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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民族村寨旅游效应比较研究
——以秀水村、寨沙侗寨、云舍村为例

2022-09-30

广东蚕业 2022年8期
关键词:秀水侗寨村寨

刘 锋 刘 韬 刘 慧

(1.贵州师范学院旅游文化学院 贵州贵阳 550018;2.安顺学院旅游学院 贵州安顺 561000;3.衡阳市气象局 湖南衡阳 421009)

乡村旅游在带动村寨经济发展、提高农民就业和收入、改善基础设施、优化生态环境等各方面取得了重大成效。贵州是少数民族居多的省份,民族村寨数量众多且有着丰富的民族文化色彩,这使得贵州民族村寨的乡村旅游得到了长足发展。前期通过调研、专家讨论,选出贵州安顺秀水村、江口县寨沙侗寨及云舍村作为民族村寨典型旅游目的地,三个村寨各具不同特征,为贵州民族村寨旅游效应比较研究提供了实证基础。

1 研究方法

本研究在总结借鉴相关学者在旅游效应方面研究的基础上,结合实地考察、个人访谈、问卷调查,以及行业领域专家和学者的专题研讨和咨询,构建了以旅游效应为目标层,经济效应、社会效应、环境效应、文化效应为准则层,居民人均年收入等20个标的为指标层的旅游效应体系(见表1)。对准则层及其对应的指标层进行评判的标度取值采用1~9标度法进行指标的重要性评判,按照AHP计算方法求出各指标的权重值,并通过一次性检验[1]。指标评价采纳5级制,分别为1、2、3、4、5,评价尺度:4.20~5.00为极高水平,3.50~4.20为较高水平,3.00~3.50为一般水平,2.00~3.00为较低水平,2.00以下为极低水平。

表1 民族村寨旅游效应体系表

研究数据通过深度访谈、问卷调查等形式收集。问卷数据采用Cronbach′s alpha系数进行信度检验,alpha系数愈高,代表量表的内部一致性愈佳。通常认为,alpha系数在0.8以上,则信度甚佳;alpha系数在0.7以上,该变量可信[2]。采用KMO值和Bartlett's test进行效度检验,KMO值越大,越有利于因子分析。KMO值在0.7以上,适合进行因子分析;Bartlett's test显著性水平sig值低于0.05的标准,则问卷有效[3]。运用SPSS 24.0对问卷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对案例地旅游效应指标层、准则层及目标层进行比较分析,以期找出影响旅游效应的主要因素及存在的共性问题,进而提出相应建议,助推民族村寨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

2 案例地基本情况及比较

秀水村位于贵州安顺普定县中部,面积9.2 km2,森林覆盖率95%,全村878户3 247人,民族主要为汉族、苗族、布依族,村民人均纯收入13 000余元/年。2015年,兴伟集团帮扶秀水村开发乡村旅游,建设了波玉河漂流、龙滩露营基地、秀水湖、水上乐园等56个旅游景点。秀水村现游客接待量100余万人次/年,旅游收入1 000余万元/年。秀水村成立村级公司对旅游进行经营管理,村支两委经营管理公司,景区效益为村民所共享,独创了“秀水五股”利益分配模式,即人头股(占10%)、土地股(占30%,每亩土地每年1 000元)、笑益股(占30%)、孝亲股(占5%,65岁以上老人每人每月500元)、发展股(占25%)。

寨沙侗寨位于贵州铜仁江口县太平河畔,世界自然遗产梵净山脚下,距梵净山大门1.5 km,面积0.08 km2,森林覆盖率82%,全村75户304人,其中侗族占比85%,村民人均纯收入30 000余元/年[4]。2008年,在县政府统一规划、县直部门帮扶、村里能人带领下,整合各类专项资金5 000多万修建基础设施、公共景观,给予参与旅游开发的农户建设补贴和经营扶持[5]。目前,全寨有农家乐74户,其中村民自己经营有11户,外来租赁经营有63户,每户租金8万元~10万元/年,游客接待量54余万人次/年,旅游收入900余万元/年,村民旅游行业参与度非常高。寨沙实行村民自主经营、管理自治原则,成立了组委会和乡村旅馆合作社,负责调解村民纠纷、卫生打理、安全防范、公共设施及集体资产管理等。

云舍村位于贵州铜仁江口县太平河畔,距世界自然遗产梵净山南山门23 km,全村面积4 km2,森林覆盖率91%,全村529户2 235人,其中杨姓土家族占比高达93.7%,有着600年悠久历史,是“中国土家第一村”,村民人均纯收入11 000余元/年。2013年年底,苏州重点支持江口县文化旅游和云舍历史文化名村建设,投入帮扶资金9 000万元,其中超六成用于支持当地建设美丽乡村、推进农业产业化发展等项目[6]。县政府成立的公司负责景区的经营管理、项目开发等事项,村民则以农家乐经营为主,现有餐饮33家、民宿26家(租赁价格每年3万元~5万元),旅游业从业人员280余人,游客接待量30余万人次/年,旅游收入500余万元/年。

3个案例地对比,文化背景差异明显,秀水村是多民族聚居村落,寨沙侗寨和云舍村分别是侗族、土家族聚居地。在景区核心力量导向上,秀水村采取村委会成立村级公司,负责景区开发、经营与管理的“公司核心力量导向”模式;寨沙侗寨是由寨组委会、合作社负责公共事务,社区居民自主经营管理的“居民核心力量导向”模式;云舍村采取地方政府组建公司负责景区开发、经营与管理,社区居民参与旅游业的“政府核心力量导向”模式。在经济特征上,秀水村以集体经济为主,寨沙侗寨以个体经济为主,云舍村以集体经济为主、个体经济为辅。

3 案例地问卷调查情况

秀水村发放旅游效应调查问卷86份,最终收回有效问卷82份,问卷有效率95.35%。问卷信度检验结果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802,问卷效度检验结果KMO值为0.821,Bartlett's test的显著性水平sig值为0.000,说明村民问卷内部的一致性较为理想,问卷的设计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调查对象人口学特征:女性36位,占比43.9%,男性46位,占比56.1%;年龄51岁~65岁人数最多,占比42.7%,其次为65岁以上,占比29.2%,中老年人居多;文化程度以初中及以下最多,占比93.9%,高中及以上占比6.1%,文化水平偏低;职业上以从事农业居多,占比58.4%,从事旅游相关行业占比18.3%,旅游参与度一般;家庭年收入20 001元~40 000元占比29.3%,40 001元~60 000元占比28%,60 001元以上占比19.5%,10 001元~20 000元占比17.1%,10 000元以下占比6.1%,以中低收入为主。

寨沙侗寨发放旅游效应调查问卷47份,最终收回有效问卷43份,问卷有效率91.49%。问卷的信度检验结果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814,效度检验结果KMO值为0.835,Bartlett's test的显著性水平sig值为0.000,说明村民问卷内部的一致性较为理想,问卷的设计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调查对象人口学特征:女性24位,占比55.8%,男性19位,占比44.2%;年龄36岁~50岁人数居多,占比32.7%,其次为23岁~35岁,占比27.9%,51岁~65岁占比25.6%,中青年人居多;文化程度以初中及以下最多,占比76.8%,高中占比11.6%,文化水平偏低;职业上以从事旅游相关行业最多,占比79.1%,外出务工占比6.9%,旅游参与度非常高;家庭年收入60 001元以上最多,占比59.5%,40 001元~60 000元占比24.3%,20 001元~40 000元占比10.8%,10 001元~20 000元占比5.4%,10 000元以下没有,整体收入可观。

云舍村发放旅游效应调查问卷83份,最终收回有效问卷78份,问卷有效率93.97%。问卷的信度检验结果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797,效度检验结果KMO值为0.814,Bartlett's test的显著性水平sig值为0.000,说明村民问卷内部的一致性较为理想,问卷的设计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调查对象人口学特征:女性48位,占比61.5%,男性30位,占比38.5%;年龄36岁~50岁占比30.7%,51岁~65岁占比30.7%,65岁以上占比19.2%,其次为23岁~35岁,占比15.4%,年龄段相对均衡;文化程度以初中及以下最多,占比96.1%,高中占比3.9%,文化水平较低;职业上从事农业的占比40%,旅游相关行业占比35%,外出务工占比15%,其他占比10%;家庭年收入20 001元~40 000元居多,占比40.9%,10 001元~20 000元占比31.8%,10 000元以下占比18.2%,40 001元~60 000元占比9.1%,60 001元以上占比为0,中低收入为主。

4 案例地旅游效应比较分析

4.1 经济效应比较分析

经济效应5个指标权重值为 =[0.228,0.187,0.263,0.196,0.126],各指标的分值乘以其权重值之和得到经济效应的分值(后文同理,不再赘述)。如表2所示,寨沙侗寨经济效应分值4.46,达到极高水平;秀水村与云舍村经济效应分值分别为3.33、3.09,均属一般水平。从指标层来看,在物价水平指标上,三地均值分别为2.52、2.27、2.24,均属较低水平。三地差异较大的指标为居民人均年收入、居民旅游参与率、旅游收入占总收入比重与景区游客接待量,其中寨沙侗寨在居民人均年收入、居民旅游参与率、旅游收入占总收入比重指标上达到了极高水平,在景区游客接待量指标上达到较高水平;秀水村在景区游客接待量指标上达到极高水平,在居民人均年收入、居民旅游参与率、旅游收入占总收入比重指标上评价水平均为一般;云舍村在居民旅游参与率指标上达到较高水平,在居民人均年收入、旅游收入占总收入比重、景区游客接待量指标上均为一般水平。

表2 案例地旅游经济效应比较

寨沙侗寨是以社区居民核心力量为导向,全寨75户有74户直接或间接从事旅游业,居民旅游参与率非常高,相应地旅游漏损很小,旅游收入占总收入比重很高;加上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得寨沙侗寨相比位置稍远的云舍村获得了更多高消费游客。秀水村与云舍村的居民旅游参与率相对较低,旅游收入占总收入比重、居民人均年收入均一般。乡村旅游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了物价的上涨,属于正常的经济现象,三地在该指标上趋于一致。从单一指标来看,居民人均年收入是最重要的指标,与三地经济效应具有较为明显的正相关性。

4.2 社会效应比较分析

社会效应6个指标权重值=[0.191,0.22,0.188,0.128,0.141,0.132]。如表3所示,秀水村、寨沙侗寨、云舍村的社会效应分值分别为3.36、3.29、3.25,均达到了一般的评价水平,且三地之间基本无差异。从指标层来看,在旅游提升居民素质上,三地均达到了较高的评价水平,相互之间均值差异较小。在改善交通基础设施上,三地均达到了极高的评价水平,其中云舍村均值最高。在乡村社会治安状况上,秀水村与寨沙侗寨均值分别为4.06与4,均达到较高水平;云舍村均值4.26,达到极高水平,存在明显差异。在居民参与旅游规划、居民代表组织等指标上,三地评价水平均较低。在污染、噪声控制上,秀水村均值3.77,属较高水平;云舍村均值3.36,属一般水平;寨沙侗寨均值2.76,属较低水平,存在显著差异。

表3 案例地旅游社会效应比较

旅游的发展确实给乡村社会带来了明显提升。三地共同的不足是在居民参与旅游规划、居民代表组织上评价均较低,这也是乡村旅游普遍存在的问题。其原因一是公司、政府、村民等在旅游利益分配上的博弈中,居民往往是处于弱势的;二是景区经营主体与村民沟通协商交易成本大,难以达成一致意见;三是村民普遍文化水平偏低,维护自身权益意识不强。在控制污染、噪声指标上,寨沙侗寨评价水平较为明显低于秀水村和云舍村,这与寨沙侗寨面积小、游客接待量大不无关系。云舍村是中国历史文化名村,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改善交通基础设施与加强社会治安,因此在这两个指标上,云舍村获得的评价水平更高。

4.3 环境效应比较分析

环境效应5个指标权重值=[0.137,0.142,0.292,0.217,0.212]。如表4所示,秀水村、云舍村的环境效应分值分别为4.31、4.46,均属于极高水平。寨沙侗寨的环境效应均值为4.09,属于较高水平。从指标层来看,在改善生态环境质量、居民环境保护意识上三地均取得了较高的评价,且相互之间均值差异较小。在森林覆盖率、增加生物多样性上,秀水村、云舍村均达到极高水平,寨沙侗寨达到较高水平,指标均值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在村寨卫生状况上,云舍村4.72,达到极高水平;秀水村4.28,达到极高水平;寨沙侗寨4.16,达到较高水平,指标均值存在显著差异。

表4 案例地旅游环境效应比较

美丽的生态环境是村寨发展乡村旅游的一大优势,秀水村、寨沙侗寨、云舍村都拥有山清水秀、空气新鲜的良好环境,三地都达到了较高的环境效应水平。秀水村、云舍村面积大,环境禀赋相对寨沙侗寨更为优越,在森林覆盖率和生物多样性上,评价水平自然较寨沙侗寨更高。同时,云舍村与秀水村分别是中国最美村寨和中国美丽休闲乡村,在村寨卫生上投入更多,保持得更干净,评价水平较寨沙侗寨更高。

4.4 文化效应比较分析

文化效应4个指标权重值=[0.105,0.054,0.538,0.303]。如表5所示,云舍村的文化效应均值为3.63,达到较高水平,寨沙侗寨与秀水村的文化效应均值分别为3.32和3.15,均属一般水平,寨沙侗寨评分稍高一点。从指标层来看,在文化遗产重视与保护上,三地均达到了较高评价水平。在促进与外界文化交流上,三地均达到较高水平,但三地均值存在一定差异。在民族文化开发状况上,云舍村均值3.7,属于较高水平,寨沙侗寨与秀水村均属于一般水平,存在显著差异。在旅游对传统文化冲击上,云舍村达到较高水平,寨沙侗寨评价水平一般,秀水村评价水平较低。

表5 案例地旅游文化效应比较

云舍村与寨沙侗寨分别是土家族与侗族的聚居地,民族文化底蕴深厚;秀水村是汉族、苗族、布依族等民族聚居地,民族文化虽多,但较为分散。通过三地之间的文化效应比较,不难发现,云舍村与寨沙侗寨作为纯粹的单一民族村寨,在文化效应上评价水平比秀水村更高,民族文化开发状况更好,同时在应对外来文化冲击时,保持自身文化独立性的能力更强,其中作为历史文化名村的云舍村,在这两点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4.5 旅游总效应比较

旅游总效应4个准则层权重值=[0.309,0.286,0.134,0.271]。如表6所示,在目标层旅游效应上,寨沙侗寨均值3.77,取得较高水平评价;秀水村均值3.42,云舍村均值3.52,均属一般水平,两者相差无几。从准则层上来看,三地在社会效应上都取得一般的评价,基本无差异。在环境效应上,云舍村、秀水村均值更高,寨沙侗寨也取得了较高评价。在文化效应上,云舍村达到较高水平;其次是寨沙侗寨与秀水村,均属一般水平,其中寨沙侗寨稍好一点。在经济效应上,三地存在明显差异,寨沙侗寨达到了比秀水村和云舍村更高的评价水平,秀水村与云舍村评价基本一致。

表6 案例地旅游总效应比较

秀水村、寨沙侗寨、云舍村在经济效应、环境效应、文化效应上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其中,寨沙侗寨在经济效应上评价水平明显更高,环境效应均值则明显低于云舍村和秀水村,云舍村在环境效应与文化效应上评价更高,秀水村在环境效应上评价水平极高。通过对比发现,旅游效应与经济效应具有很强的正相关性,经济效应在旅游效应中起主导作用,旅游开发大大地改善了村寨基础设施且美化了生态环境。多数民族村寨出于对商业利益的追求,往往忽视对当地民族民俗文化的开发与保护,使得乡村旅游的文化内涵呈现不够,进而影响民族村寨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5 结论与建议

从测算三个民族村寨旅游案例地的旅游效应指标评价值来看,旅游效应最佳的为寨沙侗寨,其次是秀水村、云舍村。经济效应相差不大的村寨,旅游效应评价相差也不大。旅游效应大小与民族村寨旅游发展时间没有明显关系,单一民族占比高的村寨文化效应评价相对更高,其受到的文化冲击相对也更小。寨沙侗寨以个体经济为主,个体经营户中社区居民占有很大的比重,这使得当地居民普遍享受到了旅游发展的红利;秀水村是以集体经济为主的村寨,居民旅游参与度较低,旅游利益分配均衡性差,旅游现状满意度、旅游效应相应也较低;云舍村作为历史文化名村,在民族村寨特色民族文化开发上,达到了较高的评价水平,而秀水村与寨沙侗寨民族文化开发都在一般水平以下,不利于旅游差异化竞争和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现就本文所得出的结论,提出一些建议。第一,完善乡村旅游制度,健全公开透明机制。当地居民与村集体作为旅游资源的拥有者,理应有权参与、知情并实施监督,旅游运营主体应适时公开经营情况及旅游规划,当地政府、村委会及村民代表应积极介入,维护居民正当权益。第二,完善旅游利益分配机制,提高当地居民旅游参与度。当地政府、村集体应积极鼓励村寨居民从事旅游业,扶持居民个体经营,提升经营效率与经济活力,让更多居民享受到旅游发展的红利。第三,着眼长远发展,加强民族文化开发,实现文旅融合发展。文化是民族村寨的灵魂,是吸引游客、留住游客的重要旅游元素,应加强民族文化开发,挖掘文化内涵,形成村寨特色,促进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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