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险生 杨彦慧

南京审计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江苏南京 211815

当前，线上教学已成为诸多高校的主流教学方式，深刻改变了老师的“教”、学生的“学”、学校的“管”，从而带动教育“形态”的变革[1]。当前线上教育存在较多问题，如监督成本较高、互动效果欠佳等[2-5]，但是某些问题也同样存在于线下教学之中，如师生互动不充分、监督难度大等。其中，更有可能存在同类问题在线上和线下表现出不同的形式。因此，更为积极、有效的做法是抓住信息技术发展带来的机遇，充分挖掘线上教学的独特优势，打破线上与线下的界限，促进线上与线下深度融合，形成一个全新的高等教育教学形态，有力提升高等教育质量和水平[2]。

教学形态在变，教育的本质和目的不会变[1]。学生始终是教育的根本，而教学方式改变所带来的成效在于学生学习效果的呈现。因此，研究大学生当前的学习方式、学习状态和发展预期，对于推动教育形态的变革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为此，文章利用2018年和2020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的数据，构造学习压力、学习时间、学校管理认同、对未来的信心、升学预期等指标，对大学生的学习方式与发展预期进行比较分析。

一、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文章将采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数据。CFPS是一项由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ISSS)实施的全国性跟踪调查项目，项目已于2010年、2012年、2014年、2016年、2018年、2020对全国25个省(直辖市、自治区)进行了全面调查。为了考察当前大学生的学习状态，文章将采用2018年和2020年的数据。鉴于不同院校和不同教育阶段(大专与本科之别)的教学模式可能存在显著差异，文章将样本限定为全日制大学本科生。经过筛选，文章最终获得了815个(2018年434个、2020年381个)观测值，其中男同学358位、女同学457位，低年级同学473位(大一、二)、高年级同学340位(大三、四、五)。

(二)指标选取

为全面统计当前大学生的线上学习情况、学习状态、学校管理认同、发展预期，文章从四个方面构造指标。

1.线上学习情况指标

CFPS项目在不同年份采用了不同的问题，考察大学生的线上学习情况。2018年采用的问题是“一般情况下，使用互联网络学习(如搜索学习资料、上网络学习课程等)的频率有多高”。据此，文章借助李克特量表进行刻画，其中1、2、3、4、5分别表示“几乎每天”“一周3～4次”“一周1～2次”“一月2～3次”“一月一次及以下”。

2020年项目更有针对性地通过两个问题进行了考察：

(1)过去一周，是否使用网络学习(如观看或收听“得到”“慕课”等平台的各类课程，或参加线上培训)。(2)过去一周，是否几乎每天都使用网络学习。文章将采用虚拟变量刻画大学生线上学习状况，变量等于1表示大学生过去一周使用或者每天使用网络学习，否则等于0。项目还调查了大学生对网络学习重要性的评价。据此，文章进一步借助李克特量表，构造网络学习重要性指标，指标赋值1～5，值越大表示越重要。

2.学习状态指标

项目不仅调查了学习压力，还询问了周末与非周末学习时间。由此，文章通过主观的学习压力和客观的学习时间，全方位刻画学生的学习状态，其中学习压力指标的构造基于李克特量表，分值1～5，值越大表示学习越有压力。

3.学校管理认同指标

学生的满意度能够直接反映学校管理的效果，而班主任更是诸多管理政策的执行主体，所以学生对班主任的满意度更能充分揭示学校的管理情况。据此，文章采用学生对学校和班主任的满意程度刻画学生的学校管理认同。指标的构造同样基于李克特量表，赋值1～5，值越高表示越满意。

4.发展预期指标

项目调查了学生对未来的信心和期望的受教育程度，前者从一般情境考察了大学生的发展预期，后者则考察了特定的发展预期。对于对未来的信心，文章借助李克特量表进行构造，赋值1～5，值越大表示对未来越有信心。对于期望的受教育程度，文章构造了一个虚拟变量，赋值为1表示学生期望的受教育程度在硕士及以上，否则等于0。

二、大学生线上学习情况及其评价

(一)2018年大学生的线上学习情况

2018年的数据表明大学生线上学习已非常普遍。由图(a)所示，2018年使用互联网络学习一周能达到3次以上的大学生占到73%，其中几乎每天使用互联网进行学习的学生占比约为48%，而一个月3次以下使用网络学习的同学占比不到8%。由此可见，尽管2018年线上教学作为辅助教学，只是线下教学的补充，但是线上教学已得到长足发展，大学生线上学习已非常普遍。线上教学的发展和学生对线上学习的认知，将成为高校主流教学方式。

(二)2020年大学生的线上学习情况

2020年线上教学在相当长时间内成为高校主流教学方式，大学生线上学习在高校中更为普及。在可预期的未来，线上教学仍会作为主要的教学方式。由图中(b)与(c)所示，过去一周有61%的大学生进行了网络学习，有52%的同学过去一周几乎每天网络学习。考虑到调查时间一般在暑假期间，所以可以得出2020年大学生参与线上学习不仅普遍而且比较主动。

(三)大学生对线上学习的评价

鉴于低年级的同学需要完成更多的课程，因此，可以预期线上教学对低年级同学的影响更大。图(d)展示了低年级和高年级学生对线上学习的评价。首先，大学生普遍认同线上学习的重要性。其次，相较于2018年，2020年所有年级的同学都认为线上学习更为重要，尤其是低年级同学对线上学习重要性的赋值增加得更多。虽然2018年高年级同学比低年级同学对线上学习重要性的评价更高，但到2020年低年级同学对线上学习重要性的评价已经接近于高年级同学的评价。

大学生的线上学习情况及其评价图

三、大学生的学习状态与发展预期

(一)大学生学习状况的比较分析

由表1中A栏所示，相比于2018年，2020年所有年级同学的周末与非周末学习时间均有所增加，其中高年级同学的周末学习时间显著增加了0.8小时/每天。但是，大学生的学习压力并非因此有所上升。2018年大学生对学习压力的平均打分为3，处在一般水平。同时，由于线上教学的教学难度可能会降低，监督学生学习的成本较高，学校和老师对学习的管控力度也会减弱，从而可能使大学生的学习压力下降。

(二)大学生学校管理认同的比较分析

由表1中B栏可以发现，首先大学生对学校和班主任的评价均比较满意。其次，通过线上教学发现，大学生对于学校和老师的评价呈现出更为满意的结果，其中低年级同学的变化更为显著。线上教学中，学校与学生的互动可能会进一步增强(如课外活动和各类讲座的数量均会增加)，可促进学生对学校管理的认同。特别是低年级同学的学习更会受到线上教学的影响，所以他们更能感受到线上教学的意义和价值。因此，经历线上教学后低年级同学就更可能认同学校的管理。

表1 大学生学习状态与学校管理认同的比较分析

(三)大学生发展预期的比较分析

由表2所示，相对于2018年，2020年所有年级的同学对未来的信心均显著下降，其中高年级同学对未来的信心下降得更为明显。2020年有40.3%的高年级同学期望受教育程度在硕士以上，比2018年高了近20个百分点。由于高年级同学更直接感受到就业环境的变化，因此高年级同学的发展预期会受到冲击，从而导致高年级同学对未来的信心显著下降。

文章进一步从性别角度考查学生对未来的预期。研究发现，相比于2018年，2020年不论男生还是女生对未来的信心均有所下降，其中男同学的信心下降得更显著。即便如此，男同学在2020年仍然比女同学对未来更有信心。同时，不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期望提升自身的受教育程度，女同学尤为如此。因此,高校要更加重视女生的诉求。

表2 大学生发展预期的比较分析

结语

文章采用CFPS数据在考察大学生线上学习情况的基础上，对比分析了2018年与2020年大学生的学习状态、学校管理认同及发展预期。研究发现，相对于2018年，尽管2020年大学生的学习压力并未增加、学习主动性有所增强、对学校管理也比较满意，但是大学生对未来信心却显著下降，尤其是高年级同学的信心下降得更多，女同学更期望提升自身的受教育水平。据此，文章认为应针对不同类别的学生采取差别化的管理策略。对于低年级的同学，仍需将重点围绕教学方式改革上，需进一步提高低年级同学的自主学习能力。可将网格化管理应用到线上学习中，利用网格内学生之间的相互监督，补充传统教学模式由上到下的监督，从而解决线上教学监督难的问题。同时，借助网格间的竞争机制，进一步促进学生自主学习和提升师生的互动效果。对于高年级同学，需要更多地从就业和升学等方面为其提供指导和服务。另外，高校应该为女同学的未来预期提供更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