个孤独的人听说年轻时的好友五东家要来时,兴奋得反复核实信息的真假,直到五东家来到他面前,短暂的相聚之后,留在他内心的却是更深沉更久远的孤独。

对比而言,年轻的萧红也是不服输的,她一直在跟生命抗争,中学毕业想继续读书,便离家去闯;文学创作是她的爱好,也是她改变经济和现实困境的手段,她就一直在努力拼搏,之后文学创作给她带来了声名,也改变了境遇。但她的内心似乎一直在漂泊,孤独感常常与她相伴,第一个未婚夫离开后,无助的她得到萧军的帮助而与之相恋,而婚后又让她痛苦无奈……这样看来,《马房之夜》中老长工正投射了萧红的思绪,沾染了她的情感。

老长工被生命的本能推着往前走,他要生存于世,他就要想办法去谋生,以至到了不择手段的程度,杨老三去做土匪时,要不是五东家劝说,老长工可能也真的去做土匪了。在五东家劝说之下,做长工,吃劳钱,虽然挣钱少,最起码是正当职业,并且不会遭遇祸患,不像做土匪,早晚会被杀,他和五东家见面时谈到了那些老朋友,杨老三是哪年死的,单明德是哪年死的,还有张国光……其实,生存本能是每一个生命必然要面对的非常现实的问题,老长工如此,萧红如此,你我也一样。

在解决生存问题之时,人们又都会照着代代沿袭下来的方式去生活,爱情、婚姻、繁衍后代,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老长工冯山与老朋友分别之后的那个晚上,更加孤独了,文中说:“那夜又是刮着狂风的夜,所有的近处的旷野都在发着啸……他又像被人们遗忘了,又好像年轻的时候出去打猎在狂野上迷失了”⑤。为什么产生了这种感觉?那是因为老长工形体上的独自一人以及精神上的内在孤独。他在送五东家过太平沟的时候,“看到站在桥上的都是五东家的家族……他后悔自己就没有一个家族”⑥。这就是底层民众的群体无意识:结婚,生育,繁衍后代,发展一个家族,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普通人的想法。虽然他在生命本能的促使之下,某年曾经勾搭了一个寡妇,但他并没有自己的家族。

文章的最后,冯山老人让马倌给他热酒,端起酒杯以后,又不想喝了,从那深陷的眼窝里,“安详地溢出两条寂寞的泪流”⑦。

萧红和她笔下的人物一样,同样地在生命本能及群体无意识之下走着自己的人生路,一步步地丈量着生命的时间。在写这篇小说时,萧红并不会想到自己的生命还余下六年。她此时正经历不愉快的婚姻,后来她选择了端木蕻良,而面对重病以及生活的种种琐屑,她对端木又颇有微词,直到三十一岁因病医治无效而去世。

对于作家本人的生活,我们无意于评判,也没有权利苛责,对于一代一代人必须面对的生存本能与群体无意识的活法,我们更不能作道德绑架。谁能够把坐在凳子上的自己搬起来呢?问题的根本在于,人们在人生路上,在解决生存问题的同时,是怎样一步步地迷失了人性?作家萧红也用了“迷失”一词,老年冯山回忆自己年轻时出去打猎在旷野上迷失了,但这是一种物理空间中的身体迷失,对于意识空间中的精神迷失,无论是冯山还是萧红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从冯山年轻时勾搭一个寡妇,到萧红悲惨凄凉的婚姻生活,这都是人性迷失的表现,而这些显然又与生命本能、生存困境、个人追求的复杂纠缠密切相关。作家萧红虽然在思考人生且对尘俗社会有一定的离心,但她难以逾越这张世俗的大网;而冯山,则几乎沦为生活本身的工具,似乎就是随着时间无心地往前走而已。有一些学者从萧红的情性、人格、成长环境等方面分析过她悲剧人生的根源。⑧作为从事人文教育的教师,我们不能简单地评判前人的对与错,因为萧红不过是一个青年,还未来得及步入中年、老年去反观人生便因病去世了。落实到我们自身而言,笔者本人也同样已经历并将还会经历精神迷失,却难以清醒自知,说到根本上,这是由于传统心性之学在现实实践中的缺失,而这个极具实践特质的心性之学又绝不能简单套用或道德绑架于当代人身上,它需要精神实质的理解、证悟和在生活事件中的落实。

我们想从作家和她的作品中,去思索一代代青年都会面临的生存困境、职业选择、爱情、婚姻、家庭等一系列现实问题,进而与自己的现实人生作对比思考,最终将力量用在自己身上去反省与改变。放眼文学史,青年成长话题似乎很普遍,《牡丹亭》《红楼梦》不同样是在描述青年遇到内在与外在双重情境时自我的选择与探索吗?生命的延展,对于一代一代人而言,其本质基本上是一样的。我们应该在突破现实困境的同时,尽量避免人性的迷失与散乱,这是一个极其具有个体性特点的、相当艰难的问题,但是意识到并努力做好准备,总是有益的。

①〔明〕王阳明:《传习录注疏》,邓艾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185页。

②③④⑤⑥⑦ 张敏茂、阎志宏编:《萧红文集》(中短篇小说集),安徽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第104页,第110页,第111页,第111页,第111页,第111页。

⑧ 此类研究包括黄晓娟《“雪中芭蕉”——萧红创作论》,华东师范大学2001年博士论文;伍晓辉《同构效应的突显——论萧红性格与创作的联系》,湖南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1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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