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海

近年来，在灯光技术领域，“专业化”一词被广泛运用，它主要是指在戏剧或舞蹈等领域里，灯光装置产品种类和其技术属性的专门化。针对这一现象，业界采取“专业化”这一名称进行了总结，表明当代中国的舞台照明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一定高度。因此，“专业化”可以广泛地运用于各种不同的类型灯光领域。本文中所探究的舞台照明，主要指的是在木偶剧中运用的灯光照明。

木偶剧作为艺术表现形式的一种类型，表演艺术形式与我国的戏曲在外观上有很大的区别。随着时代的发展，演出市场的繁荣，木偶剧的表现形式在我国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多样化，舞台也就变得越来越大。木偶剧本身是一种特殊的艺术表演活动，由演员在幕后操作一个玩偶，通过玩偶的活动来对其人物进行艺术表演，在早期被人们统称木偶戏，又称为“傀戏”、“窟儡戏”，是一门古老的地方传统艺术，以“刚柔相济”“细腻传神”而著称于世。按照木偶的头部整体结构造型、结构性、形体及其木偶操作艺术技巧的不同，分为杖头木偶、提线木偶、布袋木偶等，据中国现代科学可查阅的资料，它已经具有两千余年的演出史。木偶剧的舞台空间特点是木偶戏“以物象人”的传统艺术表演和民族文化传承特性。古代大杖子斧头人形木偶戏在中国的地区分布较为广泛，从南到北都可以看到杖头人形木偶的艺术表演，但各地的小型杖子斧头人形木偶表演大小之间的风格差距也大，仅在四川省内就已经多次发现了古代大杖头木偶、二杖头木偶、京人形木偶三种不同类型和一些大小悬殊的小型杖子斧头人形木偶。

传统的木偶戏基本上都沿袭了传统戏曲的表演特点，甚至一些木偶戏演出的舞台场所也与传统戏曲的舞台表演场地融为一体，木偶也以“出将”“入相”多种形式同时进行舞台上下场和出门。近十年来，木偶作为一种表演娱乐场所而存在于大型剧场内，演出中我们引入了多种现代的立体声、光、电、视等技术来有效营造艺术气氛，强调了整个舞台布局的艺术整体性和全方位视觉效果，形成了一个框式主体结构的多功能大型木偶戏综合表演艺术舞台。

以《嫦娥奔月》这部木偶戏为例，其整体的舞台视觉效果呈现也大量地应用以上表演技巧。《嫦娥奔月》的剧情故事和戏曲舞台场景设计，抓住了“神话”的核心内涵和基本特质，从少年儿童的文化审美和社会心理需求角度出发，塑造“奔月”这个具有历史规定性和特殊情景的神话场景。第二场景嫦娥、后羿向西寻找西王母，在骑马奔跑的途中由木偶转换成皮影戏，形成了二维空间转换的特殊艺术效果。在接近尾声阶段，嫦娥由观众席二楼飞向舞台，配合舞台全息投影技术展现进入月宫，整体呈现出气势恢宏、浪漫穿越、奇幻瑰丽、美轮美奂、叹为观止的舞台效果。

在《嫦娥奔月》舞台造型全息投影视频的运用上，全息投影是利用干涉和衍射原理，记录并再现物体真实的三维图像的技术。全息投影技术不仅可以产生立体的空中幻像，还可以使幻像与表演者产生互动，先进的、新奇的技术能带给观众奇妙的视觉感受与冲击，但须避免单纯的炫耀技术、喧宾夺主，要在表演中起画龙点睛的作用，为艺术表演需要服务，一起完成表演。在《嫦娥奔月》中纱幕缓缓降下，纱幕上皓月当空点缀着点点繁星，由全息投影技术呈现出的空间感与层次感，仿佛将璀璨星空搬到了舞台上。如在嫦娥、后羿向西求取神弓途中翻山越岭木偶做出攀爬的动作时，纱幕影像上群山向下移动，背后是飘散的云朵，如烟雾缭绕，动画影像与木偶表演相互映衬，舞台前后两道纱幕与舞台空间形成层次感，营造出令人震撼的3D演出效果。

木偶剧中舞台灯光的色彩渲染、造型效果与全息投影是相互配合运用的，色彩是具有联想性、表情性、象征性的。在演出的过程中，不同色彩的冷暖、明暗，几乎都被注入了戏剧语言的影子。例如在《嫦娥奔月》剧中，后羿取得神弓后射金乌，在关闭舞台其他光源时，十只木偶金乌在全息投影的配合下，合并成为一只巨大的人偶金乌，在人偶金乌走向舞台高平台的同时，运用暖白色的地逆光从大金乌身后冲上前方，再运用顶部一排金黄色光束灯集中照向大金乌区域，象征着一轮巨大的太阳从天空中缓缓升起，给人一种光芒万丈的神圣感，在后羿射落大金乌后，投影的火光四射，随后恢复晴朗的蓝天场景，最后一只金乌因为害怕躲了起来，蓝天场景随即转换成深蓝色夜晚的场景，在之后祭坛的场景里，在陆陆续续地进贡物品后，嫦娥跳入篝火中，光束灯四处闪射，配合投影的雷电交加、山体崩裂，太阳缓缓升起，运用部分金黄色调，场景再次由蓝色夜晚转换成阳光明媚。在运用光色时，要做到有明有暗、有冷有暖、有繁有简，具有起伏变化，并配合烘托剧情及人物的表现，要全面考虑全剧色调的运用，通过场次间主调的变化，使得全剧光色有起伏变化，并形成层次感。

千百万年来，人类对于视觉的演变和进化都是跟随着太阳光发展而来，也就是说，我们正是在这个太阳光下，确定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和光谱。人眼所能看到的这个世界，就是太阳光所照射的世界。如果说戏剧舞台本身就是生活中的一个缩影，那么它怎样以一个人类自己的视觉形态去反映外部世界，就是我们进行灯光艺术设计工作的出发点与归宿。如《嫦娥奔月》剧目中天地之子十只金乌想一睹月亮的芳貌，一起飞上天炙烤着大地，当十只金乌飞上天变成十个太阳时，全息投影制造出火焰熏烤大地的画面，舞台区域火红的灯光下加上光束灯做成阳光的照射的效果仿佛直接朝舞台下投射，十分震撼，在一开场便将演出推向了高潮。对于具有全光谱性质的照明，就是为了追求像太阳光一样照射舞台的光。

灯光设计主要指的是灯具及调光装置。灯具也就是需要一种具有完全光谱性质的灯。调光装置就是必须具有均匀平滑的调光曲线，使得灯光场景能够按所要求的节拍进行改变。对于戏剧性的灯光设计师来说，灯具可以实现静音，照明效果也可以做到像太阳光一样，调光可以让灯具看上去十分平顺，犹如音乐般的节奏变化，这种艺术灯光技巧就蕴藏着一些可以代替表现美的科学技巧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