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舒云

赋能就是赋予人、组织、事物或环境某种能力和力量，使不可能变成可能，使小能变成大能［1］，其核心要义在于提升“失能者”主动改变现状的能力、意愿和权力［2］。当前，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的全球发声较弱，国际影响力不足，专业化程度不高，亟需强效赋能，从而提升其发展水平和国际影响力。研究国外知名卫生与健康智库，了解其赋能机制，能够为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赋能提供重要启示。

兰德公司是美国综合排名较高的智库，我国有关兰德公司的研究成果很多，涉及以下几个方面：从人才与合作、资金来源、研究方向等角度对兰德公司发展现状的分析及对中国智库建设的启示［3］；兰德公司的智库数据体系建设［4］；兰德公司的情报研究质量控制［5］、工作特点［6］、方法创新［7］等；在卫生与健康领域，兰德公司应用循证理念和方法的经验［8］，以及兰德公司医疗健康中心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重症监护激增应对策略［9］等。这些研究都有利于促进对复杂决策的支持和健康社会的建设。

兰德公司在2020 年全球智库综合排名及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榜单中都位于前列［10］，且兰德公司有专门的兰德中国网站，其中列出的是经过选择的、翻译成中文的、与中国及亚洲地区相关的兰德报告，研究参考价值较高。在卫生与健康领域，兰德公司除在智库人才建设方面具有先天优势外，还有较为广阔的信息源，研究主题创新性高。

本文以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研究的“智”与“识”为着眼点进行分析，“智”即智力来源，也就是智库专家、智囊团；“识”即知识来源，在本文中指智库成果的引文来源。笔者于2021 年3-6 月，以访问兰德公司官方网站为主并结合相关文献调研，调查其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概况，下载2016-2020 年各年的年度报告及与中国相关的卫生与健康报告，然后分析智库专家构成与研究重点、研究报告引文类型与来源。基于此透视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的“智识”赋能机制，以助力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发展赋能体系构建。

1 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概况

智库专家是影响决策的关键参与者［11］。兰德公司的智库专家拥有深厚的专业知识分析能力和改变世界的热情，他们具有各种各样的专业教育经历及知识背景，涉及学科广泛。在兰德公司官网的“Health，Health Care，and Aging”研究领域［12］，按照“Public Health，Epdemiology，and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Medicine”两个学科分类，筛选其卫生与健康领域专家。结果显示“Medicine”学科有26 人［13］，“Public Health，Epdemiology,and Health Services Research”学科有153 人［14］，两个学科重合的专家有16 人。因此，本文最终选取的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专家共163 人。

1.1 人员构成

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人员构成具有学科类别广、专业深度强的特征。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人才团队是由153 位跨学科智库专家，以及研究负责人、调查主任、总监等10 位管理类人才组成的。其中涉及的学科除了政策、分析、行为和社会科学外，还涵盖了图书情报、信息科学、数据科学及编辑、编程、运营等。政策专家、分析专家，以及行为和社会科学专家是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主体，共137 位，占总数的84%。其中，政策专家包括专门的医师政策专家、卫生政策专家等，人数超过了智库专家总数的一半；分析专家包括政策分析专家、统计分析专家、技术分析专家、研究传播分析专家等；行为和社会科学专家包括行为科学家、社会科学家、行为和社会科学家。

职称层次往往代表着专业能力，高级职称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高水准能力或潜质。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具有高级职称的智库专家有53 位，占本领域智库专家总数的31.36%。从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在不同学科中的高级职称分布情况来看，高级政策研究员、高级分析专家、高级行为和社会科学家、其他学科高级职称，分别占26.7%（24/89）、48.4%（15/31）、47.1%（8/17）、37.5%（6/16）。

1.2 研究重点

兰德公司官方网站为每位智库专家设置了个人主页，“Research Focus（研究重点）”是其中的重要内容。每位专家的研究重点都由相对应的关键词直观体现。卫生与健康领域的163 位智库专家的研究重点对应的累计关键词总数是1 074 个（总频次），每人的研究重点关键词为1～10 个，平均6.59 个。研究重点关键词数为8 个、6 个和5 个的专家最多，分别有27 人、26 人和25 人。

通过统计关键词的出现频次发现，有31 个关键词的出现频次是10 次及以上，频次最高的关键词是“医疗质量”，出现了41 次，说明智库专家的研究重点具有一定的集中性；而仅出现1 次的关键词有131 个，占关键词总数的12%，说明智库专家的研究各有侧重。

研究重点的高频关键词是指累计出现频次前50%的关键词。统计结果显示了出现频次大于9 的关键词（表1），这些高频关键词的总频次为552，占全部关键词出现总频次的51%。可以看出，医疗质量、健康差距、心理健康和疾病、公共卫生、健康的社会决定因素是在出现频次中排名前5 位的关键词；高频关键词主要集中在医疗、健康、卫生、保健、药物等方面；统计分析方法、项目评估、调查研究方法等方法相关的关键词的出现频次也较高。

表1 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研究重点的高频关键词及其频次

根据以上研究重点对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研究主题进行概括，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智库专家通过持续对卫生健康、卫生保健、公共卫生、医疗、护理、药物、疾病等常规主题进行重点研究，不断提升其专业性。在此基础上，他们还关注国际热点和前沿问题，突出创新引领，重视对应急相关、战斗医学、补充和替代医学等新主题的研究，并且在研究工具方面重视利用统计分析方法、经济分析方法、建模与仿真等多学科研究方法及人工智能、新兴技术、大数据等信息技术，为利益相关者提供更具针对性的决策咨询，为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开拓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表2 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研究主题

2 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成果引文分析

2.1 数据获取与研究方法

信息源是智库发展的基石。本文进行信息源分析的数据主要来源于兰德公司2016-2020 年各年的年度报告［15］中健康、医疗和老龄化领域的重点研究成果，以及兰德公司中国官网公开的与中国相关的卫生与健康报告［16］。通过前者得到了12 篇研究成果，其中研究报告、期刊论文各6 篇；通过后者得到了7 篇研究报告。下载研究成果原文，并提取相关引文数据。将提取的引文数据录入到Excel中，再按总量、来源分别建立数据库，利用数据透视表统计分析引文类型的总体分布、各类型被引频次较高的引文的分布。

2.2 引文类型分析

19 篇研究成果的引文数据共1 463 条，其中13篇研究报告的引文数据1 001 条；6 篇期刊论文的引文数据462 条。引文类型可分为期刊、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信息资源、图书专著、新闻资讯及其他信息源。

研究报告类智库成果的信息来源主要是期刊及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信息资源，分别是428 条、375 条，各占引文总量的42.75%、37.46%，这些来源保障了卫生与健康领域研究的科学性、权威性和专门性；图书专著的被引比例为8.59%，且大部分出版年份较早，多用于提供理论依据；新闻资讯、其他信息源分别占引文总量的9.40%、1.80%，增强了情报来源的时效性，丰富了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引文的类型与范围。

期刊论文类智库成果的引文类型主要为期刊、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信息资源、图书专著，其中期刊是最重要的来源，占引文总量的90%。与研究报告类智库成果相比，期刊论文类智库成果的引文来源更注重专业性和权威性，对新闻资讯和其他信息源的引用非常少。

2.3 引文来源分析

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研究报告类智库成果的引文来源相比期刊论文类智库成果更为广泛，因此按照上述类型对13 篇研究报告的1 001 条参考文献进行归类，深入分析引文来源情况，各类型主要引文来源见表3。这些多元化的信息来源是智库研究的知识性、权威性和时效性的基础，为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报告的质量提供了有力保证。

表3 研究报告类智库成果的主要引文来源

2.3.1 期刊

期刊类型的引文来源主要包括卫生与健康领域的学术期刊、综合性期刊、专业期刊，如The Lancet、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Drug Policy、Health Affairs、Addiction、JAMA等都是在全世界拥有高影响因子的医学、卫生与健康领域学术刊物，其文献被引较多。统计结果还显示，我国主办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刊》《中华疾病控制杂志》也是较重要的引文来源。

2.3.2 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信息资源

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信息资源类型的引文来源包括门户网站信息、研究报告、统计数据、政策文件和工作文件、国会证词、简报、演讲报告、领导人发言稿、临时文件等。

门户网站信息、研究报告、统计数据是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信息资源类型引文的主要来源。在375 条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信息资源类型的引文中，205 条来自门户网站，这是因为门户网站的权威性、真实性与时效性都较高，且访问便捷、易集中收集信息，其中世界卫生组织［17］、欧洲毒品和毒瘾监测中心［18］、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19］等门户网站信息被引较多。研究报告包括政府机构报告、智库和其他研究机构的成果报告、技术报告、研讨会报告等，此类引文数据共106 条，其中智库研究报告19 条，有17 条出自兰德公司，另外2 条分别出自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统计数据类型的引文数据28 条，主要来自探索卫生健康数据的世界卫生组织/全球卫生观察站［20］、免费开放获取全球发展数据的世界银行开放数据［21］。

此外，兰德公司作为拥有很大国际影响力的权威机构，引用的信息源类型多样且数量较多，除智库报告、国会证词外，还涉及技术报告、简报、工作文件、临时文件等，这些来源的引文数据共30 条。

2.3.3 新闻资讯

新闻资讯类型的引文来源包括传统的报纸、通讯社、广播电台和电视新闻，以及纸媒网站、网络新闻平台、综合媒体平台、社交媒体平台。

在来自新闻资讯的引文中，报纸类引文数量最多，主要来自《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英国电讯报》《人民日报》；美联社、彭博社、路透社、新华社是通讯社类引文的来源；被引频次较高的广播电台和电视的新闻来源主要包括BBC、NBC、CNN，都是所属国家或地区的官方主流媒体，报道内容权威可靠。此外，还有Quartz、Sixth Tone、The Next Web 等网络新闻平台作为引文来源，为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的研究工作提供了多样化的外部视角。

2.3.4 图书专著

图书专著包括学术性著作及百科全书、手册、指南、词典等工具书。从出版社来看，美国国家科学院出版社、美国国家学术出版社及剑桥大学出版社、牛津大学出版社等出现频次较高。被引图书专著主要来自美国，也有来自中国、英国等国家的出版物，如我国人民卫生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图书。

2.3.5 其他信息源

其他信息源包括学位论文、会议论文，以及非新闻、非学术研究性的信息资料，如网页信息、记录、会议资料、详情介绍等。这些信息源被引的比例虽然不高，但极大地丰富了智库研究报告的引文类型和知识来源，有助于提升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的创新性和实效性。

3 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的“智识”赋能机制

3.1 专业性与综合性相统一为基础

专业性与综合性相统一为丰富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构成和成果引文来源提供了根本保障，其中融合了人才、知识、工具等元素。一方面，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不仅有专业性的医师政策专家、卫生政策专家，也有综合性的政策专家、分析专家、行为和社会科学专家，以及图书情报、信息科学、数据科学等不同学科的人才，他们共同致力于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与价值实现。另一方面，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成果的引文不仅来源于专业性的期刊、学术性著作、研究报告、统计数据等，还来源于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新闻资讯及百科全书等。

3.2 创新性与传承性相交融为导向

兰德公司在70 多年的创新发展中，不断传承和践行着质量和客观性两大核心价值观，其卫生与健康领域的研究也是以创新性与传承性相交融为导向的，突出体现在研究主题探索与育人用人方面。具体而言，其研究不仅关注传统的卫生与健康相关主题，还在传承和深化传统研究的基础上，不断创新，拓展新的研究范围。相应的智库专家团队，除医学、卫生与健康领域人才外，还创新性地吸纳了许多相关领域甚至看似无关领域的人才，为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新的工具。在政策专家的职称类别分布中，助理政策研究员共24 人（占政策专家总数的27%），其中16 人是帕迪兰德研究生院博士候选人，5 人是帕迪兰德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这是重视人才培养的体现，也是对知识传承的践行。

3.3 知识性与工具性相结合为手段

知识性是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的支撑，而工具性是其创新性发展的关键手段。智库成果丰富多样的引文来源和智库专家深厚的专业知识是知识性的核心体现。专家们拥有丰富的跨学科知识且每位专家关注的研究重点平均为6～7个，甚至在政策专家中有12%的兼职政策研究员，他们大多数也是各自所在专业领域的教授、专家。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研究重点在知识性之外还结合了工具性，甚至出现了统计分析方法、项目评估、调查研究方法等高频关键词；研究方法、技术相关、数据相关等研究主题也是智库专家们所关注的。此外，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成果的引文来源虽然绝大多数是知识性的，但其中也不乏具有极强工具性特征的统计数据、技术报告、手册、指南等。

4 对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发展赋能的启示

在上述调查分析的基础上，本文以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人才为核心，基于知识和工具的保障支撑，对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发展赋能体系进行了构建，以处理好人才赋能、知识赋能、工具赋能的关系，促进三者相辅相成，协同发挥效用，共同提升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发展能力。只有实现人才协作、知识共享、工具融合的有机契合，才能真正促进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的发展。图1 展示了人才、知识、工具3 种赋能的赋能过程与赋能目标，也反映了它们之间的联系。挖掘和激发个体、团队的人才潜能，促进协同合作，有效地强化了人才赋能；促进个体知识与组织知识、显性知识与隐形知识之间的相互转化，有利于实现知识共享、传承与创新，能够有效推动知识赋能；专业智能的技术工具与灵活高效的媒体工具深入融合，推进了工具赋能的深化。与此同时，知识赋能与工具赋能相互促进，共同保障和支撑人才赋能，而人才赋能推动了高质量的知识管理与工具创新，不断优化知识赋能与工具赋能。

图1 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发展赋能体系

4.1 挖掘和激发人的潜能，强化人才赋能

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人才赋能不仅是通过人才培养与挖掘，赋予个体职位权力，更是赋予其自主决策能力，通过团体协作，激发其内在潜能，实现“自驱动和自创新”，满足组织和个体双方的目标［22］。卫生与健康智库因其自身特质，尤其需要领域人才协同组建研究团队，更好地为人才赋能。

一是加强个体培养，挖掘人才潜能。对个体的培养教育是挖掘人才潜能的重要手段。帕迪兰德研究生院是新思想和人才的“摇篮”，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人才。兰德公司在卫生与健康领域研究中非常重视给予帕迪兰德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创新教育和实践的机会，并从中挖掘、延揽智库人才。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首先应重视在教育过程中培育和挖掘人才潜能，通过新理论、新技术、新实践为人才赋能，即以严谨、跨学科、重实践的课程，以及与智库专家、团队成员、政府部门、组织机构等多主体协同的方式，让学生在课堂上及整个课程中相互学习，通过参与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研究项目磨练研究技能，将多学科的知识、技术和工具应用于解决现实问题，创新智库研究思维和行为方式。值得注意的是，在卫生与健康领域相关伦理问题和挑战日益突出的背景下，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人才赋能要突出“人的回归”，强调德性品质的培养。

二是促进团体协作，激发人才潜能。通过团体协同合作以促进思维碰撞是激发人才潜能的有效方式，而智库延揽吸引人才以形成人才集聚是促进团体协同合作的根本。专家集聚是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研究的核心优势，兰德公司的资深专家人数最多，研究领域广泛、成果丰硕，突显出了个体自身发挥作用及团体协同合作的重要性。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应在高度重视、激发个体潜能的同时，强调智库决策咨询由人才个体和团队共同发挥作用，授予智库专家尤其是资深专家一定的自主权和决策权，给予人才自由组合建立团队的权利，促进卫生与健康专业人才与多学科领域人才协同合作，创建科研、教学协同创新服务的交流共享空间，以支持虚拟和实体的交流共享［23］，激发智库人才的内在潜力，使其焕发出巨大的创造性活力，加快创新研究点，给予用户更具专业性和前瞻性的决策建议。

4.2 聚焦支持主题创新与知识传承，加强知识赋能

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在知识赋能过程中，不仅要关注卫生与健康领域研究相关的显性知识，更要关注个体所有的隐性知识［24］，并形成个体对组织、个体对个体的良好知识赋能氛围，强调个体智慧并将其形成集体智慧，以推动卫生与健康智库的价值实现；促进个体相互赋能或自我赋能，以推动卫生与健康智库的知识传承与创新。

一是加强显性知识赋能。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成果的引文类型丰富、内容多样，为研究提供了兼具专业性、权威性、时效性的知识来源，也极大地提升了知识资源的传播广度和智库服务的嵌入深度。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应重视多样化的显性知识的利用，将其作为信息源，以开拓新思路、提出新问题，从而促进主题创新。在研究过程中，除了将学术期刊、图书专著作为常规知识引用来源外，还应将政府部门、智库组织等权威机构的资源作为重要来源，并重视专业期刊、新闻资讯、数据等信息源，如《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刊》《华盛顿邮报》，以及美联社、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银行数据等。

二是加强隐性知识赋能。隐性知识赋能注重个体智慧在知识创新中的重要作用，通过知识活化，促进个体相互达成知识共用、知识有效传承；并通过提升知识转化能力，促进知识价值化，为用户提供创新性知识服务，在面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时，可以做出快速反应，为应急决策提供强有力支持［25］。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隐性知识赋能体现在自身专业知识的利用，通过发挥个体智慧、集体智慧，开展创新性研究，促使卫生与健康研究迅速发展。从智库专家的研究领域来看，除医疗、卫生与健康领域外，还较多地涉及了经济学、信息科学、生物技术、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领域，并与教育学、管理学等领域互相交叉、渗透。

4.3 优化提升研究手段和效率，推进工具赋能

技术与媒体的相互交融、协同应用，有利于优化提升智库研究手段和效率。因此，推进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的工具赋能，除了技术主导下的研究工具运用外，还离不开多样化媒体工具的选择。

一是强化技术工具赋能。研究方法、技术作为工具被嵌入到科学研究过程中，成为开展卫生与健康智库研究的常规方法。统计分析方法、项目评估法、调查研究方法，以及建模与仿真技术、生物技术、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典型的研究方法和技术工具为卫生与健康智库的研究提供了更多的探索力量。研究方法和技术工具是卫生与健康智库实现自身价值的手段与推进条件，但它们对不同的智库专家、在不同的研究项目中，其赋能是具有差异性的。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应更加重视利用医学、经济学、教育学、管理学等各学科的专业技术工具，充分发挥各学科所长，如应在研究设计阶段融入计算机科学、工程学、数学等，以优化收集的信息［26］，为卫生与健康智库研究的精准性与创新性提供更广泛的技术交流平台和应用空间。值得注意的是，在科技手段迅猛发展的时代，技术已成为影响主体做出判断的关键因素，量化的、可视化的指标往往被认为是专业化、智能化的预测依据。虽然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研究重点也涉及了不少技术、数据相关主题，但我们不仅要重视对技术及数据的识别与应用，更要合理预估其背后所隐含的伦理价值问题，以促进人与技术工具的高效协同与深度融合［27］，使卫生与健康智库的技术工具赋能与科学、法律、伦理等多元化要素相契合。

二是借力媒体工具赋能。媒体工具的发展不仅扩大了智库传播属性和传播需求，更增强了智库对媒体的依赖程度［28］。兰德公司网站为每位智库专家设置了个人主页，且发布的智库成果可以链接、分享到Facebook、Twitter、LinkedIn、YouTube 及兰德移动应用程序等。不断更新的媒体工具赋予了卫生与健康智库快速收集知识、便捷传播知识及快速共享知识的能力，并通过开发卫生与健康智库与其研究成果应用推广相匹配的专业化媒体工具，拓展了卫生与健康智库组织及个体与政府、企业、公众间的主体融合，有利于提升卫生与健康智库研究的针对性，实现与用户需求的价值匹配。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可以搭建媒体平台，综合利用新媒体、自媒体的优势，增强与权威机构和政府部门、主流媒体平台的沟通与联系，及时获取权威、关键信息。同时要将智库成果中密集的想法或抽象的理论转化为媒体的“声音片段”［29］，以提升平台的可交流性，并增强与其他社交媒体平台的互动性，促进与用户灵活、高效地开展信息交流，激发其潜在需求。此外，在丰富卫生与健康智库研究成果传播形式上，应根据成果内容和预期目标，选择相适宜的、有特色的媒体工具，提升智库研究成果传播的针对性、实效性。

5 结语

近年来，我国对与国际社会在卫生与健康领域的交流合作更加重视，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30］为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的发展提供了重要指引，也带来了重要机遇。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需要借鉴国际优秀智库的经验，尤其是“由谁，通过什么方式，利用何种资源”，即把握他们的“智识”赋能机制。本文通过分析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专家的人员构成与研究重点、智库研究成果信息源的引文类型与来源，了解到兰德公司卫生与健康领域智库的“智识”赋能机制重在专业性与综合性相统一、创新性与传承性相交融、知识性与工具性相结合。以此为基础，从人才、知识、工具的视角探索了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发展赋能体系的构建，并详细阐述了人才赋能、知识赋能、工具赋能的策略和要点，以期赋予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相应的能力和力量，提升我国卫生与健康智库发展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