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东， 姜金明

（上海应用技术大学人文学院组织行为与创意管理研究中心， 上海 201418）

0 引言

组织领导风格是组织领导实现其领导效能的重要途径［1］。面对多变的内外部环境确定合适的组织领导风格是提升组织绩效［2］， 维持组织成员较高的组织效能［3］， 实现组织目标的关键路径［4］。

千禧年以来， 面对日益复杂的内外部环境和组织发展要求［5］， 对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成为相关领域的研究热点话题， 相关研究通过对组织的领导方式［6］划分为威权型领导［7］、 变革型领导［8］、 魅力型领导［9］、包容型领导［10］等类型进行分析， 亦或针对管理者群体差异特征［11-12］， 如女性管理者［13］、 少数族裔管理者［14］进行研究， 部分针对组织成员的差异性或是组织构成的复杂性和差异性分析［15-16］， 形成了较为完善而丰富的研究脉络。 但是现有研究多是从组织领导风格纵向影响组织绩效与员工行为方面或者是组织领导风格横向研究差异化风格的适用环境比较来研究的， 鲜有对既往研究的横向和纵向研究进行定量性的梳理化综述分析［17］， 探究组织领导风格领域已有研究现状、 研究热点及可能的发展趋势。

鉴于此， 本文以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的方法， 在时间演进视角下对从2001 年到2021 年这二十年间发表于中国知网 （CNKI） 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和CSSCI期刊数据库的组织领导风格相关文献， 通过人工清理去除研究噪音后得到有效样本840 篇进行计量分析，旨在回答以下这三方面的问题： （1） 二十年来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呈现出怎样的一种发展脉络？ （2）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偏好分布及高频研究视角下的维度结构和测量量表是怎样的？ 其研究发展聚焦在变量择取和模型构建上又是如何体现的？ （3） 组织领导风格前沿趋势和发展演进上有哪些新的方向？ 据此， 本文具体研究流程如下： 首先对组织领导风格相关文献进行计量分析绘制发文态势图； 再通过聚类分析、 突发性分析和文献整理， 梳理出高频研究视角下的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维度结构及测量量表； 最后在此基础上对聚类内的相关热点文献和研究主体偏好分析进行规划总结， 整合得到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学科知识结构框架和未来研究展望框架并提出针对性建议。

1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发展脉络及计量特征

1.1 年度发文量

发文量是衡量某一研究领域受学者关注程度和该研究领域研究发展态势的重要评价指标。 本文通过对2001—2021 年中国知网 （CNKI） 数据库中文核心期刊和CSSCI 期刊关于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年发文量进行梳理分析得出年度发文量变化散点图如图1 所示。 20年来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文献量总体上呈上升的态势， 并经历了迟缓上升到爆发式增长至稳步发展的三个阶段：

图1 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年发文量态势 （2001—2021 年）

（1） 早期认知发展阶段 （2001—2008 年）。 这一阶段自2001 年始， 总体发文量较少， 但一直缓慢增长， 此阶段的年发文量在核心期刊及CSSCI 期刊上都在30 篇以下， 呈稳步上升趋势。

（2） 爆发式增长阶段 （2009—2014 年）。 该阶段总体呈现两个小的发展高峰， 第一个高峰是2009 年，年发文量由2008 年的19 篇激增至41 篇， 并在此后4年维持在年平均发文量44 篇左右； 第二个高峰是2014年， 年发文量由前一年的45 篇激增至76 篇， 这一阶段关于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 年发文量呈波动式上升趋势。

（3） 稳步发展阶段 （2015—2021 年）。 自 2015起， 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文章的年发文量呈现出维持在一定程度上的稳定态势， 没有再出现较大的增长和下降趋势。 在2020 年发文量有一个较为明显的下降波动， 继而在2021 年上升至平均水平， 这表明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逐渐进入平台期， 进而也可以看出我国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已经逐渐趋于成熟， 具备一定的分析价值。

1.2 研究主题分布

通过对整理所得的核心期刊数据库分析， 收集二十年来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各研究主题的发文量。为确保研究的代表性， 仅择取发文量大于10 篇以上的研究主题， 共得出40 个涉及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主题分布。 将其按照主题分布频次呈现的类型不同， 划分为研究主体偏好、 细化方向分析和探究方法综述3 类，如表1 所示。

通过对表1 归纳分析， 可以看出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主体偏好与探究的方法综述有很大关系， 由于对于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多是集中于实证研究， 契合于研究以外的实际问题需要， 故研究的主体往往倾向于选择多变环境下的领导风格偏好主体和少数型领导主体， 例如变革型领导、 交易型领导、 威权领导和女性领导等。 其次， 通过对组织领导风格的结合点细化方向的分析归纳可以看出， “领导力” 是国内对于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关注热点， “组织公民行为” 作为组织领导风格对组织成员行为的一个显著作用影响研究领域， 日益成为组织领导风格研究不可避开的方向。 而从 “组织绩效” “创新行为” “建言行为” 等探究方向可以看出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主题依旧是围绕领导方式在组织环境中的领导力的最终实现的结果变量， 即体现在员工行为上的测量标准是标志组织领导风格有效性的重要衡量尺度。 进而， “影响因素”这一关键词有关的研究方向， 更多是分析由于差异化组织领导风格所引起的相关结果变量变化的研究。 而对于探究方法中 “中介作用” “中介效应” 等核心突现词可推出， 以跨层面的方法进行横向实证研究是近年来的热点方向。

表1 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主题统计

1.3 高产研究作者计量分析

通过对文献作者进行统计分析， 可以了解当前该研究领域的主要学者及其之间的网络关系， 便于梳理相关文献横向研究逻辑思路［18］。 针对研究统计的840篇相关文献作者计量分析， 将发文量5 篇及以上的作者进行梳理， 如表2 所示。 从统计结果来看， 发文量达到10 篇的仅有四川大学陈维政1 人， 发文量7 篇、6 篇、 5 篇作者分别为 3 位、 4 位、 1 位。 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领域尚未形成关键核心作者团队， 研究团队分布分散， 合作不紧密， 研究资源整合进程还处于发展阶段。

表2 发文量5 篇及以上作者及所属单位统计

2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偏好分布及结构维度测量

2.1 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是一篇文献所要研究内容的集中化体现，将文献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可以比较清晰地展现出研究领域的关注热点和发展趋势［19］。 将840 条文献数据导入CiteSpace （5.8.R3） 软件中， 设定分析时间跨度为2001—2021， 时间切片单位为2 年， 分析节点设定为关键词， 数据切片择取为前100 个， 连线强度选择Cosine， 网络裁剪使用 Pruning the sliced networks。 运行结果如图2 所示， 共得到110 个关键词节点以及157条关键词节点连线， 该图谱的网络密度为0.026 2， 表明关键词共现结构较为松散。 图谱中关键词字体越大、节点越大， 则表示该关键词出现频次越高、 中心性越高， 显然频次和中心性最高的关键词是 “领导风格”。关键词频次的高低可以反映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 关键词的中心性则能体现出该节点在领域研究的重要性程度［20］。

图2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关键词知识图谱 （2001—2021 年）

按照关键词出现的频次与中心性进行归纳， 结合研究主题分布分析， 能够看出国内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主题偏好与关键词共现分析是存在部分重叠的。组织领导风格研究主体偏好于常态性工作中处于传统劣势地位的群体， 如女性领导者； 亦或是特定工作行业、 工作方式受领导风格直接影响程度较大的职业群体， 如医疗体系、 党政机关和研发部门等。 可以看出的是图谱中关键词频次和中心性分布呈现较好的重叠性， 说明领域中相关研究的关注重点较为集中。 其中，“领导力” “创新绩效” “组织承诺” “创造力” “心理授权” 是同样具有较好的频次和中心性强度的五个变量类关键词， 共同搭建构成了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核心热点分布图， 呈现出其在该领域研究中的高关注度。

另外， 可以看出， “领导力” 和 “创新力” 是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直接变量研究热点方向， 在该领域中具有较大的关注度。 “创新绩效” 是研究组织领导风格有效衡量的重要结果指标［21-22］， 即进一步验证了关于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多为实证性研究， 分析组织领导风格对组织的 “创新绩效” 的影响。 “组织承诺”和 “心理授权” 是组织领导风格体现在组织成员上的影响分析［23-24］， 结合研究主题计量分布， 可以看出多是以 “组织承诺” 和 “心理授权” 作为研究重要的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 此外， “组织承诺” “心理授权”“心理资本” 等关键词体现出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具有与社会学和心理学科交叉影响的跨学科研究的特点和趋势。

2.2 组织领导风格高频研究视角下结构维度及测量

基于上述组织领导风格关键词研究汇总， 本文从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理论的视角出发对当前研究较为关注的领导风格类型及其维度结构测量进行了梳理和总结， 详见表 3。

表3 组织领导风格维度及量表汇总

2.3 关键词聚类共现分析及框架梳理

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可以更好地了解研究领域内研究热点间的深层次关联［25］。 本文通过CiteSpace 的默认算法最大似然法 （LLR） 对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 如图 3 所示。 模块值 （Modularity）为 0.600 5＞0.3， 平均轮廓值 （Silhouette） 为 0.916＞0.7， 表明该聚类结果具有良好的显著性和可信度［26］。 通过分析共得到 10 个聚类， 即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可归纳为10 个主题， 分别为 “领导风格” “心理授权” “创新绩效” “领导者” “领导行为” “领导力”“威权领导” “组织承诺” “控制环境” 和 “组织创新”。 聚类号越小， 表明该聚类团内的文献和关键词数量越多。 通过对关键词聚类图谱和共现分析总结，结合文献进行研读， 本文对组织领导风格现有研究热点梳理为以下五类：

一是对组织领导风格进行横向研究， 在图3 中显示为＃0 “领导风格” 和＃6 “威权领导”。 对组织领导风格按照不同的分类标准进行划分研究， 例如对领导风格的研究可以按照特定组织领导理论特点分为领导行为理论下的风格学派和类型学派， 领导情境理论下的因人而变、 因境而变、 因需而变的不同流派， 变革领导理论下的变革型领导［27］和魅力型领导流派［28］， 亦或是根据类型学的方法， 将组织领导风格从微观角度划分为一元、 二元［29］和多元， 从而通盘认识领导类型的演变， 发掘其中的内在联系， 建立领导类型的理论体系［30］。

二是从组织领导的特定群体为出发点进行研究，在图3 中显示为＃3 “领导者”。 研究者按照差异化的领导者和组织自身特点对组织内的领导风格进行区分化研究， 针对特定行业中的组织领导者风格［31-33］， 如教育［34］、 医疗［35］、 党政机关［36］、 非正式组织［37］等行业， 或是分析非传统意义上的主流领导者的风格研究［38-39］， 如少数民族地区 领 导 者［40］、 跨文化领导者［41］、 女性领导者［42］等。

三是对组织领导者风格进行纵向研究的作用机制出发， 在图 3 中显示为＃1 “心理授权”、 ＃5 “领导力”、 ＃7 “组织承诺”。 研究者通过解化分析差异化领导风格的作用机制影响［43］， 探讨组织领导风格在组织中对结果变量施加影响的过程， 据此厘清组织领导风格的作用机制框架并验证研究组织领导风格的必要性条件。

四是对组织领导风格进行纵向研究的结果变量的研究， 在图 3 中显示为＃2 “创新绩效”、 ＃4 “领导行为”、 和＃9 “组织创新”。 从二十年来中文核心期刊组织领导风格的影响结果的衡量指标的体现上来看， 多是通过组织的创新绩效和组织的创新能力来测绘的。“创新绩效” 和 “组织创新” 两个员工层面的衡量表针也表明在组织领导风格作用机制聚焦于 “心理授权” “组织承诺” 等员工层面的同时推动着对组织领导风格结果分析的衡量层面由领导行为转向于员工和组织整体层面［45-46］， 组织的创新绩效［47］也正成为组织领导风格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的聚焦热点与前沿趋势。

五是对影响组织领导风格确定的内外部影响变量分析， 在图 3 中的显示为＃8 “控制环境”。 组织的领导风格受到组织的发展阶段［48］、 内外部环境的稳定性情况［49-50］和组织自身性质等条件制约， 不同类型的发展目标和组织架构特点［50-51］也决定了组织领导风格的差异化选择。

图3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 （2001—2021 年）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归纳出， 在既往研究方向中，学者们于研究群体上择取有从女性领导者、 少数民族领导者或跨文化领导者等特定群体切入， 以组织的先天内外部环境或组织目标等特点将组织领导风格进行特点化划分再定义， 以期丰富对于组织领导风格的横向分析范围。 而对于组织领导风格的作用机制分析研究者逐渐将视角从领导者行为方向转为员工行为方向，例如员工的创新行为、 组织承诺、 组织公民行为等；另外， 辱虐型［52］、 破坏型［53］这种负面型领导风格或悖论型领导［54］、 真实型领导［55］、 情感型领导［56］等兼具矛盾和整合特点的新型领导风格对于职工积极行为的影响， 指导型领导［57-58］和关怀型领导对于职工消极行为的影响［59］， 这种非传统性分析， 即坏作用有好结果和好作用有坏结果［60］的常规思路外的研究也逐渐成为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热点趋势。 综上所述， 构建出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整合框架， 如图4 所示。

图4 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框架

3 组织领导风格前沿趋势与发展演进

3.1 关键词共现时区分析

通过对关键词共现时区分析可以更进一步了解文献研究的演化路径以及发展趋势［61］， 故在上述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的基础上， 对文献关键词进行共现时区图谱分析， 如图5 所示。 图中按照不同关键词首次出现的年份将其以节点的形式固定在每一个时间序列中，图谱中的关键词字体越大， 其出现频次越高， 节点越大说明其中心性或其在相关领域研究中的重要性程度越高。 从图中可以看出， 组织领导风格自提出伊始就受到了相关学者的广泛关注， 但其真正开始实现相关研究的爆发时间点为2009 年， 相关学者开始将组织领导风格与领导行为和员工行为结合分析， 针对女性领导、 心理授权、 领导力、 创新力和创新绩效等方面对组织领导风格研究， 这也从另一方面进一步验证了上文中对组织领导风格计量特征分析中得出的发展阶段分析的结论。 此外， 由图5 可以发现， 在不同时间段，学者关注的研究重点和偏好有所不同， 并趋向不断深化。

图5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热点时区图谱 （2001—2021 年）

2001 年到2008 年， 关于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偏重点和方向主要围绕组织领导风格类型划分和组织领导者自身亦或是组织自身特点差异化下的组织领导风格研究。 2009 年以来， 对于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开始由组织领导风格类型划分转为对组织领导风格影响的实证研究， 例如对组织领导风格的领导力和创造力影响分析， 女性领导的组织领导风格研究， 组织领导风格对组织心理授权的影响研究， 领导风格对组织工作绩效、 创新绩效的影响等。 这表明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对于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偏好开始出现跨学科、 多层次的特点， 这也表明前一阶段关于组织领导风格类型划分等研究已经趋于成熟， 有了一定的研究基础。

2015 年之后， 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热点开始倾向于对某一特定职业或行业的研究， 研究热点开始趋于稳定， 这说明此后领导方式的相关性研究、 组织领导风格的调节变量以及作用结果研究将一直作为学界研究的关注热点方向。

3.2 突现词分析及前沿推进演化

突现词是指在一定时间段内相关领域研究集中涌现相对密集的部分关键词， 突现词强度的高低可以反映学者在特殊时期内对领域内某一关键词的关注程度和研究的热点追踪。 为进一步对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热点及前沿推进演化分析， 本文通过 CiteSpace 的“Burstness” 功能对 2001—2021 年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关键词进行突现词分析， 将γ值设为0.7， 最小时间跨度设置为2 年， 其余基础数值不变， 共生成15 个突现词， 将其按强度大小排序所得如图6 所示。 从图中可知， “心理授权” “建言行为” “双元领导” “元分析” “扎根理论” “工作重塑” “护士” 和 “组织自尊” 这8 个突现词是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稳步发展阶段（2015—2021 年） 新增的， 具有一定的时效代表性。

图6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突发性关键词强度排序（2001—2021 年）

此外可以看出， 在早期认知发展阶段 （2001—2008 年）， 关键词突现为 “领导风格” “领导者” “组织承诺” “企业文化” 和 “民营企业”， 这一阶段后期研究对象开始聚焦于民营企业这一群体， 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围绕在领导者和领导风格本身基于企业文化领域上的研究［62］， 研究主题较单一， 也未形成一个比较全面的研究框架体系。

爆发式增长阶段 （2009—2014 年）， 研究的发文量开始有了爆发性提升， 但研究对象仍旧以民营企业［49］为主， 研究主题开始围绕 “领导” 和 “领导力”进行纵向研究， “领导力”［63］这一概念在组织领导风格研究领域逐渐突现并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研究切入点。同时， 研究方向也由单一的领导风格分类和影响研究切入为较为丰富的实证研究， 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雏形已初显端倪。

进入稳步发展阶段 （2015—2021 年） 后， 医疗行业和公务员体系逐渐成为相关研究的重点行业群体，即研究主体聚焦在护士和领导干部， 围绕个体特征探析组织领导风格的影响和类型选择。 其中突现的关键词 “建言行为” 和 “双元领导” 的突现值分别为3.64和2.61， 强度较高， 持续时间长并延续至今， 并能看出此时的研究热点为双元领导、 组织领导风格的调节变量［64］以及作用结果［65］， 说明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视角不断扩展， 学者们试图以跨学科的视角探讨分析组织领导风格作为调节变量或中介变量的作用结果。通过对高引用量文献分析结果表明， 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已经呈现出跨学科研究和多领域交叉的态势。

4 总结及展望

本文选取发表于中国知网 （CNKI） 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和CSSCI 期刊数据库2001—2021 年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840 篇核心文献， 以计量分析方法作为研究手段， 探讨分析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年发文量趋势、研究主题分布以及核心作者联系三部分的特征。 并通过对文献进行可视化的分析， 探索数据文献的关键词共现、 关键词聚类、 关键词共现时区分析和突现词分析及前沿推进四个部分的动态呈现， 梳理构建出我国组织领导风格研究整合框架结构， 以此厘清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脉络发展和热点追踪。

4.1 总结归纳

通过二十年的研究拓展， 国内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取得了相当的成就。 据此， 通过对上述可视化分析总结得到以下几点结论。

一是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热点及研究主体偏好于选择多变环境下的领导风格主体和少数型领导主体， 例如变革型领导、 交易型领导、 威权领导和女性领导等。此外，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主题集中于围绕领导方式在组织环境中的领导力的最终实现的结果变量， 即体现在员工行为上的测量标准是标志组织领导风格有效性的重要衡量尺度。 这一过程中， 组织领导方式效用的衡量标准趋势由领导行为向员工行为转变。

二是领域研究的相关作者多集中于相关高校及研究院。 高频作者多同属于一个研究团队， 但各研究团队间关联相对较少， 表明现阶段该领域仍未形成具有综合影响力的的研究社群。

三是组织领导风格研究呈现出社会学、 教育学、经济学和心理学科交叉影响的跨学科研究的特点和趋势。 辱虐型、 破坏型这种负面型领导风格对于职工积极行为的影响、 指导型领导和关怀型领导对于职工消极行为的影响这种非传统性分析， 即坏作用有好结果和好作用有坏结果的常规思路外的研究也逐渐成为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的热点趋势。

四是国内领导风格领域研究可以将其按照发文量和发文特征简单划分为三个主要的发展阶段。 分别是早期认知发展阶段 （2001—2008 年）、 爆发式增长阶段 （2009—2014 年） 和稳步发展阶段 （2015—2021年）。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经过长足发展， 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研究脉络， 著作丰硕。

五是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 将领域相关研究偏好类型划分为五大类。 这也从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了领域研究的发展前沿， 即不拘泥于单一形式的研究考察，将组织及个人因素作为研究切入点， 通过系统性观点描述探究组织领导风格的影响。

4.2 建议及展望

就我国目前所面临的日新月异的组织发展需求而言， 尚有可能继续研究和探讨关注的部分。 故而得出以下五点建议， 梳理的未来整合框架如图7 所示。

图7 未来研究整合框架

一是组织领导风格研究人文关怀层次延伸。 组织领导风格现阶段多集中于组织绩效、 创新行为等硬性衡量指标上的考察， 缺乏对组织成员人文关怀， 消除组织冲突和职工工作不适感的研究。 健康化的领导职能运转离不开组织和职场对员工人文关怀的影响， 未来还需将研究重点转向组织人文关怀与组织效能、 职场健康与经济效用之间关系的研究等方面。

二是契合时效性的研究拓展。 后疫情经济时代组织内外部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打破了固定化的工作方式， 工作关系趋向于松散和非正式化， 远程办公亦成为大的潮流， 那么以往既定的组织领导风格是否还适用于这种非常规下的工作形势保证预期绩效的实现？ 此外， 新生代90 后和00 后职工呈现出与前代职工很大的差异性， 更加强调个体的独立和自我， 这种求异的性格特点是否具有更强的创新意识， 要求更具有差异性的领导风格应对？ 同样， 一大批90 后领导群体的出现是否会有新的、 具有特定年代人群特点的领导风格出现？ 这同样对组织领导风格的差异化情景研究提出了挑战和要求。

三是进行非常规组织领导风格的思考。 组织领导风格的体现是多样的， 既有相对积极、 具有人文关怀且适宜动态环境的如变革型领导、 关怀型领导、 指导型领导等。 但不能否认的是， 实际中存在许多具有争议性的组织领导风格， 这一类的领导风格因其特殊性和非议性较少受到学界关注， 如契合中国传统文化情境下的 “无为而治” 的放任型领导风格， 脱胎于军队式强制化管理、 消除自我人格桎梏的辱虐型领导风格等。 此外， 相对于特定分析取得成功的案例研究， 抓取因管理不当而失败的研究可能更具有代表性和现实意义。

四是关于领导风格重塑的研究拓展。 既往有关组织领导风格的研究逻辑多是通过分析特定领导风格对组织或员工个体在行为、 绩效等结果变量上的考察，亦或是将某一领导风格作为实证研究过程中的调节变量。 而对于员工行为是否会对组织领导风格的落实效果以及调节作用的考察， 这类逆向思维的研究方向相对较少， 缺乏形成一个完整的研究闭合循环框架， 而现实中组织领导风格并非是单一且固定不变的， 而是应机调整的， 领导风格影响员工行为的同时， 员工行为亦反馈到组织管理者， 由此调整组织领导风格的确定乃至领导能力的选择转换［66］。

五是研究实现的现实应用拓展。 组织领导风格研究本身具有较高的现实需求价值， 通过实证性分析，对特定组织在领导方式确定和执行中对于组织绩效和员工创新行为的切实影响， 增强组织适配性和研究的现实应用， 但当前针对组织领导风格现实性影响和后续性价值验证研究相对较少， 需要进一步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