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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野菜

2023-04-05缪士毅

养生月刊 2023年3期
关键词:味蕾餐桌上荠菜

缪士毅

每当春光灿烂时,我总喜欢踏足故乡的原野,干起老行当——采野菜。花上半天功夫,就可采得满当当一篮子野菜,回家后下厨烹调,那上桌的野菜鲜香味美,于是,故乡的野菜味道再次在味蕾间跳跃。

提起野菜,回想起著名作家汪曾祺的《故乡的野菜》一文,汪老对故乡的野菜如数家珍,那充溢字里行间的野菜美味,足让人品味不已。此时,不禁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都有自己故乡的野菜,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我出生于农村,就读农业大学时又学过“植物学”,对故乡的野菜,因此更多了一份情缘、多了一份认识。岁月悠悠,我想念故乡的野菜,思念故乡野菜的味道。

我的故乡地处江南,那儿依山抱江,山清水秀,土地肥沃,空气清新,十分适宜野菜的生长。一方水土孕育一方野菜,在这良好的环境中,伴随几场潇潇春雨,野菜冲破春寒,欢快地吐出幼小嫩芽,自由地伸展嫩绿身姿,有的还不时绽放出小花朵。在不知不觉中,野菜稚嫩的身影已遍及田埂地头、山间路旁、溪畔河边,悄悄地向人们传递春的信息,慷慨地为人间送来一种又一种绿色食品,无异于天赐美味。

野菜是个大家族,拥有许许多多成员,我凭借学过的知识,对故乡的野菜品种做个粗浅分类,就依所食用的野菜部位不同,可分为:全株均可食用的全株类,如荠菜、苦菜、蒲公英、马齿苋;以食用嫩叶为主的叶菜类,如蕨菜;以根可供食用的根菜类,如牛蒡。每当在故乡的原野上看到野菜家族中的这些成员,心中不由感叹:野菜之美,在于“野性”,它无需他人照料,无需化肥农药,自然生长,是难得绿色食品;野菜之美,在于“奉献”,当人们需要时,它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丰富人们生活。

生于斯,长于斯,一个人对故乡野菜的偏好,也许源自小时候舌尖上的记忆。家里餐桌上用野菜烹制的下饭菜,那是母亲的厨艺,是故乡的味道。于是,长大后的我,舌尖接触到一种儿时野菜滋味时,脑海中就会不经意间想起母亲下厨烹调野菜的情景;远在他乡的我,味蕾品到一种野菜滋味时,脑际间就会闪出故乡原野上野菜的身影。故乡,故乡,啥是故乡的味道?我想,野菜承载着故乡的许多记忆,母亲用野菜烹制出来的佳肴就是故乡的味道,慰藉着远方儿女的心。

每种野菜都有自己的风味,我故乡的野菜也如此,其食法五花八门,既可作为主料,又可作为配料,炒、煮、拌、烧等皆可,一经烹制,皆可成餐桌上难得的“野”味。这不,每当春天野菜尝鲜时节,我时常回故乡的原野上采摘野菜,接受大自然的馈赠。野菜带回家之后,我喜欢亲自下厨烹制,有时与爱人来一个“夫唱妇和”共同烹调。于是,在家里,烹制出的“荠菜炒鸡丝”“苦菜什锦汤”“蕨菜炒蛋”“枸杞头豆腐”“蒌蒿炒肉丝”“拌马兰”等,风味各异,吊人胃口。兴致所至,有时还用野菜作馅,烹制家庭小吃,如“荠菜春卷”“荠菜汤圆”“马兰麦饼”等,成为春天家里餐桌上的特色早点,风味独特,回味无穷。我爱人时常将家中烹制的野菜佳肴发到微信朋友圈,获得了满满点赞。有趣的是,近年来,随着人们追求绿色食品热度的兴起,野菜也登入宾馆酒店的大雅之堂,成为席上的香饽饽。

故乡的野菜,不仅让人一饱口福,还护佑乡亲们的健康。在我的故乡,流传着许多野菜具有药用价值的俚语,比如光是“荠菜”这一野菜品种,民间就有“阳春三月三,荠菜当灵丹”“春食荠菜赛仙丹”的说法。明末清初文学家李渔曾说过,饮食之道,脍不如肉,肉不如蔬,亦以其渐近自然也。能否“渐近”自然,倒在其次,如今生活条件好了,逢餐往往大鱼大肉,此时,食点野菜有益解油腻、助健康倒是真的。

儿时味蕾难忘怀,野菜深处是故乡。故乡的野菜,永远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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